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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刺客千金贼-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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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床榻并不是很大,三个人睡显然有一些挤,睡在最外侧的师姐稍有不慎就会有跌下床的可能。
那睡在中间的女娃娃像是抱布偶一般抱着一柄长长的刀,脸侧一颗血红的泪痣,最多不过七岁的年纪,那模样却已出落得又冷又艳。
步生娇一眼便看出来这女娃娃是谁,她是传闻里一直跟在蝉翼师姐身后的小煞星夜百鬼。
据说这夜百鬼三岁的时候被师姐从狼群里寻出来,抱回了风倾楼,除了师姐之外谁也不亲,旁人若是想要靠近她,轻则缺胳膊少腿,重则一命呜呼。但只要师姐说一声“乖,不闹”,她便会收了所有的爪牙。
没有人听过这夜百鬼开口说话,旁人刚开始时以为她是个哑巴,叫大夫来看过之后,大夫却说她能说话,只是因为自幼长在狼群里,还没有学会说话。
后来师姐寻了夫子教她说话,那夜百鬼不知为何动了怒,撕碎了课本又拔掉了夫子所有的胡子,若不是因为这夫子是师姐请来的,只怕早就被她剁成八段喂狗,从此便再没有人敢提起这茬。
步生娇知道夜百鬼是师姐一手养大的孩子,她也知道娘亲可以是她一个人的娘亲,师姐却不会是她一个人的师姐。
于是那天晚上她醒来后便独自跑了。
师姐和夜百鬼两个人过得好好的,她何必闯进去抢占一份爱。
她以为她跑得悄无声息,却没想到还是惊动了屋里另外的两个人。
夜百鬼先从屋子里追了出来,她学武的时间比步生娇长,追上她也不是什么难事。夜百鬼追上她,按照这位小煞星的脾气只怕是会将她按住,揍到不会动弹为止。
但那时她却牵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便往回跑。
师姐从前面迎上来,她二人便与师姐撞了个满怀。
夜百鬼领着步生娇跳起来扑进师姐怀里,师姐被她们撞得后退几步跌坐在地上,却是笑呵呵的也不生气。
夜百鬼从师姐怀里探出来,突然牵住步生娇那又软又小的手,交到师姐的掌心里。
师姐含笑摸了摸夜百鬼的头顶,夜百鬼歪了歪头,眨了眨眼,突然转过身来,伸出爪子学着师姐的样子揉乱了步生娇头顶的发。
步生娇顶着头蓬乱的发,心里很诧异——这从不亲近旁人的小煞星竟是把她当成了妹妹。
师姐见状很高兴,掐了掐夜百鬼的脸颊笑着夸奖:“小鬼好乖!”
等师姐蹂躏完了夜百鬼的脸颊,夜百鬼又歪了歪头眨了眨眼,转过身来对着她的双脸伸出了爪子……
从此以后她在风倾楼里便有了第二个家。
有关系好的同门偶尔会这样调侃师姐:“蝉翼,你带着这两个凶神恶煞的小煞星,只怕日后别想嫁出去了。”
那同门说得挺对,其后两年里,在她和夜姐姐的守卫之下,师姐身边别说是开朵桃花,只怕是连桃树的幼苗都会被她二人踩碎在脚底下。
没人胆敢招惹师姐,却有个不怕死的少年看上了夜姐姐。
那少年叫九千策,是楼主的养子。
九千策生得一副冷俊模样,像那山巅苍劲的松,小小年纪已有一副内敛稳重的气场,只可惜是个面瘫。
但又幸而他是个面瘫,表面上看起来跟块木头没什么差别,每次他得了空来寻夜姐姐,夜姐姐便真的只当他是块木头,虽然不太搭理他,却也不至于像对待别人一样,非打即杀。
步生娇却不太待见这个九千策,她自幼长在青楼里,小小年纪便已见过太多肮脏的事情,在她看来,天底下的男人还不如苍蝇,死绝了才好。
她其实挺想杀了这个动不动就来招惹夜姐姐的家伙,奈何师姐不同意,再加上这九千策虽然喜欢夜姐姐,却从不动手动脚,只是默默在一旁守着护着,她这才忍了。
蝉翼师姐见夜姐姐对九千策有些特别,闲来无事便想撮合他俩。
某天师姐从盒子里取了个香囊交给夜姐姐,道:“小鬼,你把这个东西拿去送给九千策好不好呀?”
夜姐姐向来很听师姐的话,乖乖点点头,接下香囊转身便跑了出去。步生娇在旁边看着,直觉这做法不太妥当,当下转身跟了出去,师姐笑眯眯的随行在她身后。
她和师姐躲在一边的草丛里,见着夜姐姐将香囊交给九千策,九千策没什么表情的接过这香囊,复又伸出右手来摸了摸夜姐姐的头顶,大约是在表示感谢。
没等他收回手掌,夜姐姐突然抓住他的手臂,紧接着便听见“咔嚓”一声脆响,九千策那只摸过夜姐姐头顶的右手臂,非常光荣而英勇的骨折了……
九千策那面瘫的症状大约已是病入膏肓到药石无医,骨头被捏断了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呼吸都不顿一下,平静淡然得好像他断的是一只毫无痛感的假手。反倒是师姐在一旁看得紧张起来。
师姐紧张九千策,步生娇却紧张夜姐姐。她绷紧了全身的肌肉,死死盯着九千策,时刻准备着一旦他若是恼羞成怒要攻击夜姐姐,她便立刻撸起袖子冲上去跟他打一架。
结果九千策没有生气也没有动手,他甚至没有去看自己那只断了的右手一眼,朝着夜姐姐道:“不管这香囊是不是你想送的,但只要是你交给我的,我都喜欢。”
疯子。
步生娇心想。
这九千策是个跟她娘亲一样的疯子。
夜姐姐闻言紧紧皱起了眉,像是在疑惑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种人,风吹叶动,半晌,她突然跑开了,没过多久又奔了回来,手里还拿着一截树枝。
夜姐姐撕下一截衣袍,用树枝绑着固定住九千策的胳膊,权当是在道歉。
小煞星夜百鬼会道歉?!
步生娇看得一怔,蝉翼师姐看得两眼放光,激动得就差没立刻扑上去让他俩择日完婚。
后来师姐以九千策右手受伤行动不便为由,让夜姐姐过去近距离照顾了这位伤患整整三个多月。
从此夜姐姐便多了一位师兄。
这位师兄用一条手臂作为代价,成为了除蝉翼师姐和步生娇之外,第三个可以近距离触摸夜百鬼的人物。
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年少的时光总是单纯而短暂。
惊变总是在一夕之间降临得如此突然。
又过三年后,蝉翼师姐失踪了。

☆、第112章 男人什么的

那一天,蝉翼师姐像往常一样,收拾好东西便准备出楼去执行刺杀的任务。
那一天,步生娇伴着她的夜姐姐一同将师姐送到门口,正要道别时,夜姐姐却不知为何突然死死揪住了师姐的衣襟,说什么也不肯撒手。
这不是师姐第一次离开她们出楼去执行任务。但以往分别的时候,夜姐姐从不会像今日这般固执的要让师姐留下来。
眼见着师姐再不离开便要误了时辰,师姐蹲下身来,伸手掐了掐夜姐姐的脸颊,又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柔声哄道:“小鬼不要担心,我去两天就回来。”说着她又转头朝步生娇吩咐道:“小步,带你夜姐姐回去吧。”
言罢师姐便站起身来,割断了那截一直攥在夜姐姐手里的衣袍,大步离开再没回头。
有风渐起,落叶飘飘,衣袂飘飘,夜姐姐看着师姐衣袂仙然的背影,想要追上去,却被步生娇用力拉住。
步生娇拉拽着那样失常的夜姐姐,看见她奋力朝着师姐的背影伸出手去,生平第一次开了口:
“啊……啊……”
树叶随风沙沙而摇的声响里,夜姐姐的声音有些喑哑,像是小狼崽子低低的呜咽,呜咽着在哀求:
不要走……
日升月落,两天已过。
师姐没有回来。
又过了两天。
师姐还是没有回来。
花开花又落,一个又一个的两天在指尖流逝,像那落叶随风,空空落落。
师姐一直没有回来。
那一年,步生娇十一岁,夜姐姐十二岁,也已经到了可以出楼执行任务的年纪。
在等待的这段时间里,步生娇出去执行了几个任务,杀了几个人,回来时却染上了沿路爆发的瘟疫。
这瘟疫传染性极强,她被隔离在密闭的屋子里,终日昏昏沉沉,她出不去,旁人进不来,也没有大夫肯冒着感染瘟疫的风险前来医治她。
她也不知她究竟被关了多久,意识朦胧里,她只记得她最后吐了一口乌黑的血,便晕了过去。
那时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却不料等她再次醒来时,她看见洞开的雕花窗,看见窗外随风而落的片片花瓣。
她已经被转移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而她的病竟是莫名其妙的被医好了。
她虽是醒了,夜姐姐却晕倒了。
失踪许久的蝉翼师姐也回来了。
师姐虽是回来了,却变成了一座光秃秃的坟墓。
这世界翻覆得太过离谱,步生娇在师姐的墓前怔了半天,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没能接受眼前已然发生的这一切。
她跑去找九千策,询问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
九千策面无表情的告诉她,夜姐姐无恙,只是此前出了一趟任务,太累了。至于蝉翼师姐,她爱上了她刺杀的目标,最后反被那个男人杀死了。
男人,又是男人,那时步生娇咬牙握紧了拳,心里在想,男人这种东西,果然还是死绝了的好。
其后一日,昏迷中的夜姐姐醒了。
那天步生娇和九千策守在房间里,九千策见夜姐姐睁开了眼睛,连忙倒了杯水走到她床边。
夜姐姐醒来之后,一眼看见床边的九千策,便立刻抓住他的手臂,说出了她人生里的第一句话。
谁也想不到,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师姐”,也不是“师兄”,而是:“小步怎么样了?”
那时步生娇站在九千策身后,眼见着他那样不动声色的一个人竟然明显的怔了怔,手中杯里的水险些撒出来,片刻后才稳下心神道:“她没事。”
“当真?”
“嗯,当真。”
步生娇听得眼眶一潮,从九千策身后跑出来,奔到床边,牵住夜姐姐的手。夜姐姐见她这般活蹦乱跳才放下心来,摸摸她的头顶,道:“没事就好。”
那天下午下了很大的一场雨,她出门到食堂里领了食盒,回来时却发现夜姐姐并不在房间里好好休息,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找了好半天才寻见夜姐姐一个人站在蝉翼师姐的墓前,站在淅淅沥沥的雨雾里,细雨从她眼角滑落,像泪,却不是泪。
雨水抵在泥地里,泥地中散落着一柄被斩断成两截的长刀,那是夜姐姐曾经惯用的武器。记忆里,也是自那天起,蝉翼师姐的那柄薄翼短刀便未离过夜姐姐的身,而夜姐姐也不再用长刀了。
那天墓前,夜姐姐听见她的脚步声,转过身来朝她道:“过来。”
那时夜姐姐的眼睛不知为何凉得像雪,掩埋了所有的生机。步生娇依言走到她身边,只见夜姐姐又伸出手来摸了摸她的头顶,道:“你要好好的长大。”
那时的雨很大,密密麻麻交织成灰白的雾气,她隔着雾气看进夜姐姐苍凉的眼睛里,心底忽然便生出了莫名的悲怆。
她点了点头,“好。”

步生娇健健康康长到了十五岁,成为了风倾楼新一任的媚首。
一晃十年,她在这风倾楼里整整待了十年。
十年隐忍,蓄势而发。十年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向他父亲复仇。
她五岁那年的那一场战败城破,对于她来说,是她这辈子最难磨灭的惨痛记忆;但对于一个国家而言,不过是失了一个小镇,败了一场小仗,根本无关痛痒,就连史官都未必愿意费笔墨去记录这件事情。
那一日城破时的腥风血雨根本无人在乎,都城里的那些王公贵族依旧该吃吃该喝喝,歌舞升平的过了十年。
十年很长,像那树干里一圈一圈的年轮,密麻而纷杂,滋长在她心里,日渐生出足可滔天的恨。
准备复仇的那一天,步生娇去了一趟她幼年时生长的地方——原先那青楼的遗址。
十年前那青楼被她一把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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