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皇后传-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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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着一身暗红色锦袍,腰间系着一块兰花式的紫玉,下垂紫色流苏。
恍如隔世,如今厮人己逝,失了生机。
纳兰颜之一手扶着海棠树,一下跌坐在地,泪如雨下。
慕容子书直往纳兰颜之那边去,将她扶起来,紧紧拥在怀里,轻声言:“你不要听他一派胡言。”
对子宣,那是未爱先生恨……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九章
慕容子宣的葬礼是按照亲王礼仪入葬的皇室陵园。
七王府己是空府一座,却也不是,还住着七王妃,但她却早己被慕容子宣休了,可她宁死也不肯
走,半疯半巅的在院子里头自说自演。
她爱五王爷,因嫉妒心而要加害纳兰颜雪,却害了慕容子宣,最后落了这个下场,也是她咎由自取。
自那次,纳兰颜之与慕容子书又是一月未见。
“公主,外头都己打烊了,还要出去?”络月一面撩起纱幔一面轻问,端着一碗甜口放置纳兰颜之的面前。
“去瞧瞧吧,我闷的很。”纳兰颜之轻言,随即便往外头去。
正是因为打烊了,她才好出去去透透气。
店小二正在收拾,望络也在帮忙打理,纳兰颜之坐在靠近戏台子前的桌子边发愣,暗念着该想些什么新花样才能吸引更多的客人。
突而听到后门那处有吵闹声,却听漠雪出言:“赶紧的打发出去,我们这里不收伶倌。”
纳兰颜之心生好奇,便起身往那里去瞧,轻言:“何事啊?”
漠雪一见是纳兰颜之连忙出言:“有人说要卖个伶倌,可我们这处又不是这样的地方,正要打发他们走呢。”
只见那伶倌浑身脏兮兮的,穿着布衣滥衫,一张瓜子脸上抹的跟个大花猫似的,只是一双明眸亮闪闪的,却也瞧不仔细他到底生成个什么模样,纳兰颜之轻笑:“你这是在卖伶倌呢,还是在卖乞丐?”
那卖主一听纳兰颜之这般说法,连忙出言:“他是欠了我的银子,若说老板想要,便花五百两黄金买了去吧,细皮嫩肉的紧呢!”
“你好大的口气啊。”漠雪冷嗤一声,“张口便是五百两黄金,打劫呢!”
纳兰颜之不以为然,上下又细细打量那被卖之人,轻问:“你唤什么名字?”
“木颜。”清雅的声音悠悠传来,低眉垂眸,似是有些紧张。
“你会什么?”纳兰颜之又问。
“谱曲作词。”木颜小声出言。
纳兰颜之颌首,便对漠雪吩咐:“去拿五百两黄金来,我买了。”随即便大步进了里头,暗念着明儿个先让他谱些新曲出来,也是该弄些流行曲了。
漠雪却惊的目瞪口呆,暗念自家主子现在是越来越阔气了,五百两黄金竟买回来一个男人。
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回帐房去领银票。
而络月则是领着那个叫木颜的男子去后院清洗,又让他换了一身干净衣裳,才带进纳兰颜之的院子。
纳兰颜之就是活的惬意,此刻正在软榻边品茶吃点心。
“多谢东家救命之恩。”木颜向纳兰颜之作了个揖,不敢直视,一副羞涩的模样。
这一洗干净,却真像是一个白皙粉嫩的小伶倌,生的也好看,只可惜纳兰颜之不好这一口。
纳兰颜之用手指敲打着桌面,轻笑着出言:“这几日你替我谱几支曲子,要新的,从未传唱过的。给你三日时间,可好?”
“木颜自当尽力。”木颜微微福身,笃定应诺下。
纳兰颜之甚为满意,只浅笑着:“你先去休息吧,三日之后我便要听新曲子。”
木颜垂眉称好,随即就被黎夜带出了院子。
漠雪有些耐不住,连忙出言:“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物,公主何必要买他。”
“我相信他谱的曲子确实不错。”纳兰颜之端起桌上的茶小抿一口,说的漫不经心。
望舒在里头铺被褥,将几个新的香囊挂在床榻之上,便转身出来对漠雪言:“公主自有道理,你又何必恼。”
漠雪冷哼一声:“我看着他就觉着奇怪,为何非到我们家的楼来,何况他生成那副模样,只像个世家公子却一点不像是做面首的。”
纳兰颜之浅笑,随即就往里头去休息。
望舒对着漠雪使了一个眼色,随即便替纳兰颜之将门阖上,一道离去了。
要说纳兰颜之看人还是有些眼光的,那叫木颜的小伶谱曲确实有一手,很是动听悦耳,且又能朗朗上口,这第一支曲子便惹的大街小巷都在传唱,以此慕名来听曲的人便是更多了。
倚仙楼的生意更是好上了一层。
而此刻正在上书房批奏章的慕容子书甚是不悦,衣袖一挥就往靠窗的软榻上就坐,拿起下人端上来的茶便连喊太涩。
哪里是茶水太涩,根本就是他心里有口气咽不下去,又出不来。
他身边的周公公福身弯腰,轻声出言:“依奴才之见,还是想办法让公主进宫才是,至于这凤位,也可从长计议。”
是了,慕容子书一心一意想让纳兰颜之做皇后,故而才迟迟不肯册封她,眼下一瞧却是不能够了,明目张胆的花了五百两黄金买了个男人回来,还日日与他一同弹曲吟唱,成何体统!
走了一个慕容子宣,竟又来了一个小伶倌!
慕容子书一言不发,手里捏着棋子沉思,随即又言:“不是说李尚书的女儿到了进宫的年纪,准她入宫,就封她为贤妃。”
那周公公一听此言,就知自家这皇帝是想刺激纳兰颜之呢,此二人也确实滑稽,明明都念着对方,却又偏偏找些气受。
但他终究是个奴才,也不能言明,只能应诺:“是”。
慕容子书越想越生气,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男人,竟然肯让她花了五百两黄金买下来!
这一夜,纳兰颜之倚在靠近戏台子前的桌子边品着茶吃着小点心,一面瞧着上头的木颜在弹琴。
实在是首好曲子,五百两买他回来也不亏,至少这几日赚的也不止这些了。
纳兰颜之突而觉得他像一个人,却又想不起来,似是玩笑似是认真的轻言一句:“你倒是扮上唱戏的妆面与我瞧瞧,指不定很像那么一回事。”
木颜的身子一怔,琴声也嘎然而止,缓缓起身,冷冷出言:“我不会,也不愿意。”
纳兰颜之端起茶盏轻抿,说的云淡风轻:“我只是说说,你又何必认真。”
木颜脸色凝重,从台上走到台下纳兰颜之的面前,盯紧她的明眸出言:“听闻外头人言,东家打算把我变卖到其它地方去,有没有这一回事。”
此刻关系到自己来去,口气也难免有些焦燥。
“这倒不是。”纳兰颜之放下茶盏,悠悠出言,“只是宋府来人说近日要办个席宴,便想着同我借了你去,未说要卖,何况你如今己是自由身,我做不得主。”
“我并非是自由身。”木颜语气凛然,竟把杵在纳兰颜之身边的漠雪也弄的一怔。
纳兰颜之轻笑:“你确实是自由身,怎就自己不承认呢?”
话说他从未承认过,一直拿自己当纳兰颜之的人来瞧,别人都不认,就偏生他自己这般以为。
木颜稍正了正身子,答的清清楚楚:“当日东家花了五百两黄金买了我来,就生是东家的人,死是东家的鬼,不管是做奴做婢还是面首,都是东家的人。”
此言一出,才叫是惊天地泣鬼神。
纳兰颜之被吓的连茶盏都险些跌落在地,幸而在一旁的漠雪眼疾手快,接的妥当,暗念着老早就瞧出这小子心怀不轨,眼下便是证据确凿了,冷冷清撇他一眼,以示鄙夷。
他还当真不知自己瞧上了什么人,那是皇上的人,将将为他捏把冷汗呐!
“这玩笑开不得啊。”纳兰颜之微蹙眉头,甚觉尴尬,随即又好言相劝起来,“虽说我是花了五百两黄金买了你来,但大家当初都是说好的,你为我谱曲,仅此而己,万不可有其它的念想。”
“你倒是想的美极了。”络月在那边收拾完东西便过来收拾这个叫木颜的男人,当即就冷嗤起来,“我们东家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配的上的,瞧你这模样,说出话来也不怕害燥。”
木颜的脸色当下便是红一阵白一阵的,他自然也知道纳兰颜之不是什么一般女子,但自己若不是真心喜欢,也万不会如此。
纳兰颜之使了一个眼神给络月,随即又清清淡淡出言:“宋二公子就别在开颜之的玩笑了,闹够一段日子便回府上去吧,宋公子可心急着呢,况且那五百两黄金他早己送还给我了。”
木颜的身子一怔,眼眸忽明忽暗,垂着脑袋,思量一番轻言:“我不知东家在说什么。”
你还不知,你就是宋启玉的亲生弟弟宋世歌,当日扮着厚厚的妆不肯落的也是你,这会子又假扮伶倌来靠近纳兰颜之,确实有些无耻。
漠雪在一边又很不屑的扫了他一眼。
纳兰颜之见他这般的嘴硬,也不在言语,径自起来准备回房,却听到身后传来慕容子诺调侃的声音:“皇嫂真叫一个惬意啊,有这样一位美到滴水的面首实在令人羡慕。”
众人连忙齐齐福身:“参见十一王爷。”
“你为何而来?”纳兰颜之顿足问他,发现他身后还跟着萧奈。
这大半夜的是要怎样,莫不是慕容子书又有什么新花样?
“都说皇嫂近日寻了一个可人的角色,我也来凑凑趣。”慕容子诺一脸的嘻皮笑脸,随即又从上自下打量了宋世歌一番,啧啧出言,“倒是有我家皇兄那般的美姿啊,只是嫩了点。”
宋世歌虽心有恼意却不能如何。
要说他的胆子也忒大了些,宋启玉,柳梦庭他们哪个不知道纳兰颜之虽说己为庶人,但也是慕容子书的人,是当今皇上的心尖尖肉,不管进没进宫,何时进宫,都轮不到他们什么事。
偏偏他要跑到慕容子书的面前偷吃食,这会子怕是要栽。
纳兰颜之不言,她深知慕容子诺的脾性,你若理他一句,他便会有一车的话来讨趣。
慕容子诺嘴角轻扬,清咳一声,正色出言:“今儿个本王是来替皇兄颁圣旨的。”
宋世歌一听便觉坏了,莫不是当今圣上想宣纳兰颜之进宫吧,如此一来,他便再无希望,其实他当真没什么希望,不过就是一厢情愿而己。
纳兰颜之的秀眉一蹙,当即就要转身而去,她不愿听,她懒得理会他。
慕容子诺连忙唤住:“皇嫂这是做甚?这圣旨不能违抗,纵然心中再不悦,只听完这道圣旨,也能眉开眼笑。”
萧奈见纳兰颜之一点未要留的意思,连忙也出言:“还是请公主接圣旨吧,否则萧某的项上人头只怕是不保了。”
纳兰颜之一听萧奈所言,只得又回过身来,脸色却依旧不大好看。
萧奈打开黄锦布宣读起来,大体意思就是册封纳兰颜之为皇贵妃。
“请皇贵妃接旨。”萧奈宣读完之后,便要将圣旨交于纳兰颜之的手上,可她却迟迟的不来接,只杵在一处,全当未听到。
络月及望舒相互望一眼,也不敢妄自揣测,而慕容子诺却心急如焚,连忙出言催促:“皇嫂快些接圣旨吧。”
不接,她不想接。
纳兰颜之己然决定放弃,何况他都被别人碰过了,自己越发的不愿意,想想有人怀上他的孩子,她就心中郁结,再不能回到从前,与其相互折磨,不如各走各路,她当个庶民也未必是件坏事。
而此时,慕容子书正坐在倚仙楼外头的马车里,静静等着萧奈出来给自己消息。
许久,都未有见萧奈出来,他轻叹一口气,对着身边的公公轻言交待一句,随即挥了挥手,那公公连忙的走进后院去寻纳兰颜之。
见她依旧杵在那里一动不动,脸色也淡然的很,令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而那圣旨在萧奈的手上却似一个烫手的山芋,不知该如何是好。
任凭那慕容子诺在一旁如何劝慰都无济与事,纳兰颜之依旧不为所动,她下定决心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