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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缘字谶-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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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五盏花雕饮完,我也已是面颊发烫,头脑发晕了。听菀棠开头说了句“四面楚歌”,我忙接了“歌功颂德”,依莎接上“德高望重”,李世民略一沉吟接了句“重蹈复辄”。
菀棠笑意嫣然,却是不依,说是同字不同音,属违规。
李世民温和一笑:“好——薛小姐说不作数就不作数,薛小姐有何问题,请问就是。”
菀棠有些迷醉的看着李世民,略犹豫,柔声问:“不知……秦王可有意中人呢?”脸上的红晕却不知是酒醉还是羞涩。
“有”李世民回答得干脆。
“噢?是谁呢?”菀棠的步步紧逼让我都觉得有些难为情,真不知她怎会有这么大的勇气。
“薛小姐已经问过一个问题了。”李世民轻扯嘴角淡笑着说道。
菀棠顿觉失仪,脸色更加酡红,只细着声说:“是我吃醉了呢。”
她的这副神态,怕是所有人都能看出她的心思了。暗想,她问的问题实是笨拙,李世民完全可以很轻松的回答:长孙静雯或是依莎,因为这两个人都是他的妃妾,说出来也自在情理之中。不过,我知道,她多么希望能从李世民的口说出的是她菀棠的芳名。
我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沉,不胜酒意了,居然又一次犯错,这一回却是由李世民来提问了,他只略一凝神道:“本王一时也想不出什么问题,不如就刚才依莎公主的问题再重复一遍,冒昧问一句,沈小姐的意中人是谁?”
我蹙了蹙眉,见李世民正嘴角噙笑的看着我,这人分明是在难为我。我轻咬下唇,说不上来,可六杯花雕,我也实是喝不下了。
正觉无奈,旁边芳颜酡醉的菀棠,笑着道:“这种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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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是说不出口,不如我来代说,说得对或不对,清梨只需点头或摇头即可。”
我一时无法,也不知她会怎样为我解围,却也只好无声默认了。菀棠见众人也都无意义,盈盈一笑道:“清梨的意中人是——宇文成都,可对?”说罢笑意吟吟,却又眼含期待的直视着我。
我知道她期待着什么,只垂下眼睫,微微点了点头。知她心里是踏实了。我暗自苦笑,原来她要玩儿的说真话游戏,目的就在此。
我心里翻搅着难受,不知是不是吃醉了,只略垂着头,听依莎欢快的起了句“比翼双飞”,便再无声息。
半晌,又听依莎笑着道:“世民接不上来了?那我可要提问了。”
李世民仍旧无语。顷刻,便听依莎撒娇的问了句:“世民的意中人是谁呢?”
这些个人真是可笑,除了这个问题就没别的了吗?我看她们不如直接问:李世民你心上人可是她们自己算了。
正想着听见李世民不急不徐的清晰回道:“沈清梨”
我一怔,脸上即刻如火烧一般,心里也跟着乱成一团,却更加不敢抬头,殿内一时静寂,连依莎也沉默了。
良久,方听见菀棠轻笑了一声,“这个酒令实是无趣,来,还是饮酒罢。”
依莎也在催促使女斟酒,二人你一杯我一盏的痛饮着。我担心,却是张不开口阻拦。
最后菀棠终是手擎额头,无力的趴在桌上,转动着手中的玉盏,脸上的笑容渐转为忧伤,凄凄如泣的说:“清梨,记得你曾说过,我是上天的宠儿,有享之不尽的富贵荣华,有倾国倾城之貌,有卓而不群之才,全卫州的女子都要艳羡于我。”她眼里闪起了泪光,笑得凄惶:“可是,转眼之间,老天便残忍的把他的宠爱全部收回了,我现在却是连你都不如了呢。”说完又是仰头饮了,然后将手中的玉盏无力的放到案上,却是“当”的碰翻了边上的白釉碗。
“谁说你不如我了?我比你差远着呢。”我哄劝着,却是心中酸酸,知她是醉了,便起身欲扶她离开,却被她猛的用力一推,我一下跌坐回椅中,痴愣的看着她,此时的菀棠再没有以往的温柔委婉,只让我觉得陌生和遥远。
她转过头看着我,泪水涟涟:“清梨,你答应过我的,你忘了么?你说过的,不与我抢的,你说过,君子不夺人所爱的。”
“菀棠……你醉了,他们也都醉了,说的都是醉话……”我眼里涌上泪,见李世民几人都平静的注视着我,不禁有些气,是他惹的事,居然还能如此事不关已的做个旁观者。见菀棠无力的趴在了桌上,我转头对边上沉默的段志玄说:“段大哥,麻烦你送菀棠回房罢。”
段志玄低低的应了一声,过来正欲搀起菀棠,便听依莎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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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我来。”然后起身推开段志玄,架起菀棠便走,却像未饮过酒一样镇定。
望着菀棠的身影消逝在雕花门处,醉了酒就可以畅所欲言,任意所为了么?菀棠心里的苦,我明白,可是那我呢?她想过我此时的感受吗?她既然说我的意中人是宇文成都,可他如今就要与她人成亲了,我心里又该如何?我们十几年的友情在爱情面情就这么脆薄得不堪一击么?我苦笑,一口饮尽面前的花雕,起身离开。
月上柳梢,带着一丝朦胧的醉意,略带踉跄的行在蜿蜒曲折的回廊上,然后在湖边高大的海棠树下止步,夜晚微凉的风,驱散了花雕带来的烦热,感觉稍稍清醒了一些。
我仰起头,凝神看着天际的一颗孤星,在深遂的天幕上,闪烁着寥落的亮色。
“你的意中人不是宇文成都,对吗?”
清冽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不用转身,也知是谁。我依旧看着那颗寂寥的孤星,心不在焉,也无言以对。是的,我无法回答,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李世民踱到我面前,面色沉静,目光直探向我眼底,似乎想在我的眼里找到答案。良久,他轻轻执过我的手,我欲抽离,却已被他牢牢握紧。
“不知是谁会有这样的福气,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月下,他俊朗的面庞被月光映照得异乎寻常的光滑和圣洁。
“这世上拒绝我李世民的女子,你是第一人。”他轻声说。随之仰天一叹:“可我却偏偏放不下。”
我的双眸又不争气的湿润了,从不知道自己的泪腺竟如此发达。
“拒绝我,是因为她?”他问得轻柔而小心,习惯于他的冷傲,这样的他总会让我无来由的心颤。
我低下头,细细思量,是因为菀棠吗?是,可也不全是。是因为宇文成都吗?也不全是。因为我知道我要的,他给不了我,我知道他的身边将来会有很多的女子,而我不想做那些女子中的一个。尽管我不得不承认,我的心里有他的位置。不是说爱情是一朵生长在悬崖边缘上的花么,想摘取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勇气。而我没有这样的勇气。因为我料定了结局,我知道这是一场无望的情缘,或许会绚丽如花,却注定要短暂如风。而我只想平凡无波的过这一生。
“其实,你心里有我。”
好象被他窥破了心事,我有些狼狈。抑住心里微澜,回道:“秦王的一片情意实是错付了。小女子不敢接受,也不能接受。”
“错付了?”他苦笑:“可是,已收不回来了。”
“秦王……”
“唤我世民。”他打断我,温柔而又霸道。
“小女子不敢。”我避开他咄咄逼人的目光
他眸中含情,幽幽叹息:“清梨,你对谁都有同情和不忍,可偏忍心这样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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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在我面前一直都是高傲和冷峻的,这样的他竟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可我知道我不能犹豫不定,遂仰起头凝望着灰暗深遂的夜空,轻问:“秦王,你知道世上最远的距离有多远吗?”
他静静的看着我,无语。
“就像飞鸟和鱼的距离,一个在天上,一个却深藏在海底。”我收回目光,注视着他的双眸:“我与你就是这样的距离。如一东一西此起彼落的参商二星,如隔河相望的牛郎织女,即便有意,却是无缘相守的。”说完拂去他的手,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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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婕妤和尹德妃回京后,只数日内,皇上便连下了三道诏书。同时调重兵驻屯潼关,又以迎接大军凯旋为由,修筑长安城墙,整饬禁军,皇城也全部戒严。
显而易见,李世民功高盖主,加上张、尹二妃和朝中部分大臣的怂恿挑拨,皇上已对他起了疑心。李世民收到密报后,便连日与长孙无忌、房玄龄等重臣商议应对之策。最后,李世民决定速回长安,临行前将陕东各州县的官属全部调换。又命几名亲信镇守洛阳,只等襄州来降,便率南征大军起程回长安。
他也果然料事如神,刚离开洛阳,行了几日,东都便传来迅息,郑行台、王弘烈、王泰等已献出襄州,归降大唐。李世民就此彻底没有了后顾之忧。
高擎旌旗的十万步骑兵押着王世充和窦建德等降臣浩浩荡荡如长龙般在山路上蜿蜒前行。李世民身着银色铠甲,气宇轩昂的策马行在前端,左右则是徐世勣、长孙无忌、尉迟敬德等三十余顶盔贯甲的大将。我和菀棠、水儿乘的马车紧随其后。
李世民本是让依莎也同我们一同乘马车的,可她偏不肯,执意骑马跟在李世民身边。
我静静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菀棠,她正掀着车帘,向外眺望着,头上的珠翠随着马车的颠簸轻轻摇晃着。面色平静如水,却掩不住满腹心事。
自从那晚酒醉后,她经常会一个人凝神沉思,虽仍然会与我谈笑风声,佯装无所谓的样子,可却明显的有了几分刻意。再不会像从前那般推心置腹的与我絮话了。我和她之间已在不知不觉间有了距离,剩下的只有表面的敷衍了。这种变化让我觉得如心中塞了一团绵花般憋闷难受。我不明白,为何她可以接受李世民身边有长孙静雯和依莎的存在,却独独不能接受我?
我轻叹口气,别过脸,从马车前窗向外望去,看到依莎一身妃红胡服的身影,她如今也是一样,对我不冷不热,倒是与菀棠更亲近了些。我无来由的一阵心烦,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七月的天气依旧燠热难当,晌午的烈日大施淫威,炙烤得路边的野草无精打彩的昏睡,繁密的白杨树叶在强烈的日光照耀下,泛着绿莹莹的亮光。
洛阳城已被远远的抛在身后,宇文成都也将要成为过去了吗?绿水长流不息,青山峰回路转,而我们还会再见吗?是不是从此以后我们终将淡出彼此的世界?海枯石烂,天荒地老,终归是风里的誓言,连一生的不离不弃都是妄念。
大军行至一处山径通幽处,听到外面李世民传令下去,命大军就地歇息。
马车随着缓缓停下,菀棠由水儿搀扶着先下了车,我紧随而下正要上前与她絮话,她浅浅一笑,已是转过身路边一棵杨树下的平石走去。她刚拾裙坐下,依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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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凑上前,几人轻言浅笑的喝水,吃着干粮。
我立在原地,心里说不出的沉重感觉。轻舒口气,便转身向相反的草坡行去。站在草坡上向下远眺,杂草中掩映着数不尽的繁花细朵,一条潺潺的溪流在阳光下闪着清亮亮的金波。长孙无忌一身白衣,纤尘不染的独坐在溪边垂柳下,更显飘逸超尘。
我静静过去,自柳枝上撷下一片柳叶,拾起雪白罗裙在他身边坐下,将柳叶轻含口中,望着远处夏树苍翠的山峦,缓缓吹了一支《牧羊曲》。记得小时候就常与清阳坐在院子里,用柳叶来吹曲子的,那时候是何等的轻松和惬意。
忽见一只燕雀低低的在眼前的溪水上掠过,我的目光紧随而去,直至它飞远,收回目光碰到长孙无忌如春风和煦又迷醉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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