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手笑红尘-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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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皆有万般缘法,不可强求,不可逃避。皇上天子之尊,方可享受着人间最为尊贵的富贵。”换言之,自己只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小女子,享受不起。
“进入这皇宫从来都是世人所渴求的。须知一入宫门,身价数倍。一为君,一为臣。难道你不想?”
“皇上,臣女给你讲个故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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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宫门休锦心(二)
“汉皇重色思倾国,御宇多年求不得。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
天生丽质难自弃,一朝选在君王侧。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承欢侍宴无闲暇,春从春游夜专夜。后宫佳丽三千人,三千宠爱在一身。
金屋妆成娇侍夜,玉楼宴罢醉和春。姊妹弟兄皆列士,可怜光采生门户。
遂令天下父母心,不重生男重生女。骊宫高处入青云,仙乐风飘处处闻。
缓歌慢舞凝丝竹,尽日君王看不足。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
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翠华摇摇行复止,西出都门百余里。
六军不发无奈何,宛转蛾眉马前死。花钿委地无人收,翠翅金雀玉搔头。
君王掩面救不得,回看血泪相和流。黄埃散漫风萧索,云栈萦纡登剑阁。
峨嵋山下少人行,旌旗无光日色薄。蜀江水碧蜀山青,圣主朝朝暮暮情。
行宫见月伤心色,夜雨闻铃断肠声。天旋地转回龙驭,至此踌躇不能去。
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君臣相顾尽沾衣,东望都门信马归。
归来池苑皆依旧,太液芙蓉未央柳。芙蓉如面柳如眉,对此如何不泪垂。
春风桃李花开日,秋雨梧桐叶落时。西宫南内多秋草,落叶满阶红不扫。
梨园弟子白发新,椒房阿监青娥老。夕殿萤飞思悄然,孤灯挑尽未成眠。
迟迟钟鼓初长夜,耿耿星河欲曙天。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谁与共。
悠悠生死别经年,魂魄不曾来入梦。临邛道士鸿都客,能以精诚致魂魄。
为感君王辗转思,遂教方士殷勤觅。排空驭气奔如电,升天入地求之遍。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茫茫皆不见。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
楼阁玲珑五云起,其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
金阙西厢叩玉扇,转教小玉报双成。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
揽衣推枕起徘徊,珠箔银屏迤逦开。云髻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
风吹仙袂飘飘举,犹似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含情凝睇谢君王,一别音容两渺茫。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
回头下望人寰处,不见长安见尘雾。唯将旧物表深情,钿合金钗寄将去。”
皇家的爱有太多的无奈,君王的恩宠往往会变成淬毒的琼浆玉液。身为帝王,有太多的责任,江山美人,从来无法放在天平的两端。
这是兵行险招,是胜是负,完全看皇上的心思。
先皇后,请你保佑。
先皇后本是皇上的发妻。当时还是皇子的皇上为了平衡朝中势力,纳了现在的皇后为妃。先皇后贤德谦让,每不愿与秦妃争宠。郁郁寡欢,积忧成疾,位居东宫不到两年,便芳魂飘散了。
尔卿见祈帝陷入自己的思绪中,神色莫辨。便走到亭中离祈帝较远的一隅。悠悠清唱:
“那一年的雪花飘落梅花开枝头那一年的华清池旁留下太多愁不要说谁是谁非感情错与对只想梦里与你一起再醉一回”是否,你也有过桃花依旧,人面全非的悲叹。是否,你也有过沉迷梦中贪欢,不想醒来的放纵。
“金雀钗玉搔头是你给我的礼物霓裳羽衣曲几番轮回为你歌舞剑门关是你对我深深的思念马嵬坡下愿为真爱魂断红颜”当爱妻为了你的雄图霸业,不嫉不妒,接受别的女人。午夜梦回,只能对着以前的定情之物,独自垂泪到天明。红颜未老,却是情深不寿。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对月情似天爱恨两茫茫问君何时恋菊花台倒影明月谁知吾爱心中寒醉在君王怀梦回大唐爱”这是所有深宫女子的祈求,亦是,悲哀。
真被一群嫔妃美人簇拥着游御花园的皇后,不由得停下脚步,细细聆听。
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脸上的戚色,再华贵的宫装也受不住玉指的百般蹂躏。
即使贵为皇后又如何,自己甚至无法享受到民间夫妻的天伦之乐。自己内心的寂寞,皇宫中的尔虞我诈,让自己每每无法安心入睡。
不,何以她要承受这样的待遇?!她要站到最高处,让所有人顶礼膜拜,让亏欠她的人匍匐在她的脚下,来弥补自己这么多年的痛苦。
“无奈,帝王的无奈。”祈帝喃喃自语。
神色凄迷,眼中涌着哀伤,金镶玉的束冠下,还隐约可见几根白发。这样的祈帝,就像一个垂暮的老人?!这样的想法让尔卿自己都吓了一跳。
“朕不会逼你的。”转身,又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君王。
果然,是看错了。尔卿这样想。不过,危机似乎解除了。
“朕给你时间,让你爱上朕的儿子。”
尔卿苦笑,他也太自信了吧!
似是看出了尔卿的想法,祈帝又说,“朕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满是不可一世的霸气。
“不过,朕要你每日都到宫中转转。早日熟悉熟悉宫中环境。”
“是。”莫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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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戏水恍迷情(一)
皇宫,一偏僻的竹林。
绿竹放怀春来暮,清和为气日初长。静坐不虚兰室趣,清游自带竹林风。
看到这一片郁郁葱葱,风骨劲节的竹林,尔卿心中一喜。
祈帝三日连召之后,经常有后妃相邀,或品茶,或论诗,或弹琴。。。。。。却总是在话语间试探祈帝的心意,让她不胜其扰。几次“偶遇”进宫探望皇后姑母的秦涵玉,更时时透露娥皇女英的隐喻。如此一个楚楚动人,而又深明大义,温恭贤良的女子,确实是古代贤妻的典范。只是,她也只能佩服罢了。
沿着青石板铺就的羊肠小道,扶过延伸到小径上的竹枝,渐渐深入。竹林幽深,间或有些光怪陆离的斑驳。尔卿忽而想起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的竹林七贤在竹林中开怀畅饮,把酒言欢,针砭时事,快意市井。
几度曲折,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清澈的湖水。静水流深,波光粼粼。水底,鹅卵石已被冲刷的圆润,几尾金色的小鱼在里面嬉戏,好不快活。
意随心动,尔卿撩起裙摆,小心的坐在湖边,脱去绣鞋,罗袜,缓缓地将脚浸入湖水中。清凉的感觉从脚底一路向上,尔卿不由地满足喟叹。看见那几尾小鱼始终在她的脚边徘徊,想上前,却又不敢。心中起来逗弄之意,便用自己的一双白嫩的小脚与鱼儿追逐起来。
水是蓝的,天是蓝的,还有一个蓝衣飘飘的玲珑女子。
脸上挂着满足惬意的微笑,眼中闪着粼粼柔光,比这湖面上的波光还要温暖闪耀。一双纤纤玉足在水中与鱼儿嬉戏,偶有鱼儿滑过脚趾,引得女子咯咯娇笑,比之风铃还要清脆动听。
司马奕轩来到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景。不自觉地竟失了神。
今日本来是他的生辰,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苦难日。想念生母,便来到母妃的旧居看看。这片竹林,是母妃最爱待的地方。
或许是感觉到有人注视,尔卿回头,惊呼“二皇子!”吃惊的连脚也忘了收回。
“咳”假咳一声,司马奕轩转过脸去,脸上还有一丝不自然的红晕。
忽而又想到什么,再次转过头,眼神凌厉地盯着尔卿:“身为女子怎么能随意露出脚来?!还不快穿上!”
意识到自己的脚暴露在一个男子面前,羞囧,这在古代是不可为的啊!将脚收入裙摆下,迅速的穿好鞋袜。想站起身来,以真确合适的姿态面对这位尊贵的皇子。
只是,情急之下,忘了自己的脚还踩在裙摆之上,一个踉跄向水里跌去。
司马奕轩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拉,却因着惯性,一个不稳,也跌了下去。
“喂,喂,你醒醒啊!”却是尔卿在呼叫。
此时,两人均是全身湿透,好不狼狈。唯一的区别就是,一个是躺着的,一个是跪坐着的。
尔卿拍到着司马奕轩的脸庞,心里很是焦急。自己都已经做过急救措施了,也将他体内的水按压出来了。可是他怎么还不醒呢?
“皇上,二皇子和慕容小姐落水了。。。。。。”
“什么?!救上来了没有?”祈帝猛然从椅子上起来,“奕儿从小就惧水啊!”
“嗯。。。。。。”黑衣暗卫思索着该怎么说,“是。。。。。。是慕容小姐将二皇子救上来的。”
祈帝舒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虽然过程有点怪异。
“可是二皇子昏迷未醒,要不要派人。。。。。。”
“不用,这正是好机会。”祈帝眼中闪着狡黠的光芒,挥退来人,自顾自悠闲地批着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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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篁戏水恍迷情(二)
尔卿坐在一旁,双手环膝,下巴枕在手臂上,静静地看着司马奕轩。
现在他还昏迷着,自己不能不管他,何况,身上湿漉漉的,出去,少不了麻烦。
说实话,他长得也挺好看的。不似卫影的深刻英挺,子洛的俊美倜傥,司马彦轩的丰神俊逸,景钰羲的温润如玉。他雅人深致,一对剑眉,一双凤目,高挺的鼻梁,寡薄的嘴唇红如丹果。虽然大家都称他是“贤王”,他也确实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只是,尔卿咬唇,他不经意流露出的邪肆狂狷。。。。。。
“母妃,母妃。。。。。。”
突然传来的梦呓,打断了尔卿的沉思。
“喂,你怎么了?醒醒,醒醒!”
“母妃,不要离开儿臣,不要。。。。。。”
袖子忽而被一双大手抓住,挣脱不得。尔卿蹙眉,他口中的母妃应该是他的生母成妃娘娘吧!从小失去母亲,被皇后收养。即使如此,也抵不过自己亲娘在身边吧!心里多了些怜惜。
司马奕轩不停地挣扎,似乎很痛苦,额上渗出一颗颗的汗水。
见此,尔卿轻柔的帮他擦着汗,一次一次不厌其烦。
梦中,司马奕轩看见自己的母妃在水里挣扎,他想抓住,可是一次一次,就是抓不住。慢慢的,他小小的身躯也要被水淹没了。这时候,他抓到了,柔滑的触感,就像母妃平时穿的衣料。感觉到这衣料就要挣出自己的手掌,不要,不要!不能放手!死死地拽住。好了,这下好了,母妃走不了了。是谁?是谁在这么温柔地照顾自己?好温暖,就像母妃一样。不,他要看清楚,他要看紧了,不能再让母妃逃了。
对上这双忽然睁开的凤目,尔卿怔然。
他的眼中是绝望,祈求,哀痛,无助。。。。。。是什么让那个意气风发,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男子,有这种情感?!仿佛被世界所遗弃了,而她,就是他眼中唯一的希望。
司马奕轩呆呆地睁着眼睛,像是看着尔卿,又像是透过尔卿看着别处。慢慢的,焦距回笼思绪也渐渐清晰。回想着事情的前因后果,眼中的茫然被清明代替。
弹身站起,满脸的懊恼。不耐的挥了挥衣袖,眼睛瞟向别处。
良久,侧目,恨恨的丢下一句:“不准说出去!”而后,脚一点地,运起轻功,踏着竹林就飞奔离去了。
尔卿看着这个不知感恩又奇奇怪怪的人的背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拽拽自己的衣裙,还没干透。
一路飞奔到自己的二皇子府,刚好碰到自己的奶妈。想了一会儿,还是叫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