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皇后传-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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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夜及林景二人将东西放置另一辆马车中,由前面院子几位丫头一路随行,又扶纳兰颜之进了马车。
马车里的慕容子书听到了人进来也未出声,只是闭目养神,纳兰颜之也未去扰他,二人一路无话。
天气渐冷,落了一路的黄叶,被车轮碾过去,斑驳细碎。
前头就是七王府府第。
马车在王府门口停妥,早有七王妃乔醉纱携着众多丫头下人们在台阶处静候相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四章
慕容子书先行下的马车,他今日倒突发奇想,未有走开,只站在马车下面对纳兰颜之伸出一手来。
纳兰颜之一愣,提眸望了慕容子书一眼,只迟疑一会,便也伸出手搭在他的手心处,只觉他紧紧一握,将其扶下马车,指尖传来他掌心的一阵暧意。
乔醉纱立在那处瞧的尤为分明,暗念他俩的感情却是甚好,同样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到了她这一处却不及的别人半分。稍理思绪,嘴角扬起浅笑,便带着众多丫头下人们走下几阶台阶,欠身作礼:“还望皇兄,皇嫂恕罪,子宣他身子不适,不便出来迎接。”
“参见六王爷,六王妃。/参见七王妃。”身后众人也跟着齐声作礼。
“妹妹千万不必客气,反倒是我们心中有愧。”纳兰颜之似有些尴尬,只怕她会多想其它。
乔醉纱心中自然有怨,或者说是嫉妒,他的夫君为救其它女子竟伤了手,又扭了脚,且还高烧的语无伦次,可她却未能有这样的福气,但颜面上自然不能如何,只低头浅笑:“这话如何使得。”
“七皇弟眼下如何了?高烧是否己退?”慕容子书轻言问。
乔醉纱未有作答,只言:“还请皇兄,皇嫂先进府里,外头风大,别再受了风寒。”
纳兰颜之及慕容子书微微点头,便随着乔醉曼及那十几个丫头一道往府里去。
乔醉纱一面在前头领路,一边出言:“皇兄,皇嫂的身子如何了?听说也受了风寒,且听皇兄这
沙哑的嗓子,怕是身子也未有全愈吧。”
“本王不过受一点小小的风寒,不足挂齿。”慕容子书客套寒暄,又言,“却不知七皇弟眼下是
何情形,他因救颜之而伤,实在心有不安。”
“多谢皇兄,皇嫂惦记着,高烧己退,只是眼下还昏睡着。一些皮外伤也无大碍,过几日便
好。”乔醉纱句句作答,生分客气。
纳兰颜之只一旁听着低头走路,不言一句,更不关怀一二。
“当日本王离的稍远些,多亏了七皇弟能出手相救,否则还不知能不能在见到颜之。”慕容子书
一边出言一边轻撇纳兰颜之一眼,微微挑眉。
“确实如此,故七王爷还真是我与王爷的大恩人,只是让妹妹担心,实在过意不去。”纳兰颜之
连忙应声,似是解释,似是撇清。
乔醉纱听慕容子书及纳兰颜之这样一说,心中疑惑放下大半,随即又出言:“皇兄皇嫂何须如此说,幸好无大碍,也算是皆大欢喜。”
纳兰颜之微微浅笑,不在多言。
突而,身后传来乔醉曼的声音:“颜之姐姐。”
众人停住脚步,转身往后瞧去,却见是乔醉曼急急小碎步上前,只拉着纳兰颜之的手上下细瞧,
见无大碍才长长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未有伤到,真是快急死我了!”
“没大没小的,见了王妃及王爷也不知行礼,让人笑话。”乔醉纱微微侧过身子佯装生气,嗔怪起乔醉曼。
乔醉曼连忙退后两步,对着慕容子书及慕纳兰颜之微微欠身:“醉曼见过六王爷,六王妃。”
纳兰颜之轻笑,伸手拉她起身,便与她一道走在后头,轻声细语起来。
乔醉纱与慕容子书则是一同在前头走,拐了弯,进了院子,又绕了一处抱厦,便进了慕空子宣的
院子,这院子一眼便知是书院。
这地方的王爷可真有趣,都爱住书房,不爱进卧房,到底是有多憎恨这政治婚姻呐。
院子清雅的紧,几枝翠竹夹道而立,己是秋季,鹅卵石上头有扫不尽的金黄,带些寂寥,还有些
清高。
乔醉纱似有些尴尬,连忙解释道:“如今王爷受了伤,住在这处安静些,也好静心养伤,原先住
的那处院子不及这处的好。”
纳兰颜之微微浅笑,而慕容子书甚是不以为然,他也是靠住书房过活的,不必大惊小怪,何况他
俩貌合神离,也是众所周知。
乔醉曼轻撇一眼自己的亲姐姐,也觉着有些难过。
纳兰颜之不便进里屋去探视,就算见着,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吩咐下人将些粥点及药物交到乔
醉曼手里,只在外屋就坐。
慕容子书则是随着乔醉纱一道往里屋去瞧慕容子宣的伤势如何。
乔醉曼只觉着屋子里头闷的紧,便拉着纳兰颜之的手一道出了屋子,直往院子里头去。
原以为这院子也未有什么不同,待绕到后头,才知是别有洞天,更有情趣。
后院有轩,长廊,有花圃小桥流水。
花圃里头种着各样品种的奇花异草,有些开的正艳,有些只有枯枝或是萎谢,纳兰颜之扫望几
眼,只有几样是自己知晓的。
又随乔醉曼踩一条石子小路进了一处“倚仙阁”,里头有各色样的水仙,高洁娇贵,亭亭玉立。
“姐夫最爱水仙,各色都有。”乔醉曼轻笑着,一面又指着一盆落地上的一品红说道,“也不知
是哪里来的,竟连叶子也是红色的。”
“想不到七王爷及王妃也是极爱花草之人,我却未有这个心思。”纳兰颜之淡笑着自嘲起来。
“有时是姐夫在料理,有时便是姐姐,不过他们说话甚少,也未有什么交流,我常来府上,姐夫却都不在府上。”乔醉曼轻叹一口气。
纳兰颜之轻望她一眼,未有接言,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别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好,别
人的秘密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还是姐姐好,六王爷虽然性子冷,但前日的情景谁见了都要为之动容,那么不顾一切的要去寻姐姐,下那样大的雨,连伞都未打,就一个人直往山下去。”乔醉曼面露羡慕之色,随即又哀伤起来,“只是我姐姐何时才能讨得姐夫欢心呢。”
纳兰颜之微微垂眉,出言宽慰:“终会好起来的。”
乔醉曼嘟着嘴,一脸的无奈:“六王爷虽然面冷,却不是无情无义之人。可姐夫却是个真正的冷
漠之人,虽然面上温和有礼,骨子里头却是冷到极致的,我只为姐姐心疼。”
“你小小年纪,哪里就能看的透许多了。”纳兰颜之轻捏一下乔醉曼的脸颊,扯开话题,“我们快些回屋子里去,原是来探你姐夫的病情,这会子我们却在这里玩闹,不太像话。”
乔醉曼一改方才愁容,连忙点头:“却是,我们赶紧的回屋子里去,别让姐姐寻我们。”
这般说着,便与纳兰颜之一同回去前院。
还未走进屋子里头,却见外头进来一位公公,这位公公乔醉曼认得,是敏文妃身边的人,也算的
上是宫里头的红人,连忙的提裙往里屋去唤乔醉纱,慕容子书也与乔醉纱一道出来相迎。
张公公一脸笑意,行礼作揖:“参见六王爷,六王妃,七王妃。”
“公公为何事而来?”乔醉曼轻问。
“启禀七王妃,贵妃娘娘让奴才带了些王爷平日里爱吃的点心来,又唤上一位太医,在给王爷诊
治诊治,好回宫里头回禀贵妃娘娘。”张公公福身出言。
“有劳张公公。”乔醉纱微微浅笑着,便领着太医进去里屋。
太医细心看诊,却说高烧己退,并无大碍,又交待两句,便由乔醉纱送出了屋子。
乔醉纱客气,一路要送张公公及太医出府,却被张公公好言婉拒:“如今王爷身子未妥,便由王妃伺候着,又怎敢劳驾王妃相送,万万不可。”
乔醉纱也不强求,又出言:“公公回宫后多宽慰母妃,待王爷过几日身上大好了,便一道进宫去
向母妃请安。”
张公公一脸和气,微微点头,一见乔醉纱身后的乔醉曼,似是讨好的出言:“恕奴才多一句嘴,
有一件天大的喜事,先报于王妃听。”
“是何天大的喜事?”乔醉纱轻问。
“是二小姐的喜事,听说是皇后娘娘及贵妃娘娘一同相中的人物,九王爷秉性纯厚,又是与世无争的,且二小姐是为正妃,却不是侧妃,实在是可喜可贺。”张公公一脸喜气,只等着乔醉纱他们感恩戴德。
庶出的女儿家嫁于王爷己是恩德,且还是做的正妃,实在更为难得。
纳兰颜之先是一喜,又是一忧,也不知此事到底是好是坏,似有些担忧的瞧着乔醉曼的脸色,只
见她却是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不大好。
乔醉纱却是满心欢喜,一脸收不住的笑意,待侧脸去瞧乔醉曼,却见她己是双目呆滞,魂魄己
飞,又见她似要出言,连忙紧按她的手腕,对着张公公言谢:“多谢张公公了,确实是件天大的
喜事。”
张公公一脸笑意,又拱手作揖:“奴才这就先回宫里去,王妃不必相送。”言毕,便大步离开了。
乔醉曼当即就变了脸色:“我可不嫁。”
“胡闹!”乔醉纱一改方才满面微笑,疾言厉色起来,“你庶出的身份,能被立为正王妃己是天大的恩典,你不仅不示好,却这般的傲气,是为何?回屋子里反醒。”
“姐姐啊!”乔醉曼刚要反驳,却又听乔醉纱出言,“你还不下去?”
乔醉曼无可奈何,负气而去。
纳兰颜之不知那九王爷人品如何,只听方才张公公一言,却也觉着应该是个极闲散的人物,何况
眼下见到几位皇子都生的俊俏,想来不会太差。
“让皇兄,皇嫂看笑话了。”乔醉纱又恢复浅笑,低眸出言,“一会便在府上用膳吧。”
“不必费心了,这会子就回府上去。皇妹还是好好照顾七皇弟的要紧。”慕容子书婉拒。
乔醉纱原本也不过一句客套话,听慕容子书这般说来,也正好下个台阶,未再多作挽留,只送纳
兰颜之及慕容子书出了王府。
纳兰颜之在马车里轻问:“怎就未听说过还有一位九王爷?是何人物?”
“九皇弟自小就不喜住皇宫,父皇便在外头赐了座府第给他,也允他不必进宫。”慕容子书轻言
相告,便又开始假寐起来。
纳兰颜之心生蹊跷,却也未有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这一日纳兰颜之与慕容子书带着“半蕊雪”进宫,龙颜大悦,太后更是夸其用心良苦,逐命太医院以此物为药引分煎给皇上服用,才只头一碗,皇上便说舒爽许多。
太后,陈皇后及各位皇子才展舒颜,太医院更是长松一口气,原本他们的脑袋都还是悬着的,此时才觉安稳许多。
这功立的恰当,欢心又讨的极妙,陈皇后也知皇上很是受用,虽如芒刺在背,却依旧赏赐良多,命人送到六王爷府上。
次日,纳兰颜之及慕容子书又一同进宫探望皇上,却见比昨天更显气色,闲聊几句便就退出寝宫。又往慈安宫去问安姜太后。
纳兰颜之只奉承几句,便知趣说自己要先往府上准备饭膳,先行告辞。姜太后也不留她,她不在,自己便能与慕容子书聊的尽兴,便命贴身宫女送她出去。
那宫女倒是客气,一直送纳兰颜之到宫门口,才欠身折返。
马车一路缓缓而行。
纳兰颜之只念着慕容子书是否有一线希望。
众多皇子中,他到底该有多少胜算呢。
马车没有征兆的停下,外头驾马随行的黎夜低声禀报:“公主,吴大人在前面静候多时了。”
纳兰颜之微微提眉,纤长手指撩开纱幔,却见吴君昊在路边静等,略沉思一番,便提裙下了马车。
眼下己属冬日,冷风吹过,发上的金步摇轻晃,耳坠子也随风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