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倾城-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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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知道的。”女子清冷的回答中,略有一丝调笑,微微抬眸看他。
三 胭脂楼(2)
纤纭抬眼看他,他的目光焦虑,眉峰聚集,如是风浪席卷而过,却毅然坚决的挡在自己身前。
似乎,从小,便是这样,只有他,会在意她的喜怒与悲伤,风大,会为她披衣,下雨,会为她撑伞,仿佛他在哪里,阳光就在哪里!
纤纭轻轻拂开他挡在身前的手,淡淡一笑,那笑遮掩在薄细的白纱下,隐约可见:“该来的总要来。”
“纤纭……”欧阳夙拉住她,纤纭顿足,望望欧阳夙修长的手指,凝视他的眼神:“有你在,对吗?”
欧阳夙一怔,薄风拂过夏日闷热的气息,纤纭的目光却是清泉,盈盈冰澈,欧阳夙点头:“当然!”
“那就好了。”纤纭回身,一身柔质飞纱卷缎裙翩然风中,欧阳夙凝在身后的眼神,她无需看见,便知定是忧虑与焦心的。
她微微敛笑——欧阳夙,只要你在,纵是刀山火海,我也不怕!
你……可知道?
三 胭脂楼(3)
踏入“胭脂楼”,便见平日细声软语、娇柔作态的女子们,个个噤声,面色苍白,有的,甚至不敢抬起头来,红绸一身绯红色宽襟罗裳裙,裙幅逶迤丝软,绉纱如新,一串明灿珍珠明润通透,酥胸半露、风姿别致。
虽是近三十的年纪,却风韵犹存,见纤纭与欧阳夙回来,只道:“你们先上楼去,这儿没你们的事。”
“慢着!”坐在红绸对面的男人,一身昼亮甲衣,豁然站起身来,一双眼睛定在沐纤纭身上,上下打量:“这姑娘,也是你们这儿的?”
红绸低一低眼,故作镇静道:“是,也不是。”
“什么是不是的?别跟本将兜圈子!”那男人走近沐纤纭身边:“你是谁?可是这儿的姑娘?”
他目光如同猎食的黑兽盯住纤纭,纤纭鄙夷的望他一眼,不语。
那男人显然大为光火:“你哑巴吗?本将问话,敢不答?”
纤纭依旧不理,转身而去。
“来人!”身后,是男人恼羞成怒的声音暴戾而来:“把这女人给我抓起来,若非做贼心虚,本将问话,如何不答?”
说着,粗大的手,倏然扣紧在纤纭肩上,欧阳夙眼神一肃,正欲上前,红绸却盈盈起身,微笑道:“林将军且慢。”
那人眼神斜侧向她,微眯的目光,划过转瞬即逝的得意,却不说话。
三 胭脂楼(4)
红绸缓步向前,低笑一声:“林将军,身为荃州子民,宋大人之死,红绸亦甚感心痛,只是……”
红绸玉白手指搭上那人手背,将那双粗糙的手,自纤纭纤巧细肩上拿开,目光突地肃然:“征将军林保风战功赫赫、位高权重,如何会自京城、千里迢迢的来亲自过问此案呢?”
那人一怔,面色骤然暗淡。
红绸柔然一笑:“莫不是这荃州风水秀美?康城别具风景?”
一语有暗暗嘲讽,林保风脸色由暗转阴,强自镇定道:“哼,当朝二品州府横死荒野,如此大事,皇上甚为重视,故命本将前来,定要彻查此案!”
“哦?”红绸细眉微挑,倩笑如云:“据红绸所知,林大人是今日才到荃州,便匆匆赶来我这‘胭脂楼’查问,红绸可真真三生有幸,得有将军如此抬爱……”
一句话说得林保风面上局促,身边有想笑而不敢笑的声音,隐隐刺入耳中,林保风大窘:“好个伶牙俐齿的女人,难怪这‘胭脂楼’隐在这个边洲小城,亦可艳名远播、声名在外,就是京城柳巷花街中也是颇负盛名!”
“过奖。”红绸一笑,缓缓坐下身来,眼角挑动,心思尽在其中。
哼!这样的达官显贵她见得多了,虚伪自私、貌似威武,其实心中猥琐之极,定是听闻荃州康城“胭脂楼”的声名,故借此因由,便往荃州一行,以掩人耳目,公然流连烟花之地。
红绸整整衣襟,淡淡道:“本朝律例,凡朝廷官员,无论大小,皆不可出入青楼教坊,否则……”
红绸唇角微牵,并未说下去,林保风脸色已然大变,但见她一小小女子,傲慢非常,却不肯落了下风:“哼,本将是公事公办!”
“哦?”红绸回眼盯向他:“敢问将军,可有人证物证?证明宋大人之死与我‘胭脂楼’有关吗?即使有关,也该要将我等带入公堂审问,红绸斗胆,请将军将人证物证一一列明,那么要抓要罚、要打要杀,我‘胭脂楼’悉听尊便!”
一句说得句句在理、字字如针,林保风脸色一忽红、一忽煞白,望着红绸,粗重的喘息声胀得脸色通红:“好啊,真好个‘胭脂楼’……”
说着,眼神狠狠瞪向一边不语的沐纤纭,但见她一身纯白,薄纱敷面,唯露的一双清美秀目,凭的冰冷如霜。
“哼!本将便是怀疑此女与本案有关,这就带回去审问,你可有异议?”林保风一把抓住纤纭,却瞪着红绸,红绸凝眉,依旧镇定:“将军可有证据?”
“宋家家丁便是证人,据他证实,宋大人临死前一天,曾来过‘胭脂楼’。”说着,将纤纭用力拉在身边,眼神仿欲穿破那层薄薄柔纱,迫不及待欲要窥视那薄纱下绝丽的风景:“若此女与此事无干,如何要这般遮遮掩掩?话也不说,还蒙着个脸?单凭这形迹可疑,本将便可将她带走问话!”
“林保风!”欧阳夙终于忍无可忍,手中长剑寒光森森,手起剑落,寒光刺入林保风眼中:“放开她!”
林保风一愣,侧首而望,只见男子长发披散,面容俊朗,一双眼,杀气凛凛却风姿飒飒,林保风冷冷一笑:“你又是何人?”
目光在沐纤纭身上一扫:“她的常客吗?”
“我说了,放开她!”欧阳夙指腹加力,剑身挺而向前:“否则,休怪我宝剑无情!”
三 胭脂楼(5)
“好!太好了!”林保风突地纵声大笑:“你刺!你若敢刺,此案便也结了,定是你与宋大人争风吃醋,为此女大打出手,将他杀死,便如……今日的情形,是与不是?”
“昏官!”欧阳夙剑锋一横,正欲上前,纤纭却突地开口,冰冷的眼神,凝视在林保风脸上:“这位将军,敢问案发何处?”
林保风转眼看她,女子一双潋水明眸,清波漾漾,如同夏日柔风吹乱清湖,无端撩人心怀,他声音立时放低,略有柔和:“‘清水亭’,这人尽皆知!”
纤纭望望被他抓住的手,薄纱之下,神色不明:“那么将军可敢与民女一行?一探……究竟?”
林保风一怔,唇角随即撤开贪图的笑纹,眼风扫在欧阳夙脸上,冷哼道:“好!还是姑娘会说话,这案子……自要往案发之地方可查清!”
说着,再望红绸一眼,她的脸色如旧,不着半分喜怒:“不知红姨意下如何?”
红绸眼也不抬,冷声道:“将军请便!”
“好!”抓住沐纤纭的手倏然加力:“姑娘,那就请吧?”
纤纭望望他,一身雪白,翩然风情,清寒眼波自欧阳夙眼前拂过,方有微微温度。
“纤纭……”欧阳夙一声,便被红绸阻住,红绸起身,绯红色华锦丝裙与纤纭的白,摇映生姿。
欧阳夙望红绸一眼,眼睁睁看着纤纭被挟持而去,胸中突有热火攒动:“红绸!”
红绸凝视着他,向身边姑娘挥一挥手:“你们都去吧,这当口儿上,没事儿别出来晃荡。”
众姑娘早已花容失色,闻听此言,连忙各自散去。
欧阳夙方道:“红绸,你明知她要做什么,为何……”
“她不会有事。”红绸淡淡道:“若有万一,只怪她学艺不精!”
欧阳夙怔忪,这些年来,红绸似再没有喜怒,人说风月场上尽薄情,可是,她与纤纭并非单单只是风花雪月的关系!
她……是纤纭的姨娘啊!
“红绸!你会害了纤纭!”欧阳夙凝眉,似有万分沉重:“万一她失手……”
“那……便是她福薄!”红绸近乎无情的打断欧阳夙,欧阳夙几乎不可相信眼前女子冰冷的一句:“红绸!她……她是沐家仅存的血脉,你口口声声说要为沐家报仇,却要他们唯一的女儿从小生活在仇恨之中!如今更不顾她的死活,你于心何忍?”
“欧阳夙,你凭什么教训我?”红绸目光突而阴沉,冷冽道:“说到底,这……都是我们沐家的事,与你无关!”
“红绸!”
“你是我们什么人?我们如何活法,要你来多管?”红绸面色潮红,映着她白皙肌肤更如雪冷,她森然的望着他,质询的眼神,几欲刺破欧阳夙忧虑的目光。
楼内,倏然安静,唯有阵阵脂粉浓香,穿透胸怀!
欧阳夙目光渐渐平静,忧虑亦化作轻愁:“红绸,这些年,我视纤纭如女,我只望你们……能好好的活下去!”
“多谢!”红绸别开目光,冷道:“若你真真这样心思,就只管将一身本领教习给纤纭,其他……什么……也别管!”
拂身而过,艳红色绸裙,撩开欧阳夙青色长衣,欧阳夙深深一叹,手中长剑紧握!
外面仍是青天白日,想纤纭下手,定没那般容易,况且那林保风虽是猥琐,却也是战功赫赫的征将军,位次仅在护国将军南荣景须、平将军付崇原之下,想来功夫不浅,若纤纭果真失手……
他不敢想下去,心内一阵揪紧,连忙提剑转身,匆匆向“清水亭”而去!
三 胭脂楼(6)
夏日炎炎,轮日当空红烈,碧蓝晴空,不着片云,金灿的阳光倒晃得人心中焦躁。
欧阳夙步履匆匆,青衣飘逸,修俊身姿惹得街上女子纷纷侧目,只是那眉宇间的凛冽之气,又无端令人望而生畏。
“清水亭”位于城郊山林之间,荃州山水算不上秀美,平日这里也鲜有人来。
沿一条偏僻小径进林,便是一片空阔之地,一条细流淙淙林间,此处幽静,分外惊人!
欧阳夙只觉心上发慌,眼看便要到了,整个小山林却静得离奇,他眉心一蹙,暗暗握紧剑柄,小心提防。
突地,有隐约打斗声音传入耳中,欧阳夙一惊,连忙加紧步伐:“纤纭!”
他一声疾呼,转弯,但见“清水亭”中,一男一女已然缠斗在一起,那男人身形消瘦、行动如风,却不是林保风!
正自思想,只见女子一个回身间,已是落在下风!
纤纭武艺并不算高,自己只教她些皮毛而已,此间情形,欧阳夙忙飞身上前,跃入凉亭之中,二人显然皆是一惊,那男子本拉紧纤纭的手腕上猛地一痛,惊痛之下,连忙松手,再抬眼时,纤纭已在欧阳夙怀中。
那男子脸上微有震惊之色,随即隐去,活动下手腕,竟仍然酥麻无比,可见其功力之高。
他上下打量着眼前男人,他脸廓坚毅、深眸冷峻,约莫中年年纪,虽面无表情,可望着自己的眼神却冒着腾腾烈火。
“你是谁?”欧阳夙问道。
那男子一身锦衣,淡紫色外袍,腰间束一条灿金腰带,阳光一晃,夺人眼目。
“我吗?路人而已,只是不能够放走杀人凶手!”男子眉间带笑,他皮肤偏白,嘴唇倒是红润,说起话来,略显轻浮。
三 胭脂楼(7)
欧阳夙望向纤纭,关问道:“可有受伤吗?”
纤纭摇首,依在欧阳夙胸前,只觉环在腰间的手,有无比强烈的热度温暖全身。
欧阳夙点头,护着纤纭在自己右侧,自男子身边拂身而过,便似若无其事。
“不能走!”那男子在身后喊道:“她杀人了,杀的……还是朝之重臣!”
欧阳夙脚步一顿,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