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斗 第一庶女-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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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风尘染这下彻底快崩溃了,他一言不发,想说什么,偏偏不敢说出来。面前的诸侯王虽然没皇帝大,但砍他一个王爷,是举手投足间的事。
想到这里,他狠狠咬着牙,冷声道:“臣下领命,臣下这就走。”
说完,他似旋风一般,领着风劲他们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心里却一直在诅咒两人,哼!沁惊羽算个什么东西,不是照样捡了他不要的破鞋?他不要的东西,让沁惊羽当宝贝似的捡了去。
好,他等着沁惊羽戴绿帽子的那天。一个人人唾弃、鄙夷的女人,沁阳王喜欢,就拿去。
看着风尘染被气得鼻子吹灰,璃月心里一阵暗爽。
其实今天要是沁惊羽不来,她也不怕风尘染,她会用皇帝的口谕将风尘染一军,敢情沁惊羽是来“英雄救美”了?据她所知,他可没那么好心。
风尘染一走,南宫立急忙恭敬的迎向沁惊羽,诚恳的道:“王爷,请上座。”
说完,早已准备好的小厮们,迅速将南宫府里最珍贵、最大的乌木椅子全部搬到琉璃苑里,其他丫鬟则殷勤的上茶果点心,什么都上最好的,俨然把沁惊羽当成了最佳姑爷。
其他丫鬟们,则赶紧给沁阳侍卫送上瓜果茶水,请他们也坐下。但侍卫们全都沉着一张脸,将茶水给推了回去。
南宫立亲切将丫鬟沏好的茶递到沁惊羽面前,见他稳稳站在原地,却不坐下,他额头立即冒起一股冷汗,该不会才送走豺狼,又来只虎豹吧。
“王爷,请上座。”南宫立急得冒冷汗,将目光瞟向后边的璃月,身子甚至紧张得打起抖来。他也知道沁阳王的厉害,哪是随便的人能惹得的。
璃月瞪向沁惊羽,正想说他没礼貌。
还没开口,男子就朝南宫立点了个头,温润如玉的道:“多谢先生。”
说完,在众人的注视下,他淡淡坐到上座,并将南宫立为他端的茶递了过来,接着,在寐生吃惊的注视下,他将茶杯盖轻轻揭开,温润的喝了一口清茶,才将茶杯递给寐生,由寐生放到玉桌上。
整个喝茶过程,沁惊羽显得温文尔雅,很有礼貌,看得在场所有少女都春心萌动。如此高贵优秀的男子,哪怕能看一眼,已经足够饱眼福了。
此刻,大家已经忘记关于他丑陋无比的传言。
寐生更是惊讶到不行。在他印象中,主子从不吃别人递的东西,也不随便坐那些不干净的椅子。
没想到今天,主子竟然破天荒的把南宫立递的茶给喝了,给七小姐做足了面子。
李禄生也被请到边上坐定,一坐定,他就热切的看向璃月,笑道:“七小姐,皇上已经命宫女给您订做了几套漂亮的嫁衣,等到送嫁妆那天,一起带来。”
“有劳公公了。”璃月会意,朝李禄生点头。她总感觉,这个李禄生总是在暗中帮她。
“不必了。王后的嫁衣会由沁阳高级珍司、染司长亲手缝制,到时候会随聘礼一起运往昊云。王后到时穿那件五彩飞凤霞衣即可。”沁惊羽声音沉稳,透着冷冷的不可违抗。
李禄生一听,急忙见风使舵,轻笑道:“既然沁阳王有心为七小姐筹备,老奴一会就回禀皇上。七小姐,王爷为你如此费心,命人亲自缝制华丽嫁衣,你真有福。”
璃月见众人都一脸羡慕或者忌妒的看着她,淡淡的朝沁惊羽行了个礼,温柔道:“多谢王爷。”
虽然她总体上很讨厌沁惊羽,但是看在他今天表现还不错的份上,将百分之九十的讨厌,除为百分之八十八。
不错,讨厌指数下降两个百分点。
而且,在人间,她不会和他斗。她会将暗流藏在心底,私下和他斗,依她目前的处境,只能如此。
看到如此尊贵的王爷在自己面前如此客气,南宫立高兴得差点合不拢嘴,原以为这王爷高不可攀,没想到他竟然给南宫府面子。
“王爷。”看到沁惊羽,柳姨娘也小心翼翼的走到南宫立面前,从兜里摸出一粒串着红线的小玉珠,颤颤巍巍的捏在手里,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这是我早就准备好,准备给璃月未来夫君的礼物,虽然这颗玉珠不起眼,但是是我在河蚌里亲手掏出来的,如果你不嫌弃,请……请收下吧。”
啊?寐生皱起眉头,后边的风姨娘赶紧插嘴,讽刺道:“妹妹,你这个东西也好意思拿出来?沁阳国什么宝珠没有,还差你这颗珠子不成,有点失南宫家族的礼仪。”
其他人也纷纷鄙夷的看着柳姨娘,因为那颗玉珠委实不起眼,人家沁阳王哪里看得上,她真是自讨没趣。
连璃月也有些紧张了,她赶紧扯了扯娘亲的衣角,示意她把东西收回来。沁惊羽对生活要求如此高,怎么会随便接受这些东西,万一把他惹怒了,吃不了兜着走才惨。
别人都一脸微笑的看着沁惊羽,把他当成了大好人。只有她知道,表面和善的他,完全是在伪装而已。
就在众人难堪之际,出乎意料的,沁惊羽竟主动站起身,朝柳姨娘鞠了一个躬,将那只玉珠接到手里,温润的道:“夫人养育月儿那么多年,含辛茹苦,母爱甚是伟大。如今我如此轻易就将她迎走,该是我奉上心意才对。”
沁惊羽话不多,就短短几句把,把柳姨娘感动得热泪盈眶,眼泪呼的一声飙了下来。不管人家是不是做戏,她都很感动。
要是面前的女婿换成风尘染,他不仅不会好好待璃月,还会连她这个母亲也跟着鄙夷。没想到,这沁阳王如此懂礼,把她心里最深的柔软给牵了出来。
是的,她很舍不得璃月,自己悉心照顾十五年的女儿,如今就要嫁给面前这个男子。她虽然舍不得,却觉得很庆幸,庆幸璃月没有被风尘染夺走,庆幸璃月择了户这么好的人家。
边上的风姨娘见柳姨娘如此待遇,也急忙凑到沁惊羽面前,一手拉着幽若,难过的道:“王爷,我真的好舍不得幽若,还希望王爷以后能好好待她。这是幽若亲手绣的一个锦绣荷包,里面全是对她将来夫君的深深祝福,恳请王爷收下。”
说完,风姨娘将丫鬟手里的荷包递向沁惊羽,南宫幽若也一脸羞红的模样,虽然没得王后做,至少也是个侧妃。如果她哪一天将正室斗下去,自己就有做王后的机会。
不急,来日方长,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
沁惊羽愣在原地,风姨娘一直躬着身子,所有人都不知道沁惊羽会不会收。就在气氛快降到临界点之时,男子朝寐生点了下头,寐生立即将荷包接了过来。
见寐生接了过去,南宫幽若和风姨娘才松了口气。
陡地,沁惊羽冷冷抬眼,发现李禄生带来的几名侍卫中有几人有些异样,他知道这是风麟的探子。
在沁阳国,这样的探子更多,不过,活下来的却很少。
风麟故意给他安排了个“星儿”,他怎么不做点戏满足一下他?恐怕连风麟自己都不知道面前这个南宫幽若是假的,他却一眼看出。
思及此,男子缓缓起身,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南宫幽若,轻笑道:“你绣的荷包很好看。”
“啊?”一直被当成隐形人的南宫幽若一听到沁惊羽的夸奖,激动得冷却的热情又腾升起来,她赶紧朝沁惊羽妩媚笑道:“多谢王爷夸奖,如果王爷喜欢,以后幽若一定会做更多荷包送给你。”
沁惊羽淡淡点头,余光瞟了几眼那几个动作怪异的侍卫,发现他们均互相使眼色,似乎在探究他刚才的举动。
喝了一会茶,南宫立一直小心翼翼的问沁惊羽关于沁阳的风土人情,沁惊羽话不多,有时候自己答,有时候由寐生来答。
不过,整体上他给南宫府人印象很好,可以说以他这样的身份,做这样的举动,早就让南宫立他们满意得打紧。
过了半个时辰,沁惊羽才在府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注视和关切下起身,很难得的,今天他没有恼怒。若是平时,谁要叫他应对一堆三姑六婆,他一定下令把她们斩了。
“南宫先生,今日之行已毕,孤王要尽快赶回沁阳。至于聘礼,三日后会联同幽若的一同送来,告辞。”沁惊羽朝南宫立微笑点头,声音清润慵懒,好听至极。
南宫立立即惶恐的点头感谢,又把璃月和幽若招了过来,朝两人道:“璃月、幽若,还不快送一下王爷。”
“是,爹爹。”璃月没有答应,面上婉约轻淡,而南宫幽若,早就急切的点头,拉着璃月就凑了上去。
沁惊羽淡淡睨了璃月一眼,在众人的瞩目下走在前头。
等所有人在府外集齐,沁惊羽正要上轿时,南宫立急忙推了把璃月,璃月温柔的走到沁惊羽面前,拂礼温婉道:“王爷慢走。”
“孤王怎么不记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温柔了?”沁惊羽邪魅出声,不待璃月回答,一跃步上金车,吩咐车轿出发,人们才收回痴痴的目光。
送走沁惊羽,璃月提起裙裾漠然走进大门,而南宫幽若,早就双手压在胸前,一脸的娇羞模样,刚才沁惊羽竟然夸她的荷包做得好。
这一点,娘亲就比柳姨娘聪明,柳姨娘送了颗烂珠子,娘亲把小丫鬟鏠的荷包当成她做的,送给沁惊羽。
从这一点,她就知道,她这次完胜璃月。
璃月什么东西都没有,她却有一只自己“亲手”鏠的荷包,亲手做的意义当然重大,也怪不得沁惊羽要夸她了。
或许,沁惊羽想她做王后,但是皇上坚持要璃月做,所以她才由王后下降与侧妃。不过,只要有王爷的爱,她有信心以后一定会把璃月赶下台。
看着一脸得意的南宫幽若,璃月心底暗忖道,南宫幽若只有皇帝下的口谕,连份圣旨或者信物都没有一个,嫁过去风险实在是大。
表面上她是侧妃,实际上随时有可能会被丢弃,就像现代男人的女朋友,空头上有个女朋友的名头,没有一纸结婚证书作保证,两人的关系实际上是虚幻的,可有可无,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兴奋。
今天这仗,风尘染完败,而且败得一塌糊涂,她深信他会伺机报复,所以自己也作好了迎接战斗的准备。
※
金车上,男子一坐定,等车子驶出小巷之后,立即厌恶的拿出那只荷包,掀开轿帘,将寐生喊了过来:“把这个拿去扔了。”
“王?这可是侧妃娘娘亲手鏠的,您当时可还夸娘娘绣得很好看。”
“什么娘娘?有圣旨为凭,媒灼为证?她只不过是风麟派给孤王的棋子,一个伪装的星儿罢了。孤王生平最讨厌别人骗我,尤其用星儿来行骗。圣旨已毁,她最多只是个跟过去的丫头。等到孤王势力巩固,也赐个讨厌的女人给他。”
沁惊羽神情恼怒,一改刚才的温润形象,目光阴戾,把那只荷包霍地扔到地上。
寐生急忙把荷包捡起来,朝男子恭敬道:“属下遵命,那七小姐娘亲送的那颗玉珠呢,要不要一起扔?”
“孤王有叫你扔?多事!”男子愤怒吼完,迅速将轿帘拉下,把外面的寐生吓得抖了抖。
寐生摇了摇头,正想转身,里面的男子再次阴郁出声,“把这个拿去放进上次那只小盒子里,切记好好保管。”
说完,一只漂亮的玉手将那颗玉珠从帘子鏠里递了出来,寐生迅速接住,男子攸地抽回手,缄默不言。
外面的寐生则欲哭无泪,人人都传主子阴晴不定,乖张暴戾,可是他们只是听说,并没有亲身体会。
而他,可是天天体会主子这种古怪的性格,总有一天,他不被吓死,都会被主子折磨死。
小心翼翼的将玉珠放到锦盒里,寐生看了眼里面那颗熠熠发光的银针,和玉珠一起呆在一起,倒显得不那么冷清。
走到一堆垃圾面前,他迅速将那只荷包扔在垃圾堆上,再无奈的转身回到轿子旁。
昨天、今天的主子都特别反常。
明明昨天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