男色后宫太妖娆-第3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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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撇撇嘴。
赫连狄闻言不置可否,唇边上扬的弧度末减分毫,如精心量度一般,要说公冶平日里也爱戴着一张无害善良的笑脸,但自少望之令人有一种佛性般的温暖,但赫连狄的笑容,却有种像机器描绘成的刻意。
当然,若忽略这一点,他给人的感觉还是如沐春风的,不紧不迫寻常的问话,态度随和宜人。
但这个人真的是毒宗宗主吗?越看他越令人觉得怀疑,就他这般文弱书生般形象,真不像是会令其门人拿活体试验,用歹毒子蛊控制整个魔窟推其弟子上位……
毒宗在武林人士内心目中名声可谓是声名狼藉,他们并不忌惮任何势力,其门人经常与其它门派私下结怨,其手段残暴,下毒不分场合常无故连累无辜百姓,令人痛恨声斥,却又无可耐何。
随着毒宗越来越猖狂,便引来了第一波几届剿灭魔宗(毒宗此时已被正派人士命名为魔宗)此役听闻只战得日月无光,天昏地暗,遍地尸骸,血流成河。
特别是正派人士伤亡是前三百年后三百年都末曾遭遇过的重创,所幸他们的牺牲获得了一定程度的成功,毒宗剩余门人纷纷弃宗逃离。
而赫连狄这个毒宗宗主别说平日里很少露面,亦从不干涉或管整其门人,即使是遇到毒宗生死存亡之际,他仍旧神秘末见,是以很少人真正见过他的真容。
原先靳长恭脑中的赫连狄是一个中年人,留着灰白长须,眯眯眼睛昏浊透绿,长得形销骨瘦,阴声阴气面目憎。
如今一见真人,真有种门缝里看人将人看扁了的愕然。
但一个无视门人伤害无辜,且更能无视门人被剿灭的人,无论长相气质多温和那都是一种假象,若他不是心机太深沉,便是脑子有病态之人。
“原来原此,为师还以为小姬终于能够挣脱过去,重新再选一次对的人了,却不想是为师白高兴了。”有些惋惜的语气,赫连狄垂下睫毛,转身朝竹屋走去。
“进来吧。”
赫连眦暽闻言,面色一僵,他攥紧了手心,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似挣扎一瞬,又放松了身体,举步朝前。
看他如此慎重艰难的表情,靳长恭不由得深深怀疑,那竹层内莫非有食人的妖怪还是毒虫猛兽存在,才令他如此犹豫不决?
“师妹,走吧,若有耽搁等一下只会更痛苦。”赫连眦暽看“赫连姬”凝立不动,眸露一丝担忧,谈不上多温和的嗓音劝道。
痛苦?靳长恭一怔,她觉得事情越来越玄妙了。
“嗯。”她随意应了一声便越过他身边,朝前走去。
“师妹。”赫连眦暽突然叫住了她,他双眉紧皱着,眸光在靳长恭疑问的目光下闪烁虚光,他掩唇,撇开眼睛轻咳一声:“昨夜,昨夜你有没有派人来了洞府?”
靳长恭看不懂他想表达什么,便径直问道:“师兄,你什么意思啊?”
看赫连姬懵懂不解的样子不似作假,他一愣:“不是你,那子西怎么会不见了?”
靳长恭闻言一怔,然后微微蹙眉,怪异地看着他道:“师兄,你怎么不首先怀疑那个女人根本就是包藏祸心,担心她伪劣的事情败露,这才逃匿的?”
她怎么也猜想不到,这个男人竟以为她是被赫连姬带走了,这才跑来质问。
这么说来——他内心估计是相信“穆子西”的,亦或者是说,他是宁愿这么相信,也不愿意相信自己被骗了。
想起他怀中形象不离的那一支雕刻简易却意义深重的木簪子,靳长恭突然到脑仁儿痛了。
“伪劣?你说什么!”赫连眦暽先是一顿,然后整个神色肃严排斥起来。
靳长恭不想再骗下去了,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那么让此刻的赫连眦暽对“穆子西”死心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师兄,那个穆子西是假的,真正的穆子西早在十七岁时,便嫁给了当地一家姓贾的富绅,若你不相信,便可特意去查一查。”靳长恭苦口婆心道。
而赫连眦暽却是脸色煞白一片,怔愣愣地盯着一处,久久末回过来神。
“不……她不是……假的,分明……分明跟小时候那么像……骗我吗?……”
“师兄,师傅还等着我们呢,进去迟了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进竹屋内走去。
“师妹!”
身后赫连眦暽细碎沙哑的声音响起。
“嗯?”靳长恭末回头,等着他说。
“那……那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他硬着嗓音,似揪着心脏亦要问出。
靳长恭伸手揉了揉额头,叹息一声:“师兄,难不成就因为她骗了你,你打算千里追凶杀了她不成?”
赫连眦暽停顿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才悠悠缓缓道:“她骗了我,却就这么走了,我不甘心,我势必要问她一个答案。”
“……何苦呢,不过才认识短短一夜,既然师兄也并没有什么损失,便当与她过眼云烟,你不是也好过些?”忍不住,她再劝了一句。
赫连眦暽一僵,却不再言语,提步朝内竹屋走去。
而靳长恭看着他刚毅的背影,摇了摇头,亦不再赘言了。
刚踏进竹屋,靳长恭便嗅到一股复杂难味的味道,像是腐烂咸鱼的味道,又搀杂了一些药物清香,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类类种种的味道,总之混杂在一起闻起来,简直令人头昏脑涨。
所以说,这种叫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制毒练蛊的话,室内果然不可能纤尘不染,明镜如堂啊。
竹屋内布置杂乱有序,墙上挂着一些动物精制的皮毛,内室有一合博古橱,里面装着大大小小的罐子瓶子,其下层有着一些青田石,鸡血石一溜整齐放着,不知其用。
环视一圈,窗前横着一张书案,澄心堂纸随意铺散着,上面摆着皆是古雅精致的玩意儿,雅致宜人,其侧面有一方的书架,架上满满的全是书。书架分上下两层,下层全是石制,为的是阻潮防火。
朝南长窗下放着一张紫绒绣垫杨妃榻,边角用墨绿乌银的绒面封成。榻边案几上放着两盆水仙,吐蕊幽香。
窗上一色的雨过天青色的蝉翼纱帐,窗下悬着一盆盆兰草,它们长得葳蕤曼妙,枝叶青葱。
而离她最近之处竟搁着一副绣架,千百种颜色的丝线都是配齐了的,只挽作一团放在丝线架子上,其旁边位置摆着一个矮柜,柜内用一种透明质地的罐子装着一些颜料,各种色彩皆备。
此时赫连狄正立于内室的博古橱上,伸出一个方型瓷瓶,转过身来看着他们:“你们师兄妹感情倒是越来越好了,刚才在外面可聊完了悄悄话?”
他语气不重,但莫名地令靳长恭感到一种寒意,而赫连眦暽的感受更深,他脸色微变,抱拳垂头道:“弟子耽误了,请师傅恕罪。”
靳长恭看他这般兢兢业业的模样,再看赫连狄仍旧温和的表情,暗道,看来这两对师兄妹在他那里怕是得到了很多疏忽大意的“教训”了。
“师傅,您也知道师兄无趣得很,我哪里是跟他在聊什么啊,不过就是他念着我,让我别再胡乱收男人之类的话罢了。”“赫连姬”上身的靳长恭,撅着红唇,满腹抱怨地挤到赫连狄身旁,拉住他的手臂撒娇地摇了摇。
而在被触碰到手臂的那一刻,赫连狄身体下意识紧绷,呼吸一窒,连嘴唇的笑意都滞顿了三分。
而赫连眦暽则瞪直眼睛,震惊地看着“赫连姬”跑上前,抱住师傅的手臂。
师妹不是一直都很怕师傅的吗?她现在怎么敢这么做?
“原来如此,不怪你师兄说你,师傅也不希望你再乱来了,当初为师为你下的媚毒已解,你又何须不断地寻男人呢。”柔和的嗓音,无害的笑意,赫连狄宠爱地看着她,眸光一望无垠,幽深平静。
但靳长恭闻言却眼睛微瞠,媚毒?!为师为你下的?!
难道赫连姬变成如今这么淫荡渴求男人,攒养男宠是因为赫连狄?!
她缓慢地敛下双睫,手似沉重地放了下来,不再似刚才那般毫无芥蒂地靠近赫连狄。
费话!谁在他说了那种话后,才眼巴巴地扒着他秀师徒爱啊,不过,这会不会就是他故意说来刺激她,让她放手不再靠近他呢?
这么想说,靳长恭蓦地抬眸,刚巧看到赫连狄眼中放松的一抹色彩,当即心中小心插腰哦呵呵~地大笑起来。
她眸中狼光一闪,再次整个人趴在他身上,眸光露着倾慕依恋之色:“师傅,的确是解了,不过徒弟已经染上色瘾了,怕是戒不掉男色了,怎么办呢?”
赫连狄身体徒然一紧,感受到那暧昧丝情丝的呼吸染上他的脖间,他平凡的眉毛微微蹙起,妖媚眼型与清澈瞳仁矛盾相融的眼睛瞥向她。
“小姬,你一向懂事,定不愿意师傅因为你不听话太过管教你吧?上一次你不听话,师傅小惩用的是媚毒,下一次师傅会头痛,换何种毒的。”
小惩?媚毒?靳长恭闻言微微眯睫,果然是一个面善心恶之人,一个小惩便毁了一个女人应该有的人生,或是大错,恐怕连尸骨都不存吧。
“小姬自错了,师傅别见气啊。”靳长恭顺从地离开了他,柔柔地委屈地低下头。
看着她头顶乖巧的两个漩涡,赫连狄眸光一怔,然后伸手轻轻地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姬,果然很乖,这样为傅就放心了。”
小姬!小姬!小鸡!擦,这名字真让人糟心啊!靳长恭暗中翻了一个青葱白眼。
“师傅是否准备开始了。”一旁看着“赫连姬”与师傅两人的互动心惊胆颤的赫连眦暽,语气有些不稳地问道。
“哦,难道今日,眦暽能够主动要求,师傅甚是欣慰。”果然,赫连狄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赫连眦暽身上。
准备开始?开始什么?果然进来竹屋是有事情要做吗?靳长恭眼底划过一缕幽思。
赫连眦暽看向“赫连姬”,沉声道:“师妹,别再胡闹了,若惹师傅生气,连师兄都不会管你了。”
靳长恭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有些严厉,更有着沉沉的担忧,那句话的潜在意思便是,若再若师傅生气,便是他也保不住她了,是吗?
果然是一个好师兄啊……
“我知道了。”靳长恭微微一笑道。
而赫连眦暽看到她初露纯然笑颜却是一愣,继而匆匆移开视线,走到绣架旁边,取出一个竹凳坐下。
然后,便将解开腰带,将衣服褪直腰间,那肌肤纹理结实,背部肌肉有致,皮肤是十分男性的古铜色,微微阳光透过窗棂撒在纱上,再渗透落在他肩胛上。
靳长恭瞳仁一窒,那是什么?!
她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了赫连眦暽身上,那宛如细细虫子般爬满周身的铭刻纹。
那些纹身整体暂时看不出是什么图型,但是密密麻麻几乎溢满了他整个背部,她猜或许他前面也是这种,甚至于他的左半边脸部。
“看来快要完成了,只剩下你的双臂与脸部,就可以完成了……”赫连狄视线迷恋而痴迷地浏览在赫连眦暽身上,就像他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并且是由他打造完成的。
赫连狄拿出纹针,点于火烛旁燃了,然后蘸上他刚才拿来四方瓷瓶内的东西,并将矮柜内的七彩颜料拿出来。
他弯腰伏在赫连眦暽身上,一点一点细致而专注地开始纹身。
一开始靳长恭亦惊疑,赫连眦暽脸上的类似铭刻纹的痕迹在脸上,如今一看竟是赫连狄这个变态做的。
他想做什么?仅是纹身好看?不对吧。
靳长恭怔立一旁,静静的看着,她看到赫连眦暽在赫连狄下针那一刻,整个人便像一个脆弱的玻璃娃娃,一破即碎那种。
他苍白的脸无一丝血色,双唇紧紧地抿紧,抑止住了嘴里的痛呼。他满脸冷汗,他呼吸粗重地喘着,面部一阵惊悸,毛发着了魔一样地冰冷地直立起来,汗一股脑儿往外冒,短促而痉挛地呼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