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香府第-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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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怎么看着像在凑字数?作者:瞧你说的,保不定这就是男主家啊,下一期:梁贵妃与元尚书不得不说的两三事……)
宜珈没心思知道袁丛骁的来历,她现在正哭丧着脸想把胳膊上那两只大肥雕弄下来,手臂都抓淤青了啊!
事情是这样的,这两只白雕她给取了名,因为通体雪白,所以她很通俗的给它们取了“大白”和“小白”这两个雅俗共赏的小名,结果雕兄向下45°角斜睨了宜珈一眼,扑腾了两下翅膀,往宜珈飞过去,宜珈下意识用手挡着脸,结果雕兄收翅膀站定在宜珈胳膊上,利爪扒拉着她的细膀子,抓的牢牢的。另一只白雕见老公找了新窝,也屁颠屁颠飞过来,隔着三根手指的宽度,雕兄和雕妹相依相偎。
宜珈吓得不敢动,胳膊都台酸了,满脸便秘状可怜巴巴看向杭白紫薇和朱瑾,谁来救救我……
紫薇很不合时宜的冒出来一句:“小姐,大白和小白是喜欢你才站你胳膊上的,没事儿!”
尼玛!谁要它们喜欢!快把它们弄下去!老娘的手要断了啊!!!袁丛骁,我和你没完!
67痴心郎
平鎏侯府和孟家同在京城,谢老侯爷没事还养了一窝乌衣密探玩儿,是以,大外孙女回娘家的消息老谢家知道的比老孟家更早。老谢同志自打宜琼提溜着俩将门虎崽进了四九城的大门就瞪大了炯炯有神的虎目,老战友茶话会也不去了,骁骑营每日晨练也搁置了,一心一意等着蹂躏,额,培养祖国下一代高级将领。这一日终于让他等到了……
谢氏满面春风,领着女儿儿媳外带一票小豆丁,声势浩大的去了平鎏侯府。下了轿子,平安和长寿躲开前头双臂大敞的做拥抱状的奶娘,哥哥牵着弟弟,步子虽小,却是实打实一点一点自个儿往门里头走,宜琼也不拦着,只小心的在身后跟着,眼里满是笑意。后头丁点大的霖哥儿看着两个哥哥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湿漉漉的看了眼抱着自己的奶娘,见奶娘没有反应,霖哥儿不干了,依依呀呀闹了起来,伸长了小胳膊往长寿和平安的方向扑腾,惹得孩子妈孔氏眉头拧成了一团。
“我们霖哥儿也想和哥哥们一样走路是不是啊?”谢氏看着孙子的小摸样心里就软成一片,赶忙出声拦住了想上前的儿媳。
孟贞霖小朋友听不懂他奶奶在说什么,他依旧不依不挠的往两个哥哥处笔画,嘴里说着婴幼儿专用火星语,见没人放自己下来,小家伙眼眶里都蕴起水雾了,哥哥都走没影了!
“好好好,我们霖哥儿也走路,不过就走几步,累了让嬷嬷抱着,可好?”谢氏化身不疼孙子会死星人,孙子一掉金豆子,她就缴械投降。孔氏无奈,仔细嘱咐奶嬷嬷后,聚精会神关注儿子走路。
霖哥儿咧开小嘴,露出一口无齿的粉嫩牙槽,咯咯对着祖母笑了笑,蹬蹬蹬朝两个哥哥的背影追过去,这小脚丫就像蹬在孔氏的心头,踹得她心都悬起来了——死孩子不会走稳点!
平安是个六岁的正太,轻轻松松跨过高门槛,站在门内等弟弟。长寿四岁,小胳膊小腿,门槛和他膝盖齐平,他花了吃奶的劲,连滚带爬翻了过去,拍拍衣角笑的骄傲。哥俩一同转过脑袋,看向最小的表弟霖哥儿,霖哥儿张大小嘴,使劲瞪了瞪有他半人高的门槛,然后无辜的转头看向孔氏。
孔氏不为所动,“刚才可是你自个儿吵着闹着要下来走的,做事要有始有终,哥哥们都过去了,你也要想办法自个儿越过去。”甭管心里头疼不疼,棍棒底下出孝子,孔氏坚决贯彻玉不琢不成器这句千古名言。
霖哥儿其实也没听懂他娘在说什么,只是小动物直觉告诉他,孔氏脸上的表情叫做没得商量。孩子最是敏感,他立马把脑袋瓜摇向祖母谢氏。
谢氏可算体会到婆媳代沟了,她心里头恨不得亲自前去抱了孙子过门槛,可理智上她也知道儿媳的做法没错可寻,可怜巴巴的孙子,强作坚强的儿媳,谢氏尴尴尬尬的笑了一声,“要不霖哥儿再试一回儿?”
霖哥儿孤立无援,祖母不管,娘亲不理,平时总是给自己偷偷送香喷喷奶糖的六姑姑……她正笑眼弯弯给小表哥擦汗!孤立无援的霖哥儿双唇紧抿,握紧小肉拳,颤巍巍的一条小腿努力翘到门槛上,整个身子向前一趴,很好,他正以骑马的标准姿势横坐在平鎏侯府门槛上!
小男孩折腾了这么会儿,身心俱疲,再也翻不动了,深吸一口气,眼睛里迅速弥漫起水雾。不好!要水漫京山了!六姑娘一直用余光关注着门槛上挂着的小侄子,她娘和嫂子一致决定磨练霖哥儿,她不好出言维护,这会儿娃娃都要哭了,宜珈侧过身连忙把门槛上的小包子一把抱起来,搂在怀里拍了拍,安慰道,“我们霖哥儿年纪小,等和两个哥哥一般大了,别说一条门槛了,十条百条都没问题。”跨个门槛你们都上纲上线的,又不指着孩子将来做新一代刘翔,虐待儿童有木有!
谢氏有些不满的看了眼孔氏,孔氏乖觉的低头温顺状,婆媳之争,千古流传啊!宜珈很无奈,看了看怀里的小侄子,眼神示意奶娘过来抱着,奶娘赶忙伸手想接过孩子,谁知霖哥儿小手牢牢抓着宜珈的外衫衣襟,死命往六姨怀里拱了又拱,奶娘不敢硬拽,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都没能把孩子拉出来。宜珈一脸黑线的看着她的衣襟跟着侄子的肉拳头往外松了又松,这衫子只有条腰带系着,再扯她就要走光了啊!
孔氏神色严肃,走上前来想把霖哥儿强拉走,霖哥儿看看亲娘,又看看六姨,委委屈屈的开口,“六姑姑抱……”
宜珈瞬间被萌倒,手上紧了紧,对着嫂子扯出个牲畜无害的笑容,“四嫂,这大门口的,咱进屋再说。”不能再扯衣服了!再扯外衫开了她就该去尼姑庵关禁闭了。
孔氏愣了一愣,众人后知后觉的发现,她们居然就在大门口看孩子爬门槛看了一炷香……众人默,谢氏做主,“老人家该等急了,咱快些进去再说。”
谢老侯爷急得连位子都坐不住了,几次跳起来伸头往屋外打量,他的将门虎崽捏?继承他衣钵的好曾孙捏?谢老夫人几次那眼神睨他,都没能扑灭老侯爷胸腔里的熊熊热情——老纸好多年没小朋友玩了啊!闻谨武艺平平,也就刀耍的还不错,还学他祖宗考科举去了,老谢扼腕不已,如今终于来了两个血管里流着沙场英杰基因的曾外孙,他没冲去孟府打劫过来就很给面子了好不?!
这时,谢氏带着一群人进来了,老谢一眼就望见地上走着的两个小不点,抬头挺胸,走的有模有样,再看看,咦,小六怀里怎么还抱着个?唔,老头认出那是霖哥儿,心里不由燃起一股骄傲,还是咱武官家的孩子精神!老谢一看到活灵活现的豆丁,就把满屋子女眷撇在脑后了,兴致勃勃重复多年前的招数——兵器诱惑之。
霖哥儿在宜珈怀里睡着了,小嘴嚅嚅,宜珈无力的发现她保护了好久的外衫上濡湿一片——丫流口水了……
宜珈轻轻把孩子交给孔氏,跟着谢同璧换衣服去。同璧较宜珈大四岁,按说早该出嫁了,两年前谢家也为她订了婚事,夫家是三等伯长信伯家的嫡三子,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定亲后不久长信伯家的老太太年迈过世,婚期因守孝延迟三年,以致同璧十八了还待字闺中。
宜珈仔细看了看表姐,不得不说,这个小时候彪悍的小胖妞如今也成熟了。有谢老夫人的悉心教养,又加上婚期在前,同璧仪态举止娴淑端静,稳重了不少。再者人也瘦了下来,虽看着仍比一般姑娘圆润上一圈,可宜珈觉得这刚好够上“丰腴”的标准。抱着一定比她这身排骨舒服,宜珈阴暗的想到。
同璧少言少语,引着宜珈到了她房里,指挥着丫鬟挑了件鲜艳的桃红色衣裳给宜珈换上,随后将丫鬟们打发到外间候着,自己拉着表妹到里屋窗口旁的椅子上坐着。
宜珈有些糊涂,以为同璧要说悄悄话,闭了嘴巴乖乖等着。
同璧扭捏了一下,眼神往次间的雕花大柜飞了一眼,期期艾艾开了口,“六妹妹,你有十四了吧?”
这个开场白……真没营养。
宜珈心里吐槽,嘴上顺着她,是啊是啊,我十四了。
同璧莫名其妙的脸红了,“我十八了,我哥快二十了呢。”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驰而过,要不是她唯一的亲哥哥,她绝对能掐死他!
宜珈心里一突,这话接得怎么那么怪呢?少说少错,宜珈低头盯着新衣服上的牡丹花使劲看,呀,纯金丝掐的,每朵牡丹花蕊里都镶着颗颗小东珠,挺……奢华的啊。一般侯府不比皇亲贵戚,何况平鎏侯身份特殊,缴了兵权后为了免受上头猜忌,老侯爷可是一点差事都没领,秉着低调原则过活,连这侯府都往平民化走,极力显示咱牲畜无害的淳朴特性,和同等爵位的穆宁侯可真是一个天一个地,怎么如今突然改风格了?还改的……这么暴发户十足?!
宜珈心里头天马行空,同璧见她没反应,心里有些急,又看了一眼柜子,握了握拳头,开门见山问宜珈,“六妹妹,我就问你一句,你觉得我哥怎么样?”
柜子里发出“咚”的一声响,宜珈跟着回过神来,疑惑的往衣柜处看了看,站起身还想往那儿走,同璧心里一颤,一把抓住宜珈的胳膊,把她按回椅子里,机关枪似的说了一串话,“别人在我哥这年岁,大胖小子都抱上了,你别告诉我你就一点不知道!”
小胖妞许是憋了很久,一下子爆发出来,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我哥憨厚老实,最是心眼实,我娘几次要给他想看姑娘,他都挡了回去,气得我娘跟什么似的。他嘴上没说,可谁不知道他一颗心全用来惦记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了,这么多年看的我心肝都疼了!今儿你得给我个准信,成就回去准备嫁妆明年进我们家的门,不成也亲口说出来叫人家断了念想!”小胖妞一掌拍在桌上,惊得茶盏杯盖都抖了抖。
“撕拉”一声,外间的衣柜也跟着颤了颤,宜珈有意识的往那儿看了一眼,心里有些混乱,天知道这几年她都没见过谢表哥几面,即使见了面两人从来说的也是些嘘寒问暖的场面话,她一点儿都没把谢表哥往未来夫婿上想!她纯粹把这当做了少男少女之间懵懂的好感,长大了见多了自然而然就会把她当做过眼云烟忘了,谁知谢表哥竟是个千里挑一的痴心汉!
宜珈很快就理清了头绪,她,打心底只是将谢尚翊当做表哥,即使接下来的话很残忍,她也要亲口说出来,快刀斩乱麻一次切除毒瘤总比拖泥带水给了希望又送去绝望好得多!
宜珈抬起双眸看向同璧,眼神清澈明晰,“不论是过去,现在,还是未来,谢尚翊都是我的表哥,也永远只会是表哥。”
话音清脆有力,坚定铿锵,同璧死死盯着宜珈,宜珈迎着她的目光眼神坦荡,半响,同璧收回视线,不由自主的往衣柜看了看,挥挥手对宜珈说,“你先回前头去吧,我有些累,歇一歇再去。”
宜珈点点头,轻步往外间走去,杭白一脸担忧,宜珈向她笑了笑,笑容有些勉强。
跨出屋子的一瞬,宜珈下意识转头往屋内那雕花大柜看了一眼,无声无息,仿佛那真是个普通的柜子而已。宜珈回过身,步履坚定,往前方走去。
同璧待屋外没了声响,急急朝柜子跑去,一把来开柜门,只见谢尚翊坐在柜子底上,头埋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