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笑红尘-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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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神女有心,襄王……梦在何方?
玉指拨动,迅疾如风,却是从腰间抽出一条三尺三寸的攒银丝鹿筋鞭,直视那冰冷的眼瞳,虽然那其中的防备杀气让她仿佛置身于千年不化的寒冰中,冻得血液都要凝固住,一碰,就会碎成千万片。
“凤瑶茜前来拜访慕容小姐。”说话间慢慢的用鞭子格开架在脖颈上的利剑。
“瑶茜,你来啦!过来坐。”尔卿露出一个极浅淡的笑容,又对还处于戒备状态的卫影解释道,“卫影大哥,公主是我的朋友。”
看着卫影收起剑来,凤瑶茜挑眉斜睨了他一眼,跨步走向尔卿。脚步生风,行动处,带起落花留恋。
“尔卿姐,你……你还好吗?”声音带着一丝颤抖,看着卧榻上脸色苍白的几乎透明的人儿,就像是无力阻止风的肆虐的弱柳,美丽如斯,凄清如斯。
“天朗气清,微风和煦,花香袭人,又难得偷得浮生半日闲,自然是好的。”尔卿说的云淡风轻,甚至连嘴角的弧度都未改变。
凤瑶茜不知是该笑还是该怒,她明知道她问得是什么!
心里堵得一口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怪异的笑,伸手将退到卧榻边的毛毯盖到尔卿身上,“尔卿姐,你觉得好便好。只是小妹现在有些事要解决,借姐姐的花园一用,姐姐观看便好。”
话音刚落,手中银鞭便如游蛇般扑向卫影,身形婉转流畅,翩若惊鸿,那银鞭像是有生命似地紧紧缠着卫影,仿佛是暗夜中吐着火红的舌信子的眼镜蛇,对着自己的猎物虎视眈眈,毫不掩藏其危险的气息。
突如其来的鞭子使毫无防备的卫影左闪右避,可是那鞭子如影随形得攻击着他,让他几次都无法拔剑。
本来是半倚着卧榻德尔尔卿紧张的撑起身子,手紧紧地握着绣帕,一瞬不瞬地看着打斗中的两个人儿。不敢出声,生怕让他们分了神受伤,只好将嘴唇咬得发白。
眼见满园的海棠零落,纷纷扬扬,肃杀之气溢满庭院,那旁边娇弱的女子竟毫不顾身体的虚弱,心焦难安。而眼前这个一身英装的人死缠着不放,卫影心里窜起一股怒气,手中运气,竟硬生生地接住了凌空劈下的银鞭,那鞭子是坚韧的鹿筋所制,又缠着银丝,带着千钧之势进攻,饶是卫影已运了掌力保护,也免不了皮开肉绽。
血,沿着鞭子一滴滴滴下,银色染血,分外妖娆。
凤瑶茜手一松,眼中滑过疼痛,不过很快又抽回鞭子,半转过身,冷冷地说:“我凤瑶茜从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三倍换之,这一鞭是还你刚才对我不敬,刀刃加身。”
“不过,”凤瑶茜直面卫影,双眸牢牢地锁住他,“我向来恩怨分明,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于我有救命之恩,今生我都欠你的。”说完,飞出一样东西,飞镖似地射向卫影,
卫影闪身用双手夹住,睨着眼前这个专门偷袭的人,却发现,手中温温润润的居然是——玉?一块豹纹蓝田玉?!
剑眉微拧,就要把手中的玉掷还,却看见凤瑶茜肃然的面容……。
“卫影大哥,既然是公主美意,你就收下吧。”由于身体越发虚弱,尔卿的声音少了分轻灵,却越发温柔婉转。
见卫影收了那块玉,凤瑶茜满意地缓了面容,转向尔卿,“尔卿姐,你要保重身体,我还等着看你身穿凤冠霞帔的样子呢,尔卿姐一定是最美的新娘。”凤瑶茜强笑着安慰。殊不知这一句将带来多大的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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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丝难断两命催
每个女子心目中都有一个关于爱情的梦。有的人向往轰轰烈烈生死相许的爱情,有的人期待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爱情,有的人只愿粗衣淡饭执手偕老的爱情……爱情千千万万,各有不同,但有一点事亘古不变的——爱情的双方连接的是千千情思。
婚姻是神圣的,它是爱情的殿堂,是情深不渝的证明。当婚姻笼罩恩赐的枷锁,那它还剩下什么?戴着镣铐跳舞的人,舞出的不是惊心动魄的唯美而是惊心动魄的悲壮。
处于权力漩涡中的婚姻更是一场盛世豪赌,天时、地利、人和还要加上百分之百的一往无前的勇气。只是,貌似她一无所有。
时空错落,千年的距离,谈何天时?他是将搏击长空的潜龙,而她只不过是山野蔓草,即使披上华丽的外衣也无法接近天空的高度,地利?呵呵……到高度的时候再说吧!美人再美也比不过江山的壮丽,他有他的壮志雄心,他有他的抱负使命,何况,他的美人是……而她,她的力量太微小,情太重,亲情尚且需要拼尽权力来维护,遑论爱情。这样的两个人可以在婚姻的路上做到人和吗?呵呵~难难难!
“噗~”殷红的鲜血喷涌而出,洒落在玫红色的落花上,斑斑点点,渲染出一幅绝艳的画儿,艳丽炽烈到像是一场盛世烟花,绚烂过后是接踵而来的寂寥……
“卿儿~”是谁的呼唤?这般急切,这般哀戚,竟让她觉得里面藏着深深的害怕?!不要!不要害怕,不要担心,不要心痛,她没事呵!只是……只是她有些累了,这些事真的好烦啊!
扑面而来的是黑暗,深深陷入的也是黑暗……
红颜泣血,其身不寿!
另一侧,巍峨壮阔的祈国皇宫。
雕栏画栋,萦回曲折,亭台林立,五步一楼,十步一阁,说不尽的辉煌,叹不完的精美。在这样的皇宫中,却偏偏有一处雅致的处所。即使仍是红墙黄瓦,却难掩其清净出尘的气息。一如里面的主人。
一样的温雅如玉,一样的飘逸出尘,一样的闲雅清明,玉色长袍,不张扬却偏偏让人无法忽视。似乎清减了,容色略有些憔悴。清浅淡然的褐眸注视着四个垂首敛目的女子,不怒自威。
落回,毒发,赐婚……一件件让他心力交瘁。不该,不该离开她;不该,不该让她处于这虎狼之地;不该,不该无能为力……
“噗~”玉色长衫染血,点点鲜血好似凌寒怒放的梅花,鲜活生动。
“主子!”
“主子!”
“主子!”
“主子!”
青蓝白紫四色佳人焦急地围到那轮椅上的人身旁,双眸盈泪,痛不能抑。
四人中医术最佳的白珂在青茹的提醒下手足无措地抓住司马彦轩的手腕,食指和中指搭上脉搏,强静下心神,感受其跳动。试了几次,白珂的眉头越皱越深,眼泪更是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往下掉。
“怎么了?”这一声轻柔地好似来自心底的声音。三女紧咬下唇,带着希冀带着几乎不堪一击的脆弱,不会有事的!
“经脉紊乱……我只感觉到……有好几股……好几股气息在……乱窜……”白珂泣不成声。
不过,她们也都明白了。主子奇毒侵体,全靠着纯阳玄宗内力护体,通气血,疏经脉,把毒压制到一处,可如今,经脉即乱,那毒只怕……
“呜呜呜……”紫汀忍不住哭出声来。其他三人也是哽咽着。何苦来哉?!
妄动情思,情绪波动,再做不到心如止水,那毒本就蠢蠢欲动。一月的闭关,平心静气,除一切外界纷杂,使内力提升,尚可保一年性命,可……值得吗?为了一个即将嫁与他人女子,值得吗?
双指如电,蓝栎果决地点了司马彦轩的睡穴,出手一丝都不拖泥带水,仿佛点的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除了那清冷的姣好容颜上染上的戚色与挣扎。即使是伤害自己,她亦不愿伤害他一分一毫啊!可是,这折磨伤身伤心……
秋月凉如水,倾洒在这深邃的暗夜更显清冷。几只寒鸦凄鸣,似来自天际的哀叹,不胜凄凉。寂静的夜幕笼罩下,只剩几点昏黄的灯火,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一天过去了,床上纤细的人儿已经昏睡了整整一天一夜。秋兰靠着床栏打着瞌睡,眼底是青色的眼袋。外间,慕容耿坐在雕花红木椅上,俊朗成熟的脸上已经失去了任何表情。立于一旁的卫影挺立如松,蓝色的床幔悠悠飘荡,微小的起伏正如暗藏汹涌的心情,轻巧的不堪一击。
皇上赐婚,府中所有人都是三缄其口,甚至连春烟、秋兰这些随身伺候的丫鬟都不知道。且不说卿儿愿不愿意接受这份婚姻,以她目前的身体,能不能挨到冬天还是个问题。他只想她在身体受着折磨的同时不要再心里受到折磨。只是,那一声……
第一次,卫影有了埋怨一个人的感觉。
“铃铃铃~”是窗棂上竹风铃的清鸣。清凌凌,仿佛微风席卷竹林带来自然的歌声。
卫影警觉地看向窗口,手已经按到剑柄上,蓄势待发。
风铃声渐微,房中央已然出现了一个俊逸的身影,而他竟然没有看见他是如何进来的!卫影周身已经萦绕起浓浓的防备。
这个人太强!这般来去无踪的轻功虽然不知对方的攻击力,至少他的内力已渐入化境!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会是谁呢?他的出现会带来怎样的转机?又将引发怎样的事?)
——
雁落无回忘若殇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落回之解,唯忘而已矣。”声声如钟磬敲打在众人心中。
据说,百年前有两位江湖前辈,师兄妹二人皆为凤鸣山玄门弟子,两人青梅竹马,一起听师父教诲,一起习武,一起识书……随着年龄的增长,感情也越来越好。两人天赋极高,十多岁便是门中翘楚,受尽师尊长辈的青眼,也是同门艳羡的一对。
学有所成,两人便拜别师尊。从此,江湖上便多了青枫红叶两位行侠仗义的侠客。女子貌美若仙,男子面如冠玉,都是世上少见的才俊。
风雨的洗礼,波折的磨练,让两人产生了生死与共的爱情。当两人沉浸在爱情的甜蜜中时,危险也悄然而至。
毒医圣手百里湟,号称不死不救,却对这位师妹几次三番生出援手,三人结为生死之交。可就在两人大婚当日,新娘中毒,正是落回,新郎几欲崩溃。毒医圣手带走了新娘,许诺三月之内必定解毒,
可是,再见,心上人眼中再无往日柔情缱绻。心,被冻结。清甜的一句“百里,这是你的朋友吗?”他听到了心碎的声音,心,斑驳一滴。
心殇,情逝,他再无一丝清明。接受不了爱人的遗忘,只好躲进为自己编织的借口:背叛,兄弟的背叛!
呼啸的剑鸣,肃肃的剑气,熊熊的怒火,霎时或许是漫长的时间,鲜血染红夜空,弥漫了双眼……
“师妹~”
他的青剑抵住了百里湟的脖颈,而,她的紫剑,没入了他的胸膛。
鲜血沿着剑刃蜿蜒,沾湿了她的指尖,他的心声敲打着她的耳膜,他眼中的深情眷恋狠狠地攫住了她的心……
后来,江湖上再也没有了青枫红叶。后来,毒医圣手尘世隐居,再没医治过一人,却留下了武林至毒“落回”的解药,名——忘若殇……
忘若成殇,是选择遗忘,还是选择……死亡?
残月遥遥,一灯如豆。雅致的香闺中,安静的只有夜风的声音。珠帘泛着柔和的光芒,摇曳着微小的弧度,如同那蓝色天空中沉睡着的人儿的微薄呼吸。
床畔,一个俊挺的身影卓然而立。布衣长衫,不奢华,不轻浮,再普通不过,却溢行云流水般的飘逸清贵。乌黑的长发仅用一根布带束缚,闲适的仿佛这世上本没有什么忧愁。只是,那清逸的身影为何溢出苍凉、孤寂,淡淡的,却丝丝都渗入人心。
仿佛是感受到这令人心痛的悲凉,床榻上昏睡的人儿发出一声轻吟,梦呓一般,本来舒展的秀眉也凝起了一个沟壑。
男子弯下肃肃如长松的腰,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