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明-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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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时辰连续不断的练习,没有哪怕眨眼的休息时间。又是一刀全力挥出,许安的意志力已经到了极限。手掌再也握不住刀柄,长刀从许安的手里脱了出来。‘乓啷’的声音就好像是结束的铃声,许安总算停下了动作。强忍着不让自己一屁股坐下,许安扶着膝盖大汗淋漓。大滴的汗水滴落在地上,将干燥的泥地完全打湿。许安大口喘着粗气,只感觉浑身都在颤抖。
挪动双脚,许安缓缓一步一步走进房间。有些抓不住水壶,许安只能探出头含住壶口允吸。凉凉的冰水一点点驱散着身体里的燥热,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咬着水壶仰起头,满壶水被许安一饮而尽。
结束了吗?没有。
休息了大约一刻钟,许安走到墙角的棚子里。棚子里堆满没有劈的柴火,一棵棵树都有腰杆粗细。
将树干一棵棵拖到院子中央,许安又从棚子角落找来一柄斧头。这斧头比长刀可是要重多了,而且前重后轻可没有刀剑那么好掌握。许安提着斧头挥舞两下略微试了试,结果肌肉还是十分酸软险些被斧头砸了脚。
‘呸!’一口唾沫吐在手心,许安握着斧头站稳了马步。面前是一棵干硬的树干,许安再次开始了训练。
‘嘭!’一斧头砍在树干上,放置在地上的树木弹跳了起来。强烈的反震力几乎让斧头脱手,许安用尽全力才抓住。索性马步蹲的不错,哪怕斧头反弹回空中,许安也勉强站稳没有跌倒。
也因为用尽了全力,许安感觉胸腔一闷,被剧烈的反震弄得眼睛都花了。
“娘的,比玩刀要难多了。”苦笑一声,许安重新站稳。就这么一斧头,许安感觉比劈了五十刀还要辛苦。
但是能放弃么?白了自己一眼算是批评自己的惰性,许安再次开始了训练。
一斧!一斧!再来!
斧头的频率比长刀要慢上许多,但是劈中实物的感觉却是让这动作变得艰难。更不要说许安是在高强度训练了两个小时后又继续如此更高的强度,一般人可是怎么也坚持不下来的。
咬着牙齿,许安尽力的坚持。长长的粗粗的一棵树干被许安砍成二三十个小段,然后每一个小段又从中间劈开,再劈开!为了加大难度,许安要求自己每一斧都劈在圆柱的中间,尽力要求自己做到最难最好。
而蹲着马步劈柴,这对双腿的压迫更是已经加强到了无限。整个人所有的力量以及劈砍的协调都由双腿来控制,许安将难度提高到了极限。
这种训练对许安的力量以及对肌肉的掌控都有很大的好处,酸软、疲劳和痛苦也锻炼着许安的精神,对自己提出的额外要求更是锻炼着许安的眼神、身体协调度以及意志力。总之每一步都要求做到最好,许安对自己的要求极高,也希望这种锻炼能够得到最好最满意的后果。
不知不觉的,许安忘记了疲倦。就好像机器人一样,许安无数次重复着同样的动作。不知不觉的时候,地上已经堆满了无数三角块的木材。一棵棵的树木在消失,太阳也在许安好不察觉的时候悄悄落下。
眼前一黑,许安终于坚持不住了。双手一软,斧头从许安眼前掉落在地上。数块木柴被砸飞,有的甚至撞在许安的腿上。
一屁股坐在地上,许安许久才回过神来。看看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满的木屑,许安只感觉身上痒痒的,汗水和各种污垢沾粘在身上,十分的难受。双手双脚已经没知觉了,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东西。
“糟糕,搞的有些过了。”许安喃喃自语,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极为沙哑。
“这到底算什么啊?大哥,你不要命了是吧?”背后传来李清的声音,却是在许安不知道的时候李清已经回来了。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喊我一声?咳……”毫不在意的仰面躺倒在地上,许安看着李清脚上头下的模样。李清手里端着一碗什么东西,正远远的站在门口,他嘴角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恶。
叹一口气走过来,李清将许安扶着坐了起来。将一块没砍完的木桩竖起来做椅子,李清将碗放在上面。
“这是?”鼻子嗅嗅,味道好像还不错。抬起头看着李清,许安有些奇怪:“干嘛先端碗汤过来?给我弄杯水吧,谢谢啦。”
“知道你出现在保定,这是玲儿特意给你做了。”笑看着许安的表情越来越惊讶,李清补充道:“玲儿跟在格格身边,花了许久才学会这个汤的做法。你这个哥哥是第一个喝到的,荣幸吧……”
话没说完,李清无语的看见许安像狗一样将头探进了碗里。哪怕是身体无力,许安也要第一时间喝到亲手做的美味。
妹妹的味道!
第三十九章赌馆里遇刘敏忠
……
咕噜噜喝了个碗底朝天,许安满足的抬起头哈出口气。转头对李清笑笑,许安放松身体躺下仰面看着天空。
走到许安身边,李清拿过两个墩子垫在屁股下面。皱皱眉头,李清认真对许安道:“大哥,你太玩命了。哪怕是训练,也需要循序渐进不是么?若是一个意外弄伤自己就得不偿失了。”
“放心!我心有数。”虽说手脚都无力,但许安的表情却很轻松。转头对李清笑笑,许安道:“对了,我让你帮忙的事怎么样了?”
摇摇头,李清叹息一声:“暂时没有办法啊!那个叫钱林的大夫失踪后,多尔衮大发雷霆。又因为大哥杀祖大寿,如今保定已经完全戒严了。别说大哥你这样的陌生面孔,就算是保定当地的居民现在也被查了一遍又一遍。现在外面是风声鹤唳,大哥你还是在这里多躲几天吧。”
“这算是报应么?”耸耸肩膀,许安挎着脸闭上眼睛。还能说什么呢?妹妹重要,兄弟也重要,对这个结果许安无话可说。索性妹妹的安全不会有问题,否则许安也不知道该如何责怪自己。
“别担心。等这两天风声过去,我一定想办法带大哥去格格府。”见许安情绪不高,李清只能安慰许安道:“大哥耐心等待几天吧,毕竟大哥才刚刚杀了祖大寿不是?若是因为冲动而连累玲儿……”
李清话没说完就被许安阻止,许安脸色难看的瞪了李清一眼。他又不是没分寸。不需要这样愚蠢的威胁。
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许安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在李清目瞪口呆的表情中,许安身形懒散摇摇晃晃走出了院门。
“大哥……你这……你不累么?”李清满脸的惊讶,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眼前的是幻觉么?明明训练了整整一天几乎累的跟死猪一样。结果这不到一会儿就又变得生龙活虎。这到底是怎么样的怪物啊!
回头白了李清一眼,许安无所谓的耸耸肩膀道:“什么这啊那的?我的身体好的很,羡慕不来的。好了,我出去逛逛,你就别管我了。这大晚上不会有鞑子在外面吹风,你就放心吧。”
“……”李清无语。
摇头晃脑摆着八字步,许安慢慢走出院子。没有月光的天空看着无比的漆黑,狭窄的巷子更是透不出一丝的光亮。听着脚下的‘沙沙’声。不知道怎么就有一种阴森的感觉。一阵风鬼哭狼嚎而来,许安嘟囔着将头缩进衣领里。
索性记忆还不错,许安摸着黑也找到正确的路走出了小巷。巷子外面仿佛另外一个世界,灯火辉煌热闹喧阗。一间间白天时候关着门的店铺都敞开了大门。一盏盏的灯笼挂在了门前。红艳艳的萤光闪闪,一盏盏顺着街道蜿蜒到视线的末头,看起来就好像是蜿蜒的红龙一般。
巷子里左右来往着很多的行人,一个个脸上带着轻松的表情。也只有在这样的夜里才能露出如此的安逸,行人们加紧时间享受着每一天短暂的安宁。自从鞑子来到保定。虽说没有屠城却也没少杀人。每一个白天,每一个人都忐忑不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凶神恶煞的鞑子带走。
今天白天不是也有十几个街坊被鞑子给抓去了么?也许过些时候能再城外的乱坟岗子里看到他们的影子。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天的事儿明天再想。
大伙儿都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因此也就形成了一个个热闹的集市。反正这么久了大伙儿也知道了鞑子的习惯,一般晚上是没有人会来找麻烦的。大伙儿晚饭后便一个个走出了家门。趁着这样的好时辰在外面走走,呼吸呼吸自由的空气。和朋友聊聊天散散心,也算是苦中作乐了。
是可怜么?可悲?还是想要活下去的坚强。
走在人群中,许安晓有兴趣的左右张望着。比起过去居住的栗安城,保定的夜市无疑要更大,也更热闹。一个个店铺打开了大门,各种卖杂货、卖零嘴的摊子随处可见,各种杂耍卖艺形成一个个圈子,小孩子们在里面跑进跑出开心的笑着。一个个小戏台被摆了出来,演员们吱吱呀呀唱着一些不会被鞑子找麻烦的戏曲。下方的听众们听得无比惬意,时不时喊出一声叫好声。
哪怕是天气再冷,寒风再凛冽,这个时候人们都只会感觉到温暖。
从一个耍马戏的人群中穿过,许安的心情也被感染好了许多。连这些被鞑子奴役的百姓都能如此乐观,他许安又何必黯然呢?
再说了,貌似也没什么可黯然的吧?虽说打了败仗,但是谁没打过败仗?至于别的,不是都一直很顺利么?
无言的笑笑,许安摇了摇头。正打算找间酒馆歇歇,许安抬起头却看见面前是一家赌场。相当的大,三层楼高的赌馆里面灯火辉煌。从门外看去,里面数不尽的人头在晃动。里面热浪翻滚,时不时传来一声惊呼或者兴奋的大叫声。当然偶尔也有落魄者输了个一无所有,垂头丧气从里面走出来。
不知道怎么的,许安鬼使神差跨进了赌坊的大门。走进去就看见头顶上金光闪闪的巨大牌匾,‘财源广进’四个亮金色的大字就好像是对顾客的祝福,当然也可能是对他们的讽刺。
没等许安走两步,一个表情猥琐又矮又瘦的男子凑了上来:“这位兄弟很面生啊,是第一次来?”
点了点头,许安没有说话。对于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份,许安虽然知道却不是很喜欢。他们帮助客人了解赌坊的规矩,以抽红或者客人赢钱后的赏赐生活。他们大部分都是赌博输的身无分文的烂赌鬼。当然偶尔也有将这行当职业的。实际上这种人大多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欺负老实人或者联合老千骗光客人的银子是他们最常做的事。不过话说回来,好人又怎么会来赌馆这种地方呢?
“兄弟!来来,这边来看看。”腆着笑脸凑到许安面前。这个瘦个子指着一张站满人的桌子对许安道:“看到没有,这张台子人最多。知道为什么不?偷偷告诉你啊,这张台子今天热的发烫!已经有六个幸运的家伙从这里赢走超过三百两银子了!三百两啊!兄弟你要不要试试?说不定你一个运气好能够赢上更多。”
瘦个子不遗余力的向许安推荐着,若是普通人恐怕就还真被他给诱惑住了。但是许安是干什么的?过去的时候可是当过混混头子啊!就算没做过什么坏事,但是没吃过猪肉还没看过猪跑呢?
“你们这里有什么新颖的玩法没?”摇摇头,许安冷笑一声道:“别打马虎眼!我不是瘊子,你给我老实点。”
所谓的瘊子,就是容易被欺骗却想着一夜暴富的傻蛋了。猴子的猴偏旁变成了病字。意思就是畜生的智商加上病态的渴望吧!反正许安是这样理解的,这种瘊子从来都是赌馆最喜欢的客人。
“呵呵……原来兄弟是个老手。”脸都不红,这个瘦个子仿佛没听见许安的讽刺。笑看着许安,这人大拇指指着右边道:“既然是老手。在大厅玩就没意思了。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