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逃-第5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个人,曾给她伤痛,刻骨烙心一般。
这个人,高居万人之上,拥有享不尽的富贵荣华。
而现在,也只有这个人。
可以给她生存的条件。可以让她……活下去!
不觉间,贝齿咬破了唇瓣,一缕殷红渗透而出,染在上面,好似一朵枯花倏然有了生机,绽放出妖艳动魄的光泽来。
在那逝过惊慌的眼神下,她双腿虚弱发软,倾直倒去,不出意外落入那温暖的怀抱里。
“怎么了……”顾墨晗只觉心跟着微微颤栗,抱于胸前的她简直如团冰雪,一不小心就快融化怀中。
那丝落魄,那丝虚弱,映入眼中,瞬间交织出复杂难言,快已压抑不住的深痛情感。
然想起最终坚持决绝的背影,顾墨晗自嘲一笑,吩咐道:“去备些干净的衣物来。”正欲将她交给两名宫女,不料,怀中一双手突然紧紧勾住了颈项。
“好冷啊……”慕半依低声一叹,浑身急剧瑟缩下,几乎缩成一块小巧玲珑的娇玉,直引人生生怜爱。
她似已冻得神智恍惚,抬起的眼眸中,却流闪着晶莹古怪的光绪。
“真是好冷啊……”这一刻她抱紧了他,竟如胶黏。一抹醉人的嫣红神韵,隐约浮现在虚白的脸容上。
第48章 百媚
顾墨晗目光一晃,只觉环在脖颈上的双手,冰凉之中又仿佛混合着柔滑热意。
她亦如吸在自己身上,发颤不止间,好似再不给予怜惜,便会像这飞来冰雪碎逝在空气里。
修长的手臂愈发用力,顾墨晗终究没有犹豫,将她彻底纳入怀中,不在乎那满身湿漉,径自抱起走进暖阁,窗棂前的案几上,梅花卉纹熏炉紫烟袅袅,正是氛暖香迷。
他坐入毡榻,从旁随手拈来一条红薄衾毯,将怀中人仔细裹紧。
“究竟出什么事了。”顾墨晗看着她明明颤抖不已,却又静静含笑的模样,心底忽然生出怪异感觉。
“没什么……”慕半依把脸轻埋他臂弯,答得有气无力,“不过是刚才一不小心,掉进荷池里了……”
冷成这样,却是那般漫不经心的语调,顾墨晗皱眉抿唇,未曾吐出一个字。似乎说任何话,对眼前人来讲都是多余。只因她,根本不需要。
不需要自己的关怀,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曾经一切在她眼中,全部轻如牛毛,不值分文。
只是方才,终究没有松开手,就像确定着她是否真实存在。
而此刻,她的的确确在自己怀中,即使隔着衾毯,也仍能感受到纤弱身躯的柔软,那份熟悉,那份无法忘怀,亦如梦中多回,亦如缠绵悱恻时出现的恍惚迷乱,总是反反复复,徘徊于纠缠与毁灭之间。
只觉如此下去,便真的要让人臆症了……
他看向那张脸庞,目光时朦时黯,但神思已然不在,恍若正深深地沉陷入那一段过往,那无边的爱恨滔天。
此时,她纤若无骨的小手从红薄衾毯中伸出,肤色白得近乎透明,又一次环上脖颈。
“我好冷,你就这样抱我一会儿吧……”她倚近胸口,声音不经意流露出一丝娇痴意味。寻求着温暖般,连浸湿的绣鞋雪袜都被她一并褪去,整个人几乎要在他怀中蜷缩成团。
那对玉白小脚只是微微一触,便觉寒凉入骨,直快化掉。
顾墨晗广袖一覆,掩住玉足,并在掌心中细细地摩挲捂暖,却像从未如此举动了,显得有些慢顿。
不觉间缠出某种怀念,但顾墨晗脸上仍是淡然冷漠,嗓音里透出几分提醒:“这副样子被人看见,你可想到后果?”
谁知那人呼吸已蔓延至下颌,似乎冷得不行,身躯在他胸前扭动微颤,恍如水中小蛇一样,竟惹得人莫名躁动。
顾墨晗长眉一蹙,喉间肌肤受她唇瓣若有若无触及,愈发轻痒难耐下,呼吸有些不自然。
“你做什么……”托起那张脸,阻止她在怀中的一番胡乱作为,顾墨晗表情略显怪异而疑惑,只见那双眼依旧明莹如初,似笑非笑间,却仿佛蕴着春涟迷幻似的柔媚旖旎,顾盼流光,自有摄魂之处,而眸底最深一点,竟是渴求与期盼!
顾墨晗如受一股无名震动,可下瞬却明白了用意,扬唇而笑:“你这是在勾引朕吗?”眸底仍幽邃不惊,看不出喜怒。
但慕半依分明感觉到他身体的压抑,雪臂转而环抱住腰,整个人彻底黏腻进去。
无声沉默,唯有呼吸在微微急促。
“你究竟想要什么?”许久,顾墨晗开口问。
慕半依眼神黯然一瞬,随即想到那池畔情景,唇边腥味忽然加深起来。
她在怀中沉默,顾墨晗笑容里浮现嘲讽,竟是松开她起身:“先把衣裳换了,朕稍后派太医过来。”
慕半依一惊,有些惊慌失措,随之睫毛轻轻压下。
太医来了又怎样……依旧要吃苦受罪,依旧要受对方折磨。她还有未了心愿,只要活着,才能有朝一日实现。至少,她不能在季宛嫣面前,就这样不甘不愿的死掉!
抬头时,不远处的水晶珠帘明亮得刺眼,而那人的身影,即将融进这一片光灿里。
顾墨晗正要撩开帘,谁知背脊却突然遭到击撞。
衾毯半空落地,慕半依从后紧紧搂住他,彼此间一时再无缝隙。
“别走……”她手臂发颤,几乎用尽全力,稍后,启开唇,一字一句道,“我想要……陛下的宠爱。”
她闭目说着,看不到,顾墨晗瞳孔正因极度震惊而扩大。
抱住的人静静伫立原地,慕半依内心生出忐忑,那种沉寂,好似已过去千年。
终于,他转过身,盯住眼前人:“再说一遍。”
慕半依只觉那目光深浓如墨,直要垂泻流入自己眸底,无形中又痛又热,重复道——
“我想要,陛下的宠爱。”
顾墨晗听完,忽然笑了,深深地笑了,看去无限满意的笑容中,却分明混杂着一丝炽热强烈、近乎失控的狂乱癫意!
她说了……
终于说出口了……
终于求自己去看她一眼,终于求自己去爱去拥有她。
她终于,来求自己了……
那笑容在华美的脸容上愈发扩散,逐渐呈癫,当达到极处,竟又呈现一种难言无比的悲怆痛绝!好像下一刻,直快笑出血来!
他伸手,指尖有些颤抖地,抚上她柔凉如玉如冰的脸颊,然而那双眼睛里,期盼中的真正情感,又显得如此飘忽不清。
其实,他是知道的。就因为太清楚了,才想将她逼迫到身边!
一直紧绷的神经倏然崩溃,他俯下首,深深吻住嫣红唇瓣,香津中掺混的一丝甜浓血腥,却比烈烈迷毒更引人沉沦。
慕半依只觉他像发了狂,根本无法抵挡口中的纠缠热烈,随他舌唇肆意吞噬下,身形都在左挪右移,连自己生涩的回应也被完全淹没。
重重纱幔垂落,遮住此刻紧贴相拥的二人,远望虚渺成幻。
慕半依被他逼靠墙上,头上珠花只被随手一拨,发髻顿如叠云般齐齐披散开来,只衬显着乌发雪颜,她气息急喘,在那狂热不断的汲取下,面颊已绽出绯红,几乎快无法呼吸。
伴随裂帛之声,顾墨晗双手迅速移至胸前,衣襟玉扣被硬生生扯开,手指探入其中,只觉肌肤滑触下,嫩欲滴出水来。
褪去一层衣物,慕半依浑身乍冷自颤,不由自主贴近,而身上衣衫继续被逐一剥落,她开始满眼晕眩,被对方拥吻推搡,直朝床边而去,但脚底一不小心,踩到未完全褪下的宫装裙摆,竟意外跌进旁边的铺毡长榻上。
慕半依尚未回神,上方人影已覆压而下,再次封住她的唇瓣,唇舌深缠搅弄下,将才获得的丝缕新鲜气息吸取尽透,最后化为连绵焚骨般的炽流,燃遍她全身。
原本冰冷的身体,忽然变得像火一样,长发凌乱如花瓣往榻边四散,当他停止口中纠缠,慕半依仍是气喘吁吁,憋红的姝容在紫烟氤氲中,好似隐藏画卷里的一抹绝色嫣霞。
最后一件亵衣被彻底解开,她身上再无片缕,纤白雪躯受寒意侵袭,不安地瑟缩扭动,更显肌肤晶莹无暇,发光一般。
顾墨晗动作停滞,视线突然落向她身上各处的青肿,肩膀、手臂、腰肋、甚至小腿……
她吃了这么多苦,可仍在咬牙忍受着,不肯表现出半分的软弱无助,总是那般……倔强着!
见他目光凝固,慕半依淡淡一笑,慵懒而满不在乎的语调:“没什么,平时做些粗活难免磕磕碰碰,都怪我手脚笨拙……”
眉目浸在窗外投来的阳光中,使那笑意看去也透着几分灿媚。
然而她的表情,却令顾墨晗压紧眉,一股来自痛心下的怨恨。
他没再言语,低头吻上那些大大小小的青肿,顺延脖颈蜿蜒而下,细心得不肯放过一处,亦如安抚,亦如怜惜,又亦如在霸道地,烙上独属他于的印记。
慕半依猛然一颤,只觉那吻落肌肤,似痒似暖,似轻似重,温柔之中又夹杂着点点疼痛,竟是说不出的激动与难过,让她一阵阵,痉挛颤抖。
“别这样了……”她几乎承受不住,直快哭泣。
顾墨晗转而将她搂抱怀里,吻着双唇,一番辗转,最后走近床榻。
玄纹的袖袍随意拂过,帘帐便从银玉钩上轻轻滑落,恰似一帘云雾,遮住二人逐渐倒去的身影。
慕半依被他放入软衾中,彼此的眼相互凝视,仿佛都被各自那份复杂不清的情感吸慑住。
“你知道,该怎么做……”顾墨晗俯身注视,看去的居高临下,却有种随时会崩塌的预兆,眼神忽然有些恍惚,好像不敢置信,她真的就在自己身下。
那声音略微低沉暗哑了,听入慕半依心中却深深一震,垂落睫,恍若不甚羞赧,一对玉葱小手开始有条不紊地解开他束腰的潋金绦带,华袍松散自两肩滑下,接着便是那繁复的外衣中衣……
一番下来,竟颇费些功夫,她额角薄汗微渗,随后好似看到了什么美艳绝致的情景,不由别过脸。
但顾墨晗根本不容她躲避,扳过低头深吻,当彼此肌肤紧密贴触,那份炽热浓欲,终于再也抑控不住。
慕半依瞳孔倏凝,此刻两个人,身体融合一处,突如其来的猛烈,让她情不自禁抱紧了他,在瞬间震颤,而一时静止后,又陷入更加难以想象的炽乱狂潮中。
慕半依咬紧唇,被他死死禁锢怀里,那种近乎失控的占据,不顾一切的肆虐,简直让人惊慌崩溃!
四肢百骸都疼起来,但是在带动下,身体某处地方又仿佛在燃烧,与身上之人紧贴摩滑,只觉肌肤灼热不堪。
她重重喘息,已接近筋疲力尽,双眸半合半睁,无意扫过那黑眸尽处,竟是一片幽光错闪,好像藏匿着诉不出的相思、迷恋、痛苦、伤怨,以及……疯狂。
是啊,疯狂……
每一根骨头,每一寸神经,从体内深处一点一点,都快被溶化掉了。
能感觉到的,只有疯狂。
沉沦在那不可自拔的爱恨之中。
眼神是热的,呼吸是热的,牵绕进空气,将这满室,渲染成红雨绮旎似的香艳。
慕半依神智渐陷迷乱,几番瘫软在他怀里,不久,重帘厚帷之外,隐隐传来声响,像是有人摔碎了玉质瓷器。
季宛嫣现在,恐怕已经回来了吧?
她暗自想着,唇边忽然噙起一抹讥诮笑意。但紧接身下剧动起来,仿佛在惩罚她方才的一时分神。
顾墨晗贴近耳畔,低声呢喃句什么,似一声欣慰满足的叹息,顿令慕半依面飞红霞。
最后伴随那猛烈的动作,她脑海空白,仅存一丝清醒也消失殆尽,整个人,几乎要毁灭在这暴风骤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