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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缘字谶-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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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方峰火照甘泉,长安飞将出祁连。
犀渠玉剑良家子,白马金羁侠少年。
天涯一去无穷已,蓟门迢递三千里。
朝见马岭黄沙合,夕望龙城阵云里。
庭中奇树已堪攀,塞外征人殊未返,
白雪初下天山外,浮云直上五原间。
关山万里不可越,谁能坐对芳菲月?
流水本自断人肠,旧冰归来马骨伤。
边庭节物与华异,冬霰秋霜春不歇。
长风萧萧渡水来,归雁连连映天没。
从军行,军行万里出龙庭……
众军士无不沉溺于笛声所带来的悲壮激昂的意境之中,不禁也都随着笛声宏亮的唱和起来。
李世民眉头渐蹙,若有所思的起身循着笛声寻去。远远看见一个黑色背影孤坐于一方石上,遥望着苍茫天际,于清冷的月色中吹着清远的笛曲,远处的枯槎数株,山影隐隐,趁得他犹显孤独而飘逸。
李世民缓步走上近前,见吹笛的正是为他挡上一箭的那名年轻将士。他的年龄不过十七、八岁,眉清目朗。俊俏的脸上不见征战多年将士应有的沧桑,而是保留着一丝不经世事的纯真。
李世民不知为何第一眼看到他,就有种莫名的亲切,并非因为他救了他,只是觉得似曾相识般。也欣赏他小小年纪,居然有如此胆色,不惧生死,而且忠心可嘉,实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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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
“你的伤可好些了?”待笛声渐落,李世民开口问道。
那将士转头见是秦王,面露惊色,继而抱拳一拜,“谢秦王关心,已是好多了。”
李世民略一点头,月光下,无意中扫到他手里陈旧的紫竹笛,心中陡然一紧。这样的竹笛,他也有一支,此刻便挂在他的腰际。
“你叫什么名字?”李世民若无其事问道。
“回殿下,小的姓沈,名清阳。”
李世民盯着他的脸,痴怔半晌。方不动声色问了一句:“听口音是洛阳人吧。”
“秦王好耳力呢,小的家乡在卫州,离洛阳很近的。”他笑着回答,腮边隐隐现出两个笑靥。如此熟稔,如此亲切。
“家里可还有什么人?”李世民随意的问着,其实问与不问,他都已心中明了。看来这个世界还真的很小,他只觉心里又开始隐隐的疼。不禁哑然失笑,原来有些事情并不是想摆脱就可以摆脱得掉的,本以为已经艰难的从中挣脱出来,本以为已成功的将自己的心锁在了一座孤城。可是那种痛切还是会在不经意间突然窜出,反而愈加的深刻,就像一支无形的手始终在如影随形着,从来都不曾摆脱过,只不过是埋藏得更深一些罢了。
“小的家中还有爹娘和一个姐姐。”
李世民的目光似要穿透面前的黑暗,耳边有低低的风声,片刻的静默后,才平淡的问:“可愿跟随于本王?”
清阳不敢相信般,半晌才慌忙跪倒,惊喜着道:“小的愿意追随秦王左右,愿意为秦王效犬马之劳。”
李世民无声一笑,却是有些苦涩:“暂时就做本王的贴身侍卫吧。”说罢转身走开。
“是”清阳满脸激动之色,声音里是掩不住的兴奋。能追随英明的秦王左右,是他梦寐以求的,应该说是每个将士都梦寐以求的。从伙夫做起,打熬了多年。如今,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是夙愿以偿了。
李世民安抚好当地的事务,又让将士们好好休整几日。正欲继续南下征讨刘黑闼的余党徐明朗。却接到李渊的召令,让他将大军交与李元吉,速回长安。
李世民及众将都是心里雪亮,皇上这是要夺他李世民的战功呢。李世民心中不禁有些悲凉,自己东征西讨,拼死打下大唐江山,却落得如今这父子相疑,兄弟相斥的地步。想着不禁凄苦一笑,遂将帅印交给了李元吉,择日便率秦王府的部分精兵起程回长安。
高高的林木笼罩着群山,晨曦下的山林,一片静寂,只闻嗒嗒的马蹄声在林间震响。
李世民坐在马背上一纵一送的前行着,他粗重的出了口气,看着前方蜿蜒的山路,随口道:“沈清阳,说个故事听听。”清梨会,他应该也会的罢。
清阳随在他身后,闻言笑道:“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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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可不在行,要是我姐姐在,还差不多。”
“是么?”李世民说得漫不经心。
“可不是,这世上,属下还没见过比家姐更会讲故事的人呢。既然秦王提起了,属下就讲一个关于家姐的趣事罢。要说我姐姐这人真是不争气,小心眼,爱生气,生起气来,翘嘴瞪眼的。家父家母本想将她调教成个大家闺秀,可她偏偏不是那块料。记得有一次,爹让我们两个在书房作画,当时画的是梅,她画了很多幅都不满意,全都扯了去。后来,直到我画完了,见她半天没动静,便抬眼一看,您猜她在做什么?她居然满头是汗的抱着只小猫,用手按着猫的爪子,沾着墨迹,往纸上印呢。我好奇的凑上去一看,好啊,她的梅花竟都是用猫爪子印出来的。不过,别说,倒还真挺像那么回事儿。”
清阳的话还没说完,李世民早已抑制不住仰头大笑起来,直至笑出了眼泪,却是很久没有这样笑过了。边上的段志玄也已前仰后合,秦琼和徐世勣几人也都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像这种事儿,她做的多了。后来家父家母干脆对她不抱任何幻想了。家母叹着气说:看来是家雀怎么也变不成金凤凰的了。这话估计要是换成别的女子早臊得无地自容了,可我姐却咯儿咯儿一乐:“娘,你终于想明白了,哪能有那么多金凤凰呢?”
段志玄笑喘着道:“大家闺秀有什么好,装腔作势的,遍地都是。”
清阳的眼神渐渐变得温暖起来:“其实姐姐她很疼我的,每次我做错了事,家父罚我不准用饭时,她都会偷偷的给我送来;有什么好吃的,她也都会把自己的那份留给我;那时家里清贫,每次过年做新衣的时候,她也从不与我争。如今想来,哪个女儿家不爱美?可她却连个像样的首饰都没有。”
李世民静静的听着,表情已是变得凝重,这样的女子会是贪图富贵,攀龙附凤的人么?他自嘲的摇摇头,又在心里轻蔑一笑,她现在倒是锦衣玉食,什么都不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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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此恨绵绵无绝期 。。。 
 
 
那落日红得像血,满目的苍凉正从天际缓缓压来。他在一片刀光剑影之中与敌人夺命周旋,浴血奋战……风沙渐紧,烈风如刀。我站在远处,清晰的看见一枚利箭向着他破空飞去,他却浑然不觉。我心下一惊,拼命跑过去,大声呼喊着他的名字,可无论怎样用力,却是喉咙厮哑,发不出任何声音。我惊恐至极,只觉得世界末日一般,泪水奔流,眼看着那枚箭穿入他的胸膛,我一声“世民”终于呼喊出口……
陡然睁开双眸,夜静更深,眼前是一片岑寂无边的夜色。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转脸看去,柔和的月光下,身边的李建成轻阖着双眼,睡得安详。
我再无睡意,轻轻起身,顺手拾了件外袍披于肩上。到几上取了杯凉茶饮尽,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脸上还有梦中残留的已是冰凉的泪迹。
静静安坐到临窗的竹榻上,望着窗外清寂的月色,一头秀发如水泻于肩上,我从小就不习惯安寝时束发的,觉得只有散开发髻才会真正的放松,才会睡得安稳。可是我却终究是不能放松的。尽管他只是我的镜花水月,注定只能陪我走过那短短一程。尽管日月恒长,众生无常,可他的身影却始终与我纠缠不休,让我不能或忘。我闭了闭眼,只觉自己就像一只单薄的风筝,想飞得远些,可线的那一头始终被命运牢牢的掌控在手里。
回想着刚刚的梦境,轻阖上双眸,在心里虔诚的为他一遍遍默诵起平安经:从旦至暮,音声相连,字句中间,亦不重叠,经恒沙劫,终不能尽。亦说此咒铭如来顶……
直至天色微白,薄霜铺地。才悄然起身,重回李建成身边躺下。
……
我披着件羽白氅衣,坐在马车内,手捧着暖炉,看着车窗外飞飞洒洒无穷无尽的雪花,天地间一片混沌。因昨日家里来人报知清阳回来了,李建成特允我今日回家探望。
多年来压在心头的石块终于是搬开了,心里是说不出的欣慰和轻松。看着车外偶尔闪过三三两两的清扫着自家门前积雪的仆人,我暗自揣想着清阳如今该有多高了?是胖了?还是瘦了?想来他也有十九岁了,当初离家的时候却只有十四岁呢。
“热乎的番薯嘞,新烤的热乎的番薯……”随着一声吆喝,我看到清寂的街边只有一卖番薯的炭炉前围着稀疏的几人,不禁想起小时候经常和清阳在一起烤番薯的情景,突然来了兴致,唤住车夫,由水儿搀着下了车辇。
“小姐,你想吃番薯,奴家给你买来就是,这么冷的天儿,还要自己下车。”水儿把手放到嘴边不停的哈着气。
我轻然一笑:“你不会挑的,要是有炭炉,我还想自己烤呢。”正说着,水儿用臂肘碰了我一下,我顺着她示意的眼神看去,只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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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薯摊儿前一个瘦小男孩正背对着我们,一身松垮的青灰布袍又破又脏,裹着破了洞的布巾的小脑袋不时的东张西望着,一只小手同时触到了前面一买番薯女子腰际的钱袋,只一瞬,便飞快的将钱袋攥在了手里,若无其事的转身,用手揉着冻得通红的鼻子,疾步向我这边走来,腰间一条破布条腰带长长的垂到腿下,随着他的步子悠来荡去的。
在经过我身边时,我看到他那张冻得红扑扑,脏兮兮的小脸,不禁一愣,旋即伸手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臂。
她不防会被人突然捉住,先是一惊,旋即便有些气急败坏的抬头盯住我的脸,顿时呆若木鸡。水儿也是惊诧得说不出话。紧随的几个随从不知怎么回事,已是快速下马,护在了我的左右,我没有发话,却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静静的看着她,眼里渐渐的灼热起来,鼻尖一阵阵泛酸。她眼里也是泪花翻滚,嘴角撇了几撇,终是一头扎到我怀里,痛哭着道:“清梨姐,真的是你吗?”
我的泪水轰然而落,没想到她还活着,却是落迫至此。我心痛的抚着她抖动的肩头,哽咽着唤了声:“婵儿……”
那边女子已是发现钱袋不见,开始惊呼起来。我忍住悲绪,取出她手中钱袋让水儿给那位失主送回去。便揽过婵儿的肩柔声说:“走,咱们回家。”
上了车,婵儿仍旧俯在我怀里委屈的哭着,足有移时,才抽噎着问:“清梨姐,我三哥呢?你没有和他在一起吗?”
我心里一凛,握紧她冰冷的小手,轻呼一口气,才简单的把事情说了一遍。却只觉得恍如大梦一场。
见婵儿已是泣不成声,便抚着她瘦削的肩柔声安慰说:“婵儿,别难过了,无论怎样,他不是很好的活着么。”
婵儿抹了把泪,无限悲凄的看着我道:“不好,他活得不好。清梨姐,你不了解我哥吗?他是一个不轻易动情,更不轻易忘情的人,他定是有什么苦衷的。”
我呆呆的看着她被泪水冲花的小脸,忽的想起长安街头见到的虞小姐的身影。心里一时风起云涌,其实,我应该知道的。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应该了解的。只是,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我一直努力的说服自己相信他的话,以求自已心安。我真的很坏,所以,如今我也得到了惩罚,我注定一生得不到幸福的。
“不行,我要去找他。”婵儿脸上现出坚毅之色,腾的起身,也不唤车夫停车,便直接去开车门,我一下回过神来,和水儿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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