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蝶外传-第2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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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地,没有花草,没有鸟兽,没有一个活着的物体。孤零零的徘徊在耳边的是她自己急促的喘气。
“是……是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到这里?我……我……啊!”低头看了下自己,惊恐的尖叫从她嘴里喊出。怎么回事?她竟然穿的是现代的衣服?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就是曾经穿越到这里之前,在参观一处博物馆时穿的休闲服,摸摸头顶,没了发髻,剩下的只是简单的束在脑后的马尾。
“还记得我吗?小蝶……”先前的声音又响起。
“啊,我想起来了,你是——”是的,她完全记起来了,“造化!你就是那个把我莫名其妙弄到这里来的造化之神!”
神,不语。完全默认。
“你……你现在来找我做什么……啊……难道是……是……是……”她声音变得十分激动,断断续续地竟是一时无法把话说完整。
“聪明的你猜对了!是的,你的命运出现了转机!新的机会将由我为你提供,此刻,与我说话的正是你的灵魂。而这里,也是我造化大神制造出的与人世、地府、天庭相隔离的混沌空间!”
造化说得很慢,声音虽不大,却字字体现出神的骄傲。
“混沌空间?”小蝶问。
“是的。一个暂时寄放灵魂的地方。一个可以躲避人世俗世,地府烈焰与天庭冰冷的地方。一个让灵魂做出新一轮选择的地方。”
“新一轮选择?”她不懂。
“来,看看这个吧……”神话音刚落,突然,一道闪光在小蝶面前出现。不可思议的亮光包裹住黑雾的浓团,那曾经她作为楚小蝶生活的二十一世纪的景象出现在这些亮光的中心!雾霾的天空下架设着一座座高架桥,上面汽车拥堵,一辆接着一辆。不耐烦的司机频频按下喇叭,向马路旁试图从他们车身前穿过的行人炫耀着这份属于他们的特、权,骑着摩托车、自行车的行人置若罔闻,胜似闲庭信步般地握着车龙头把手,仰着下巴着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大将军临上战场的镇定神情不慌不忙地继续从车流的缝隙中绕过。游刃有余的程度不下于解牛的庖丁。堪比入无人之境。
潜伏在地下的土地微微发出叹息,一辆辆驰骋在视平线之下的地铁在里边穿梭不停。靠近那层亮光,地铁站月台前提示地铁即将达到的女播音员播报的声音是那样叫小蝶熟悉。一辆风驰电掣的列车来了!门打开,又关闭。人下了又上,列车飞驰过去,只有呼啸而过的冷风依旧折磨着被狠狠碾轧过的铁轨,嗤笑它们生来被踩在脚底的宿命。
亮光上的视角继续变幻。小蝶见到了医院,大厅里排队的长龙曲折;见到了学校,学生们书包的重量没有变轻;见到了工厂,密密麻麻地耸入云空的烟囱排列靠紧,竞赛似的争着在空中吐着废气。穿梭在小街小巷,赶往回家路上的人呢,他们脸上的表情各自不一。他们在想什么?小蝶忽然想听。
下一刻,突然,数不清的心灵的声音钻进她的耳朵;造化运用他的法力只鼻子哼了一声,就满足了小蝶的好奇。
“这年头的房子简直要人命,明明两情相悦,却非要拿房子来证明?可是即便付贷款头期……我这笔钱也难拿得紧……更要命的是小丽昨天给我下了最后通牒……居然把房产证与结婚证紧密地联系到一起……老天……你让我去抢银行么?唉……真是悲催……”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低着头从她眼前穿梭过去。
接下来是另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
“他怎么就不能体贴一下我的心情呢?有爸妈的又不是他一个人?七八十岁的父母年纪大了,就像小孩子,需要人时时照顾,处处关心,我最近稍微忽略了一下公公婆婆,去我爸妈那儿次数多了一些,怎么就惹他挂下脸,对我摆起臭脾气了?我上辈子欠他了?欠他们家了?公公婆婆一个行动不便,一个头脑不清,虽然用了一个保姆,可凭良心说,吃的喝的用的,我哪一点没有关照得到?当初说不把老人送养老院的是他,要把老人留在家里养老的是他,说子女应该尽孝的也是他,可是怎么落实到行动上,他就变得没空了呢?说白了,那是他的爸妈,可不是我的!哼,他早上说什么来着?离婚?对!对极了!这种做牛做马的日子我也受够了!离就离!反正孩子在国外,读了大学有了工作,我这辈子也省了心!谁怕他?离!坚决地离!从今往后,我陪着我爸妈安安静静地三个人过日子,也好与这没心没肺的死人及早断了关系!”
妇女过后,来了一个小女孩儿。七八岁,戴着厚厚的眼睛。低着头,手上抓着一个砖头大小的手机,拼命在玩游戏。
“哎哟,这关怎么这么容易?唉……要是老师发给我的奥数试卷与妈妈让我做的英语课外习题像游戏这么简单就好了?对了,今天书包里还有许多卷子没做……不管了……先过过游戏瘾再说……哈哈又打过关了……什么弱智游戏……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对了,听小明说……他妈妈给他买了IPAD,下载了好多游戏,正好……明天我和他上课外奥数补习班的时候可以偷偷在下边玩……对了……明天去上课时……一定要提早到……不然怎么抢得到最后一排最不容易让老师发现的最安全的位置?哈哈……我果然是个天才……”
小蝶已失去窥窃人心的兴趣,剩下九个穿过亮光画面的人四个在为升职发愁,两在为子女考学校而费心想着如何钻营,三个在盘算着如何醉生梦死,天天没心没肺的瞎开心。
“怎么不看了,小蝶,这难道不就是你曾经的世界,现代的二十一世纪?咦,你为什么把身体转过去?你在踌躇,在犹豫,在彷徨什么?哦,不,你是在害怕!害怕么?害怕重新回到这些人当中之后的不适应?”
神的声音咄咄逼人,相当凌厉。
“你果真是要准备把我带回这片属于我的世界么?”她低下头,不知为什么,手背忽然一阵抽搐,紧接着,心口钻心得疼起来。怎么回事?
面前光亮又闪,再次变幻。清朝闲梳院的情景瞬间呈现。她,那个脱离掉灵魂的她的躯体,此刻,正一动不动地躺在床榻上。床头是正在给她诊脉的李神医。他不停地摇着头,最后闭上眼睛。床尾跪着弘历,他双手抓着被褥。把头埋在她脚边,抽动着肩膀,隐忍着哭泣。弘历背后站着十四与胤禛。十四,紧握双拳,说不相信;胤禛两眼发直,又问起那腹中孩子的安危,却仍只得到李神医的叹息。站了会儿,突然,十四,挥舞着手臂冲到床头,抓住李神医的肩膀,大声质问,问为什么方才还好好的人这会儿却就要没了呼吸?李神医皱眉,说恐怕是天命。十四大吼一声,捏紧手指从胸口衣襟里取出一样事物放在了床榻上她的掌心。
抽搐又一次来临!小蝶用另一只手扼住那只疼痛的手,瞪大眼睛看向亮光,两行热泪潸然而下!是一颗心型的坠子!是……是……他的心!
“年羹尧……”
捂着嘴,小蝶失声哭泣。
“冷静——好戏还要继续!”神高傲地对她下达指令。
亮光中心处继续浮现闲梳院她屋里的场景——胤禛见到了这颗玉坠,恼羞成怒,与十四扭打做一团!弘历与李神医看得发呆,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胤禛在扣住十四臂膀,从小蝶手中抢夺回那颗坠子之后,下了命令,让弘历与李神医离开。弘历瞥着极为委屈的小嘴,与李神医退了出去。两个男人又开始争吵。
“你为什么那么残忍,临到她死,也不能让她与他相守在一起?”
十四大骂,挥拳击中了胤禛的胸口,如老虎扑食般冲过来,伸出双手往胤禛手边抓,想把那玉坠夺回,然而,却被胤禛侧身躲过。势头太过猛烈的十四来不及收住去势,竟撞到小蝶床边用来支撑帷幔的竹竿上,把竹竿撞断,咯吱几声,其余分布在床角的三根竹竿也应声断裂,一张巨大的裹尸布覆盖上她就要咽气的躯体,俨然开始奏响服从造化安排的生命终曲。
“你是蓄意的,故意的,对不对?老十四?”一方喝问,穿龙袍的他气急败坏,他把手中的玉坠丢在地上,用力用脚踩。
十四正蹲在床边把白色帷幔从她脸上拉开,冷不防回头见到这一幕,恨得咬着牙,斜伸出一只腿,勾住胤禛的脚后跟,把他绊倒。
砰地一声,男人重重摔下,脑门被擦破,嘴唇贴着地。恼怒地大叫说十四简直是反了。
十四轻蔑地一笑,走过来弯下腰,急忙捡起那枚玉坠,见依然完好,才松了口气,回应胤禛,说难道他就能代表所谓的正,正大光明,与昭昭正义?
“嘿嘿,你现在连说话都像她了,看得出,你对她的情意……只可惜……”胤禛坏笑着瞥向那颗玉坠,“只可惜……都是为他人作嫁衣裳……白忙活一场!老十四,你自己又得到了什么?嗯?甚至你连她的一根手指都没碰到过!”
“你——”十四回头,脸气得煞白,攥着手指,他捏着咯咯作响的手指走到已从地上爬起的胤禛面前,万分嫌恶地对着他吐了口口水,“这种猥、亵的话除了你,没有人能在这个时候说得出!”
“你这是在嫉妒我,嫉妒我曾那么热烈地、无比欢悦地占有过她么?”男人阴沉地又把视线调转到十四的手掌,对准被紧握住的那个目标。
警觉地把双手背负在身后,十四与男人平视,带着某种最高尚的同情瞥了他这位哥哥一眼,轻轻叹息,“该可怜的是你!因为,至少,我还获得过她的友情!”
“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讥刺朕吗?讥刺朕从没占据过她的心?嘿嘿,简直可笑,简直滑稽!朕是天子,是万民景仰的不二神灵!她有什么理由不把朕放在心里?”
“这就是证明!”摊开一只掌心,十四让那颗心型的玉坠暴露在两道吃人的视线里。
“给我!”恶魔下令。
“凭什么?”
“朕是皇上,难道这个理由还不够么?”
“简直可笑,简直滑稽!”十四向他眨眨眼睛,竖起食指幽幽晃动,“在生与死的关头,即使是你,也失去了意义!难道……难道……你忍心让她这样孤零零的一个人独自离去?”
“所以,你这次进宫……哦……不……可能更早……可能一直……你都把这颗该死的玉坠戴在身上,好等着向她讨好的机会?哈哈,可叹哪,这番良苦用心纯属浪费……你再巴结讨好也改变不了什么,她到死都是朕的妃子,是朕的女人!一切的事实你都无法改变。即便这颗小小的,该死的,破坠子也无法更改,更改她注定属于朕的宿命!”
“或许,某些方面你说得对。老四。我承认,小蝶是被你束缚住,捕捉住。她就好像一只会唱歌的夜莺,不小心闯进了精致的牢笼,被你觊觎。她那样善良,那样纯真,那样摆脱不了人世间的母爱亲情,所以,你利用了,利用了她身上最脆弱的软肋,击中了她,俘获了她。然而,即使这样,也并不能说明什么。因为,即使你驰骋那些邪恶的欲望,即使你卑劣地强迫了她,可是,有一个事实你必须认清——”
“事实?”
“——她不爱你。”
“你——老十四,朕有没有说过你已到了朕忍耐极限的话语?”
“她、不、爱、你。”
“住嘴!住嘴!朕叫你住嘴!”
“这是事实。她自始至终,没有爱过你。”说着,十四拎起玉坠上沿细细的用来挂绳子的小孔,对着男人摇晃,他嘴努了下,朝着玉坠,又道,“这也是事实。”
“该死!朕真该早结果了你!”
十四不理会男人的勃然大怒,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