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倾城-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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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爹在天上亦会支持我的想法!
于是,我回到南荣府,将变故一一说明,大哥迷茫的看着我,他已然知道,我乃是与南荣家有着血海深仇的沐家之子,可是,他终究相信了,规劝母亲与我们一起速速逃命,母亲有片刻迟疑,终还是拗不过大哥,含泪离去。
然而,我与大哥踏上小船,母亲却已然斩断绳索,小船渐渐远去,母亲的泪水飘零如雨,她只是微笑着要我们保重,毅然转身回到南荣府,慨然赴死!
大哥欲要下船,我却拉住他说,“莫要辜负了母亲的一片苦心。”
大哥惘然的看着我,眼神中浓郁的悲伤与愁绪缠绕纠结,他此时看我的目光,也许只能如此,复杂而感慨。
我们,从亲密无间的兄弟,一夕之间,变作了仇人。
我们凝视片刻,他突然平静了眼色,问我:“纤纭怎样了。”
我不知要如何回答他,只是望向远方的天际,许久不语。
他似乎明白了,深深闭目,唇边却持着一丝苦涩笑纹:“我终于明白,纤纭为何会说,我们之间,是注定不可能的!”
我亦是叹息:“姐姐于你,是矛盾的。”
我转眸望向他:“她曾说过,除了欧阳夙,你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愿意相信的人!”
回想当时,自己差点逼姐姐走上死路,最终是这个男人向姐姐屡次伸出援手,才令姐姐不至于绝望,不至于崩溃。
他敛住笑,眼神里是水雾凄迷的冷影。
海茫、雾高、风瑟。
他轻轻苦笑:“无天,你可恨我?”
我低首,水波在眼底荡漾,摇了摇头:“不,姐姐都尚不曾恨过你,更何况是我?冤有头,债有主,我若是恨,又怎会回到南荣府,通风报信?”
“我们可还是兄弟吗?”他殷殷的望着我,我亦郑重的望着他:“只要大哥认我这个弟弟,你便永远是我的大哥。”
他笑了,我却看到他眼中蕴息的水气早已太过沉重……
他终究转眸望向天际。
黄昏,斜阳似血,他笑着闭紧双眼,脸颊边的水痕,迅速干涩——
我知道,这泪痕里,是对南荣家惊天浩劫的悲痛,亦是对姐姐至今难以磨灭的深情!
我叹息,姐姐,娘,你们在天之灵,可能听得到莘儿的心声?
下辈子,你们一定要幸福的活着,若有今生未尝的灾难,来生,便由我一个人背负!
………………
(下卷开始出版稿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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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卷 另一个结局
定乾坤(1)
晨晖似霭,秋阳寂落。
雍城大道,晨曦被铁蹄声声踏碎,几里长街,寥无人往,直通向雍城最是奢华的府院。
斜辉光影灰暗,将南荣府大门镀上层奇异雾气,缭绕的青灰烟流,令纤纭眼目微眯。
壮阔的府门,面面相觑的守卫,正欲进府通报,赵昂却眼神一凝,身边之人随即而动,立时将两名守卫扣住,赵昂修眉挺毅,薄唇抿着深沉,纤纭望他一眼:“皇上……”
“我们进去,料他南荣景须不会想到,朕会‘自投罗网’!”赵昂迈步而去,踏上南荣府白玉冰凉的石阶,纤纭薄裙拂地,扫开石阶上落满的尘埃。
尘埃倏然飞扬,煞人眼目。
“什么人?”
南荣府守卫果真森严,赵昂一行才踏进府门,一队巡府的家卫便横刀拦住,但见赵昂一身翻云滚龙袍,眉眼肃重如石,目光寒若刀光,难免有些畏缩。
“大胆,见了皇上,如何不拜?”
赵昂身后小将满面威凛,直视南荣府一众家卫,为首的家卫身子一瑟,连忙拜倒:“参见皇上,皇上恕罪。”
说着,身后之人纷纷拜倒,为首的向身边一个示意,身边之人向后隐隐缩去,赵昂龙眸精锐,一声喝道:“不必鬼鬼祟祟,自去通报了南荣景须,便说朕……在此侯他!”
那人身子一颤,一句话令额上冷汗直流,他不敢直视天子的眼神,只是瑟缩的向回跑去。
天际,浓云低垂,仿佛发出尖利的嘶声。
不一忽,便有两人自前方而来,周边枝叶簌簌,发出紧促诡秘的声声暗动。
赵昂牵唇一笑,眼神扫向繁密的枝叶,再望一眼涌动的天云,天际,依然冷灰一片,唯庄严的屋檐尤显得孤冷。
戒备森森、蓄势待发!
自己如此出其不意,南荣景须却仍旧可在霎时安排好一切,南荣府家卫果然训练有素。
南荣景须阔步而来,身后跟着形容沉郁的子修,只见府院两侧,齐整整、威赫赫的立着两派铁骑禁卫,人人刀剑横立,肃重非常的一字排开。
中间一人,眉目威严,神情肃穆,一身金盔胄甲罩在滚龙袍上,明亮在灰暗的天际下,耀目生辉。
正是赵昂!
南荣景须心中一颤,他的确未曾料,赵昂竟会如此阵容浩浩的出现在南荣府中!
“参见皇上。”微微低身,苍眉间却盘算深深,想赵昂如此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只怕是今日,定要有一场鏖战,血溅南荣府!
“皇上圣驾来到我南荣府,真真令臣受宠若惊。”南荣景须直起身子,声色平静。
赵昂眼眉冷挑:“将军客气了。”
他知道,此刻的南荣府定是已将自己包围在中间,树丛之中,屋顶之上,无不藏着足以致命的冷冽刀锋,随时可要去自己的性命。
他只是淡淡的笑道:“将军不是要朕的命吗?朕如今来了,将军却怎么扭捏起来,活像个女人家?”
平淡之中,蕴息着滚滚波涛。
南荣景须眉一肃,望向一边纤纭,纯白色薄裙舞若惊鸿,冰雪眸光被冷灰天色染透,他冷笑道:“没想到,你这般在意这小皇帝的命!”
阴绝的一句,果真不再掩藏。
苍肃的脸,亦剥去了往日庄重假装的层层面纱,露出阴冷笑容。
言说间,握紧腰间铁剑,蓄势待发。
他知道,今日一战,在所难免,虽不是自己原本的计划,却是自己多年所期。
如今,那霸占帝位多年的皇帝便站在眼前,还容得他活着走出南荣府吗?
纤纭只道:“欧阳夙呢?”
南荣景须忽的大笑:“沐纤纭,我说过,若叫欧阳夙活命,需拿赵昂的人头来换!”
赵昂冷眉一聚,龙眸中燃起丛丛光火,长剑在手,银芒毕现,浓重天云被剑芒撕开,光影在瑟瑟风中闪亮:“南荣景须,多说无益,朕的人头在此,有本事,你自己来取!你的野心,从小朕便了然于心,今天……便做个了结吧!”
赵昂锋芒不掩,此时此刻,他再不是隐藏着心中睿智的帝王,再不是只有隐晦尖锐的那把钢刀,他的剑直指南荣景须,他的刀自眼神中来,刀刀致命!
南荣景须望着他,笑道:“哈,赵昂啊赵昂,我南荣景须若说有哪一步是走错了,那么便是太低估了你,还要……要那个妖女入宫!”
纤纭秀眉凝视,望着南荣景须几乎扭曲的脸,赵昂长剑光寒不减,悲厉道:“我大哥,便是你杀的,对不对?”
南荣景须冷笑道:“不错!赵麟如此优秀,可以说是大瀛朝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储君,我无法想象,他登基之后,我南荣家在大瀛朝内可还有地位在!而你……”
冷笑的眉眼渐渐凝满狠色:“哼,你看起来如此儒弱,如此无能,可我没想到,你才是最可怕的狼!我将你推上帝位,你却要反咬一口!”
“若朕只是安安稳稳的做个傀儡皇帝,你便不会有不臣之心了吗?南荣景须,你的野心,何止是把持朝政这样简单?你要的是君临天下!”
赵昂一语切中要害,南荣景须直言不讳:“不错!所以赵昂,既然你自己挑破了,我也无需假装,动手吧!”
说着,腰间铁剑生寒,赫然对向赵昂的剑,剑尖儿银芒烁烁,令人眼神迷惑。
长剑出鞘刹那,仿佛惊动了冷风簌簌,树蔓狂烈摇动,赫然间,枝丫颤颤,繁密高树中,一支支冷箭直向府院中间,对着闯进府门的一行来人。
赵昂举眸看去,房顶屋檐,树影深深,无不被闪亮的箭光弥漫!
南荣景须得意的扬眉:“赵昂,你未免太过稚嫩,竟会愚蠢到自投罗网,哼!前些日子,乌刘国串通周邦小国造反,叨扰边境,你令趋兵攻之,久攻不下,再又加强了兵力,只怕此时……正是皇城空虚之际!你选在此时此刻向我宣战,果然还是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而已!”
随着,又是一声声尖利的狂笑。
赵昂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他的平静中总有令人窒息的阴森。
“乌刘国并未造反,只是早有不臣之心,是你,以毒谱为交换,与江湖邪派‘焚宫’勾结,令‘焚宫’之人前往乌刘国,与乌刘国君串通,并相助乌刘国,至于久攻不下,亦不过是前方将卫已被你收买,是你,故意调离了京中兵力!以图谋逆!”
一句,仿佛是平静中一声惊雷!
笑声戛然而止,南荣景须不可置信的望向赵昂。
赵昂剑还在手,银亮的剑光却掩不去他眼中灼灼锋芒,他笑得云淡风清,却蓄积着坚定的力量,随时欲将眼前逆臣刺死在地!
“你……你……”南荣景须同握着剑的手,微微抖动,苍暗的眸子,看遍世间一切的双眼,此刻竟迷茫万千。
眼前的青年帝王,他似从不曾认得。
“难道你……你没有……”
难道,他竟没有将兵力调往边境不成?!
南荣景须一时慌了心神,果见赵昂唇边扯出一丝冰寒笑纹,冷绝天地:“不错!你才说过,是你……太低估了朕!你可令人出府看看,南荣府外,已被牢牢包围!”
“放箭!”
一切皆在南荣景须预料之外,他仰天一吼,向后退去,退出府院宽阔的空地,良久,树影摇曳如常,风声过耳,却不见一支箭射落空地!
南荣景须大惊,举首望去,但见南荣府上空之人全部定住,一动不敢动。
“你们……”
定睛一看,方见无声息间,兵卫竟多出许多,在弓箭手身后皆有肃立的兵卫,手持钢刀,赫然挺立。
赵昂冷笑道:“他们的刀上都淬了毒,你的弓箭手敢动上分毫,立时毙命在此!”
“你……”
南荣景须握剑的手被剑柄纹路刺痛,但,毕竟身经百战,纵是心间无比惊动,面色上却依旧冷静非常,他强自牵出丝笑意,转眸望向纤纭:“哼,沐淑妃,你看到没有,亏得你这般在意他的性命,他却欲将欧阳夙置于死地!”
纤纭亦震惊的望着赵昂,她虽早便笃定赵昂绝非池中之物,却不想心机竟深沉至此。
竟连南荣景须亦被他算计其中,措手不及,而未曾流露半分声色!
她迷惑的望着他,赵昂如此之深的城府,那么自己从前所耍的小手段,又如何能逃得出他的眼睛?
可是,他从未表示过怀疑。
她不敢相信,他是爱她才会纵容她,也许这背后亦有自己不曾洞察的原因,被他深深掩藏在一次次的宠溺背后、不得而知!
想来,不寒而凛,竟而忘言。
赵昂见纤纭不语,雪似的目光沁着惊疑,他缓声道:“南荣景须,休要挑拨离间,若你束手就擒,交出欧阳夙,朕……便饶你性命!”
“呵——”南荣景须突而露出一丝笑容,不知何时,身边之人已然暗自去到暗牢,南荣景须身后忽的让开一条路来,一人双手被缚,青袍扬卷,目光朗然望着这方战场!
纤纭双眉一蹙,欲要上前,却被赵昂拉紧,肃厉龙眸止住她一切想有的举动,那双眸中,有警告,亦有说不清的冰寒。
纤纭莫名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