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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凤皇来仪-第11章

小说: 凤皇来仪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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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蔚冷笑,来仪既已到了她身边,不管是谁,都不能再跟她抢,即使是她亲娘司音也不行。凤凰儿即使再是皇族中的宠儿,除非她死,也不能把“他”的孩子从她身边抢走。

心里这样打算着,她对来仪叮嘱道,“日后你见到他,避开走,不要招惹他。”来仪点点头称是。

朝堂里最近也很是不平静,东晋屡屡来犯,大军压阵,燕国所派将领多不敌其雄厚的军队。眼看边关城池连连失守,慕容瞳头疼得厉害。

这日朝上,慕容瞳问道,“各位爱卿,谁愿替国出力,领兵力挫东晋劲敌?”朝中一干大臣,面面相觑,无人敢接旨。

朝中善战者,这么多年的仗打下来,唯盛吴王慕容垂和中山王慕容垂而已。但经过上次慕容朱华的闹剧,慕容垂对女儿被废一事怀恨在心,他虽子嗣众多,但都是男丁,唯一过去不肯承认的女儿慕容朱华好不容易或宠。他只打算再加把劲,让她荣登后位指日可待,谁知慕容朱华闯下那样的祸,更可恨的是,皇帝不念夫妻旧情也就算了,居然连他慕容垂也不放在眼里,他这么多年,为燕国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现在连女儿的性命险些都保不住,想到多年来亏欠慕容朱华的的一切,慕容垂心里尽是愧疚。

也因此,对皇帝的难题,他只是袖手冷眼旁观,不愿再出力。

慕容冲虽年少得志,任大司马一职,却并无实战经验,论经验和军心,他都缺乏。何况刀剑无眼,慕容垂也不会让自己的亲弟弟上战场送死。

到下了朝,此事仍然未果,难道真的眼睁睁地看着晋军来犯而坐以待毙吗?慕容冲当天夜里便求见了慕容垂。

“皇兄,此次作战,非吴王出战才有胜算。”慕容冲如是道。

慕容瞳愁眉苦脸地道:“这我也知道,但皇叔不肯出战,朕就是杀了他也没用啊。”

慕容冲沉吟片刻,献计道:“此事还得看皇兄。”慕容垂闻言,眉眼舒展开来,示意他说下去,只要保住江山,他做什么都愿意。

“吴王的心结在于他的女儿,也就是慕容朱华,只要皇兄重新宠幸丽妃,并封她贵妃,相信吴王感激皇兄的恩典,会愿意领兵出战。”

慕容瞳略一思索,这是唯一之计了,叹气道,“凤凰儿,你对人心了解得如此透彻,为兄自叹不如啊。罢了罢了,就依你的想法吧。”

既然燃眉之急解决,慕容瞳的心情轻松起来,也想起了另外一事,问道:“听说你前些日子让人打了皇后身边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冲脸腾地红了,近日做梦,他老是梦见那个娃娃脸的小宫女,她那双倔强清澈的眼睛,和她当日离开时努力挺直的背脊,一直纠缠在他的梦里,醒来后,竟羞耻地发现床单上一片濡湿。

敛了眼神,慕容冲幽深的眼眸看不清情绪,淡淡地回话道:“有劳皇兄关心,此事是臣弟的错,臣弟会上熙凤宫跟皇嫂还有那小宫女赔罪的。”上次皇姐替他上熙凤宫求人,被皇嫂一句话给回绝了。他肯定会再找上门去的,长到这么大,他第一次对一个人有这么强的占有欲,他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慕容瞳了解自己弟弟的个性,也不再逼问,嘱咐他去了熙凤宫好好跟端木蔚道歉,还有,听闻端木蔚染了风寒还未痊愈,让他劝着她注意凤体。

慕容冲应下来,想这就是皇兄对皇嫂的爱,皇兄是懦弱的,知道妻子心里另有他人,却不加干涉,口口声声地说等她自己回心转意,然而,等了这么多年,端木蔚却未见丝毫回转的迹象,她那样宝贝那小宫女,想来其中也必定有隐情。

来仪的伤口好得差不多的时候,惦记着藏书阁的那些宝贝,心里又痒痒了。私下里问了七白,得知中山王虽然偶尔会去藏书阁寻一些书籍,但近日他要忙着在吴王出征前和他商讨一些军情,近日一直宿在城外驻扎的军营中。

那就应该不好那么衰又碰到他了吧。来仪贼心不死,反正一直清闲着,从御医院替端木蔚拿了点药,顺道又去了藏书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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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又闻时葵杉

心满意足地把书放回书架上的时候,拎起放在地上的药,转身欲离开,一个回眸,看见慕容冲双手抱臂,姿态闲雅地倚在门边,着一袭月白华服,玄纹云袖,头顶绾着宝紫金冠,水晶珠一样地吸引人。

他的目光直直地望着她,似笑非笑,不知自己到底被他偷窥了多久,来仪的脸一下子腾地红了。

饶是心不甘情不愿,她仍恭敬地行了礼,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谁让他这小少爷是老大呢。上次挨罚之后,她就深刻地反省了,虽然不后悔当日违抗他,但决定以后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妙,她这小命,活了两世,如果因为逞一时之气而浪费掉了,多可惜。

“你刚刚看的书,是北魏年间的《饮膳正要纲本》。”慕容冲道,仍然是似笑非笑的表情。

来仪诧异地看向他,方才她看的书,名字确实《饮膳正要纲本》,她是想给端木蔚调理下饮食,她最近很没胃口。

竟然这么好,不愧是小神童啊,来仪嘴里嘟嚷着,却说得不是很大声,不愿赞美他。而且,慕容冲现在若无其事地跟她闲扯,装作上次的事情没有发生过一样的,谁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想再纠缠下去,她拱手要告退。慕容冲却从袖中掏出一个丝巾包着的东西递与她。来仪狐疑地接过来摊开一看,居然是娘给她的血玉镯子,她杏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道:“不知奴婢的镯子怎么会在王爷那里。”这镯子珍贵,她平日也没带出来,就睡榻的藏在枕头下面,现在怎么会在慕容冲手里?

“你告诉本王你的名字,本王就告诉你本王怎么得到这镯子的。”无视她一脸的怒气,他道。

“不用问了,一定是你派人从我房里偷过去的。你一个堂堂的王爷,居然去下人房里偷东西,真是有辱你们皇族的脸面。”来仪恨恨地说完,抬脚要走。

“你真是没脑子。本王若是想要你的镯子,何必又把她拿来还给你。这镯子,是本王那日派去跟着你的人看到一个宫女从你房中鬼鬼祟祟地出来,怀里揣着的,就是这个镯子。本王大发善心给你拿回来,你还冤枉本王。”慕容冲故作哀怨的说,口吻与平时颐指气使时全然不同。

来仪狐疑地瞪着他,“谁知道你是不是胡扯的。”

慕容冲眯了眯眼,“你这丫头,忒地大胆,本王已经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胆敢怀疑本王的清白。若你还存疑,本王不介意与你上熙凤宫对峙,只是,你要想清楚了。那个偷镯子的人,把它给了皇嫂,本王的人,是从皇嫂房间的柜子里“拿过来”的。你要和本王去同你主子对峙吗?”

来仪讶异,听这席话,貌似是端木蔚派人从她房间偷走镯子的。这样说来,她肯定知道娘那天晚上偷偷来探望的事情了。端木蔚,为什么要这个镯子?

慕容冲见她陷入沉思,知她是信了自己的话,心情顿时大爽。原来,被人相信的感觉竟然这么好,不是,应该说是,被来仪相信的感觉竟然这么好。

他上前,伸伸出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短暂回神,呐呐地吐出一句谢谢。

慕容冲的脸颊上浮现可疑的潮红,掩饰性地咳嗽了声,他道,“这么说来,你是不怪本王上次打你了吧。”

“恩,不怪。”来仪继续恍惚中,端木蔚,到底值不值得信任?

“那现在可以告诉本王,你叫什么名字了吧?”某人乘势诱拐。

“时葵杉。”下意识地回答道,来仪仍在思索,端木蔚要这个镯子,绝对不会是因为它的市面价值,这血玉镯子,纵然稀奇,皇宫不会缺这点宝物。

“时葵杉?真是奇怪的名字。你不是叫来仪吗?”听到来仪两个字,来仪终于清醒过来,这才知觉刚刚竟然把自己现代的名字告诉了慕容冲。

躲闪着他探究的眼神,来仪没好气地说:“你既已知道我叫来仪,又何必苦苦逼问我的名字。”

慕容冲冷哼一声,“不逼问,怎么知道你会说自己叫时葵杉的。”

时葵杉这个名字一下子勾起了来仪的思乡情怀,眼前的那张杏若桃柳的容颜,像极了她初次到苏家时见到的苏陌安。她很难不去注意,他们两个人,竟然长得这么相似。

这样想着,来仪卸下了心防,坦白道,“以前,家人都叫我时葵杉的,来仪是后改的名。阿爸,呃,是我爹,他喜欢一种花,叫向日葵。此花无论晴雨,总是向着太阳生长。葵且成杉,永远坚韧挺拔,人生还能有什么迈不过的坎。他希望我也能做到像此花一样,永远是温暖积极的。

慕容冲恍然大悟地哦了声,拖长了尾音,换了温和的表情道:“那我以后,就唤你葵杉可好?”

来仪有些接受不了慕容冲突如其来的转变,踮起脚尖,手指探向他的额,再比照下自己的,没烧啊,奇了怪了。

慕容冲却顺势抓住她的手,葱白的小手,软软的,他抓着,就舍不得放了。来仪挣扎了许久,挣脱不开,无奈地放弃,不知这王爷,又是哪根神经不对了。

“葵杉,葵杉。”他喃喃地唤着她,神色复杂,自幼因容貌,因天分,他承载的太多,好不容易,出现了这么一个人,让他能单纯毫无顾忌地展现自己的情绪,让他平生第一次生出异样的感觉,不牢牢握着,难道还让她跑了不成?

见她似乎对自己不再怀有敌意,慕容冲暗暗松了口气,好,这次的方法用对了,知道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人。也不枉费他接到侍卫的密报,说她往藏书阁来了,便快马加鞭地从军营赶回来,不然,依皇嫂那样保护她的程度,他何时才能这样接近她呢。

来仪为他这两声带着雨色般湿润的呼唤而感动了,葵杉,这是年少时阿爸唤过她无数次的名。她把这个名字镌刻于灵魂深处,深到几乎以为自己要忘记了。而今,慕容冲给了她重新做回葵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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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亲爱的少年

那个和平相处的午后在来仪的心里悄悄地发酵,每每想起他灿若春花的笑容,他掌上灼人的温度,心里顿时痒痒的,似要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随即低头自顾自地笑,难不成自己会对这个十岁的孩子动情?何况他和苏若奇直接还有暧昧。

那日回来熙凤宫,她不声不响地重新换了地方藏好镯子,这是娘亲留给她的唯一的东西,万万不能落在他人之手。她也没去质问端木蔚为何暗地里拿了这镯子,有些事,明明白白问出来,也许会得到一个答案,但其背后的纠葛却是她目前尚不愿去面对的。于是情愿什么都不知道,装聋作哑,即使端木蔚知道镯子不见了,也没露出什么端倪。

眼看窗外的景色,都快夏天了,园子里的花朵在这春天的尾巴上悄然老去,跌落一地的,是曾经姹紫嫣红的美丽,还是似有不甘的花心。

来仪的眼神隐隐透了一丝悲悯。

慕容垂出征那天,皇帝皇后率百官亲自相送,皇后只带了来仪相随,倒是新册封的贵妃慕容朱华身后跟了十几个宫。如今她出了冷宫,重新获宠不说,还加封为贵妃,上次一次,虽让她稍微收敛,但仍旧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行事处处招摇,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如今的风光。

端木蔚也不吭声,随她压了自己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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