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第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些金银,暗暗咽着口水。
锦夫人、玮夫人、宋香芹和丫头们把那些珠宝一样样拿给老夫人过目,说这个是杨将军府送的、那个是冯丞相府送的……
老夫人乐呵呵地听着,遇到中意的拿起来赏玩一会,再看下一件。
我盯着那些珠宝,想着这些都是钱哪钱哪钱哪,突又想起“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一句,又想这些都是民脂民膏呀,民脂民膏呀,我不稀罕;对,我不稀罕……
正胡思乱想着,显宝大会终于开完了。
突老夫人说:“惜儿、嫣儿、渝儿、信飞,你们几个昨天料理得不错,也没出什么大错,都是不错的好孩子。嫣儿年纪又轻,又没经过事,也能料理得那么好,看来我疼你还是没疼错呀。”
其他人也随声附和,什么老夫人的孙女儿自然也继承了老夫人的精明能干之类的。
我们都谦虚几句老夫人、夫人教导得好之类的。
连嫣儿也只是眼里溢出些自得,嘴里也会谦虚几句了。看来这丫头经管事后,倒成熟了些。
老夫人又说:“你们也辛苦了,文鸾,把这个镯子和这个凤钗赏给惜儿,这个镯子和这串珠子赏给信飞,这个佩环和这串珠子赏给渝儿,这对玉钗和这个佩环赏给嫣儿吧。”
我一听有赏,立即精神振奋起来,看到给我的那个镯子和那串珠子价值不菲的样子,更加星星眼地看向老夫人,眼光充满了真心实意的欢喜,这个老太太多和蔼可亲啊。
我努力压抑这不要让自己表现得太财迷,可脸上的肌肉还不是不听话地一抽一抽,接过镯子和珠子时,虽然我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可声音还是有一点点激动的颤抖,这句“谢老夫人赏”真是说得余音绕绕呀。
对比起来,惜荷、嫣儿、渝儿就显得平静得多了。
直到佟远宁上朝回来,向老夫人请安,我还是沉浸在喜悦中。
佟远宁穿着朝服,越发显得面貌俊朗,气质超群。
我心情好得很,在他扫过我时,我冲着他无比甜蜜地一笑。他怔了一下,又漠然地转过头去。
好吧好吧,奶奶我今天心情好,就不和你计较了。
从老夫人房里出来后,我高兴得很,看花也更好了,树也更绿了,人也更美了,回到我自己的院子后,我迫不急待地叫馨月把镯子和珠子收起来放好。
馨月笑道:“以前见过多少金银珠宝,也不见你现在这样,什么时候眼皮子变那么浅了。”
我不在乎馨月的奚落,说:“这就是钱呀,以后我们过日子可是指着它的。”
纤云在旁边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会,说:“其实,要挣钱也不是没办法……”
我一听大喜,忙拉住纤云说:“快说,有什么办法。”
纤云犹豫了一会说:“前几天我听我姑妈说,这几天锦绣绣坊招绣女,给的工钱也高,只是针线功夫要求较高,要绣了样品看了满意才行,也不用在绣坊里做,只要领了件回来做好了再送去就行了,我姑妈正要叫她女儿也去试试呢。我们这里晚上可以做做”
馨月道:“只是我们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只怕要拿绣活来做和做好了拿出去都难。托人只怕不牢靠,若让人发现了,只怕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我从欣喜里回过神来,想了想也是。
纤云说:“这个不碍的,我姑妈就在二门当值,可以晚上悄悄地让她取了来,做好了晚上再悄悄地送出。”
我又重新鼓起了希望,满脸期待地看着馨月。
馨月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同意了。
随后,纤云悄悄拿了绣品来,我们三人各绣了一副送出去,竟然全部的通过了锦绣绣坊的要求,把我乐得眉开眼笑的,原来我的女红精进至此了,不过听馨月的意思,我绣的花儿还没有以前绣得好。
那当然了,大姐,这个信飞换了个芯子好不好,能绣到这样已经不错啦好不好?
从此,我们平时多了两件事,一件是做绣坊带回来的绣活,另一件事是我以数钱为乐,那绣坊给的工钱果然不少,每次接到绣坊给的工钱,我都要认认真真地数一遍,数完了还要抱着钱罐子傻笑。
把个馨月和纤云看得偷笑起来,有时候也奚落我奚落我,我也不在意,她们也比以前随意多了。
转眼就是八月十五中秋节了,老夫人发了话,今年逢喜事,要让大家好好乐乐。
又是一阵忙活和操办,不过因为中秋节只是家宴,也不用请外人,规模还是要比老夫人生日时小多了,有了料理老夫人生日的经验,也简单多了。
中秋节到了,我们一早就起来跟着老夫人去祭祖,程序繁琐,唯一的感觉就是累,反复地跪下、起来、跪下、起来……
终于祭祀完了,又开始布置早饭、午餐,休息下后,布置正式的晚宴。
因为佟府人丁不旺,老夫人说了,要热热闹闹的才好,因此,弃而不用小几,而是在小宴会厅中间摆了张大圆桌子,老夫人坐上席,旁边挨着佟玮和嫣儿,佟玮下是玮夫人,嫣儿旁边是锦夫人,玮夫人旁边是佟远宁和孟惜荷,锦夫人旁边是佟云荣和宋香芹、渝儿还有佟云荣的四岁的女儿槿儿。
我和周金薇、佟云荣的三个小妾,老夫人的两个大丫头文鸾和夕云一张小圆桌。
那边是佟玮的几个姬妾和已经病故的佟锦的几个姬妾一张小园桌。
宴会厅外摆了十几张桌子坐着丫鬟、婆子们,再一墙之外就小厮和男仆们。
在一片真真假假的欢声笑语中,一副和乐美满的景象中,晚宴正在进行时。
我发现孟惜荷还是淡淡的,但有时看向佟远宁的眼光有时会闪过一丝柔情和黯然,但佟远宁看向她的眼光,却平静得很,如同没有起任何波澜的湖面,与孟惜荷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更多的是敬重,倒是相敬如宾,只是更像是……宾客而不是夫妻。
我不竟有点困惑,佟远宁不待见我和周金薇,我还以为这是因为孟惜荷的关系,但现在却觉得他们也许并不如我想象的亲密。
佟云荣和宋香芹却貌似甚是恩爱,一个说:娘子,你有身子了,要多吃些;一个满脸娇羞,道:夫君,你在外撑着这个家也累了,多吃些。
佟云荣的姬妾却没有那么好心情,脸上在笑着,眼睛里却不见什么笑意。
玮夫人在有意无意地拉近佟远宁和孟惜荷,一会叫佟远宁给孟惜荷夹这个菜,一会叫夹那个菜。
周金薇时不时在暗暗注意着佟远宁,好像很开心地娇声说笑着,显得特别活泼,两耳边的耳坠亮晃晃地晃动着,可惜她的秋波都白送了,佟远宁好像压根没注意到有这个人。
这满屋子暗怀心思的人中,恐怕只有嫣儿在诚实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情,她爽朗地说笑着,满屋子都荡漾着她欢快的笑声。
我不竟暗叹一声。
八、沈萝
吃完晚宴后,老夫人提议去赏月。
于是,乎拉拉一群人穿花过柳地从小宴会厅转移到沁玉湖的水榭里。
在水榭是建在沁玉湖上的,两边用回廊与湖岸相连,中间通通透透三间大的楼榭,沁玉湖说是湖,其实却是活水,与穿府的小河相连,有缓缓的水流,只是流速过缓,平时很难以感觉到。
现在,水榭里摆了二十几长小几和坐垫,小几上拣各人喜欢的摆了些果碟和下酒菜,除了老夫人设的是塌外,其他人都席地而坐。
丫环和婆子们也抬了几坛酒,在岸边平地上铺了垫子,摆着些冷碟和果脯以及一些下酒菜,由着她们尽量的喝。
入席后又是一阵杯盏交替,我去敬了老夫人、夫人等几个人的酒,也被馨月、纤云等几个人敬了酒,又被嫣儿按着喝了几杯。
我看到纤云向我敬完酒后,又斟了一杯酒,远远地微微向佟云荣举杯,一饮而尽,佟云荣眼里含着柔情,嘴角含笑,也远远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时,呆了一呆。
我本来酒量就不怎么样,一轮相互敬下来,早有点迷迷瞪瞪了。
看到她们还是兴致勃勃的,厨房的仆妇们也赶在来敬酒,我不敢再呆下去,再呆下去可要出丑当场表演姬妾醉酒图了。
乘她们没注意,我偷偷地从水榭溜了来。
转过沁玉湖,被风一吹,我越发觉得头重脚轻了,身子一歪就在路旁一块石头上坐下来。
再回头看水榭,远远地灯火辉煌,人影憧憧的热闹非凡,嬉笑声隐隐地传来,如同一副画,又像是在上演一出欢快的戏。
我周围却只有树枝摇曳的阴影,和“唧唧”的秋虫鸣叫声。空气中浮动着桂花的幽香。
我心里突然有一种悲凉感。
看着如银盘一般的明月,我如此的强烈地想念着在现代的家人。
我想起以前在中秋时,一家人快快乐乐地聚在一起,外出工作的也不惜千里跋涉赶回来,一桌丰盛的饭菜、一瓶不贵的红酒、几盒各种口味的月饼,几只甘甜的柚子,一个水果拼盘,和一群相互关爱的亲密的家人,一片欢声和笑语,衬着一轮圆满的月亮,度过心无芥蒂的一夜。
爸爸、妈妈,还有我至亲至亲的家人们,你们现在怎么样了?
穿过来的这几个月,我也在强烈地想念着我的家人。
今天晚上,衬着远处那如戏一样的热闹,对着天上清凉的月亮,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如断珠一样不断涌出。
“你……怎么啦?”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我抬头循声望去,是佟远宁,坐在离我不远的一块石头上,旁边一棵桂花树的影子刚好投在山石上。借着中秋明亮的月光,我只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原来他早就坐在那里,只是刚好在阴影里,我从旁边走过也没在意,所以没有发觉。
“没什么。”我想找手绢,却发现手绢没带来,于是提起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把。
他没再问,也没看我,只看着远处,沉默不语。
我也没有理他,自顾自地想着心事,一想又不得了啦,眼泪又出来了。
我又抓起袖子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一通。
突然,我觉得有一片阴影压近,抬头一看,是佟远宁,他站在我身前一米处,手里递着个手绢,我接过来,低声说:“谢谢。”
我偷眼看他,他侧脸映着月光,月光给脸庞镀上了一层柔和又冷清的光润,更显得眉清目秀,五官宛如细细琢出一般,眼光如水。
我心里一动,仿佛被根羽毛轻轻地拂过。
他把手绢给了我后,又退回那块是石头上坐下。
我轻轻地说:“我想念我的家人。”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轻声说:“你不要担心。这次在江南,我派人去了南疆看望燕府诸人,他们在南疆置了房子和田地,也算是安定了下来,虽然是比不上在京城,日子还是过得去的。”
我苦笑,他果然认为我是在想念燕府的人,
但虽然他安慰得不在点子上,我心里却有了一点暖意。
渐渐,眼睛适应月光照明了,我看到他清亮的眼光盯着水面,好像在想念着什么。
我突然想到小时候的传说,中秋看着月亮吃柚子,眼睛会更亮。
神使鬼差地,我说:“你以前中秋常看着月亮吃柚子吗?”
说完后,我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这是什么无聊的话题。
果然,他奇怪地问我:“什么?”
我呐呐地说:“听说,中秋看着月亮吃柚子的人,眼睛会很亮。”
他怔了一怔,嘴角微微翘了翘。
我心一宽,这时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冷战,这秋天的风到了深夜也颇冷了。
他起身立起,硕长的身躯伸展,袖子轻拂,说不出的俊逸飘扬,说:“回去罢,夜深了,这石头上凉。”
说完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俊秀挺拔的背影,忽然感觉今晚的风也不是那么凉。
走过他刚才坐的石头旁,我不禁嘴角含笑,看了看那石头,却发现石头旁的泥地上用树枝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