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穿今)极品儿媳-第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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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辛,你请周医生再过来一趟。”
她的声音仿佛有种特别的力量,郭阿姨听到的刹那,心底惶恐的感觉顿时减轻不少。下意识地看向胡雅仙,捕捉到她眼底里骤然浮现的一丝忌惮,郭阿姨忽然底气十足。有儿媳妇在,又在儿媳妇家的地盘,她怕什么!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何况她儿媳妇李新城也不止是强龙。
“爸,你带张姨,过伯伯一块过来。”李新城微笑邀请,“晚上的宴会还早。”
肖大刚迫不及待地扶住老伴郭阿姨另一只胳膊,“过老哥,张大姐,我们也去歇息会。”
张阿姨笑着喊自己的老伴过援朝,“老头子,我们也陪郭大姐去休息会。”说着,她犹豫地看眼顾老爷子,“顾大哥,离晚上开宴的时间还早。你,不如跟我们一块去休息会。”
顾老爷子摇摇头,“不用了。我有话要跟胡女士说。”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似平静的目光投向坐在下首位置的胡雅仙。
过援朝瞅了瞅顾二老爷子,看着他在儿子顾维钧搀扶下坐到轮椅上,准备离开,不由冷哼一声,拂袖跟上李新城他们一行。张阿姨见状,朝顾老爷子歉然一笑,连忙追上去。
他们几个一走,胡蝶低垂着头,带着其他的女弟子退出去。
许久之后,胡雅仙打破沉闷压抑的气氛,微笑吩咐,“小箐,你和小娟先下去。”
“师傅。”胡丽箐猛地抬头,不敢置信地瞪视自己的师傅。忽然,她双膝跪地,眼眶含泪地哀求,“我不走。求你,不要赶我走。”
看到这一幕,柳月娟垂下眼,掩去眸底的恨意。脸颊上火辣辣的痛感提醒她,郭阿姨刚才的冷嘲热讽。她在胡雅仙胡丽箐她们这对师徒眼里,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打手。
闭闭眼,逼回涌到眼眶的泪意,柳月娟死死咬住下唇,一股咸涩的味道瞬间充斥满整个口腔。
她这辈子,过得既可怜又可悲,娘家婆家都靠不到,孤零零的永远都是一个人。丈夫厌恶她,儿子疏远她,认的师傅利用她,爱的男人眼睛里从没看到过她。
可就为了一个不爱她,名义上是她姐姐未婚夫的男人。她费尽心机给自己的亲姐姐下药,一点一点地把她逼疯,亲手送她进地狱。
那天的雨下得很大,她的姐姐难得清醒,哭着质问她,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在她的饭菜里下药,为什么?
她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柳月娟眼神茫然,她好像说,她们俩是双胞胎,长得一模一样,凭什么她能成为沈大哥的未婚妻!明明当初第一个遇到他的人是她。
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泪水从眼角淌下,后来她亲手把药效发作,神智不清醒的姐姐推下水流湍急的运河,看着她在水里挣扎呼救,最后沉入水底。
无数次,无数次她在梦中,不!是从冰冷看不见底的河底深处惊醒,看见姐姐紧闭的双眼,穿着她最喜欢的红色衣裙,漂浮在水中。那场景,美得像副画,也让她从心底冷到全身各处。
“师傅,我知道错了,求你不要赶我走,求求你,求求你了……”她师姐胡丽箐苦苦的哀求。
“小箐,下去。”她师傅冷漠的拒绝。
“这是在唱哪出戏那!”她姐姐笑盈盈地调侃。
她姐姐!柳月娟惊愕住。
这不可能,她猛然抬头,瞳孔缩小放大,直愣愣地瞪着站在门口,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与她憔悴苍老的面容不同,那个女人就仿佛三十多岁的她,浑身上下散发着幸福美满的气息。
“眉眉,”柳月娟呆呆地发声。
“我的好妹妹,看到姐姐,连话都不会说了吗?”柳月眉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到柳月娟面前,抬手托起她的下巴,细细端详会,“好像没哑巴呀。”
“鬼啊——”回过神,柳月娟尖叫一声,狠狠打掉柳月眉的手,惊慌失措地连退几步,跌倒在地,“你是人是鬼?”
柳月眉蹲到她跟前,笑眯眯地摸摸她惊恐扭曲的脸孔,“娟娟,你摸摸,有温度的哦。”说着,她牵起柳月娟冰冷的双手,蹙蹙眉,“哎呀,娟娟,你的手怎么比我的还冷!要不,姐姐给你暖暖。”
“别碰我,别碰我。”猛地甩掉柳月眉的手,柳月娟浑身颤抖,左右看看,连滚带爬地躲到胡雅仙的身后,歇斯底里地喊道:“师傅,救我。”
“你是碧仙收的弟子。”胡雅仙只在柳月眉出现的一刻眼波微动,随即恢复平静。
“师傅走的时候留下遗言,让我放弃报仇。”柳月眉站起身,坐到小辛刚为她布置的案几后,端起温度适中的茶水,轻抿一口,“我是好徒弟,自然听师傅的话。不过,”
她突然一顿,笑容清淡地凝视胡雅仙,毫不客气地请求,“我跟我的好妹妹之间的帐,还请师叔不要插手。”
“沈一涵,我们都到了,你还不出来。”她高声唤。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愕然,不由自主地望向宴会大厅的入口处,被靠在菱花格子大门旁,身着黑色一手大衣,气质洒脱不羁的俊朗男子所吸引。
“沈大哥,”柳月娟双目呆滞,低声呢喃,“他没死,没死。不可能,他怎么会没死!”她似乎不相信站在门口的沈一涵是真的,泪水不断伴着她摇头的动作滚落,“他应该死了。他应该死了的。”
柳月眉讥嘲一笑,“娟娟,睁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你亲自,”陡然加大音量,“亲自布下天罗地网杀的男人!”
“不是的。”柳月娟大声反驳,“我没有想杀他。我只想抓住他。是有人违背了我的命令,偷偷更改了计划。”
“恶心!”柳月眉不再伪装姐妹情深,露出强烈的恶意,“柳月娟,别假惺惺的骗人了!从一开始,你就想沈一涵死。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的女人得到。你倒是想抓着他,囚禁他。可惜,你深深了解沈一涵的本性,明白囚禁他的计划行不通。既然不得到,就彻底毁了他。”
“打着为我报仇,为柳家报仇的幌子,设下必死的圈套。”
“柳月娟,”柳月眉放下手中的茶杯,认真直视柳月娟不再掩饰深沉的双眸,“我问你。做了这么多错事,你后悔过吗?”
和之前好像换了个人,柳月娟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衣着,傲然回视,“我做事从不后悔!”
“很好。”柳月眉轻笑,轻飘飘地一句,“念在我们姐妹一场,你自裁吧。”
第117章 极品儿媳117
“念在我们姐妹一场;你自裁吧。”
“呵;”嗤笑,沈一涵站直,长腿迈着慢吞吞的步子,懒洋洋地盘膝坐到之前李新城他们坐的案几旁,漫不经心地伸手接过小辛双手奉上的热茶;貌似好意地询问:“需要提供无痛无感的自杀方式吗?”
“何必浪费大家的功夫。”柳月眉丝毫不顾及姐妹情;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陶瓷瓶;放到案几上,“好妹妹,这药是你当年给我吃的改良版,能使人在美梦中悄然离世。”
“是你自己吃呢?还是我喂你。”她笑容满面地给选择。
深知反抗无用;柳月娟深深注视一眼几乎改变她一生命运的沈一涵,毅然拿起案几上的瓷瓶,揭开瓶盖,一口喝下,“不用麻烦。”没几分钟,一波睡意袭来,眼皮沉重,她浑身绵软地趴在地毯上睡着了。
凝视柳月娟唇边噙着的笑意良久,柳月眉抬眼,“我的事完了。”
“萍师妹临时去接个小客人。你们如果不急,可以等她。”她笑得别有深意。
“萍师妹是去接儿子了吧。”说这话的时候,胡雅仙似笑非笑地瞥向沈一涵,见他喝了口热茶,“那等等好了。”眉头一皱,重重放下茶杯,“小辛,给我换你家公主平时喝的。还有,茶点也给我换几样她爱吃的。”
小辛垂首,“沈少君,诸位,请稍等片刻。”她退身离开,转去隔壁的茶室,取李新城一早就嘱咐好的茶叶,重新冲泡热茶,通知厨房的点心师准备精细茶点。
“胡女士,”顾老爷子心平气和地看向一开始咄咄逼人,此刻却又显得温柔好说话的胡雅仙,“现在可以直接道明你的来意了吗?”
顾秦诧异地瞪大双眼,胡雅仙难道不是来向他们家寻仇的?不是跟他二叔公父子俩合谋害他父母和他大伯的幕后真凶!
“萍师妹还没来,不急。”胡雅仙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盒,从里面取出一把琵琶,抱在怀里,半低着头,旁若无人地调弦试音。
顾老爷子闻言,半合双目,一手放在案几上,一手搁在腿上,静静聆听断断续续的琵琶音。他大概猜到,柳月眉胡雅仙口中的萍师妹,应该是传说中给沈一涵生了儿子的女人,亦是李新城的亲生母亲。
他不奇怪匡萍没死。C国流行火葬,只要在殡仪馆进焚化炉之前移花接木,就不会有人发觉本该死掉的人还活着的事。
“我本以为我的计划天衣无缝。没想,”胡雅仙横抱琵琶,轻拨琴弦,“却让你将计就计。”
“我自以为聪明地混进顾家,与顾令希合谋,在你第一个老婆生产的时候做手脚,拿死婴换掉你刚生下的长子,将他送到碧仙姐姐家的门口。”
“我当时想得很简单,就是想让碧仙姐姐养大仇人的孙子,然后再跟她揭露。和她说,她多年不孕,是因为我下的药。她辛辛苦苦养大的儿子,是当年那个男人的孙子。”
胡雅仙眼眶微红,拨弦的手指加重,“碧仙姐姐她说,她从很早就知道她身体里的药是我下的。她有办法解掉,但她不会解。她也知道肖大刚是顾家人,知道他是那个男人的孙子。”
轻轻叹口气,胡雅仙停下拨弦的动作,“她说,当年她偷了顾家的传家宝,给那男人下药,害死了他,现在养他的孙子,正好一报还一报。”
“至于你儿子儿媳的车祸。呵呵,可叹顾令希顾维钧父子俩自诩聪明,却不想这场车祸根本就是你的局中局。顾令亦,你够狠的。竟然能孤注一掷地拿自己儿子儿媳的命来赌。你就不怕赌输!”
这番话说下来,顾秦直接惊呆住在原地,脑子里不停回放着“你就不怕赌输!”这句话背后隐藏的意思,他父母没死,还活着。
孙家父女面面相觑,胡雅仙的话单独听能懂,组合起来,他们怎么听不懂。
沈一涵端起小辛重新送上的茶水,慢条斯理地喝着,仿佛没听见胡雅仙的自嘲自讽。他喝完一杯,不等小辛注满水,屈指敲敲案几,“我这客人来这么会了,怎么还不见你家公主出来见客。”
见客!把她家公主当什么。小辛怒目圆瞪,狠狠剐了沈一涵一眼,正要反击回去,一抬眼,看到李新城悄然立在沈一涵身后,禁不住轻唤出声,“公主。”
沈一涵一回头,大笑着调侃,“公主,你该不会修炼出顺风耳和千里眼了吧。不然,怎么刚提到你,你就到了呢。”
李新城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胡雅仙半抱琵琶,招招手,“李家的丫头,你过来。”
她一怔,旋即走过去,“胡女士。”
“给你。”胡雅仙双手托起怀中琵琶,送到李新城面前,“哪天你不要了,就当柴火烧了。”
“师傅,”胡丽箐着急地张口阻拦,“那是师门留下的。”掌门信物。最后几个字,属于师门秘辛,不易被外人知晓。
李新城不问为什么,伸手横抱,微微一笑,“煮鹤焚琴,倒也不错。”
“有空一聚。”没在意胡丽箐杀人的眼神,李新城转身回沈一涵旁边,横抱琵琶跪坐。
沈一涵饶有兴趣地盯着她怀中的琵琶打量,“据闻兰花门传下来两样宝物,这琵琶恐怕就是其中之一。”说着,他探手在弦上轻轻一拨,眉梢一抬,“可惜了。”
听他惋惜的口气,不知是可惜明珠暗投,还是可惜兰花门的没落。
李新城的手指在琵琶的丝弦上轻轻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