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家小妾-第6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朱询却一脸自若地笑着,转身要走出去。我看着他那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好像确实不打算向我解释什么,便唤道:“喂,那个……”
朱询回头笑道:“什么时候我的称呼简称为‘喂’了?”我看着他一副无辜的表情,突然觉得气闷,扭头道:“就叫你喂,怎么啦?没事儿,你去忙罢。”他眼中光芒一闪,微笑着点了点头,走了出去。
我赌气地重重放下手中的杯子,他有没有儿子关我什么事,好像我有多在意他一样。以其说生的他气,倒不如说我也生自己的气。
鹃儿见朱询走了出去,屋里没有其他人了,才满脸惊叹地小心翼翼抚摸着这屋里的物件,嘴里啧啧赞叹道:“这里就是王府啊。真漂亮。”又兴奋地对我道:“这都城真的好漂亮呢。比我想象的还漂亮。那么多的
么多的店,那么多的小玩意,还有那么多漂亮的房街道……”她一连感叹了许多个“那么”,见我有些闷闷的,才住了嘴,小心地看了我一眼。
我对她笑笑道:“我有些累了,先歇息会。”好好休息休息,再打探打探秋延天的情况,然后再想想怎么办是正经。鹃儿“啊”了一声道:“是奴婢的错,竟忘记了小姐累了呢。”有丫鬟送了洗澡水进来,倒在内屋屏风后的大木桶里,还撒了许多鲜花瓣。鹃儿要服侍我泡澡,我挥了挥手让她退下,还是不习惯让人伺候洗澡,再说我也不想让我那满背的伤痕吓着她。
我闭目躺在温热的水中,绕绕升起的水雾中,闻着充裕的花香,身子放松得很,心绪却怎么也平静不下来,终究是到了都城我依旧一筹莫展,该怎么救出秋延天?我觉得我在痴人做梦。他是朝廷头号钦犯,我有什么能力救他?也许,还只能从朱询身上找突破口何尝不是想利用他……一忽而又想起朱询那十岁左右的儿子,谁是他的母亲?嫣儿是不可能的,难道他还有什么通房大丫头?……
我咬着牙一拳砸在水面上,溅起一阵水花,还以为他真如自己所说的那么高洁呢,原来也不过如此。又叹了口气,原来我还是会在意的。
沐浴后,我穿好衣服,才让鹃儿进来我梳理拧干头发,有丫鬟进来往小香炉里添了什么香,清新淡雅,与兰花香味并不相冲,反而显得兰花香益发幽然淡远。也许那香有安神之用,没多久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待醒来时,只见盏宫灯发出淡黄的光,一室安静,屋外一片漆黑。我一惊,竟睡了这么久?如今是什么时刻了。我唤道:“鹃儿。”一边爬起来,下床圾鞋。
有一个人影一闪抬头:“鹃儿……”声音却噎在喉咙,进来的竟是朱询。我一怒,抓起床上的枕头摔了过去:“色狼。”
朱询接了头,笑着退了出去,边走还边低语:“什么也没看到倒担个色狼的称号,冤不冤?”我一怒起另一个枕头也摔了出去。
我冷着张脸出来,问道:“你么在这里?鹃儿呢?”
他笑道:“你也不看看你睡了多久?现是什么时辰了三更了。鹃儿熬不住让她先去睡了。”我又是一惊,啊真是睡了有大半天了。这时却觉得肚子饿得慌。
朱询斟了杯让我漱口,接着打开个食盒,从里面取了几碟菜一碗饭和一壶酒出来,说道:“我好心在这里等你起来用膳,你倒冤枉我是色狼。好人难当啊。”我心里一暖,看了他一眼,低声道:“谢谢。”接过他递过来的酒喝了一杯。酒菜都还是温热的。
饭后,有丫鬟送了茶水进来,突然想起一件事,我看着问道:“你……不打算告诉我吗?”
朱询带着微笑给自己斟了杯酒,问道:“什么?”
我气恼地瞪了他一眼道:“那个……你什么时候有个快十岁的儿子?”
朱询依然脸色如常,眼中却有一抹喜悦,含笑道:“原来你还是会在意这件事的。”我一怔,低头撇开他的目光道:“我才不在意。只是有些奇怪。”
他一笑道:“他是我同宗平辈一位嫂子的儿子,叫朱逸。他亲父早亡,虽也与皇家沾亲带故的,但朱家根深叶茂,哪顾得了许多。日子过得艰难些,在同宗亲属里常受些排挤轻视。一年前我偶遇他,如风笑他长得倒有几分像是我的儿子,逸儿那小子也伶俐,便顺势表示了想认我为父之意。我怜其年幼丧父,为人机灵可爱,便认了他做义子了。”
我点了点头,心里却一松,原来如此。记得《红楼梦》里,那贾还称下他几岁的贾宝玉为父亲大人来着。想到他之前是故意不告诉我的,不禁有些恼地瞪他一眼。
朱询突然握着我的手,柔柔地注视着我道:“你很在意这件事对不对?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我吓了一跳,急忙抽手,却一动不动。我恼道:“快放手。你再不放手我可不客气了。”
朱询眼里含着戏谑问道:“你要如何不客气?”
我转眼看向桌面,茶壶被衣袖带得倾倒了,热气腾腾的水沿着桌面往朱询身上流去。他却并未留意。我脸上浮起一丝幸灾乐祸的笑容道:“快放手,否则你会后悔的。”
朱询刚要说什么,却低叫一声跳了起来,抖掉身上的水珠。我好整以暇地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道:“我说过你会后悔的吧。”
朱询有些气恼地看着我道:“好狠毒的女人。你打算烫死我吗?”
我满脸笑意地道:“我是要把茶壶提起来的,是谁不松手的?”
七十三、忆园
询却也不恼了,神态自若地坐了下来,替我斟了杯
我问道:“秋延天如今如何?”
朱询没有回答,问道:“若秋延天并未被捕呢?”我一怔,盯着他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没有被捕?那为什么要费心尽力地带我带都城?难道,我果然没有冤枉你,你是拿我来诱捕秋延天?”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道:“可惜你打错了算盘,我和秋延天只是萍水相逢,他可不会那么傻不顾自身来救我。”
朱询眼中一抹悲伤:“我还是不能改变你的看法吗?在你心里我对你只有利用吗?你放心,从此后我永远也不会利用你。”
我抬头看着他道:“若是与你权势相关呢?”
他凝视着我:“我会说我视权势如无物,但我不会让你受伤。”
我呆看着他眼里的一抹光,撇开头道:“我对你来说,还有利用的价值吗?可你为何要如此费心尽力带我到都城?”
朱询轻声:“我以为这一路到都城,我会让你看到我对你的真心,可是你又能看到几分?”
“真心?”笑道:“就为了你这真心,我因鹿山一战小产差点丧命,就为了你这真心,我被沉湖。”
朱眼里的悲伤越发重了:“对不起,我曾经以为我会保护好你,没想到媚烟的武艺、使毒会那么厉害,让我派的人马中道;我以为我会安置好嫣儿再名正言顺地接出你,没想到府竟会如此狠心先下手处置。”
我冷笑道:“王爷。如果我告诉你。当年要我地人是皇上和你地妹妹雅清呢?”
他身子一震道:“不可能。为?”怔了一会才喃喃道:“原来如此。”
我冷笑道:“现在你知道了原因。你还要告诉我对我有几分真心吗?若秋延天没有被逮捕。他不会为了我自投罗网。所以你可以将我当叛党处置。或者念在我们曾经还是朋友地份上放过我。”
朱询道:“你打算怎么办?”
我答道“自然是回江南七浦郡去。
那里才是我地家。”
朱询看着黝黑的窗外道:“难道……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我笑了笑道:“我有什么理由留下来?”
朱询道:“难道就能……为了我?”
我呆看着他期盼恳求的目光一会道:“我该算你什么人呢?奴婢?还是你想纳我为妾?还是,你要娶我为妻?”
朱询沉默了一会,眼中一抹沉重:“我不想骗你。皇室娶亲,娶的不止是我一人的妻子,还有皇室的威严和规矩。我现在没有办法承诺你什么,但我会尽力安排还一切。”
原来还是如此。我冷笑道:“你的属下见到我助秋延天逃脱的不止一个,你怎么解释?皇上会允许你娶叛党女子?皇室会允许你娶个寡妇?府会眼睁睁看着你娶我为妻?你又怎么面对远宁?”
朱询道:“你说的都是问题,但请你相信我一次。”
我冷笑道:“最好的方法,就是弄个别院,让我没名没份地跟着你。可你忘记了问问我愿意不愿意。”
朱询黯然道:“你不能等我吗?”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让我如何等你?我今年虚岁二十五岁了按年龄算,不年轻了。我没有几年青春年华耗在这里,等一个无望的承诺。如果你只能将我收为外室,你不能让妃位虚悬,必须娶王妃。若我愿意,就依然是府的姨娘,而不是如今落魄的颜玉。可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依然会选择离开。”
朱询与我隔桌静静对视,看着我眼里的坚定饷才移开目光,叹了一口气道:“秋延天关在秘府天牢里,尚无恙。你为何非救他不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他值得你不顾性命去救吗?”
我看着他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他,现在就不可能有颜玉坐在你面前。若我不去救他,我一辈子都不会安心。”
他看着我道:“就是这个原因吗?”
我点头道:“不错。而且,他是我的结拜义兄。”
“义兄,”朱询轻声重复了一句,眼中的神色却一松道,问道:“你认为你可以救出他?”
我摇头道:“我有自知之明道自己没有那个能耐。但我必须尽力。你倒是个有能耐救出秋延天的,但你会吗?让你去救秋延天如让老虎放了到嘴的兔子容易些。”与朱询讨论救秋延天这件事,确实怪得很。
朱询道:“你趁早绝了这念头。你要救秋延天才能安心,我成全你,但只能保证你的安全,却不会帮你一分一毫。我还没有糊涂到将自己亲手抓到的重要钦犯释放。”
我点了点头道:“你能否替我寻个房子想搬出去住。”
朱询表情一怔,却不动声色地问道:“为何?这里住得不舒心?”
我摇头道:“不是。这里很好不合适我。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要帮帮秋延天。而你与秋延天斗了那么多年是为了抓住他,灭了他身后的叛党团。说起来你我是对立的。我住在这里真是合适吗?”
他沉默了一会道:“你别担心,我既然说过成全你,就会为你行些方便。”
我问:“你是认定了我不可能救出秋延天的吧?”
朱询回答得却很直接:“不错。你倾尽力量也只能掀起一点无关痛痒的小风浪而已。但你一定要为之才安心,那就去做吧。”
我看着他无语。他说的确实是实情。
他站起来舒手笑道:“你睡了这大半天了,倒是精神奕奕,我可累坏了。告辞。”
我点了点头,看着他出了门,院门处有人打着灯笼迎了上去,渐渐远离,却一点睡意也没有,加了件衣裳,便提了个灯笼走出了房门,向院中行去。
院中虽然不算灯火通明,却也不算黑。我慢步行着,空气中有不知名的花香浮动,穿过一条小径,却发现荷塘一角有些眼熟,就像来过这地方,但这院落我明明是第一次到的。
我心下有些奇怪,向那荷塘行去。转过一棵大树,几棵花树,几丛花草,我不竟呆住了。这里,竟和府我与朱询曾经以朋友相待相处过多次的隐秘荷塘边一模一样。如果不是明确知道这里是王府,简直会让我以为朱询将我带回了府。
一样的树木遮掩,一样的假山,一样的荷塘边平坦的大石头。甚至,那荷塘里的残荷也那么相似。只是那荷塘的规模小了一些。
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这园子叫忆园。
我慢慢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