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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愚美人-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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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姑爷,来得可巧,老爷刚刚吩咐要叫你过去呢!”家丁刚出园子不久,就遇到了正走过来的乔楚。

“知道了。”一挥手,径直又准备往前走去,“等等,你去告诉你家大小姐和二夫人,就说书房有好事要发生了,让她们过来热闹热闹。”一肚子的坏水,一副要有好戏发生的表情。“哦!还有,顺道再叫上新姑爷。”

“是!”

哼!叶清尘,这回看你怎么办!你可是站在刀口上了。

叶清尘还未进屋内便看见有家丁过来回话就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事,早就预料到他们会如此作为,一个个的不就想看自己出丑吗?

“小榕,走吧!看这关谁比较幸运了。”叶清尘坦坦荡荡的准备迎战。

叶清尘来到书房时,已见叶清筱和乔楚二人候在一旁默不作声。再看叶老爷的脸色,神情凝重,眉头似锁,看来大概的都已经听他二人描述过了。

安闲扬这边终于受不了洛瑜的纠缠,活生生的折腾了小半天就已经举白旗投降了,似有气无力的伸出小指,由着白洛瑜勾上,自己还不忍目睹这样的情形。不过好歹挣脱了白洛瑜的魔爪,心头不由了舒了口气,赶紧拔腿就跑,远离缠人的白洛瑜。

下人们倒是找到安闲扬辛苦,去了他休息的地方仍未见他,后院花园也找了一遍,好不容易见到从东南边走出来的安闲扬,气喘吁吁的就说道,“老爷找你去书房,小的好找,终于找到表少爷你了。快赶紧随小的过去吧!”

安闲扬点头随小厮走着,总觉得眉眼跳的有些唐突,莫不是出了什么事?不忍问道,“可知姨夫所谓何事?这么急色匆匆的?”

“小的也不知,只是二小姐进了书房之后,老爷突然就差人叫表少爷,三小姐,二姑爷一起去书房。具体什么事情,小的也不知。”小厮知道这是即将当官的表少爷,言行都十分担待、恭敬,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把所了解的都说了出来。

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单单只叫了我们几个人?安闲扬哪里知道,自己与表妹的事情已经被人告了去,如今这事已经是捅破的纸窗户了。

安闲扬进了书房逡巡一圈,叶清尘神色不佳,低头思索,叶清筱与乔楚一脸得意,看来接下来的事不简单。

“姨夫,不知所谓何事?”安闲扬站在书桌前,拱手作礼。

“贤侄饱读诗书,向来是明理知礼之人,姨夫知道,你必定是奉公守礼,也必是坦荡顶立的君子。”叶老爷掳了掳胡须,一副绝对相信安闲扬的眼神深意且威严。

“姨夫过奖,闲扬虽不敢妄称是饱读诗书,但绝不虚言妄语,向来也知可为与不可为,能辨是非善恶。姨夫有话但说无妨。”安闲扬一向作风正派,自然是无所畏惧的。

叶老爷点点头,示意叶清筱。

“既然人都来了,那我便都说出来,表哥你与叶清尘有苟且之事,刚刚还在后井之处逾墙钻隙,打情骂俏,还……还不知廉耻的抱在一起。爹,女儿句句属实。”叶清筱故作不耻愤怒,实则内心偷笑不已,小人得志的眼神瞟向叶清尘。

叶清尘侧目而视叶清筱,所言根本就是强加之罪,什么苟且之事,什么逾墙钻隙?呸!好一个下作的小人。叶清尘虽表面镇定,内心却如波涛翻滚,恨不得将他二人卷入滚滚红潮。

“岳父大人,小婿本不应言辞,但实则确如清筱所言,他二人方才的确肌肤之亲,抱在一起。”乔楚所言为证实叶清筱所说的话的确是属实,并非捏词造假之言。

“哟!还有这等事情?”书房门猛然间被推开,不就是二夫人吴氏和叶清茹嘛!说话的自然是泼辣无礼的二夫人,叶清茹蹙眉深锁,眼神却看向安闲扬,一丝哀怨之色。

“你怎么来了?”叶老爷惊讶之余,也知已是事实,想发怒却无从发起。

叶清茹转身关上书房门。“老爷这家丑不可外扬,但总该让我们自家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啊!”吴氏巧言令色,说的没有不在理。

“爹,表哥是娘亲的亲外甥,我又如何能坐视不理呢?这件事到底事实如何还未得知。”叶清茹算是说的不偏不倚。有些恨意的扫向叶清尘。

“罢了罢了,清尘你可有话辩解?”叶老爷抬头看向叶清尘,眼神中有些许期待,可能是希望叶清尘能说出理,证明并非如此。“清尘,为父一向纵容你,但此事事关叶家颜面,更加关系到白家。到底事实是何故?”

始终是因为颜面吗?叶清尘心里不由的冷笑。

“若此事是属实,爹将如何处置女儿?”众人不觉惊讶,原以为叶清尘会掷地有声的狡辩,不想开口竟是这样的言辞。

不光只是叶老爷一人讶异,连安闲扬不由得看向叶清尘,不知她到底何意?为何不急于辩解?明明叶清筱所言有所偏颇,根本不是实情。

“若真是如此,爹到底会如何处置女儿?”又是一句逼问。

“若属实,便告知白家,由他们处理你。至此与你断绝父女关系,日后便不再是叶家的女儿,生死不往。”

生死不往,好个生死不往。这样的年代即便是父母,又有什么期待呢?不觉令人寒心。叶清尘,如今算觉得你始终只有一位娘亲是真心待你好的。

“姨夫,此事根本不实。并非如同清筱所言,我二人并无苟且之事,又何来逾墙钻隙之说?”安闲扬听闻此话,心里忐忑,绝不能让清尘处于此种境地。

“清尘,为父要听你说,此事到底如何?”一拍桌子惊得其他人都有些畏缩。

“清尘啊!你爹问你话呢?这件事到底要交代清楚啊!免得一些不知廉耻的人,败坏了叶家的名声。”吴氏话有所指,根本就是在说叶清尘。

叶清尘不动神色的看了一眼叶清筱。“爹,二姐她造谣。”

“你胡说,爹,我说的都是亲眼看到的,你要相信我。”叶清筱急忙辩解,倒显得她比较慌乱。

“亲眼所见?爹,你可知道打小开始,二姐她就一直看我不顺眼,事事刁难我,鸡蛋里挑骨头,我娘亲比不得大娘正位所在,比不得二娘受宠,自然我也比不得大姐和二姐。”叶清尘说到这里乜斜的看了一眼叶清筱和叶清茹,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就算是如此,二妹也不会编造谎言!这种事关乎女子清白、妇德,二妹且会不知做出这种事情的后果是死路一条,难不曾她想至你于死地吗?况且没有深仇大恨,二妹又始终是你姐姐!”此番言语自然是叶清茹,本就与她不亲,向来也不曾有交涉,却没想眼下到底还是站在叶清筱那边了。

“大姐说的没错,就算我看不惯你,可我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不要怪我揭穿你。只是道德沦丧,妇德尽失,辱没家门,我又怎能欺瞒呢?爹,你要相信女儿。”叶清筱说的是大义凛然,一派正气的模样。

“以前开始你们就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别人以为我们是姐妹,其实我们都心知肚明,你们到底有没有把我当妹妹!大姐原就是钦慕表哥,自小却见我与表哥感情更为要好,一直心里不舒服。二姐原就看我不顺眼,日后却见二姐夫对我有妄想之意,更加是恨上加恨。这些清尘不是不知道。”叶清尘狠狠的瞪着叶清茹和叶清筱。你们这样逼迫我,难道还有退让之说吗?想置我于死地?休想!

那二人如同晴天霹雳一般,乔楚不曾想到叶清尘竟然会如此坦言,原本这种事是隐瞒的越深越好,毕竟有违妇道。叶清筱和叶清茹眼神里充满恨意,私事被人揭穿,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那眼中的愤恨如同迅猛而来的洪流,恨不得卷的叶清尘四分五裂。

“你胡说。”叶家儿女同时狡辩道。

自叶清茹刚进门那一眼,便知道这姑娘为何一直不满叶清尘了,细一想叶清茹喜欢自己的表哥也不是不可能,况且安闲扬少年倜傥,才学了的,怎能不让叶清茹喜欢呢?叶清筱原就经常拿叶清尘开刷,日后嫁给乔楚,却不想自己相公竟然对自己的妹妹有非分之想,这作为人妻谁人不恨呢?所以情之所伤,皆是人之软肋,爱不得便恨!

“我娶妻如此,何故会对你有非分之想。你这是得了妄想之症,胡言乱语!”乔楚恼羞成怒,指着叶清尘冲口训斥。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们扪心自问,一群皆被嫉妒贪念蒙蔽的可怜人。”

“你……”三人怒形于色,似恨不得将叶清尘打入地牢。

“闭嘴!”叶老爷一声令下,脸上的肌肉似乎都因怒气而微微颤抖,怕是没想到还有这层牵扯,姑且不论几成是事实,却是无风不起浪的。

“闲扬清尘,你们把事情原原本本的交代一声,我不会偏帮,我也能分辨真相,希望你们所说的没有半点假象!”叶老爷不想争执个没完没了。

“老爷,你不能只听他们的啊!”吴氏连忙反驳。

“你给我闭嘴!闲扬你先说。”吴氏见叶老爷威严十足,怒目而视,果然不敢再出声了。

“姨夫,这件事不能责怪清尘。我们虽感情亲厚却也不曾做过苟且之事,在一起不是谈论诗词便是聊着南靖国的趣事,清尘一向与我志同道合,默契十足,我也慢慢的喜欢上清尘了。她未嫁之前虽也心中有我,可我们清清白白,堂堂正正,闲扬是读书之人,清尘亦是守妇德之人,我二人都是知情达礼之人断不会做一些越轨之事。我原是打算这次高中便回来迎娶她的,可一去大半年,清尘早为人妻,我终是错过。”安闲扬所言都是实话,虽二人以前互相喜欢,却一直以礼相待。

屋外天色逐渐暗沉,夕阳早已退去,夏日最后一抹鎏金般的日光从格栏窗上卸下,换来苍穹的夜幕,繁星数朵。屋内的烛火已然点上,不知是黑暗前的光明,还是光明即将淹没在无边黑暗之中。

“方才,是我难忍心中之痛,悲痛清尘已为人妻,痛恨自己为何固执非要等到高中才想要迎娶她,我不忍情已逝才乱了伦理抱住清尘。可她却并非心甘情愿的,她自从嫁于白家,心中便再没有我,她告诫我不可有违常理,她告诫自己不可做不忠不孝之人,她说她如今已不再是从前的叶清尘,她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心里此刻只有她相公。你们又怎可陷她于危难之中呢?”安闲扬侧目怒视其他人。

总算安闲扬还是关心叶清尘的。

“爹,不是的。表哥一向正人君子,怎会如此糊涂呢?是叶清尘,是她勾引表哥,媚眼相向,不知廉耻。表哥才会受她的毒害,如此荒唐的。”叶清茹听完安闲扬的话,心中完全无法接受。

“爹,大姐说的没错,是叶清尘存心挑动他,致使他心智迷乱,一心为她辩解。”

“岳父,的确,小婿曾经也被叶清尘迷了心智,后来亏得清筱察觉,醍醐灌顶的骂醒我,我才看清她的真面目。她真的不简单的。可别因此让白家受到我们一样的遭遇啊!不然叶家的脸面何存啊?”

“老爷,三姑娘自小我也经常教训她,就是因为她时常还与下人谈笑,可想一位大家闺秀,怎可与下人如此不知礼节?她说我刁蛮她母女,老爷你才要认清她们的真面目啊!”

这一波一波的形势高低起伏,借口真是转变的迅雷不及掩耳啊!我叶清尘不贪图有个家,却不想这些所谓的家人竟是如此面目,幸好!幸好我对他们没有一丝感情!幸好我不是从小生存在这样的家族!如此,我宁愿是个孤儿!

作者有话要说:逾墙钻隙是指男女偷情之意。以前的古人对于这样的事决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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