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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凤凰错-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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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样?”
他长长地嘘了一口气,最后终于挑明了,“他还好吗?”
“没有人告诉你吗?”那些眼线平时都对他说什么?七绝海陵喜欢对着一块墓碑弹琴?还喜欢在那里自言自语?说完时我的眼睛再次模糊了,忍不住道:“还是你不敢问?”
“凤梧。”他再次无力地叫着我的名字。
“别问我。”我推开他的手继续向前走着。
锦愁两步跨到了我面前,“我不能让人知道七哥还在,如果朝臣们知道了七哥就在京城附近,朝臣们就会出现对立,无心对抗魏周。”
我紧到不能再紧地攥着酒瓶,“你为什么不说,如果让人知道七哥还在,他振臂一呼便让现在所有支持你的人投向他,那样你就无法再向魏周复仇,在用别人的血洗刷你十年的屈辱,你对烈山韬的恨……”
“凤梧。”他吼着我的名字,随即又默然了。
我抬眼凝视着他,低声问他,“如果有人知道了他呢?你想怎么做?”
锦愁的目光中闪烁着矛盾。
我忍不住冷笑,“会让他像你弹不会的那两本琴谱一样消失掉?”
“不要说了。”锦愁的身体颤抖起来,垂在身侧的手都紧紧攥了起来,我想如果他不紧攥着,也许会像落在嫦修脸上一样,落在我的脸上。
我们僵了好久,他抬眼看着我,用一种似乎在说服自己的语气坚定道:“他是我的七哥,永远不会变。”
“真的没有变吗?”我冷冷地睇视力着他。
锦愁在那一刻终于爆发了,他一把紧攥住我的手臂吼着,“别说了,你想要我怎么办?把他迎回来吗?那这些年我付出的呢?凤梧,我也付出了代价,为了活下来,为了让复兴家国我付出的还不够吗?十年,我做了十年的傻子,没有尊严忍辱偷生,躲在你的身后,甚至眼睁睁看着你爱上我的仇人,我比任何人都有资格向讨还一切,况且父皇当年是传位给我的,我是当之无愧的乐朝皇帝。”
我模糊的视线里锦愁近乎癫狂地吼着,直到他用尽气力,颓然地将我的手放下。
“你只看得到你。你以为心爱的人被凌辱至死,失去了一只臂膀的七哥,他就没有恨过吗?他的十年等待就不是日夜煎熬吗?以他在江南一呼百应的人脉,你以为你还会在魏周苟活十年?他为了什么,是为了你,他怕在江南的举动牵连到你的安危,才忍受了十年的锥心噬骨之痛。十年后,为了你,为了江南无辜的百姓,他还愿意在那个山沟里守着紫歌姐姐做一个活死人。可你给他了什么?冷漠的视而不见,鬼祟的监视,屈辱的软禁?你怎么会那样对他,紫歌姐姐死了,他失去了一只右臂,心都死了,你以为他还会和争你帝位?”我的泪在脸上奔流,可看着他的眼已经不再有任何感情。
锦愁深深地吸了口气,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酒瓶,仰头痛饮,淡绿色的酒液沿着他俊美的脸颊流下来,浸湿了衣襟,饮罢将酒瓶扔到一旁,瞳孔充血地看着我,“七哥的仇、恨,我会替他报,他能吞仇饮恨,他是懦夫。而我要亲手杀了烈山韬,让他彻彻底底消失,这样你才会忘记他,这样七哥、六哥,我万俟皇族的仇才会得报,一切才能真正结束。到那时我会迎回七哥的,我会给紫歌六哥他们修最恢弘的陵墓……”
我看着他忍不住冷笑,“他不会回来的。这个冷漠的皇宫里最后剩下的人只会是你自己。”说罢我便兀自向书楼而去。
锦愁却一下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我,“还有你,至少还有你凤梧,你说你不回离开我。”
我拼尽全力挣开他,转头看着近乎陌生的他,流着泪点头:“是啊!还有我。”还有一个同样罪孽的我。
听我如此说,锦愁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安慰的笑。
“你知道六哥和我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他说,凤梧你离锦愁太近了,太近了。”因为如此近,我总相信他是完美的,他是善良的,一切可怕的事都与他无关,我甚至在心中为他偷偷辩解,甚至欺骗自己。
锦愁抹着我的泪,“六哥若在一定不会想到,我们竟会走到今日这个地步。”
“你真的觉得他没有想到吗?”若他没有想到又何需告诫我,我想远在那时他已经看清了我们的结局。
我拨开他的手,郑重地看着他,“我最后一次问你,你一定要对魏周开战吗?”
锦愁身子晃了下后,无比坚定地看着我,“对。一定要。”
“好。我会留在宫中,但这宫中只有你和我,在也不会有什么我们了。”
锦愁沉沉默了很久很久后才凝着我,悲怆地道:“为什么同是一场浩劫让他们走到了一起,却唯独令我们分隔两岸?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结果,也许当年六哥和我辞行时,我就该跟他去洛阳,那样死掉,就都会不同了……”
他说着踉跄地向外走去,萧瑟的秋风中形影孤寂……
第二十五章 归去来兮(上)
正如锦愁对我说的,他不会放弃对魏周动兵的计划,而且他对军队的扩张速度快得惊人,无数曾经历过上一次魏乐之战的年轻人带着满腔热血投入了军队,整个江南被这股失控的复仇烈焰炙烤着。
那些所有拿到武器的年轻人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冲上战场去屠戮不堪一击的魏周人,跟随他们卧薪尝胆的皇帝去夺回这些年他们和他们父母辛苦缴纳的税银,瓜分更加肥沃的土地,功成名就名留青史。可他们不知道真正不堪一击地是毫无战斗经验,空有一腔热血和幻想的他们。
但就是这样盲目失去理智的年轻人在锦愁派向各地的征兵官吏怂恿鼓动下投身入伍,毫不顾念父母妻儿,情人的叹息和眼泪。几乎完全没有思考过通往魏周的征途,也许是他们的不归路。
沈良又来过琅嬛书苑两次,他求我阻止锦愁将江南推进战争的漩涡,但我确实已无能为力,从他走时近乎绝望的眼神中我想七哥也拒绝了他。可和七哥对锦愁仍给予最后希望不同的是我相信这场魏乐之战已然避无可避。
如果说还有一种能阻止他的方法,也许就是那一种了。我开始不断做和凤家寨有关系的梦,梦见我娘带着面纱抚摸我的头,梦见雨天幼小的我坐在廊下看蛛网飘荡,梦见凤嬷嬷、凤威、李符,但梦见最多的竟是我最怕的戛垮。随着这些梦的出现,我头脑中开始有个声音不断重复着,回去,回凤家寨去,苍老神秘的戛垮她能告诉我些什么。
尽管我不能避免这场战争的发生,但我可以选择为那些年轻的灵魂祈祷,也可以选择不直面血腥的开始。没有等到新年到来,我便向锦愁提出自己想回凤家寨的事,虽然锦愁的眉头紧皱着,但最后他还是同意了,毕竟我在宫中对他筹备战事会碍手碍脚。
尽管不论是宫中还是京城都因战事一触即发显得萧索冷清,连最热闹的春节似乎变得无人关心。也许是感到这里将遭到战火荼毒,随着车驶出京城,我对眼前的一景一物竟都莫名留恋起来,几乎想将所见的一切都深深烙在心底。
我们的车行了一个多月终于到了凤家寨,讽刺的是如果不是乐朝的急速强大令黔滇两地苗王胆寒,我们恐怕很难如此顺利安全地抵达。
我让侍卫和宫女们宿在了距凤家寨最近的镇子上,第二天只带着素竹和两名侍卫换了衣服进了寨。
“娘娘,这就是你长大的地方吗?”素竹从未进过苗人村寨,东瞧西看,难得显露出一个不满二十岁女孩的好奇和活泼。
我慢慢走在当年那条青石板路上,在我已历经沧桑后,这条路竟奇迹般的没有丝毫改变,依旧光滑湿腻,在雨后现出深深浅浅的黑色。
拾阶而上,我似乎看到了当年那个被全村人漠视孤立的小女孩,她去时身世成迷,归来毁誉参半,比起往昔这里应该更难接受我吧!故地重游,我也忍不住百感交集。
“凤梧。”一个声音惊讶无比地叫着我。
我抬头看去,竟是李符,他不是应该在镇上学堂里教书吗?
李符带着满脸讶然想走向我,却被身后微微发了福的乌娜拉住,他眉头一皱甩开了她。
“凤梧,真的是你?你真的回来了?”
我笑着对他和他身后的乌娜点头,拒绝了李符让我去做客的好意,而是请他带我去找戛垮,免得我凭着回忆在去摸索。
路上我才知道他没去学堂是因为学子都被招兵的人带走了,甚至连他的儿子也不愿再靠读书出人头地,而是一心想着在战场上建功立业,无奈下他只能带着四五个太年幼的孩子回了寨。
绕过了大半个寨子后,我终于看见了戛垮家的凤尾竹,多久了,我离开这里多久了,有二十年了吧,对苍老如戛垮的老人应该只是一段不长的光阴吧,可对我却是每一分一秒都无法忘怀的日子啊!
在我怔怔地望了戛垮的吊脚楼时,李符一边若有所悟地道:“难怪戛垮这阵子见我总是重复说,该来了,该回来了。我一直不明白是谁要回来,原来是你。”
我转头看向他,对戛垮知道我回来并不感到惊奇,她是戛垮,看尽世事的神秘戛垮啊!我正要迈步上前,却又被李符拦住了,他满脸担忧地看着我吞吐道:“凤梧,真的……真的要打仗了吗?”
我凝视着他,无言以对。
“你能不能和陛下说说不要打仗,娃儿们还都小,伤了碰了一辈子就毁了,还是……还是不打仗的好。”
我看着他不由笑了,感觉他变了,他不再是当年那个满口之乎者也的酸书生,而彻头彻尾变成了纯朴善良的苗家人,一个疼爱子女的父亲。
我点点头,“我会说的,只是……恐怕没有用。”
“你要是为难就算了,都是那该死的娃子自己硬要去送死哦!”李符懊恼地捶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让所有人都留下,我一个人缓步上了竹楼,一声声熟悉的竹梯响,我时隔二十年后终于再次看见了坐在炉火边熊皮褥子上的戛垮。
她本就佝偻的身子,如今更加弯曲,面对着炉火的脸低低垂着,她和这整座竹楼在时间中似乎静止了,而改变的只有我们这些凡人。
我迈上最后一层楼梯,站在竹楼上静静望着她,回味着她和我说过的每一句。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头微微抬了一下后道:“你回来了凤梧。”
在她苍老的声音传进我耳中时,我漂泊日久的心终于停靠了下来,我的眼泪滴在了脚下。
第二十五章 归去来兮(中)
走到戛垮对面坐下,我好似又变成了当年那个装着满心往事的小姑娘。我只是静静坐着,心中似乎有满腔话想和她倾诉,但又不知该从那里说起,曾经沧海的心在一息间竟平静的无波无澜。
不知过了多久,她再次抬了抬头,布满刀刻一般皱纹的脸上那双眼睛一如二十年的明亮,而此刻在红色的炉火映照下散发着一种温暖而悲悯的光。
我望着她的眼睛,“戛垮……”话音落地,我像一个受了太多委屈忍奈了太久终于回到家的孩子,伏在地上痛哭起来。
我哭了很久,很久,直哭到声音嘶哑连抽泣都没有了力气,只能默默淌泪时,戛垮用她粗糙温暖的手抚着我的头道:“你是带着前世记忆来这世的人,我以为你能明白我的话,可原来谁也逃不过命运!是我错了。”
“戛垮,我只是想和我前世的爱人厮守这一生,简单的过日子,像寨里所有人。为什么会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我不明白更加不甘心,我为夏沐穿越千年,跨越生死,为什么得到却是永远无法弥合的分离。
戛垮无语地用犹如枯枝的手,拨弄着噼啪炉火,红黄色的火舌舔舐着被烧地泛红的铜壶。这和我当年纹身醒来时的情景一模一样。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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