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夫人-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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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问你，对我，对二哥，对大哥，对秋无骨，你是如何看待的。”林凤音抓着她的手稍稍握紧了些。
小夕嗤笑一声，“这算是什么问题呀，那么奇怪，明知故问滴。”
“那你告诉我，明知故问的是什么答案，我要听你亲口说出来。”
小夕脱口而出，“咱们四个，那是不离不弃的好兄弟，缺一不可的上天入地的那种，秋无骨就是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嘛，欺负完我就不知道跑哪去了，话说回来我还想找他算账呢，竟然把我……”，她咽了后半句，小心翼翼的看林凤音的神色，把话吞了下去。
“所以，我们三个对你来说是一样的吗？”林凤音说笑不笑的问。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小夕低头想了想，忽然抬头笑眯眯的说，“你背我回房，我慢慢告诉你。”
林凤音无奈的摇摇头，却转身微弯屈膝，拍拍自己的肩膀让她上去。小夕挪开三四米作为助跑，然后跳上林凤音的背，双手紧紧地圈在他的脖子上，两腿一缠甩都甩不下去。真是冷呀，她将小手钻入林凤音的脖领，林凤音被突如其来的凉意侵袭微微缩了脖子，然后小夕不依不饶的硬是要钻进去，好在林凤音不是忸怩之人，就任她把两只手都贴在他的胸膛上感受着心跳。
“城卓，像我的大哥哥，他很硬朗很正直，有时候对他是又敬又畏的，当然了，崇拜多于害怕，因为他虽然总是冷酷的，但对我很好的，总在我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就是很ｍｍ的那种，跟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放心，好像全世界的坏人都不会近我身，只是没有想到，他也会有倒下的一天，当他醒了，你知道我最想告诉他什么吗？”小夕将下巴垫在林凤音的肩上问，呵气呵的他耳边器窣的微痒。
“什么？”林凤音一步一步的踏在雪地上，不紧不慢的走着。
“我要告诉他，不要把我当做第一位，我不是长不大的孩子，也不想做只会拖后腿的人，看到他受伤我比自己受伤还要难过，我宁愿下苦功去学武功也不想他为我挡刀挡剑。”
林凤音微微一笑说，“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自责。”
“我没有自责，因为我知道你们把我当做亲人看待才会对我这么好，如果自责就太虚伪了，我要奋发圄强啊，以后要聪明一些远离危险，不管什么事都找你们商量，再也不偷跑出去了。”
“现在知道江湖危险了吧，小丫头。”
小夕调皮的在林凤音的脸颊上嘬了一口，说，“知道啦，小音音。”
林凤音继续问，“那，我和二哥呢？”
“初次见到棠棠的时候我就意识到这个男的是最危险的人物了，你知道知人知面难知心这个道理吗，我认为这样像神仙一样的人都是不真实的，他们有着世界上最慈悲的心，但也有这世界上最淡漠的情。总觉得，他其实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温和可亲，好像所有人都能够接近他，所有人却都不懂他，近在咫尺远在天涯的感觉是最可悲的。所以我不敢惹他，抱着退避三舍的想法，可是后来觉得他很好，温柔迷人，不知道应该用什么词语去形容，我从来没有见到过那样接近完美的人，但是又带着许多伤痛和缺。。”
林凤音笑笑，她的语气在提到二哥的时候忽然很兴奋，她没有感觉到自己的心意吗？
“那时候装主母粉辛苦粉辛苦的，我见到稍微聪明一点的人就逃之大吉，哎，还是低估了你们的智商，我是老鼠你们就是猫。”
“二哥就是那样的人，可这么多年来，只有我、大哥和娘亲知道。表面上，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待人接物文质有礼，总是一哥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其实他最脆弱。从小，我们就失去了亲娘，虽然大娘对我们很好，但终究还是会被别人指点。因为怕被别人舍弃，所以不肯产生依赖和信任，你却是第一个让他能放在心里的女子。”
小夕点点头，叹息说，“小音音你何尝不是这样呢，看起来比谁都要玩世不恭，眼睛里除了美女就没有别的，其实你都是装出来的吧 ！，
“呵，我风流惯了，喜欢随心所欲。”
“可，习惯纵欲的人，怎么可能忍得住一个月都不去找女人上床呢，情欲这东西就像酒瘾，不是说戒就可以戒的。”
林凤音扑哧一笑，说，“你说话还真是口无遮拦。”
“快回答快回答，你不会是早衰了所以不行了吧？”小夕讪笑。
林凤音停下步子，挑唇笑道，“你想试试我还行不行是吗？！，
小夕急忙捂住自己的嘴，陪笑说，“小音音就是喜欢开玩笑，我这不是也跟你开玩笑的吗？”
林凤音没有再说话，小夕也将一切都解释清楚了，索性趴在他的背上，比席梦思还舒服。
走到她的房间，他打开门，虽然依依不舍，小夕还是跳了下来。
林凤音凝视着她，说，“回房好好休息。”
“嗯，我要睡午觉。”
他停顿一会儿说，“我之前给了你很久的时间让你熟悉，现在还要给你很久的时间让你感知，我可以坦然的告诉你。我对你不离不弃，但更希望你成为真正的林家人，多长时间我都等，直到你认清楚自己的心，告诉我，你对我的不是亲情不是友情，是爱。”
小夕断然没有想到林凤音会用这么沉重的话题结束今天的对话，直到林凤音在她额前落下一吻然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她还站在门边，以一分钟眨一次眼的速率呆愣着。
小夕是不是的还会想起秋无骨，尤其是在沐浴的时候。
不知道秋无骨究竟用了多大的力气去吻她，身上的吻痕从深到浅，但有几枚从未逝去，她经常会看着它愣神，不知道自己的脑袋空落落的在想些什么，直到有下人敲门问她是不是昏过去了，她才从放凉的水中走出来，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那个吃完豆腐就一走了之的坏蛋。
沐浴过后她依旧照例去带着摩衍去后院散步。
摩衍很听话的跟在她身后，沐浴过后的她走到哪里都带着一阵玫瑰的芬芳香气，她的头发还有些湿漉漉的水滴流下来，她将狐裘上的帽子罩在头上，搓着手围绕着花园溜达。
不远处，若隐若现的一个白衣飘然的身影，这是小夕第一次听到林棠华的琴声。
他从不在林家弹琴，甚至总有人夸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都只觉得是吹牛，她从未在林家听到过丝竹之声，更不要说看见狡猾的林棠华闲情逸致的去奏乐。
林棠华站在碧水湖中央的小亭子里，六角凉亭寒风满灌，从四面八方吹起地上的落雪，吹动他一尘不染的素白袍子，吹的那满头乌黑的发丝随风清扬，整齐束起的缎带被风吹散，一条青绿色的缎带飞向湖中央，像是无根的浮萍。
他的琴声幽幽怨怨，如泣如诉，比她从前听到过的任何声音都要优美，她不禁伫足，愣愣的站在那里，慢慢搓着手听着清新的琴音。
看着那如此孤清的背影，小夕忽然想起了秋无骨。那个男人最后留在她记忆里的眼神，说不清楚的苦涩，每次想起都有一种淡淡的忧伤围绕心头，她总是对自己说：你应该恨他，知不知道是他夺走了你的初夜？
尾音越来越小，越来越慢，最终弹琴的人的手指慢慢放下，琴音绕着湖面钻进风中，最终消失淡却了。
摩衍呜呜两声，爪子不断的刨着一旁的雪地，小夕瞥它一眼说，“真是没品味，不会欣赏艺术啊！”
一声淡淡的轻笑声传来，明明距离那么远却还感觉像是呵在耳边的温度，小夕望去，林棠华已经转过身，那把古琴放在石桌上，他束着手淡笑着看着她，只等她过去。
她拍拍摩衍的头，示意它不要再忙着抓耗子，摩衍却对他们二人的约会很不感冒，竟然没完没了的去刨雪，小夕无奈的暗叹它这辈子只能当笨狗了，于是自己前去赴约。
同样的，很久不曾仔细观察林棠华的容颜，他的眼睛也不似从前那般清亮，小夕有些揪心，难道谪仙也是会被凡尘玷污的吗？为什么他的眼中会充斥着疲惫和无能为力，她不想看见他们束手无策灰心丧气的样子，那样会让她觉得林城卓真的会沉睡一辈子。
她伸出手去，捏着他的脸，试图挑起他的嘴角，不让他的笑容那么僵硬。
“这里风大，回去吧。”林棠华握住她的手，然后放下。
小夕摇摇头，一把抱住了他的琴说，“我不回去，我也不把琴给你，你也别想回去。”
林掌华失笑，“在这里做什么。”
“聊天。”
“聊什么。”林棠华淡淡的追问，面对着她充满希冀的眼神，他生怕自己的无力会渲染她，会让那个快乐的精灵变得沉重。
“你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讲了吗？”小夕侧头看着他，直视着他躲闪的眼睛。
林棠华望向远方，灰蒙蒙的天，白雪皑皑的远山，就是无法将她融进去。
小夕知道，林棠华一定很自贵，当初是他拦着林凤音不让他踏进蛇群的，她能够理解他的苦心，但还是心不由己的骂他无情无义，之后将心比心的想，他才是最难过的人吧。
“抱抱。”小夕张开双臂，直视着他。
林棠华与她对望，看着她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她嘟起的粉唇，竟然连拥抱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夕忽然感觉，她自己竟然是那么笨，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那句“无情无义”会不会把林棠华伤害的太深了？他本来就是个记仇的人呢。
她委屈的讨好的蹭过去，也不忸怩的抱住他，用手揽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胸膛，然后用自己宽大的狐裘遮住他的肩，笑着说，“知道吗，我最喜欢的电视剧场景就是一个高大的男人展开自己的大大的外套，将娇小玲珑的女孩楼进怀里，现在反过来，我这个宽宏大量的小汝子抱抱我们顶天立地的活神仙，不要生我的气，忘了我做的错事，开心点好吗，不管有什么状况我们都一起扛着。”
林掌华感动的失笑，他总是想不明白这个女子脑袋里面装的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也正是因为这个才爱上她的不是吗？
他伸出手，更加紧实的拥抱住她，吻着她的发顶心，小声的问，“州州沐浴了？”
小夕嗤笑，“真是狗鼻子。”
林棠华用下巴磨蹭着她的发，然后低下头，尝试性的低下头，吻她的额头。她没有拒绝，而是略带羞涩的看着他，他害怕那样直白的眼神，于是又去吻她的眼睑，直到她终于啃颤抖着闭上，这才去贴近她的唇瓣。
小夕不自觉的去回应，似乎和林棠华接吻是最平常不过的自然反应，像是普通的亲密的情侣，总喜欢一吻缄口，喜欢用细腻的舔抵去表达内心的渴望，他们便是如此，每一次没来由的悸动和心动。
吻，由心生。
两个人起初是淡淡的亲吻，只是感觉着四篇唇瓣轻轻的贴着，小心的碰触着，就像是他们之间刚刚缓和的关系，一句对不起都不用说就可以全状态复活一样。覆在对方背上腰上的手越发的用力起来，纠缠着那些滑腻的布料，感受到两个人在一个狐裘的包裹下互相取暖的温馨。林棠华只是浅浅的索取，她便浅浅的回应，这一个吻，呼吸平淡绵长，似乎可以这样不贪心的永久的吻下去。可小夕却不甘心，感觉自己不太舍得这两片唇的温暖，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失身之后便有了更强大的欲望，这样想起来有些窘迫，一个不留神没有动弹。
林棠华微微睁开眼看见她微皱的眉头，用自己的额头顶住她的，慢慢嘶磨，展平她的眉心。她得到了对方的回应，便肆无忌惮的扮演起色女的角色来。主动的伸出舌头去挑拼他，描绘着他的唇形，像是女孩子贪婪的吮吸着巧克力，只等着用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