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贤皇贵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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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头戏来了。
黎妃摇摇头说:“不必了,这花也只有在树梢头的时候才会是最美,折了它反倒不好。”
“妹妹说的是,倒是姐姐思虑不周了。”金佳氏心底暗恼,却没有再说什么,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惹人生疑,在内院里这么些年,这些弯弯道道的事儿她心里清楚的很。
黎妃看着金佳氏很快收拾了自己的情绪,一计不成及时收手,由此可见金佳氏善于把握全局,心机深沉,对她的忌惮不由深了几层,只怕今天找她出来的目的不会如此简单。
“咦,那不是福晋和陈妹妹么?”果然下一刻就听见金佳氏指着侧后方叫唤,黎妃直觉的蹙眉,一股危机感悠然而生,她绞紧了手中的帕子。
“高妹妹,福晋已经看见我们了,我们快过去吧。”金佳氏道,“若是福晋认为我们怠慢了她可就不好了。”
黎妃深深的凝视着她如花的笑靥,只觉一股子寒气从脚底直往上窜,这人口中吐出的每一句话看似关心实则已将她的一切后路都生生的堵死了,硬逼着她往她安排好的凶路上走!这城府之深,何其可怕!
“妹妹,高妹妹?”金佳氏见她不语,担忧的道。
黎妃勉强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儿,就是太阳晒的有些头晕,去拜见福晋吧。”
几步之遥外,富察氏似乎正在和陈氏说笑,陈氏捂着帕子娇笑,富察氏端着贤良淑德的温和表情看着,或许是由于怀孕的关系,富察氏比起往日来多了几分温和,少了几分凌厉。
黎妃和金佳氏快步走来端端正正的给她行了蹲礼,富察氏的目光落在黎妃身上,语气温和的说道:“听说妹妹身体抱恙,如今可好些了?”
“不过是小病而已,有劳福晋费心了。”黎妃露出受宠若惊的表情。几天不见,富察氏对他的敌意似乎消弭了许多,这般关心的语气颇有大度之风。难道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不然一个人怎么会在短时间内改变许多?黎妃的警惕不减反增。
话音未落,陈氏甩了帕子娇滴滴的笑,先声夺人道:“福晋有所不知呢,高妹妹可是我们这王府里有名的病西施呢,不知道让爷操碎了多少心。”
这话是在隐射她借病引诱留宿弘历么?
黎妃低垂着头,只觉好笑,能够这般毫无顾忌逞口舌之争,在场几人之中大概也只有陈氏才是最简单的吧。不过,黎妃冷笑,这样的人同时也是最容易被人拿来当枪使的。当下不动声色的朝边上挪移了几步。
金佳氏默默无闻的站在黎妃边上,立刻就发现了她的小动作,目光微不可见的闪烁了下,局既然已经布下哪有那么容易就被逃脱的道理。
几乎是在同时,强烈的危机传来,黎妃只觉一股力道猛地落在她的后背上,身子重心不稳,一个踉跄向前倒去。
而她的前方正对着的赫然是已经身怀有孕的富察氏!
不好!
黎妃反射性的运起灵气,就在即将摔倒的瞬间险险稳住了自己的身体。
“大胆高氏竟然敢冲撞福晋,若是福晋有个万一,你担待的起么?!”秦嬷嬷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拦在了被黎妃扑到的动作吓的惊慌失措的富察氏面前,厉声喝道。
“妾身知错……”黎妃立刻跪下认错,眼角的余光扫向四周,而此时她的身后显然空无一人。
秦嬷嬷怒哼了声扶着富察氏拉开了她们之间的距离,问道:“主子,高氏心怀不轨竟然敢冲撞福晋,主子您看怎么办?”
富察氏皱了皱眉:“若是按规矩应当杖责二十,但念及高氏是无心之过,改为掌嘴二十吧。”
掌嘴二十?受刑之后只怕脸都肿起来了吧,这样的伤不养个月余只怕都好不起来。弘历向来重美色,而养伤期间她这脸算是毁容了,只怕弘历见了就会掉头而走,即使以后好了,这丑陋无盐的模样也已经在他那心里留下了疙瘩,弘历如何还能再如今时一般恩宠于她?
如此一来,富察氏非但借机教训了她,还平白得了个宽容待人的名声。
黎妃丝毫不领情,下跪磕头道:“福晋大度宽待妾身,妾身岂是不知事之人,妾身虽冲撞了福晋,但不敢因此而令福晋背上治家不严的污名,妾身甘愿杖责二十。”
黎妃倒不是怕失宠的问题,掌嘴在她看来根本就是一种侮辱他人尊严的刑罚,要她被人掌嘴还不如杖责二十来的爽快!而且她是修真之人,就算是杖责二十也不过是受点苦,过不了几个时辰就好了,但若是换了掌嘴,脸上的伤好的太快,岂不是叫人疑心?
“妹妹受得住吗?”富察氏面含忧色的问了句,似乎极为她担心。
黎妃眼中冰冷,面上却是咬了咬牙道:“妾身受的住。”
“那就杖责二十吧。”富察氏话一出立刻有奴才去拿了藤条,黎妃瞥了一眼,那藤条是特制的千年柳木,柔韧性极好,劲道足,打在身上只会显现出一个小小的红痕,但内里的肉却是会被打烂了的。
黎妃被人推搡着趴到了长凳上,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干惯了粗活的嬷嬷上前一个按着黎妃不让她乱动,另一个则已经拿了那藤条,扬起然后狠狠的落下!
啪——
藤条打在臀部,黎妃猛地感觉到一阵刺骨的疼,整个臀部仿佛要被这一鞭打成三瓣,伤口火辣辣的,那种疼几乎令她禁受不住当场惊叫出声来。她狠狠咬住了自己的唇瓣,力道之大,玫瑰般的红唇顿时被咬的惨白惨白,点点猩红染艳了唇瓣。
将金佳氏,陈氏的幸灾乐祸,得意,冷漠,解恨等等多变的情绪看在眼底,黎妃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眸子里再无一丝痛楚,唯余一片清明。
“妹妹若是受不住了,说一声,我就让她们住手。”富察氏担忧的说。黎妃分明看见了她眼底一丝掩藏的很好的兴奋。
啪——
第二鞭,第三鞭毫无预兆的落下,黎妃咬牙生生受了,向害她的人求饶?她怎能允许自己做出如此有辱尊严骄傲的事?一波一波几乎要将她整个人撕裂的痛楚传来,黎妃紧紧咬着唇,不让自己的痛吟宣泄出口,在极致的痛苦中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起来……
正文 第20章 蜕变
“爷,求您救救高格格吧。”
弘历皱眉看着路上忽然窜出来扑倒在他脚下的人影,是个穿着一身杂役服侍的眼生的小太监,顿时不悦起来,反射性的就找人把他拖出去,但念头刚一转过,注意力就被他口中的高格格给吸引过去了。
“高氏,你说高氏怎么了?”
倒是高吴庸一眼就认出了跪倒在地的小太监,原本是富察格格在那端茶送水的,富察格格去了以后就被调到了厨房当杂役去了,纳闷地想着他来这儿做什么?
“爷,求您救救高格格吧,福晋压了高格格在花园里杖责呢……”小太监连连磕头,“高格格没有冲撞福晋啊,她是被人陷害的,奴才亲眼看见有人在背后推了高格格一把……”
小太监话弘历根本没有听进去几句,他的注意力已经完全定格在杖责二字上,心里怒火蹭蹭往上冒,这富察氏是怎么回事?你这福晋坐的稳稳当当的,高氏又碍不着你什么事儿,怎么连她安稳的在自个儿院子里足不出户也能惹到你?!他就不明白了高氏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你的眼中钉肉中刺?你还专挑爷不在的空挡惩治高氏,你这是对爷不满呢还是变着法儿的找爷的茬?!
弘历大步一跨,怒气冲冲的奔向了花园,
高吴庸看着连爷走了都没发现,还在连连磕头求救的小太监,赶紧叫了他起来,匆匆赶在弘历的身后。
几乎是在踏进花园的同时,弘历的心就被揪起来了。
只见高氏被一群狗奴才按在长登上行刑,脸色煞白,额头涔涔冷汗直往下冒,斗大的汗珠几乎覆盖了她整张脸,娇艳的红唇此时被皓齿紧紧的啃咬着,已经完全肿起来了,上面布满了斑驳的牙齿印以及怵目惊心的殷红。高氏紧闭着眼,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而富察氏挂着一脸温和的笑坐在铺着软垫的太师椅上,雍容华贵,端庄大气。金佳氏,陈氏幸灾乐祸的看着,仿佛在看一场戏剧。
“住手!”弘历只觉燎原之火猛地烧了起来,他撞开边上的奴才冲上前去,一脚一个踹开行刑的嬷嬷,心疼的望着高氏臀部出已经被鲜血染红了的衣服,长臂一揽,小心翼翼的轻柔的抱起黎妃。
高吴庸极有眼色的派了人去叫太医。
弘历的目光落在看清了来人后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嬷嬷上,眼底杀过杀机:“高吴庸,这两个该死的狗奴才就交给你了。”顿了顿,冰冷的扫视了一眼惊慌失措的陈氏,强装镇定的金佳氏以及一脸担忧欲言又止的富察氏,而后抱着黎妃火急火燎的冲向了东院。
“福晋,怎么办?”陈氏惊怕的问道,弘历临去前扫视她的那一眼令她犹如毒蛇缠身,遍体生寒。
富察氏神色淡淡的凝望着弘历急切的背影,没有说话,嘴角噙着一抹冷讽的笑意。
爱新觉罗•;弘历,你便是这般对待你口中所谓的上不了台面的高氏的么?
*******
黎妃伤的很重。
太医替她诊过脉后摇了摇头。
按说王府内院杖责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看着伤势可怖的但实际只是外伤并不严重休养几天就好了,还有一种则是看着只有几道鞭痕伤势较轻,实则内里的肉已经被打烂了的。太医说,高格格的伤不仅是看着可怖,而且臀部里面的肉还是被打烂了的,行刑之人分明是下了狠手将人往死里打才有的伤势。高格格身子弱,若非救治的及时,只怕就香消玉殒了。但饶是如此,这伤也要将养个一年半载才回好,就算是好了也已经伤到了身体。高格格本来身子就弱,如此一来,但凡有个小病小灾怕是就得缠满病榻了。
太医的话一字一字如同钢锤般打落在弘历心上,直将他的心戳出点点小孔,怒火燎原,额头上的青筋根根暴起,显示着他此刻怒不可遏的状态。
高氏这般柔弱,连承欢于他身下都会禁受不住而昏过去,又如何受得了杖责二十,而且还是往死里打的二十鞭?!富察氏用心何其狠毒,比之那等蛇蝎还要毒辣几分!
弘历怔怔的望着即使是在昏迷中依然痛得皱紧了眉,死咬着唇的黎妃。此刻的她褪去了狡黠与野性难寻,难得的显露出令人见之不忍爱怜的脆弱来,而那倔强的咬着牙关,不让痛苦的呻吟有丝毫泄露的举动却又让弘历心疼的抽搐。
他以指腹轻轻磨蹭着黎妃伤痕累累的唇瓣,企图将她娇嫩的双唇解救出来。
“唔……”黎妃痛得嘤咛一声,又立刻咬住了唇瓣,长长的蒲扇般的睫毛如蝶翼般轻轻的颤动了下,缓缓地睁开眼,眼前的景物渐渐清晰,“爷……”声音弱如蚊鸣,若非弘历耳力非比常人,根本听不见。
“你醒了,身体有没有好些?”弘历轻柔的扶住了她想要翻身的动作,“别乱动,你身上还有伤呢。”
“可是……”黎妃咬着唇,欲言又止。
“别咬了!”弘历眼疾手快的制止了她的动作,心疼的说,“唇上都是伤,你怎么还咬?”
黎妃眨巴着眼睛看他。
“高氏,有人陷害你不会说啊,怎么就死心眼,硬是扛了这冲撞之罪?”弘历看着她无辜的清澈眼眸,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可是……”黎妃讷讷的解释,“我不知道是谁推我的,没有证据说了只能算是狡辩。”
“你……”弘历一下子被堵住了,他知道黎妃做的没错,那种情况下认错反而是最好的,可是,“你怎么就选了杖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