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小蝶外传-第1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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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着冷汗。这时,听了皇帝的话,竟浑身一哆嗦,双腿发起软来。他这么一犹豫,胤禛看得更气。推开身后的巴尔烈,径直朝允祯走过来。
看见雍正的闯入,抱在一起的男女立即分开。两人虽都惊讶,但程度却是不同。小蝶脸皮涨得通红,有股憋屈的意味。而允祯却摆出一副赖皮无所谓随你看着办的表情。而这种满不在乎的表情进一步把胤禛刺痛。看着老四一步步的逼近,他连忙站到小蝶的身前,用身体暂时遮挡住她。而这个动作,又让某人的怒气继续扩大。
“呵呵,还是这副臭脸!老四。你这副样子,让我又记起了百味居的旧事。”允祯玩世不恭地裂开嘴坏笑,受伤的胳膊竟大模大样地环绕上身后那人的细腰,摆出一副公然挑衅的模样。
这下,胤禛是完全气坏了。如果说前一刻,他还表现得像是一个逮住了妻子红杏出墙的丈夫的话,那么现在,他倒成了一个俨然被抛弃丢在路边的垃圾了。否则,该怎么解释此刻两人公然在他面前表现出的亲密?
他被气昏了头。以至于根本没听见允祯在小蝶欲挣扎伏在她耳边的低语,他是这么告诉她的,“想离开,就听我的。”落在胤禛眼里的画面倒成了两人放肆的亲昵。抑制住就要爆炸开的怒气,他善意地发布出自己的提醒。正式告诫十四,说他抱住的是皇帝的妃子,是他的嫂子。
“哼,妃子?嫂子?”玩味地咀嚼这两个字眼,允祯吮吸住两腮肌肉,又松开,大刺刺地咂摸了一下嘴,环顾了一下眼前一大片黑压压的军士,不屑的笑容再次浮现。最后把嘲笑的焦点对准最靠近他的男人,逼视着胤禛的眼睛,盯住了,狠狠地又开口。
“老四,(他始终不肯承认他的皇位),这种事可不是国家大事,可由某个人擅自说了算的……感情不是单方面的强占,更不是凭借霸权的夺取。这种事,还要看别人愿不愿意才行……”说到这儿,回头看了看一直低垂着脑袋满脸通红的小蝶,以极快地语速自问自答道:“你不愿意只不过不敢表示出来,难道不是这样吗?我难道说错了吗?”连珠炮似的说完,没给一脸焦急的小蝶任何开口的机会,又转头对向胤禛。
“老四,做人别太过分……”
他说到这儿,胤禛就再也忍耐不住了。回头恶狠狠盯了眼巴尔烈,手掌挥动,做了个狠绝的动作,魂不守舍的巴尔烈这才醒悟过来。一边弯着腰提着长剑朝允祯走过去一边哀叹自己的不幸,心想若是好哥们儿十三爷在这儿,这场兄弟间的纠纷就可以化解了。自己若真是照皇上的吩咐对十四爷怎么样了,即使回到京城,也无法面对皇太后她老人家。这好不容易凭借军功熬到的副巡抚之位恐怕也是无法保住。心情沮丧又焦急,瞥了眼躲在允祯背后露出半个脑袋的年小蝶。皱起眉头,咒骂了一句祸水。竟忽又想起曾经的好兄弟英禄惨死的情景。呵呵,这倒好。他英禄是死得其所,而我呢?唉,仅仅沾惹到祸水的边,就成了城门外池塘里被殃及的小鱼了。好友英禄的死更加唤起巴尔烈心头的焦急与恐惧。然而,就在他越过众人,背对着雍正,走到十四的对面的时候,忽然,这位昔日猎熊的赳赳武夫急中生智,以绝佳的方式找到一条自救的途径。
“十四爷……”巴尔烈提起剑,呼喝着朝允祯刺去。允祯肩膀一低,侧头避过攻击,同时拽着小蝶退据到房间的角落,仍用身体护住她周遭。巴尔烈的第二剑这时又刺了过来,允祯弯腰让开,顺手拔出腰间一直随身佩戴的匕首,由下往上斜斜朝巴尔烈反击过去。本来,匕首比长剑短,对敌之际发挥出的威力就小。允祯这招使出来本是为了抵御开对方的攻势,丝毫没有攻击的目的,然而,没想到这时巴尔烈竟俯□体往匕首的刀刃处迎了过来,几乎是挺着胸膛特意来受他一刺的。匕首在这位副巡抚的胸口划了一道口子,虽不足以致命,但仍鲜血长流。捂着胸口,这位机智的猎熊英雄(说巴尔烈猎熊,是因为他的确曾入山林捕猎过棕熊。详见CHAP16 汗水泪水交织的夜晚。)如愿地委顿倒地,脸上荡漾出超出实际痛苦程度更深的表情。
因为大片视线被巴尔烈挡住,胤禛看得并不真切。淡淡地扫了一眼受伤的四川副巡抚,眼中露出鄙夷。似乎是在埋怨他的太不济事。
看着胤禛走过来的样子,十四继续用身体护住背后的人。脸上方才诸多绚烂的表情全不见了踪影,五官回归到原位。
从允祯衣衫的缝隙间,小蝶瞥见的是另一副冷冰冰的面孔。如果不看那双要吃人的眼睛的话,任何人都绝对不会感受到他散发出来的怒意的。
对峙的两人逐渐靠近。允祯一直没动。他已退居角落无路可退。反而是胤禛步步逼近。这时,巴尔烈的几个属下已走过来扶起受伤的上司,一个个拿犹豫的眼神偷偷瞥了瞥雍正,谁也不敢出声。看得出情势紧张又一门心思忠心的倒还有人。“皇上!”一声竟是被两个人同时呼喊而出。胤禛没回头。小蝶却听出是常喜和……李灿英的声音。她不解又迷惑地寻觅着声音望过去,在与小灿英目光相遇的瞬间,她也立即明白过来为什么灿英能轻而易举来到这里,能简单取到伤药,自如回到房间,又为什么雍正他们会这么确定刺客藏在这里的原因了。她不再看他;胤禛本就是个拿别人感情做交易的人,这不是小灿英的错。
灿英接触到小蝶的目光,窘迫得把脑袋缩进脖子里,好似他们在沙漠见到过的鸵鸟一样,再也不敢抬头。另一边的常喜则是十分关心地开口:“皇上三思,请皇上一切以安危为要。皇上……”显然,这小太监也看出胤禛与十四预备一场恶斗的端倪。
胤禛没等常喜说完,就抬手制止住了絮絮叨叨的劝说。允祯见了,生怕老四要倚靠人多势众,忙不迭地又立即火上浇油。说了一通刺激他的话。尤其还把小蝶牵扯进来,直夸张地把两人的关系说成是大清朝的梁祝,胤禛倒成了拆散他们的罪人。
原本胤禛刚开始听十四的那些话也晓得对方的用意,且按捺下性子忍着只当听人胡诌,但听到他愈加露骨地暗示他与小蝶如何恩爱的话语之后,胤禛理智的堡垒就逐渐松懈了防御。接着又听十四口沫四溅一脸陶醉地把小蝶西北之行说成是与他秘密的约定之后,感情那匹脱缰的野马就终于在胤禛脑中不受控制地驰骋奔驰开了。天性多疑的他立即把这几年小蝶对他的不顺从与拒绝联系到一起,越发把十四满嘴的胡诌当回事,表现出勃发的怒气也就不奇怪了。
“退下,你们都给朕退下。”
众人等候在门外,听十四爷越说越不像话,早巴不得皇上这句话。人人听了慌忙各自散去,只有忠心的小常喜久久逗留在门外,巴望了会儿,退到门后的一处缝隙,才藏好,冷不防身后传来一声低呼,斜眼一看,却看清是李灿英的面容。两人相互在暗中点了点头,摸摸彼此的掌心,却都是一片冷汗。
“呵呵,老四,很快,我就会让你知道,你的放弃会是多么明智的选择!”说完这句,十四猛然转身抱起小蝶,窜到门口。眼见着就要跨过门槛,却是被胤禛在背后揪住。时值盛夏,衣衫单薄,十四只觉后背心一阵疼痛,反手朝痛处一摸,竟是湿漉一片。拽着小蝶的手,扭过头,才看见老四对着手里捏着长剑发笑。小蝶这才发现,这剑竟是方才巴尔烈扔掉在地的那一只。此刻,它已沾染上今晚饮下的第二笔人血。
一直被允祯保护得很好的小蝶再也无法目睹这场残杀下去,允祯强自镇定的笑容和胤禛嘴角边的残忍同时把她刺痛。为什么?为什么非要这样?难道她才是制造这一切的元凶吗?不是吗?否则,该怎么解释现在亲兄弟间的对决?
所幸的是,百味居那次对决的阴险她没有见识到,那时,她已昏厥了过去;可是,现在,亲历了血腥和厮杀之后,不能容忍这一切在眼前上演的意念深深的攫住了她。
好似一场滂沱大雨渗透进干涸许久植物发达又密集的根系一般,这个意念迅速在她脑中、体内,扩散开来——是的,一切都是她的错。如果没有她,十四就不会和四爷闹翻,四年前是这样,四年后依旧如此。时间不能解决的问题才是真正的问题。必须找到问题的根源,才能杜绝悲剧的继续。
而她,就是这根源。她不该来的,就像她压根不属于这里一样。如果生存的意义已经消失,那么又何苦继续苟延残喘下去?穿越进这个时空的她何妨突破历史的宿命,摆脱那个既定的结局?或许,飞蛾扑火未必就是粉身碎骨,也说不定?造化那个冥冥之神既然可以带她来到这里,为何不能把她送回去呢?回到那个曾经属于她的年代,回到车水马龙纷纷扰扰的二十一世纪。或许,只有到了那个时候,她才算能真正摆脱对……他的记忆吧。对,就是这样,到那时,年羹尧就将只成为一个冷冰冰历史的符号,一个居功自傲,不懂得鸟尽弓藏、急流勇退的臣子的代名词,而她呢,也必将恢复新的人生。这是最好的打算,嘿嘿,相当理想化的乌托邦,纯属空想。
许多人有这样一种全然推翻自己原先思考定势的逻辑思维。小蝶也是这种人。于是,立即,她又把自己这些想法统统推翻。嘿嘿,造化?这个所谓的万物主宰真的会在她断气的瞬间再次现身吗?除了刚来到这个时代有幸聆听过一次这伟大神灵的声音之外,这神灵似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似乎她这个小蝶已成了历史遗忘的角落。这回,即使她舍弃掉性命,未必就一定能呼唤出造化之神。
天神似乎都是很忙的,忙的就像世间万物统治一切的那些大人物们一样,一样得没功夫聆听弱小生灵的呼唤。偏偏这种得到神灵青睐的好运就会降临到她的头上?小蝶不相信。她从来不幸运。于是,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她要死了,就真的死了。抛却掉这副并不属于她的躯壳,连带着灵魂一同安息,进入那黑压压,空洞洞的未知领域。所有的伤心都将被抛却,所有的苦楚都将凝结为回忆。不会再有伤害,不会再有交易,不会再有丑恶。一切都将终止。而一切又都将继续。世界还在,太阳依旧升起。历史不过少了她这一号无足轻重的小女子,大历史事件仍将维系。什么都不会变,她所能结束的不过是自己小小一方天地罢了。倒也没什么惊心。
闭上眼,她就这样下定了决心。
、CHAP102 生变4
胤禛手提长剑阴森森的脸孔逐渐在十四眼前变得模糊,出现了重影。虽然竭力克制,克制得后背的疼痛已然感到麻木,但是十四晓得,他自己的力气正在一点点流逝,随着不断从后背渗出的鲜血一起,慢慢的离开他的身体。可是,他与小蝶相握的那只手依然捏得很紧,力道反倒似乎是加大了。
小蝶横了眼失去血色允祯的脸,悄悄地从他臂膀间探出脑袋,望向如今那个正主宰他们生命的男人。那是一张掠夺者的脸!盗贼的脸!罪犯的脸!是的,他是君王,他站在这个时代金字塔的塔尖,他拥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力!可是,这并不妨碍一个事实的成立。事实就是,他习惯强占他人意志的本性。或许,这是属于封建帝制下社会的必然产物,或许,这不是由个人意愿决定,可是,悲剧性的结果仍然被眼前这个君王炮制了出来。同根相煎、骨肉相残正在他和他的亲弟弟之间上演;而留给她的呢?则是一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