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皇后传-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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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遍,慕容子宣便记住了,吹起玉笛与颜之合奏。
妙音轻入云宵,似是层层涟漪向外蔓延,个个乐音跃进众人耳朵里,原还在自顾自欢笑的人都被这支曲子吸引住,齐齐往那处瞧去,不自禁往前行。
今日这东宫便就是少了一支乐队轻伴,眼下倒也齐全了。
乔醉曼翩翩起舞,柳姿花颜绽,曼妙灵动媚,手腕的纱缎随风轻扬,脚尖轻掂,兰花纤指,翻云覆雨手,实在是妙的很。
纳兰颜之见乔醉曼这般舞姿,更是越弹越尽兴,又暗念慕容子宣合的好,竟不禁与他侧目而望,虽只是一撇而过,却不禁露出些赞叹。
乔醉曼一心只瞧着慕容子文的动静,皇天不负有心人,他正一步步的往自己这处来。
远处的慕容子书目光冷冽,竟未去瞧纳兰颜之,却只往慕容子宣那处望,众人都往那处去,可他偏不,独自坐在池中小榭上品酒。
乔醉纱也不愿靠近,心里不自觉揪起一阵戚戚的心痛。他,一直说这世上知音难寻,任何人都不配与他合奏,而眼下这支曲子,不是合的极妙嘛。
费心为他学了大半的乐器,也不见他有跟自己合过一个音。
慕容子文似是极欢喜这支曲子,一直侧耳倾听,直到曲子停下才回过神来,连忙拍手称赞:“真是一首好曲子,本殿下闻所未闻,实在是悦耳极了。”
紧随身后的太子妃欧阳语蓉不言一句,只是冷冷的望着乔醉曼,又微微垂眉,再往纳兰颜之那处望,暗念慕容子书有福,一位异国公主,一位卫大小姐,都是极出色的人物。
站在慕容子文身边的秋暮也一旁附和:“确实是首好曲子,替今夜太子殿下的生辰增色不少呢。”
慕容子文轻扫一眼秋暮,嘴角微微轻扬。
慕容子宣放下手中笛子,福身出言:“这曲子,臣弟也是第一次听,多亏六皇嫂弹的好,纵然臣弟有几处破绽,都被掩饰的极好。”
纳兰颜之连忙出言自谦:“七王爷过奖,是颜之班门弄斧了。”
“不必自谦,确实妙。”慕容子文轻笑着,“这曲子唤什么名?”
“春去春又来。”纳兰颜之低眉作答。
“让乐师记下来,本殿下爱听。”慕容子文又轻扫一眼慕容子宣,随即转身往席间走去。
乔醉曼傻傻站在一处,抑不住的失落和委屈似浪潮一般将她吞没,她今夜费的所有心思都为了他,这舞练了不止一个月,只为博他一句赞。
而他,竟连一瞥都不愿给,任何人都可以忽略她,但他慕容子文不能,自己从小对他如何心思,他真不知?
耳边又响起乔醉纱时常的提醒:“你与他,既看到开始,也猜到了结局,何必自苦。”
这不是真的,为什么视而不见,明明自己就站在他的眼前,却如空气一般的对自己无视。乔醉曼双手不自禁捏紧自己的长裙,尽量控制亦将要崩溃的情绪,若说可以,便要大哭一场。
纳兰颜之走近乔醉曼身边,轻拍她的肩膀,无不怜惜:“傻丫头。”
乔醉曼整个眼眶挂着泪,稍抬了抬头,吸了吸鼻子,对纳兰颜之递上一个宽慰她的笑脸:“无事,日子还长着呢。”
长着呢,亦或是还长着,但落不进心里,在长又有何用?
但纳兰颜之不忍心对她说,也晓得她听不进,只能陪着她,往后她该会懂的。
“我们去那处喝茶。”纳兰颜之拉起她的手便要走,却听到尖声奶气的通报声:“长乐公主,长宁公主驾到。”
作者有话要说:《春去春又回》本人挺爱这首曲子的,大家可以去听一下哦。
、第三十五章
众人一听,连忙往通传声那处望去,不约而同往前迎,微福着身子,齐言:“公主吉祥。”
长乐公主着一身洋红色锦绣富贵牡丹的拖地齐儒长裙,腰系羊脂镂花玉佩,脚踏行云绣鞋,手摇孔雀羽毛扇,实在娇贵不可言。
她确实金尊玉贵,她是轩临国最得宠的公主,与太子又是同母所出,陈皇后唯一的女儿,皇上更是疼爱至极,视为掌上明珠,只要她说,便没有不答应的。
就算是各府皇子,大臣们见了她,也要礼让三分。
她身后跟着长宁公主,长宁是云淑妃所生,只袭一身低敛的石青色及地长裙,低眉垂目随后,脸上的妆面也是清淡的很,发饰也并不张扬。
此二人站一处,却是明显的对比,一朵红花,一片绿叶。
“方才是谁吹的笛子,谁弹的琴?”长乐公主下巴微抬,轻扫四周,微微挑眉。
慕容子宣出声回应:“方才是我吹的笛,六王皇嫂弹的琴。”
纳兰颜之对着长乐公主微微浅笑,低眉示好。
长乐公主未有作答,直往纳兰颜之那处踱步而去,她这是初见南明国公主,同样身为公主,免不了要比较,长乐心高气傲,不觉得纳兰颜之如何倾国倾城,倒是她额间的半绽花蕊,引起她几分兴趣,又问,“这额头上的是什么?本宫倒未曾见过。”
纳兰颜之低眉轻言:“是兴来无事用丹脂点画上去的。”
“美。”长乐公主嘴角轻挑,毫不掩饰的赞扬,随即上下仔细打量起纳兰颜之,又往她面前踱了两步,“听闻你额间有道疤痕,如今这般竟瞧不见,反倒增色不少。”
纳兰颜之浅笑,未在作答。多说多错,少说无罪,她不是不知这位公主嚣张跋扈惯了,从来又是
目中无人的,眼下又猜不透她真心意思,不如不答的好。
长乐公主不在瞧纳兰颜之,随即对着慕容子文稍欠了欠身子,“太子哥哥今日生辰,妹妹来迟了,还望莫要见怪。”
“这如何使得,妹妹能来,才是给了本殿下莫大的面子呢。”慕容子文轻笑,暗念着她一来,恐怕就没方才那种尽兴劲了。
“太子殿下特意为公主设了席,公主请。”秋暮低眉顺目,微福着身子,轻言讨好起来。
“不必招呼本宫,本宫一眼就欢喜六皇嫂,要与皇嫂一同说说话。”长乐公主示意众人独自玩乐,不必顾及。
众人也都应声散去,卫若瑶却是对纳兰颜之一脸不屑,轻扫她一眼,又与长乐公主一个意味深长的对视,便径自往远了走。
长乐公主微站在纳兰颜之前头,侧目而视,缓缓出言,“皇嫂果真有一双巧手,那额间之作美不胜收,本宫不禁欢喜的紧,若说皇嫂不见外,这几日来一趟公主府,也将这手艺传与本宫,如何?”
纳兰颜之自然不愿意去公主府上伺候她,却碍于脸面不知该如何作答,正思忖着寻个借口,却听到未走几步的慕容子文转过身子答:“寻个下人去六王府上学一下便是,何苦还要让六皇妹亲自去你府上?”
“哥哥这是作甚?”长乐公主轻扫一些慕容子文,脸色甚有些不悦,又撇向刚刚走近的慕容子书,“她是六哥哥的人,我又没在讨太子妃,这事该由六哥哥作主,六哥哥且说愿不愿意吧。”
慕容子文微微蹙眉,晓得她任性惯了,便不在理她,径直离开了。
“公主府倒也不远,这几日寻个便宜的日子去府上略坐坐。”慕容子书清淡出言,瞧不出个情绪。
“这样极好。”长乐公主笑若艳花尽绽,轻扫一眼纳兰颜之,“方才那支曲子,本宫也欢喜的紧,到时就一并教了,免得还要分两次跑。”
纳兰颜之只好点头应诺。
长乐公主甚为满意,暗念这六王妃倒是个好对付的主,突而轻瞥一眼立在自己身后的长宁公主,语气似有些不屑:“同样是公主,你为何一样不会。”
言毕便轻摇着羽扇独自往凉亭那处去。
长宁公主似有些尴尬,小脸涨的通红,可她自然不敢去反驳长乐所言,只是微微向纳兰颜之及慕容子书欠身:“长宁先行告辞。”
纳兰颜之轻叹一声,又打望慕容子书一眼,却见他直往卫若瑶那处走去,便不打算问及他关于长乐公主之事。
静立一旁的乔醉曼从来都知长乐与卫若瑶关系甚好,不晓得她方才到底是何意思,只打量起纳兰颜之的脸色,轻言:“长乐公主一向如此,连太子都要让她三分,姐姐别放心上。到时去公主府
上多带些下人,凡事让底下人做,姐姐别动手。”
“无碍。我们往那处去瞧花灯。”纳兰颜之扯起乔醉曼的衣袖,对着依旧立在身后的慕容子宣礼貌一笑,便往彩灯那处走。
“哎哟,姐姐身上好香,是什么?茉莉花香的?”乔醉曼突闻到一股子香气,便扯起纳兰颜之宽大的衣袖,随即便发现她手腕里带着一个香囊,连忙抬起她的手腕细闻,手中的帕子不经意间滑
落在地上却未可知,轻赞道,“好香啊。”
“是最近才做的香囊,喜欢就拿去。”纳兰颜之浅笑着取下来递到乔醉曼的手里,这是望舒特意给自己做的香囊,不止有茉莉花香,还有其它的几种香料混在一道,香味奇特却不浓重。
乔醉曼伸手接过,亲热的挽起纳兰颜之的手腕直往前走。
慕容子宣微微蹙眉,手捏着玉笛,竟连乔醉纱走近自己的身边都未发觉,直到她出言:“王爷今日这曲子吹的极好,算是觅得一位知音了。”
“本王是轩临最会吹笛子的人物嘛?自然还有别人。”慕容子宣虽是温婉一笑,却带着丝丝冷意,径自大步离去。
乔醉纱自觉失仪,言语有欠分寸,轻咬嘴唇,懊悔不己。
众人该欢乐的自然还都在欢乐,该畅饮的也依旧举杯相碰。
纳兰颜之甚觉没劲,不禁升起股困乏之意,便想提步出院子透透气,却被慕容子书拦住:“你要去何处?”
“去外头院子逛逛,无趣的很。”纳兰颜之直言不讳。
“别走的太远,一会若是有人寻你,寻不着,又是麻烦。”慕容子书提醒道,也不知是好心,还是怕纳兰颜之又惹出什么事端来。
不明他的意思,但听在纳兰颜之的心上却是极其刺耳的,似有些负气出言:“王爷何须担忧,颜
之终究是外头来的,真要出什么事,送回南明国去便罢。”
慕容子书见她提步就要走,一手抓住她的手臂,冷笑一声:“少说致气的话,纵然要送,你又有
何颜面回去?”
纳兰颜之心知说不及他,一把甩开他的手,独自出了这方院落。
月色朦胧,外头不及东宫绚丽夺目,未有照的灯火通明,廊上只挂着宫灯,勉强看的见路。
终究不敢走太远,绕过长廊却见一处红瓦厢房,鼻尖又似闻得好一阵栀子花香,念想采两朵回去也好,便闻着花香往那处去。
才走过厢房门口,便听到喘息声,暧昧至极,纳兰颜之甚为惊讶,忍不住贴耳倾听,确实是低低
落落,起起伏伏的□□声,当下便觉得诧异,这深宫之中,又是太子夜宴,难不成是宫女私情?
罢了,事不关己,纳兰颜之提步便要走,却听出是二个男人的喘息声。
二个男人?
步伐停滞,而后耳边又传来微喘微言的对话。
“等我当上皇帝,就立你为皇后。”
“奴才哪有这样的福气……”
“往后整个天下都是我的,何况一个小小的凤位。”
“太子殿下……别……轻点……”
纳兰颜之不是没有见过世面,却也免不了有些惊慌失措,一个是太子,一个是奴才,身份悬殊不说,且此事在这处也算是有违常理。
同性也有爱,可惜不被多数人理解。更何况当朝皇帝厌恶不屑此事,不止一次提起过此事有违伦
理,不可为之。
太子竟然欢喜一个男子,还说要立他为男后?立阉人为后?那个阉人又是谁?
纳兰颜之捏着扇柄的手心似渗出冷汗,不自禁的慢慢往后退,只想抽身而去,脚上不知踩到什么,险些要跌倒,扇子失手落在地上,发出声响。
“是谁!?”屋子里头的慕容子文严厉出言,夹带着紧张及威慑。
纳兰颜之自然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