滟夫人-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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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声,林棠华蓦地转身。
明明,林城卓已经没有了任何气息,但觅凤刮却不依不饶一般一阵一阵的闪烁着光亮,似乎在提醒着别人,主人还在、人未亡。
“让我看看大公子。”银宿忽然提声说,握着他的手腕诊脉,然后惊愕的说,“他呈现了假死状态,气息残存却微弱的几不可查。”
一觉睡得混混沌沌的小夕起床,然后她伸伸懒腰,腰身一扭,忽然感觉下体传来一股钻心的疼痛,自己的双腿和臀部都散架了似的,她猛然想起来,之前迷乱中,似乎与秋无骨……那是春梦还是现实?应该是真的吧,否则怎么会有如此真实的感觉,自己的身体只有自己知道,她不再完整了,她已经被人谜奸了!
她咬着嘴唇愤愤不平,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如此猥琐,竟然是心不甘情不愿的,非但没有尝到一点缠绵绯恻的甜头,还一身是伤,就连手臂上都遍布着一片片的紫色吻痕,她想起之前秋无骨对待她那般温柔的索取,像是将圣女天神一样将她捧至顶峰,忽然全身一颤。她现在还在无骨园?他呢?她非要问清楚为什么她做好准备献身的时候被一把推开,乱七八糟的昏迷的时候却被这样狂野的对待。
她尝试着起身,在房间里踏步活动筋骨,忽的一阵小风从窗子的缝隙吹进来,她打了个哆嗦层叠的套上衣服,打开门的刹那不禁张嘴笑了起来。
竟然下雪了?好美!
她沿着弯弯长廊,将那些杳无人迹的雪地踩出一道道的脚印,像是欢乐的精灵哼着曲子起舞。
转过几个转。,她忽的停住。
那雪地上乱成一片的,血红色的,像是远古的一片战场,到处充满了暴虐的气息,腥咸的血液让她忍不住作呕,但是一转眸,却看见了几个熟悉的背影,他们正围绕着什么,静默的站着。
“棠棠,音音,银宿月惟?”她试探的问。
那几个人似乎听到了天籁,再也没有比此刻更为震惊的事了。
他们回过头,正看见那披着火红色狐裘的女子撅着嘴纳闷的歪着头,说,“你们怎么了,那么颓废?难不成这里的人都是你们杀的?”
他们说不出什么,他们确定眼前的人是真实的她,但却不敢上前一步,怕万一是梦的话会搅碎这个渺茫的希望。
“哎呀,这些人死有余辜,她们,她们欺负了清风阁的小倌们,他们都……都死了……老大呢,怎么没来接我呢?”她皱着眉头,小心翼翼的绕过那些狰狞的尸身走近他们。
忽的,她捂住嘴,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们挡在身后的那具尸体。
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但是依稀可以瓣认出是林城卓最喜爱的黑色素袍,他身边躺着的觅凤剑这天下再也没有可以模仿的东西,他胸前佩戴着的玉、石项链,正是他们四个人的“不离不弃”。
“这不是他,不是他,你们别伤心,一定是认错了的!”小夕猛的坐在地上,冻红的手掌不断的扒开身侧的雪,紧紧攥着,她期盼的看着那四个人,说,“认错了的,对不对?”
她还是抱有最后一丝希望,这分明就是梦里面经常反复出现的那一幕,纠缠了她几十个夜晚的那一幕,智悟大师说是林城卓的劫难,说就在今年,可是她一觉醒来,似乎什么都变了,天翻地覆。
没有人说话,空气中是冰冷的沉默。
月惟握住她的手说,“小夕姐姐,你……”
“月惟,你不会说谎的,他没死是不是?还有救的,只要吃点药就可以救的是不是?”她不相信那些伤口能让他死去,不相信一直以来像一座屹立不倒的高山一样稳健的林城卓会死,上次他也是受了很重的伤,但是很快就恢复了的是不是?这次也会的,因为他是林城卓啊,他们说过要不离不弃的。
月惟摇摇头说,“小夕姐姐,大公子只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了,像是游丝一样飘渺,不可能再复生的。”
“不会的!智悟那老和尚说这劫难是可以解的!”对,智悟不会骗人的,出家人不打诳语,说只有她能救,她一定能救,但是谁来告诉她,手无缚鸡之力的她,文武行医都丝毫不懂的她,如何救他?
他们不知道如何互相安慰,如何自我安慰,不知道如何面对这个人的死亡。小夕坐在地上,眸光僵直的凝视着林城卓紧闭的眼睛,盼望着他能够睁开眼睛冷冷的看着她问“你在干什么”,她呢喃着,“到底怎么才能救你,怎么救你……。”
“也许,大公子还有可能死而复生。”银宿忽然说,这一句话震慑了所有人,月惟尤其惊愕,他迅速的跑到他身边,紧紧攀住他的胳膊摇着头说,“哥哥,那个方法只是族里的传说,不是真的,你不可以去尝试!”
“什么办法!”小夕乞求的看着他,那眼中的泪水让银宿震撼,他说过,还欠她一条命,也许该要还回去了。
“这世间,有一种良药,叫做魂生梦死。是圣女族唯一一颗传世之宝,据说可以令人起死回生,再配合雾殇族的灵力,也许会有希望让他醒来。”
“魂生梦死?”林凤音忽然挑眉,“至今从未有人见过,世间也没有关于它的半点记录,这或许只是个流传了千百年的传说,你是如何得知的?”
“圣女族与雾殇族本就有悠远的纠葛,雾殇族一直流传着这个秘密,似乎也是圣女族的秘密。”银宿又沉吟了会,说,“但是,是否它还存在于世间,便无人可知了。”
“上天入地也要找!必须要找!”小夕抹一把眼泪说,“我们回家!现在就带他回家!”
不知道玉环这个主心骨去做什么了,无骨园内外竟然都没有防御的人,就这样任由他们自由穿梭,整个无骨园冷清的像是从未有人来过,它的主人也不知去了哪里,而林主母也被当做人质带走了。
林家水牢,在赤足的金银之后有一面墙壁,打开那里的机关就可以进入一件祠堂,供奉着林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和骨灰,那里还有一座玉棺,四周按放着四颗明珠,能够保持林城卓的身体不至于腐烂。
摩衍从很早就闻到了林城卓的味道,它的嗷声震天动地,围绕在林城卓身边不让任何人靠近,却单单让小夕过去,似乎是通晓主人的心意一般,知道主人最想见到的人便是她。
已是夜深人静,但已经很多天都没能拥有宁静平淡的睡眠。小夕听他们讲了林城卓被害的所有过程,虽然知道当时情势危机,但还是怨怪林棠华和林凤音的见死不救。多日来她与他们赌气,无法再强颜欢笑的和他们耍无赖,着实心烦的很。
林掌华和林凤音近期也十分忙碌,林凤音失去了搜罗消息的有力臂膀,正在尝试创建新的林家隐士,林棠华负责处理林家日常活动,还要兼顾十二的伤势,顺便利用所有方法去查询“魂生梦死”的踪迹。
所有人都将希望寄托于那个传说了千百年但无人见到的东西,人总是要有信念和梦想的,如果没有就会一团死灰,现在的小夕、林棠华、林凤音都很不得将自己二十四小时提起精神,像是芭蕾舞演员一样踮着脚尖一刻不停的训练训练,旋转旋转。
小夕除了要照看昏迷中的林城卓,还顺便揽了负贵安排莺莺和摩衍生活的职务。摩衍是个很刁钻的狗狗,初见时总觉得他是个庞然大物,凶恶的眼神尖锐的獠牙炸开的黑色毛发,但近期她却和这个小家伙混的十分熟稔,可以捏着一块生排骨将整只手都伸进他的大嘴,还可以用梳子梳梳自己的头发再刀一刀它的毛,但是她这个代理主人似乎十分没有魅力。
每当运动天赋爆发时就会遭到摩衍大大的白眼,两个人比赛赛跑通常跑了三十米小夕就会开始减速,然后在五十米的时候被摩衍扑倒,其实摩衍也不过是稍微抬了抬腿子,以平日里和林城卓散布的速度对抗她,没想到还是让自己如此失望。
每天早中晚各一次的训练都是让小夕最头疼的,她好不容易吃下去的山珍海味全都被这番运动消化了下去,于是看到太阳狂在上某个村枝的位置她就立刻翻滚在床假装睡去,立刻被摩衍无敌狮子吼震穿耳膜灰溜溜的爬起来。
由于每天都要下到水牢,又不能够天天指望林棠华和林凤音帮忙渡气,她愣是鼓起勇气往水里跳,跳了几次呛了几次扑腾着上岸又乒乓的下水,终于练成了可以长时间憋气的游泳技巧,由卧房到水牢的时间一次又一次的减短,让她越来越有成就感。
但是有一个人,竟然也效仿小夕这种无畏赴死的精神,还要三番两次被小夕救上岸。
“莺莺!”
小夕刚刚牵着摩衍走到岸边便看见碧水湖中有两只手在扑腾,湖水已经淹没了她的头,但是想也不用想就知那个人是谁,整个林家待遇福利都那么好,还能有谁想不开自尽不成?
她扑通跳下水,摩衍在一旁很有频率的狂吠,像是教练员训练选手一样的高傲。她一把抓住即将沉没的莺莺的手,将她的头拽出来接受新鲜空气,然后费力的拖着她向岸边游去。
小夕把她扔到草地上,识相的摩衍早就叼来了一些厚厚的布料,小夕连忙抢过来给莺莺围上,这才发现自己制造的b舰也被它光明正大的摆在外面,于是七手八脚的团成球状塞入自己的袖子里,顺便与摩衍怒目相对。
她化愤怒为力气,熟练的一下下压着莺莺的胸口好使她将咽下去的水吐出来,这动作炉火纯青,还不是被她屡次三番练出来的。
为了不让林家人失去斗志,为了不让外人有可乘之机,他们偷偷摸摸的回府偷偷摸摸的把他送进水牢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作为中流砥柱的林城卓九死一生,可那夜来的匆匆却忽略了最喜欢在湖边看月亮的莺莺,她一眼瞥见满身是血的林城卓,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林凤音手臂一砍砍晕了,谁想到自那之后就对软柿子小夕不依不饶,”
“莺莺啊,唉……”她拍拍她的脸,看着她逐渐转醒。
果然还是老一套,张嘴第一句:1,小夕姑娘我求求你了,让我照顾大少爷吧,一辈子都待在下面我都愿意。”
“莺莺啊,你愿意一辈子待在下面,老大还不想呢!你是咒他一辈子醒不过来是吧?”小夕啧啧道。
“不是的!”莺莺连忙解释,气急攻心又被漾上来的水呛了一。。
小夕立刻给她顺气,轻轻拍她的后背,无奈的呢喃,“人生自是有情痴呀……”
沉默了一会儿,小夕正百无聊赖的欣赏寒冬的美丽,上次的一场雪之后仿佛给天幕开了个大洞口,之后的每天都会在夜间哗哗的下一阵雪,但是一到清晨就靖空万里。
吧嗒,有什么滴到了她的手背上,虽然都已经冻麻了还是感觉的到她的温度。
“下雨了?不会吧?鸟屎?也不会那么透明吧?”她侧头一看,莺莺正在嗖嗖的流泪,急忙慌了手脚。这招绝对是必杀!练了那么久她都没有抵抗得了,反而是摩衍这个大英雄对小女儿家流泪这种招数十分不着眼,蓦地将头转到一边用爪子去刨地上的雪。
“咳咳咳……”小夕假意的呼唤摩衍来做英雄救美,可惜人家狗狗的耳朵好像被耳屎堵住了,于是她只好悲催的独当一面。
“莺莺啊,其实呢,大公子他健硕的……”
“我看见你们背着他回来的,他全身都是血,这一个月来从没有露过面,你不要骗我了,他一定是死了!”
“呸呸呸!太不吉利了!你要相信我啊,皇天后土天地为荃,他真的没死!”小夕举手仰头信誓旦旦的对天发誓。
莺莺看了她一眼,然后眼睛里又哗的挤出水来,“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莺莺命薄福浅,大公子活着的时候我不求能够在他身边,但求他死后可以为他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