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倾城-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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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她不在意,她怎会在意?赵昂虽不见得有多爱她,却是真真在乎她的。
无论这在乎是占有,还是什么……
眼前一片昏暗,赵昂的唇温柔覆下来,遮掩住她眼前一片明光,她缓缓闭目,他的吻愈发沉醉,喘息愈发激烈,他修长的指挑开她轻薄纱衣,纤纭用手阻住:“皇上不可,两三个月时是最危险的,不可欢爱。”
赵昂眸中迷情万种,幽幽看着她,吻她的唇、她的额角,她伸手斟酒:“皇上,喝酒吧,今晚的夜色虽不甚美,可纤纭的酒却是美酒。”
赵昂接过,龙眸微眯,一饮而尽:“酒不醉人人自醉。”
纤纭淡笑,再为他斟上一杯:“是吗?那么皇上若是不醉,岂不空负了纤纭一番心意?”
赵昂爽朗的笑,似许久,都没有这样开阔的笑过:“好,好!”
焰烛高烧、淡烟飘渺,酒香四溢。
赵昂一杯杯饮下,眼神渐渐迷离。
纤纭拥着他的身子,低唤:“皇上,皇上……”
“嗯……”赵昂应了一声,看着纤纭的眼,似被薄纱遮覆,不甚清晰,他伸手摸去,纤纭躲开,架住他的身体:“皇上,您醉了。”
“朕没醉……”赵昂迷糊的说着,纤纭勉力支撑着将他扶在床上,赵昂倒向床的最里面,柔软的感觉,显然令他极是舒适。
“皇上……”纤纭再一声低唤,赵昂却没了声响。
纤纭缓缓舒下口气,望着赵昂迷醉在绯帐红纱中,一声叹息。
他是这天下之主,一国之君,却屡次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他一次次的原谅,一次次的愤然,一次次的纵容,她都记得,可是……却始终不能爱他!
三十 东风破(3)
纤指轻抚在小腹之上,纵使这个孩子确是他的,她亦不能勉强自己爱上他,更不能让自己的孩子出生在这样杀机重重的皇宫中!
“好了吗?”红绸在身后轻轻问她,纤纭方才回过心神:“嗯,这芭蕉酒虽清爽,后劲儿却极大,只怕未到明儿个中午,他是醒不来的。”
“那就好,我们快走吧。”红绸催促道。
纤纭点头,走到床边,摸在赵昂的腰间,皇帝御用令牌被他的体温温热,纤纭连忙抽出令牌,起身欲去。
帘纱勾住她的墨发,她回身而望。
绯纱静垂,隔绝开她朦胧的视线,赵昂安睡在锦床上,她忽然感觉万分压抑,仿佛赵昂的眼神随时便盯在自己身后,他的目光亦无刻不在自己的脑海隐隐作祟。
她猛地回身,静一静心。
这样一走了之,她自可想见赵昂的狂怒,可是……
为了自己,为了这个尚未出世的孩子,她……必须一试!
难得红绸亦答允了,想是经历了这么许多,她亦懂得了报仇的不易,恨终究抵不过爱,她愿意与纤纭与欧阳夙一起走,远离这是非争斗的皇宫。
看多了这宫中的纷扰,政治的纠葛,她似乎懂了,沐天的死,不是死在了圣旨之下,而是死在了刚正的脾性下。
出了殿门,荣意侍候在殿口,见纤纭出来,连忙拜倒:“参见淑妃。”
他奇怪的望向内殿,纤纭道:“皇上喝了些酒,睡了,你们不要打扰,荣意皇上要你去书房将未批阅的奏折拿来,放在桌案上,待他小憩一忽,便御批。”
荣意毫无怀疑拜道:“是。”
“我有孕在身不便与皇上同房,便去姨娘那睡了。”纤纭故意说道,荣意本是走了的,听了此言,又回身称一声是。
见荣意走远,纤纭捻裙走出殿来,殿外院落之中,有赵昂派在她身边守卫的侍卫数名,看见她一身水红流纱,步履蹁跹,柔软的织纱料子勾勒出玲珑有致的美好身量,皆不禁看得痴了。
纤纭淡笑一声,侍卫们方才回神:“参见淑妃。”
低首间已面红耳赤,纤纭不禁好笑,这几个比着前几个前来监视的显然青涩了些,不过是些年轻后生罢了。
“皇上叫你们今夜不得发出任何声响,皇上近来疲累已睡下了,我如今怀有身孕,便去姨娘那里歇息,你们切忌,不要惊扰了皇上。”
众人齐声应了,却皆莫名放低了声音,纤纭点头,裙摆拂过侍卫脸颊,淡淡微香,令人心神荡漾。
哪里还去想她所言是否是实?
皇上的绝色宠妃,夜色下衣袂翩翩的女子,便似是最好的说服力!
出了水芙宫,纤纭松下口气,心跳陡然加剧。
好险。
红绸四周望望,到了她的竹居,虽仍在水芙宫却比着正殿处的守卫疏忽了许多。
推开门,只见欧阳夙猛然回身,看见纤纭一身华丽裙裳,墨发如丝,眼神流媚,不觉心神一漾。
夜色下,她纤柔的身子似被月光盈盈浮上淡淡薄色,水红色的裙,雪似的面容,看着她,仿佛便是这世上最美的一副美人图!
他淡笑,纤纭却流下泪来,她迎身投入他的怀抱,许久,只是这样紧紧的抱住他。
她从未感觉,自己离幸福是这样接近,好像过了这一夜,他们……便是天长地久、便是海枯石烂!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她突然笑了:“早知道最后是这样的结局,当初我又何必进宫来?何必……报仇?!”
欧阳夙拥住她,摇首:“不,至少,你找到了莘儿,知道了,他还活在这个世上。”
莘儿!
提及莘儿,便是红绸心里的隐痛。
她默然一声叹息,纤纭惊觉,离开欧阳夙的怀抱,看向红绸。
是的,她找到了莘儿,找到了沐家唯一的血脉,莘儿是红绸的亲生儿子,可是见面相逢不相识的滋味,想来一定心如刀割。
“姨娘,我对不起你。”纤纭泪水簌簌,红绸却连忙抬首,上前一步:“不,不,是姨娘对不起你,若是早听了欧阳夙的,若是早成全了你们,你们……又怎会遭遇了这么许多?是我……是我一手造成了今天的悲剧,报仇不成,反倒牵累了你们!”
“不,姨娘!”纤纭第一次这样感性的拥住红绸,泪水湿了她月白薄衣:“你是在为我们沐家报仇,你是对爹一片深情,对娘感恩在心,你为了救我甚至来不急去救自己孩子,去就莘儿,否则……亦不会有今天的分离!纤纭都知道,都知道,是纤纭一直辜负您的苦心,是纤纭不争气!”
“纤纭,若你再这样说,姨娘便真真无地自容了。”红绸亦落下泪来,欧阳夙心间有暖流涌动,这样的场面,便是他多年前想要看到的,只是多年以前,他没能做到,而是选择了受红绸的威胁,选择了离开!
“好了,现在不是你们互诉衷肠的时候。”欧阳夙调笑道:“以后,你们有的是时间。”
纤纭与红绸望向他,欧阳夙渐渐收敛了笑意,郑重道:“我们从水芙宫出去,一路之上我穿侍卫的衣服,你们两个尽量应付,应付不来,自会有人掩护咱们,也许……要搏一搏!”
“来人可靠吗?”红绸与纤纭并不太熟知欧阳夙的计划,欧阳夙望纤纭一眼,目光深沉:“可靠,是南荣子修的人。”
子修!
纤纭不想,此次再又牵扯到了子修!
这个她此生愧欠最多的男子。
她暗暗垂下眼眸,淡淡转身:“我们该走了。”
万千纠缠只在一转身之间,欧阳夙懂,去找南荣子修亦是他的无可奈何!
三十 东风破(4)
夜深,淡云掩住星色,月光稀薄。
十一月的夜晚,凉风习习,三人走在皇宫静寂的路上,风袭过耳,撩动衣袂翩飞,欧阳夙穿了身早有准备的宫卫衣装,紧跟在后面,一路有巡夜兵卫路过,纷纷避开行礼,虽心怀疑惑,却谁都听闻过水芙宫淑妃的怪脾气,没人敢多问一句。
一切看似顺利,浩阳门,出宫的必经之路,夜浓,城门上来回巡守的兵卫森严如林,这皇宫中最重要的一道门,在夜色下苍茫而高耸。
纤纭举头望着,稀薄的月光照着她的眼,城门上的守卫望下来,麟甲映着月光生辉。
纤纭自腰间拿出金漆令牌,淡定道:“劳驾放行。”
城门侍卫俯望下来,朦胧夜色不甚清明,却见女子一身水红脉脉,容颜凄美如仙,被稀薄月色映得愈加瑰丽绝世。
侍卫神色微滞,急忙与一行人走下城来,近前,方才确认来人乃是皇帝宠妃沐淑妃,她手中拿的亦是皇上御用金漆腰牌,赶忙挥手道:“放行!”
纤纭略略松下口气,正欲举步向前,却被匆匆下城的城门官拦住:“慢着。”
纤纭一惊,侧眸望去,只见此人铠甲如洗,面目黑沉,一双大眼,漆黑无底,似有深深疑问:“末将参见淑妃娘娘。”
先礼后兵,纤纭淡淡一笑:“好说。”
那人遂道:“这样深夜,殊不知淑妃娘娘出宫所为何来?”
“奉皇上旨意,出宫办事……”纤纭重又举起手中腰牌,金灿灿的光彩,纵是在这暗淡的夜色下亦显得金辉璀璨:“怎么?难道你对这令牌有所怀疑不成?”
那人仔细瞧瞧令牌,凝眉迟疑,纤纭甩身欲去,却再被此人拦住:“淑妃且慢!”
纤纭丽眸凝结,凛然望他:“你待如何?”
那人恭敬低身:“淑妃,如此深夜,不知有何要事皇上定要淑妃一纤纤女子出宫去办。”
“放肆!”纤纭赫然道:“难道皇上做事,还要先问过你不行?”
“末将不敢。”那人不依不饶:“只是末将肩负守城重任,不敢怠慢分毫,若是如此,便且待末将前去问过了皇上,再为淑妃放行!”
纤纭心中一颤,神色却无动分毫:“哼!好大的官威啊!你可知得罪了我,是何下场?”
浓夜云诡,流动在纤纭眼中,陡然生出一道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关于沐淑妃的传言太多太多,从祸国妖妃到血洗楚诏,再到双月宫漠芙、华雪公主芊雪、水芙宫莓子,无数的人命历历在目,无端令人寒战。
那人强自镇定道:“恕末将斗胆……”
说着便欲拜身而去。
突地,眼前银芒剑光如夜,冷入骨骼,那人向后一退,剑芒便在夜色下突兀而凉白。
那人定一定眸,只见那跟在淑妃身后,侍卫装扮的男子,有几分面熟,却一时想不起,但,有一点却十分清楚,淑妃绝不是奉旨出宫!
他眉一紧,大声吩咐道:“关紧城门!”
所有守城将士俱是一惊,随来城下的更是人人拔刀相向,一时间,剑光丛丛,星月无光,耳里传来一步步匆急的奔跑,自黑夜无尽的暮色中,人影渐渐繁密。
城上跑下数名兵卫,环绕三人,嗖嗖的拔剑声响彻月空,树蔓呜咽,枝丫颤抖,摇乱的夜色,在眼里愈发苍茫。
纤纭紧握双手,抢身在红绸身前,虽是自己武艺低微,却总比红绸强些。
欧阳夙却淡淡一笑,一声清脆的手哨,忽的,天幕愈发压沉,自城门外,如天兵天将一般的数十名黑衣男子飞身而下,守卫们顿时一惊。
何时,竟在浩阳门附近潜伏了这么许多的杀手?
“看来是早有预谋!”那人喊了一声:“拦下他们交给皇上,否则你我皆是死罪!”
一声令下,守卫们皆是一震,立时,剑戟光寒,冷意袭人,为首的向欧阳夙袭去,欧阳夙让开身子,立时有黑衣杀手为他应付,这些守城之人,虽是恪尽职守,武艺与这些南荣家训练有素的暗人们相比定是不能!
只是,暗人不过八十,只恐时候长了,引起更大轰动,寡不敌众。
欧阳夙连忙闪在纤纭与红绸一边,急声道:“快走。”
说着,一柄剑横在纤纭与欧阳夙之间,欧阳夙横剑一挑,血光四溅,寒芒冷厉,纤纭面色苍白。
这,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