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忠于皇上-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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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久违的母姓温暖,便因要被迫长大而再次被剥夺,心里的郁闷,虽不会说出来,却是难耐。此时见乌雅羽竟又拉他手,温言软语的,再不是太傅的正经,而是初相见时的亲近温柔,自是珍惜,巴望着能永远如此。
乌雅羽让太医院端了药来,又吩咐御膳房送了清淡药膳。狄御落座,仰头可怜巴巴的拉乌雅羽,想她一同坐了。
乌雅羽摇头。
狄御便道,“太傅是本王老师,哪有老师站着学生坐着之理?贤妃娘娘是父皇妻子,是本王长辈,哪有长辈站着小辈坐着之理?”
乌雅羽惊讶的睁了媚眸,半晌才笑着坐下,轻抚狄御发鬓,“这些日子虽辛苦,确是长大了啊。你天资仍有潜力,只是身子弱些,不能操之过急。只盼太子莫要怨怪皇上。”
“御儿不怪父皇。比之父皇,御儿一点不辛苦……是御儿不争气。”说着,握了小拳头,垂颈闷闷不乐。
乌雅羽苦笑,“体弱是一方面,我却觉得狄家这是遗传的心病。性子都如此好强倔强,心思偏又柔情百转,所有这些又惯常了埋在心里自苦,怎会不病?他不爱叫苦,你是真随了他?还是学他做这深沉状?需知人人不同的活法,帝王之道也各异。何况时移势易,待得御儿登基,这天下未必便需要一个深沉内敛的皇上。”
“那时四国会需要一个什么样的帝王?”狄御闻言抬眸,诚心求教。虽然如今有廖远时时提点,还有纹平帝的亲自传授,可因为乌雅羽是第一个教他窥见政事奥妙的人,所以他总是对这太傅的见解多了分天然的敬仰。
乌雅羽轻叹,唇边一个淡笑,“四国有当今皇上的治理,用不了十年,当会奠下四海升平、国泰民安的底子。到时太子只要做个为国为民的好皇帝,无论是如他一般深沉内敛,还是如武承帝般的开阔豪放,或是做你自己的温和率直,都会让四国百姓过上好日子。”
狄御若有所思的点头,边思考着,边撒娇的吃着乌雅羽喂过来的饭。虽然明知不该如此,却也知太傅只有他生病时才会这样不顾父皇立下的规矩,哪肯错过?他本无野心也无甚欲望,只是身为长子,看着一群弟、妹还都年幼,父皇总是过度操劳,又对他殷殷期盼,他自然要挑起重担。可那朝堂上的威风,哪里比得上这太傅弯了眸子时的温柔让他享受?
乌雅羽却是心里忧郁。狄螭若是能再做十年帝王,那这四国可真有望恢复了武承王时的盛世了。可这帝王如此的操劳,真撑得了十年么?何况,每次见他痛苦辗转,苍白着面色还一刻都不肯耽搁的去上早朝,她又真忍心他再这样做十年的帝王么?那可真是要他为这四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各有各的心思,一顿饭吃的很安静。用膳过后,乌雅羽又陪狄御闲话了一会儿便让他榻上休息。狄御心里挂念学业,也睡不踏实。乌雅羽无奈摇头,捧了一具古琴过来。
皇家的孩子,小时读经、史,长大学政、权。这琴棋书画全被当了杂学。狄御从前喜欢书画,闲暇时间也便练练。听政后便再没空了。乌雅羽拿了琴给他,说乐音最是养性,对他身体当有助益,不妨趁养病时习琴。
狄御言当年也曾随竹妃学过一段时间,可竹妃走后,新的少傅讲的实在没什么意思,他没再继续。如今听乌雅羽这么说,欣然应了。
乌雅羽媚眸流转,拿了一本新制的琴谱出来给太子,言道是前日刚出的,国子监汇编坊间流传的当年最出色曲谱。
信手翻了一页,乌雅羽便教狄御弹奏起来。狄御琴艺还在初级,她想了想,便将琴谱简化了些。乌雅羽授琴,没有别的先生那么多规矩。无需沐浴焚香正襟危坐,只要心思到处,便是随意弹拨也好。狄御本不若狄螭那么端谨,而是温和随性,乌雅羽之法正合他意。学得兴起,一张俊秀小脸上,是久违了的灿亮笑容。
其余几个孩子下学了都来看太子,见太子弹琴,也便一同过来凑热闹。除了狄徦孩提幼小,其余连三子狄徽都抱了个琴端坐榻上,似模似样的,逗得前来围观的宫人哧哧而笑。
音乐方面,后天勤奋很重要,可人与人之间天分却是分明。竹妃之女狄徆虽只有四岁,且其他功课都是勉强过关,这琴艺却一点就通。人小手小,指法难成,可琴韵却隐隐可闻。平日里顽劣的小丫头,竟是能对琴静坐。
“徆儿习琴天分过人,真是随了你母妃。”乌雅羽笑着夸赞。
狄徆一听“母妃”两字,便心生恐惧,可又有些好奇,便问乌雅羽,“母妃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很可怕?”
乌雅羽眨眼道,“二公主不仅琴艺遗传了你母妃,便是水灵的容貌和调皮任性的脾气也像。这样说来,倒是有很多人说,二公主是十分可怕的。”
狄徆鼓了小小脸颊,不服气道,“父皇说徆儿虽然令他头疼,可心地很好。才不可怕。”
“这么说来,你母妃又怎会是个可怕的人呢?”乌雅羽淡笑。不再多言,只指点了众皇子继续弹琴。
用了晚膳,狄徆又主动留下学了许久,才怕打扰狄御休息而退了。乌雅羽看她小小背影,欣慰而笑,回眸却对上狄御若有所思。
“太傅费心了。”小小少年在榻上,恭敬的行了个礼。
乌雅羽心里有许多话,也不知要如何对小太子去说,只是笑笑,亲自为太子梳洗了,扶他安歇。
太子虽喜欢她温柔照顾,可真让太傅娘娘做到这个地步,却十分不安。
乌雅羽笑叹,“这四国,身为女子,处处受限。宫人尚且有杂役可做,嫔妃却好似废人,除了给皇上生孩子,毫无用处。御儿便让我做吧。否则一时也生不出孩子,真不知还能做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清净地拜见仙士,心头血圣物开光(一)
欢欢喜喜大团圆遥遥领先。。。阿魔继续观望中~
雅遥竟然这么受欢迎!呵呵。他是个主要配角,但是似乎目前戏份还不多嘛~~大家是怎么喜欢上他的?笑~
尤其是,两兄弟目前几乎都是同时出现,为啥雅遥就比雅逍着人爱呢?
谢谢茶卷儿的长评!mua!!这是阿魔献上的更新。
还有妖妖,一章一章补分!抱住!妙语如珠啊~~阿魔这里已经半夜,先把更新定上时,明天再细细回你留言~~
清净地拜见仙士,心头血圣物开光
仙家清修之地,多在崇山峻岭之中。皇城西有一组并不高大的山峦,却是地灵人杰,为仙家所爱,称为“西山清净地”。甚而皇家祭司也设在此处,观星台亦在左近。翻过三重山之后,便是仙家清修的地方,皇家虽与他们有诸多不合,却也因着他们得道之人众多,而不敢不敬。几百年来秋毫无犯。
狄螭、廖远和贵和三人骑马一路奔来,直到山脚下才放缓了步伐。廖远勒马轻喘,不禁对这帝王刮目相看。帝王每日里事务繁忙,抽空出了皇城,一路行来狂奔不止,贵和已是大汗淋漓,廖远也自疲乏,只这帝王倒云淡风清的,不知的还当他之前放马徐徐赏秋景来着,可见骑术非同一般。
狄螭闻廖远赞叹,只淡笑道,“是黯香灵兽,非朕之能。”
帝王要谦虚,廖远又不是善于谄媚的人,自然也就不提了。山中路险,三人再不多言,贵和当先,廖远殿后,行了两个多时辰,到得三重山后,日已西斜了。
山间景色甚美,狄螭面上也带了笑意。贵和道风大露重,便要帝王加衣。狄螭近日来因乌雅羽的缘故,不若之前的厌倦凡尘,又因陈太医的警告而顾惜身体许多,本没想推脱,可贵和还没等他答应就将乌雅羽的叮咛抬了出来。
“她倒是有本事,离家这么远了都有办法管着朕。”狄螭冷道,“如今到底谁做主?”
贵和呐呐不敢言语。
“里里外外都您做主,不累么?事必躬亲最要不得。依学生看我主八成不是天生体弱,是自己把自己给累的。”廖远嗤笑,大摇其头,“您不穿,赶紧给学生。学生巴不得娘娘能惦记着。”
狄螭瞪廖远一眼,扯了贵和手里外袍穿在身上,打马当先奔行。瀚海黯香神骏,可苦了另外两个骑着凡马之人。狄螭行到道观之前时,两名随从已被甩的不知踪影。
道观位于半山腰,一片飞瀑悬垂而下,观前烟雨迷蒙,半弯霓虹挂在山门之前,如梦似幻。
观前有一小童子,眉清目秀,手里摆弄着一只小乌龟。见狄螭勒马立于山门前,侧目看他,便笑道,“此龟不请自来,却半晌不走,想是有所求。可我与它大眼对小眼许久,它就是不言语。”
狄螭闻言侧身下马,对着童子手中乌龟道,“你可也是因见了这美景忘了俗务?还是修行之人定力好,在这天地灵气之所,仍能不散了心中杂念。”
狄螭话音刚落,就听一人朗笑,“慈悲。这位信善所言极是。天根,你便是凡尘俗念甚多,耽误修行。”
说话之人青布道袍,发髻高悬,簪着一根湛青枝条。颌下三缕长髯,神色和善清越,虽说不上仙风,却是道骨飘然。
纹平帝拱手为礼,“凡夫托大,道长莫要见怪。”
那人还礼,“信善非凡夫,却被没有慧眼的人小瞧了,提点天根两句也是自然。贫道法号同尘。敢问信善前来‘西方清净地’所谓何事?”
帝王也不罗唆,便将苍桖的事情说了。“请问同尘道长,‘清净地’可有高人能伸援手,救人一命?”
同尘沉吟片刻,引了纹平帝向山门而去,“信善所说之事十分玄妙,贫道修行尚浅,参详不透,确需高人指点。适逢乱世,清净地已是许久没有得道之人了。如今却正好有一位仙长云游客居于此,只是不知能否得见。”
狄螭牵了瀚海黯香随着同尘向里行去。曲径通幽,四周景色越发清奇。随处可见无名仙木丛生,鹤鸟悠游。七转八弯来到一汪碧绿深潭,黯香却止住脚步。
只听天根哀叫一声,“哎呀,这马儿怎地竟将水月真人的千年湛渊草给吃啦?!这可怎生是好?”
狄螭低头,却见黯香嘴里嚼着一丛碧绿似翡翠的植物,闭了双目状似无比享受的样子。
就连一直淡然的同尘见状也不禁苦笑。
狄螭赶紧赔礼,却殊无阻止黯香之意,任那马儿又低头叼了一丛下肚。瀚海黯香乃是秦澈遗物,秦澈生前与此马亲如父子,狄螭便爱它如子侄。黯香是战马,一向是极为有规矩的。这草再仙妙,他自己也可片叶不沾,可若是黯香如此喜欢,便是吃多少,他也由它。
同尘见狄螭仍是不阻止,不免流了冷汗。却听一柔和飘渺的声音道,“湛渊能得仙家青睐,同化真身,是它福分。等待千年,所求便是这一天。”
众人闻声默然向水塘旁的一草庐望去,却只闻人声,不见人影。只有瀚海黯香抬头轻轻嘶鸣,好似答谢。
天根围着瀚海黯香转了两圈,“得仙家青睐?这马莫非是神仙?”
瀚海黯香神骏,可怎么看都只是匹马,头上无角,身侧无翼。狄螭想是那草庐中人心慈,为免矛盾尴尬,故此解围,不免感念的拜了一拜。
却听草庐中人又道,“此处虽是清净地,毕竟仍是凡间。水月受不得您的礼。万莫再拜。”
狄螭听对方话语,竟好似知他身份,不由暗暗称奇。
同尘闻言虽不明所以,却对狄螭更是恭敬,“草庐中便是贫道适才所言的客居高人,信善不妨将所求说出来,或者真人能相助。”
狄螭于是将苍桖的事又说了一遍。
“水月虽修行,却未出家。‘真人’只是道友们给添的,恬为虚名,您便直呼水月吧。”水月说完,又沉默半晌,才幽幽道,“水月不才,却对您所托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