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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魅逃-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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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慕半依瞪大眼,“我这钗子至少能卖几十两,你竟然才给我两个包子?”

伙计本就不识货,一听她讨价还价,反倒还不稀罕了。况且瞅她那身模样,能有什么值钱的好东西,别是骗人来了。

慕半依气得牙痒痒。只觉若是退让,自己岂不亏大了。可这里不知离城镇还有多远,她又累又饿,闻到香味,实在一步也不愿走了。

她目中充泪,忽然换上可怜语调:“要不,你就行行好,饶我一个包子吧。等我将来有了钱,一定会来报答你的。”

如果恢复本来容貌,这副表情定是柔情百媚惹人怜惜不已。可惜伙计现在所看到的,却是一张黏满泥巴灰土土的脸,因此就谈不上有何美感,有何楚楚动人了。

伙计觉得她实在难缠,开始挥手轰人。

 “你……”慕半依见状,简直气饿攻心,“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又没有同情心,我看将来一定倒大霉,一辈子讨不到老婆!”

 “你说什么!”伙计已经三十好几,因为各种情况,至今娶不到老婆。本来就为这事儿烦愁,现在又被人砍到心坎上。气得双目充火,破口大骂,“好你个有种的,看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说完,往手上“呸呸”两声,捞起旁边竹竿,挥舞着就朝对方冲来。

慕半依退后一步,见这架势不妙,此刻就算再没力气,也得使劲跑,总不能在这里被人白白打死吧。

 “你,你别激动啊,我不过说说而已,又不会成真啊!”慕半依捂着头解释,已经顺官道跑出一段距离,怎奈那人还是穷追不舍。

随即脚下不稳,慕半依被石子绊倒在地。

伙计正要赶上前,忽听前方有马蹄奔驰,不久即见一辆白色马车往这边缓缓驶来。

********
 “救命,救……命。”慕半依眼睛一亮,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因脚扭伤,使劲拖着身子往前挪动。

见此情况,车夫拉紧缰绳,将车停下。

 “怎么了?”厢内立即有人发问。

 “呃……”车夫挠挠头,觉得自己总是碰上这种倒霉事,“前面有位……”抬眼打量一遍慕半依的服饰,才确定道,“有位姑娘挡路。”

 “挡路?”对方疑惑,转而去跟身旁人说明。

稍后对方下车。果然见一名女子跌倒路央,头发蓬乱瞧不清脸容,嘴里正不断叨着:“救命,救命啊……”

他皱眉,几步跟前:“出什么事了?”

慕半依直累得喘气,听有人问话才抬起头。只见他灰衣锦帽,穿戴极为整齐,而那张脸……那张脸……

她呼吸一停,蓦然睁大眼,一点点睁大眼。就像人在临死前,做出的最后挣扎。

 被这样直盯,笙儿只觉怪异发麻,可因着那双眼,又觉熟悉到移不开视线。

终于,慕半依不敢置信地唤道:“笙,笙儿……”

笙儿一下怔在当场,这个人,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

于是仔细去看那张脸,而她也正竭力擦掉上面的泥渍。当五官逐渐清晰时,笙儿倒退一步,表情简直比看到妖魅鬼怪还要夸张,伸手指去:“是你……怎么会,竟然是你……”

 被他认出,慕半依垂点头,想笑却又无力。

在这里遇见对方,是不是就说明,那个人,他也……

心脏,突然跳得有些发慌。

天边余晖正悄然洒来,像一泼朱红的墨,晃得人眼迷痛。

慕半依睁眼而望,只觉一阵晕眩,支撑的双臂莫名失力,身子往后仰去。

须臾间,有双温柔的手臂将她及时托住,满身灰尘,染了那一袭白衣。

又是颤抖又是怜惜,抱在怀中,亦如寻了千年。

清幽夹苦的味道萦绕鼻尖,轻轻闻入,却能一直苦渗心底。

在他的怀中,慕半依堪堪睁眼,那一刻,宛若被朦胧的天边秋水笼罩,清柔尽处,流动着千万重月华不及的忧光哀色。

琼玉琢雕般的脸容,泛着暇雪一样透白的亮泽。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什么,轻搂的纤弱手臂正颤抖不止。

不敢眨眼,像怕看错,又像怕是一场梦境。

慕半依微怔之下,竟有些迷离恍惚,随后缓慢展开笑颜,仿佛疲惫走到尽头,周身满是温暖安逸。

 “慕姑娘……”安逢然瞳孔一凝,见她闭目垂睫,贴近自己胸口。那极为宁和的神情,好似在月辉的照拂中安睡。

她均匀的呼吸隔着衣物传达心间,才知一切都是尔尔真实。

 安逢然将她搂紧,就像满身冰雪,触及着这么点点温暖。看到怀中人钗横发乱,姝容盈灰,刹时震痛了心房。

为何,她会出现在这里?

为何,她会凄凉落魄至此?

伸手轻轻整理着鬓发,拈去夹杂其间的残叶。云丝千缕,情缠错尽。

 安逢然抱住她,转头望向那名伙计。原本孱弱的身体因隐抑悲绪,吐字都显无力,但那无可掩饰而流露出的急切,却令人莫名惊悸——

 “这是怎么回事?”

伙计呆站原地。见对方素冠白衣,一身纤弱清贵,暮色绯光之中恍若虚幻剪影。然而那双眼,清忧亦如碧水青澜,蕴藏着比妖艳晚霞更为极致的凄悒。

这眼神,竟看得伙计心头一痛,连忙收起竹竿,说话有点打结:“我,我也是做得好好生意。谁知道从哪儿冒出这么个叫花子,非但不给钱,还死缠着不走。”

叫花子?

听男子这么说,安逢然突然两手发颤,更心疼得跟什么似的。低头呛咳。

伙计看他穿戴服饰,就知是出身富贵的公子,不过那脸色苍白得不正常,想必是个弱身病体的主儿。刚刚因几句话就呛咳不止,万一再有个什么激动,一口气没喘上来。这……他可赔不起啊!

伙计感觉还是少惹为妙,缓和下语气:“算了算了,她倒是没惹出什么乱子,既然你们认识,这事便就罢了。”说完,赶紧拎着竹竿离开。

 安逢然也没打算与对方计较,一心系在慕半依然身上,见她陷入昏迷,便抱住起身。可是才跨一步,削瘦的身形就如岸边芦苇,摇晃不稳。

 “公子。”笙儿怕他力气施尽,两个人再一起摔倒。连忙阻止,“公子,你快停下来,你现在正病着,哪有什么力气。”

 安逢然脚步踉跄,却不肯停下。呼吸急促,咬紧了牙根,汗珠一点点从鬓边润出。

为什么,从这里到马车,不过一段很短的距离。

为什么,对别人来讲轻而易举的事。

他却,做得如此艰难?

怀中人,明明是自己最为怜爱的女子。

难道这一点,自己都做不到吗?

胸口窒闷得,快要喘不上气。一时疼痛得,眼前发花晕眩。

他突然定步,抱着慕半依,剧烈呛咳。

 “公子!”笙儿即从后扶稳他,朝车夫递去眼色。

车夫明意,上前坚持道:“公子,还是由我来吧。”

 安逢然抬头,脸上透出虚弱苍白。

笙儿跟他最久,自然了解他想什么,劝说道:“公子,我们还是别在此耽搁,先去镇上找家客栈,慕姑娘这番样子,看来是受了不少苦。”

 安逢然闻言,睫毛投落下黯然阴影,终于点点头,小心翼翼地,将慕半依交给车夫。

马车迅速行驶,不久入一小镇,寻家客栈安顿。

请来镇上最好的大夫,房间内,慕半依依旧昏睡,大夫上前为她细细号脉。

 安逢然坐在一旁圆凳上,连雪缎披风都来不及脱,只是神情焦急地等待大夫诊断,当目光落向床上佳人,满是关忧。

终于,大夫收回手,捋过银霜长髯,缓声道:“姑娘的情绪之前一直处于过度紧张,又经长时间体力劳累,以致气血不畅,心神受损,才会昏迷不醒。”

 安逢然听后,疾问:“那有没有什么大碍?”

大夫又一抚髯须,开口:“姑娘身上有多处轻伤,不过按时上药休养,今后并无大碍。只不过……”

他话音一顿,安逢然却吊起心,有些吐字不稳:“难道,有什么不妥吗?”

大夫摇摇头,因着对方现在的身体状况,脸上才浮现忧虑。不过看安逢然一副心急如焚的模样,那份浓厚关切,让他误以为二人是夫妻关系,或许之前曾发生了什么意外。

下刻,安逢然见对方转而一笑,竟是满脸欣喜道:“请公子莫要担心,实际上是……”

笙儿将大夫送出后,回来便见安逢然呆呆地坐在床边。脸色白得似与雪衣融为一体,唯有乌发顺肩侧流倾,宛若墨云铺展。

笙儿一阵心疼,转念想起那个正昏迷不醒的人,却是压下眉头。走近道:“公子,这一路奔劳的,你先回房休息会儿吧。”

声音入耳,安逢然才从一场恍惚中回神,微一抬手,却觉有些僵硬,好像经过剧烈震惊之后,所凝滞成的悲伤。

 “我没事……”他声音虚飘,如同浮云絮柳,“我想在这里,等慕姑娘醒过来……”

回想大夫方才所说,她的情绪一直处于过度紧张,不知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在那个人身边,不是应该……

 安逢然为她掖好被角,看着那紧闭双目,仿佛前一刻,还在朝自己含笑寄语。

他这般凝神注视,笙儿却忍不住攥手反问。没事?怎么会没事?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们现在早已回到北乐。若不是因为这个女人,他又何以落得一身心伤病伤?

自上回之后,他意外咯血,一病半月不起,若继续留于此地,只怕更添神伤心碎。这一路忍受着寒疾之苦,大病小病接二连三,几乎是走走停停。本以为从今往后,再不会与对方相见,公子这块心病有朝一日也能放下。可谁能想到,半途上,又是遇见这个女人!

 而且,而且还……

笙儿看着他苍白平静的面容,却知那心里,早已是千疮百孔了!

 “公子……”笙儿刚一张口,却见安逢然目光徒闪,直直盯向床上人。

慕半依闭着眼,头开始左右摇晃,仿佛正置于一场噩梦中,不断挣扎。

 “水……水……”半晌,她启开干裂的唇,呢喃呼唤。

 安逢然凑近听清,忙从旁倒了一杯清水。







第35章 坦白
 温逸而幽苦的气息,让意识从白茫混沌中一点点抽离而出。终于,慕半依有些费力地抬起眼皮。入目一抹白影,朦朦胧胧。

 “慕姑娘……”看到她醒来,安逢然忧喜交加。手捧着杯盏,水泛涟漪。

当那脸容在瞳孔中变得清晰,清晰亦如镌刻时,慕半依一向晶莹的眼,此刻竟意外多了层雾气。朦怔一阵,最后却似笑似叹道:“原来,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啊……”

 安逢然心震,杯盏险些由手中滑落。

慕半依正欲再笑,可嗓子干痛,不禁咳了两声。

 安逢然赶紧递去:“快喝一些……”

慕半依看着那一截白腻纤细的手腕,映着青云壁瓷,宛若暗绽轻颤的白兰花。

接过时,二人的指尖无意触碰。

随即她轻轻一抿,水温和适度,润遍全身,一下勾起心中迫切的需要,最后仰头,竟咕噜咕噜地大口喝完。

一连喝下三杯,慕半依终于恢复些活力。之后又开始吃起特意备好的软糕香饼。她两手齐动,左啃右咬,腮帮子被塞得鼓囔囔的,完全是在狼吞虎咽。

她这般不顾形象,只因饿极。安逢然看在眼里,满心疼惜。

 “慢点……”安逢然瞅她吃得急,一边劝一边递水。

 “嗯。嗯。”慕半依虽然应哼,嘴里却是不停,直至下一口被噎住,才倏地瞪大眼,朝安逢然投来求救的眼神。

 安逢然忍不住一笑,立即将水递去。同时发现那嘴角还黏着饼渣,正要替她拭去,可心头想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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