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妃倾城-第10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握紧双拳,狠声道:“姨娘亦不曾接触,这箫……除我之外,唯有临行前,莓子递在我的手中!”
莓子!
那清灵似水的女子!
那懂事聪明,不多言语的婢女!
纤纭周身冷意涔涔,难道……果真会是她吗?
那么,她岂不是时时都身处在危险之中而不自知?!
她,又是受谁指使?
红绸亦是大惊,随即便欲向外去,欧阳夙拉住她:“干什么?”
红绸道:“我令她与喜顺在外殿守着,若她是内奸,岂可信过?”
“无妨。”欧阳夙淡定道:“两人一起守着反倒好,无论谁是内奸,都不敢背着另一人偷窥内殿。”
“若两人都是呢?”纤纭忽的一句,连自己都震撼到,欧阳夙微一凝眉,肃重道:“那么,就只有赌上一赌!”
他话外有话,幽深眼眸从容不迫,正是他魅力所在!
三个人互看,欧阳夙一计在心,谁是内奸,或是两人都是,他……要他们自己亲口说出来!
……………………
夜浩荡,笼月凝霜,惨白月光令冷清的水芙宫诡异浓浓,秋风呼喝,飒飒荡然,枝丫树蔓抖动阴枭声响。
殿外,夜愈深,风愈冷,喜顺与莓子站在殿外,瑟瑟发抖。
突地宫内传来一声娇细惨叫,莓子与喜顺对望一眼,随即便是红绸慌张的叫声:“来人,快来人!”
莓子与喜顺连忙冲进店去,正见欧阳夙迎面而来,青色衣襟上血色鲜明,莓子大叫一声,欧阳夙神情森肃,萧萧煞然,凛凛寒气漫天而来,莓子吓得抖动,欧阳夙瞥她一眼,向殿外而去,喜顺尚强自镇定,扶着虚软的妹子向内殿而去。
只见红绸趴在地上,红衣铺漫石砖,裙下殷殷蜿蜒的血红洇湿裙角。
莓子大叫一声,喜顺亦凝住了眼眸,只见纤纭一身白裳已被血色染遍,胸口上汩汩而流的血触目惊心,长发披散在地,苍白的脸,一丝血色也无,与那白衣石地上的血色对比鲜明。
“娘娘。”喜顺奔过去,红绸抱住纤纭哭泣,莓子只立在当地一动不动,望着满屋狼藉,心跳骤快。
金丝熏鼎、宝玉梅瓶、凉瓷笔洗、和碎作两瓣的玉箫,散落在地,似乎控诉着适才的一阵惨烈。
“快传御医。”红绸哭泣道。
喜顺却显为难:“红姨,这……现下里,所有的御医都在凌华殿,怕是……怕是……”
“再不去淑妃就没命了!”红绸状似悲伤,喜顺连忙应声欲去,莓子却叫住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令她花容失色:“我去,我去,你留在这里帮红姨。”
喜顺点头,任莓子而去。
莓子跑出殿,才出水芙宫,便被欧阳夙拦住,夜风习习,冷风呼号,莓子吓了一跳,望着欧阳夙身上血色,不禁咬唇:“驸……驸马……”
“干什么去?”欧阳夙冷声道。
看这样子,纤纭的伤大抵是他所为,莓子一时无措,只道:“淑妃……淑妃受伤,奴婢,奴婢要去凌华殿请御医来。”
欧阳夙手掌一横,拦在她的身前,挑唇道:“你想,我可能放你过去吗?”
“驸马!”莓子惊异,欧阳夙眼神肃然一紧,逼迫得她向后退去:“华雪公主被她迫害,已然不治身亡,我……要她为华雪公主偿命!”
声音犹似嗖嗖冷风,兜进莓子衣领,莓子全身一颤。
欧阳夙冷笑道:“若你要前往凌华殿求救……哼!”
染满鲜血的衣袖一挥,红色立时刺痛眼眸,莓子向后一撤:“驸马饶命,驸马饶命。”
“回去!”一声厉喝,莓子连忙向回跑去,再没有一点迟疑,欧阳夙望着她的背影,收敛了眸中戾气,渐渐恢复一脉平和。
水芙宫,莓子跑回到内殿,红绸与喜顺已将纤纭抬在床上,红绸哭倒在窗前,喜顺亦是默默掉泪,莓子连忙道:“红姨,这……”
“御医来了也没有用了,娘娘她已经……”喜顺见红绸悲伤,便抢在红绸前面开口,莓子怔愣在当地,望着床榻上静静安详的国色女子,她的脸静淡如娇仙,分明便是睡着了,哪里看的出已是香消玉殒?
红绸大声哭着,喜顺连忙从旁安慰:“红姨,要不要……速去通报陛下,这……这必定是驸马所为!”
红绸急忙拉住他:“不,不行!”
说着站起身来,神情显得肃重而惊恐:“淑妃乃皇上宠妃,却横遭祸端,只怕皇上迁怒你我保护不力,那么……我们岂不是……”
喜顺大惊:“那红姨,这……这要怎么办?这事情总是瞒不住的。”
莓子到似平稳下不少,喘匀气息:“红姨的意思是……”
忽的,夜风倏然大作,突地一声窗响,莓子才发现窗子并未关闭,冷风呼啸而来,吹熄殿内烛火明光,突如其来的黑暗,令屋内三人俱是一惊,树蔓摇曳在窗影上,犹如几支大手乱舞成魔!
深秋的风,凉冷如冰,打在身上,瑟瑟生寒。
烛台白烟在风中渐渐弥散,莓子突地一声尖叫:“啊——”
二十八 乌夜啼(7)
喜顺与红绸尽皆回头,只见锦床之上,绯幔朱纱摇曳纷繁,荡然飞扬,如舞如妖,好像谁的裙袂,瑟缩在狂风之中。
“你们……见死不救……见死……不救!”幽冷若地狱鬼魅的声音细弱传来,带着颤抖的冷漠。
莓子惊声尖叫,红绸亦向殿外而去,喜顺则是怔愣在当地,吓得软了身子,一动不能动。
床上缓缓坐起的女子,连长墨发被狂风舞乱,血色白衣在黑暗的内殿中犹为突兀。
稀薄月光打在她惨白脸上,鬼魅阴森!
“不,不……来人……来人!”红绸跌坐在殿口,莓子向后一步步退去,颤抖的步子触及红绸的身体亦跌倒在旁,尚来不急起身,但见纤纭白衣飞扬,血色明光,似是腾空而起般迅疾踱步到她身前!
“淑妃……不,淑妃饶命,饶命啊!”莓子亦瑟缩在内殿口玉屏风边,玉色凉冷,映着纤纭森然目光冷瑟如刀,风,卷起她墨丝长发,缝隙之中露出她冰寒笑容:“饶你?你屡次害我,我为何要饶你?”
莓子早已吓得面无人色,只向另一边无力的爬去:“不,不,淑妃,我没有害你,没有害过你啊!”
“还要狡辩!”
莓子喉间顿然一紧,冰寒的感觉刺入肌肤,仿佛那寒,便可令她窒息:“淑妃……”
纤纭冰冷的手指钳住她的脖颈,那一根根冷僵的手指,令莓子瞳孔倏然增大到极可怕的程度:“淑妃……冤有头债有主,你……你饶了我,饶了我吧!”
此话一出,纤纭心内大感悲伤,莓子,她本是极信任的婢女,却不想果真如欧阳夙所料!
竟会……是内奸!
“你害死我,害死华雪公主,她亦会来找你算账,你等着……等着……”目光森然瞪向喜顺,森销似刀刃寒兵,秋风飒飒,黑暗如蛊,喜顺周身僵住,嘴唇颤颤而动,仿佛不是自己:“淑妃……淑妃……小人,小人可是从没有害过你,若……若你……你……真真是鬼,不……不……是神,是神,你便知道的,小人对您忠心耿耿,忠心耿耿啊!”
喜顺的一向所为的确毫无可疑。
纤纭收回目光,阴狠毒辣的眼神令莓子几乎窒息:“淑妃饶命……饶命啊……我也是不得已的,是被人指使的,淑妃饶命,饶命啊!”
“你说出是谁指使于你,淑妃自然饶你性命!”
突地,一个男子声音,沉缓而有力,殿内突地明光熠熠,自内殿口乍然明亮整个殿宇。
莓子喉间一松,回身看去,更感周身一阵寒冷。
只见,殿口立着一众人等,赵昂一身团龙纹云袍,目光赫赫,身边太后神情肃重,还有南荣景须目光阴暗漆黑,仿佛这耀亮的殿宇仍如适才一般黑暗。
还有欧阳夙,他的身上仍旧染着鲜血,明亮烛光下仔细看来,那血色却似乎浅淡许多,并不似人血般浓郁。
忽的一阵惊悚!
难道……
莓子连忙磕头,战兢道:“参见皇上,参见太后、驸马、南荣将军。”
她伏地不敢起身,身子却抖动如剧。
喜顺亦似看出了什么,吓得绵软的身子稍稍恢复亦行下礼去。
赵昂俯眼看她,冷声道:“好个大胆的婢女!竟敢陷害淑妃!说,是何人指使于你?”
莓子不敢抬首,只是跪在地上一个劲儿的说着“奴婢该死!”
纤纭一身染血白裳,迎风翩然,未曾挽髻的发似黑夜中舞动妖娆的黑色丝绸,她漠然望着眼前一切,甚至没有施礼。
赵昂看她一眼,她虽浑身血色为殷红朱砂,可那苍白面色却绝不是假,眼神更加狠厉,一脚踢在莓子肩头:“说,难道……这加害公主,陷害淑妃的罪名,你要一个人担下吗?”
莓子跌倒在地板上,洇洇泪眼,不明所以的飘忽不定,最终隐隐落在某一处,嘴唇一动,却终究不敢出口。
赵昂随着侧眼望去,冷声一哼:“不说是吗?好!那么便要你去尝尝天牢中的各种酷刑,看看你这张嘴还能硬到何时?”
说着,向左右示意,两名侍卫便要拖着她走下殿去,莓子脸容凌乱,泪水泛澜:“不,不!”
她挣扎着脱开侍卫,爬到赵昂脚下:“不,皇上,我说……我说……是……”
突地,开敞的窗外银光一烁,夜色与殿火交织,被银亮的光刺破。
“嗖”的一声,一枚暗器精准非常,扎在了莓子背心!
稳、准、狠,更快如闪电!
迅雷不及掩耳,欧阳夙向着那方向飞身追出,夜色茫茫,吞没他的身影,莓子唇角溢出乌黑的血,双眼圆睁,立时倒在了血色染遍的地板上。
死了!
赵昂分明感到有人松下口气。
可是,他却分不清——是南荣景须,还是……太后!
这样疯狂的想法,他一路前来,早已在胸中回荡,莓子临死前的眼神看向那一边,可是那一边却站着两个人!
“皇上,既然莓子已死,那么淑妃仍然涉嫌重大。”太后沉声开口:“皇上,如今华雪公主命在旦夕,还要你早做决断,令淑妃交出解药来!”
赵昂眼眸一侧,未及言语,纤纭却淡淡开口:“太后此言差矣,太后如何断定我涉嫌重大?”
太后凝眉,沉气道:“那箫是你的,大庭广众之下,你亲手递给华雪公主,公主中毒倒地,南荣将军自你在南荣家绣房中搜到毒方,便有与公主之毒全然一般的‘火烧云’,字迹与你一般,你还有何狡辩?”
二十八 乌夜啼(8)
纤纭冷冷一哼:“太后所言未免太过武断,呵,不错,箫是我的,可是适才莓子亲口承认她陷害于我,那么便是与我无关,再者,我纵是要害华雪公主,又如何会选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沐纤纭还不至愚笨到这般地步,另……”
雪眸移向南荣景须,冰似的目光森然如死:“南荣将军既能得到我这份毒方,并且如此及时的送入皇宫,显然并非才找到的,那么……毒方上毒药一一在列,难道……南荣将军便没有重大嫌疑吗?”
一语掷地有声,似巨石千钧!
南荣景须踱步上前:“你不要血口喷人!”
“将军何必这般紧张?适才莓子也说,她有人指使,那么若说是嫌疑,南荣将军难道不是嫌疑重大吗?”纤纭说得淡漠,却好似冷箭强弩,一箭箭精准无误的射在南荣景须心口。
他怒喝一声:“妖女,我与公主无冤无仇为何害她?”
“南荣将军!”纤纭未曾开口,赵昂却倏然打断了他,缓缓转身,目光深沉:“南荣将军请自重,纵使淑妃是你南荣家世女,可她现在是朕的淑妃,你是否要尊敬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