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客千金贼-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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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一句说得很轻,却足够让他听清。一语低软,几分埋怨,几分娇嗔,几分不甘,还有几分哀求。
殷十三只觉脑子里轰然一声响,他竭力压下心里猛然翻涌的火团,抬眼只见步生娇那双被绑在床头的手腕已然被勒得有些泛红。
殷十三解开一直绑着她双腕的腰带,又取下一直覆在她眼睛上的布带。
重见光明的那一刹那,步生娇不由轻轻眨了一下眼睛,密而长的睫毛扇动如翅,扇落眼角一颗清泪。
她偏着头,那颗清泪便从内眼角滑下来,划过她娇俏的鼻梁,留下一串莹润的水痕。她微合着眼没有去看他,脸色却很红,又带着些许的泪意,像那雨落梨花,莫名便生出楚楚纤弱的神韵来,惹得所见之人只想将这一份纤弱狠狠蹂躏。
殷十三咬牙压下心头不太道德的冲动,他抱着步生娇缓缓坐起来,让她轻靠在他的肩头,又低下头来一点一点吮着她脸颊上的湿润,像是在无声安抚。
这一刻依偎静默而美好,步生娇却突然一动,她猛地伸手掐住殷十三的脖子,又迅速翻身将他压在床榻之上。方才那些温顺楚楚的假象不过便是为了成就此刻的致命一招。
步生娇动作的幅度很大,动作间掠起一阵微风,有柔顺及腰的乌发随风一扬,又自她肩头滑落,越发衬得她肌肤胜雪,雪上几点樱桃朱红,那是他种下的痕迹。
殷十三抬眼看入步生娇的眼底,对视一刹,他望尽她于顷刻间迸裂的滔天杀意。
步生娇眸光一凛,毫不犹豫的收紧扼住他喉咙的手。
窒息灭顶的难耐里,殷十三伸出手来,握住她掐在他脖子上的手,像是在垂死前进行最后的挣扎。步生娇眉心一皱,正要加重手里的力道,垂眸时,却是不慎撞见他手背上一片还在渗着血的深深牙印,那是她留下的丰功伟绩。
步生娇莫名微顿一刹,就在这一刹的停顿里,殷十三忽然在她的腰背处轻轻一掐,立刻便有酥麻的痒直入心底。
步生娇不由一颤,殷十三趁机摆脱她的桎梏,迅而猛的抱着她站起来下了床,又将她重重压在墙上。
步生娇顿时被撞得一阵头晕眼花,晕眩里隐约觉得自己的双腿好像被他托着,脚没能着地。没等她来得及惊叹于这姿势的古怪和危险,又有一轮猛烈撞击浪潮般袭来,将她所有的理智撞个支离破碎。
殷十三虽是长了一张非常显小的娃娃脸,身材却很结实,这般托着步生娇竟也不觉得累,兴致勃勃越来越精神。
步生娇却是极累,这姿势令她极不舒服,昏昏沉沉的就连抬手将他推开的力气都没有。她在虚空和盈满里来回跌宕,似是连呼吸都成了一件难事。
她受不住这样猛烈的折磨,好不容易才抬起手臂搭在殷十三的肩头,微喘着道:“你……轻……”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便破碎在新一轮的撞击里。
起起落落间,她隐隐约约看见他蓝黑的双眼,深沉如海,掩在他额前碎发之下,一时间竟辨不清他是否真的因为她方才的杀招而动了怒。
侵略,比零距离更近一步,像是溺身在起伏的海浪里,只剩晕眩和昏沉。步生娇微微合眼,皱眉承受着这样永无止尽的索取。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殷十三像是终于发现了她的疲惫与不适,他突然停下动作,抱着她认认真真的问:“我要怎样才能靠近你?”
步生娇依在他的肩头,微微歇了几口气,冷冷笑了笑:“你休想。”
殷十三眸光一暗,忽然明白了只要她还存有一丝力气,便会不管不顾的反抗他,哪怕这份反抗只不过是徒劳的逞些口舌之快。
于是他索性便加重了力道,将她仅存的说话的力气也一并剥离。
彻夜纠缠,如此亲近,如此遥远。
月隐日出,雨后暖阳倾斜着射进雕花纸窗,落在屋里桌上燃尽的红烛,桌下散落着一地的衣服,衣服堆叠着一路延伸到床边。
步生娇颤了颤睫毛,醒来时只觉全身上下像是被马车来回碾过八百遍一般,酸疼得厉害,一对太阳穴也不知为何突突直跳。
她皱起眉心,想要抬手揉一揉自己拿依旧昏沉的脑袋,才一动弹,便发现自己正被某人像八爪鱼一般紧紧的缠着。
步生娇缓缓侧过头,这一偏头便与殷十三鼻尖对了鼻尖。她不由的一惊,下意识便想躲,却见他正闭着眼睛睡得深沉,于是她又稍稍放下心来。
殷十三本就生了一张漂亮的娃娃脸,这般熟睡在枕上,越发显得乖巧柔软,仿佛某种毛茸茸的小型犬类,轻而易举的便能唤醒女人的母性来。
步生娇偏头盯着殷十三这样无害的睡颜,忽然朝着他的方向轻轻侧身。他在睡梦里察觉到她的动弹,迷迷糊糊的顺着她的动作,收紧手臂,将她揽到他的怀里。
面对面相拥,如此亲近,亲近到危险。
步生娇抬眼盯着殷十三那近在咫尺的脖子,脖子边上有脉搏在轻微震动。
她悄无声息的伸出手指,指尖凝着气劲,静悄悄的抵在殷十三的颈动脉上,她这手指只要轻轻往下一划,他立刻便会死于非命。
一室寂静,一念生死。
步生娇顿了半晌,眸光一凛,忽然收回了手,心里想她就这般痛快的杀了他,那也太便宜他了。
如此做着心理建设,步生娇缓缓坐起身来,弯腰拾起散落在床下的衣服。她本想寻几件还算能穿的衣服套在身上,却不料这些衣服早已被他撕得不成样子。
盯着手里的碎衣片片,步生娇额角顿时暴出一根十字青筋,羞恼的怒火直攻心底,她当即转身心里想着要不她还是把这个混蛋掐死算了。
步生娇才回过身,却见殷十三正坐在床上,支着腿托着下巴,眸光含笑默默的盯着她,也不知究竟看了多久。
步生娇猛地涨红了脸,迅速拉高被子挡在身前,“你什么时候醒的?!”
殷十三却不急于立刻回答,直接扑上去将步生娇压在身下,重重的亲了一口。
步生娇气得眼睛瞪大了一倍,又听他道:“早上好,媳妇儿。”
“谁是你媳妇儿!”
步生娇一巴掌用力扇过去,殷十三捉住她的手腕压回床上。
“我给过你机会杀了我,”他看着她道,“是你自己放弃了。”
步生娇一怔又一怒,“你装睡?!”
暴怒之际,她奋力一挣,却被他更加强硬的镇压在身下。他压得很重,震得整个绵软床榻都上下弹了弹。
步生娇咬了咬牙,杀气腾腾的瞪着上方的殷十三。
殷十三并不将她这样凶神恶煞的模样放在眼里,伸出手来抚着她的脸颊,他的手背上还留着一块圆月状的牙印。
步生娇紧皱起眉心,颇为嫌恶的偏头避开他的手掌。
殷十三一僵,忽然用力扣住她的后脑,逼着她看着他,“你既不杀我,那我就不会再让你有机会离开我。”
言罢他便俯身封住了她的口,不给她留下任何抗议的余地。
步生娇皱着眉,以为他又要开始新一轮的索取和掠夺,慌乱间却见殷十三伸出手指在她的肩头一点,正巧点在睡穴上,随后她便陷入了沉沉黑暗里。
☆、第107章 在下唐明
许都,郡主府。
春日阳光从枝头叶与叶之间的缝隙中倾泻下来,洒落一地斑斑驳驳的光影。
程昀站在府中树下,阅着暗探八百里加急的来信,信上短短几句潦草的字迹,显然是仓促间挥就而成:
“夫人重伤性命堪忧,速援。”
程昀眸光一凝,正要将这信笺纳进袖口,忽听身后传来脚步声响,转身只见辛兰一边朝他走过来,一边道:“可是夜姑娘来信了?给我看看。”
说着伸出手来便要去抢他手里的信笺。
程昀一躲,辛兰便抓了个空。
“别闹,给我!”辛兰皱眉,又朝他扑过去。
眼见着她的指尖就要触到这信纸,辛兰眸光微微一亮,程昀却突然伸高了手臂。
辛兰顺势抬头,跳起来又要去抓,奈何他长得太高,手臂又太长,她在原地蹦跶了好几下,愣是没够着。
辛兰有些恼,咬了咬牙奋力一扑,她这一扑扑得极为用力,程昀不由稍稍后退了半步,这一退便绊倒了脚下的小石块。
忽听扑通一声响彻府园上空,紧接着便有草屑飞溅,树上鸟儿扑腾着翅膀惊慌飞起。
辛兰重重的砸在程昀身上,砸得鼻子好一阵酸疼,酸疼得两眼泛出些微的泪花来。
她揉揉鼻子正要撑起身体,程昀却忽然抬起手来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按回他的胸口。
辛兰一愣,程昀趁机运起内力将手里的信笺捏成了粉,纸粉散落在草地里,瞬间消失无踪。
微风轻拂,有鸟清啼。辛兰趴在程昀的胸口,听见他胸腔里一声一声沉沉的心跳,不知为何忽然微微红了脸。
她又一次撑起身体,这次他倒是没拦着她。
“把信给我。”辛兰揉着仍旧酸疼的鼻子,含含糊糊的道。
程昀听岔了字,微微一惊,“把心给你?”他顿了顿,直觉便想应一声“好啊”,话到嘴边,却硬生生忍了下来,换成了问句:“你确定?”
辛兰闻言皱紧眉心,只以为这混账又在不正经的耍流氓,当下便猛地坐起来,用力揪紧程昀的衣襟,龇牙瞠目的怒道:“把信交出来!”
她一时气极,竟也没注意到她此刻正跨坐在他的腰上,这姿势要多暧昧有多暧昧,要多危险有多危险。
程昀眸光一暗,心里想现在这情形对于他这个好几年没开过荤的大叔来说实在是有点太刺激。压下心里不太健康的念头,他朝辛兰伸出空落落的双手,抱歉的笑了笑:“怎么办,那封信好像被我弄丢了。”
辛兰一怔,盯着程昀的双手看了片刻,他的袖口在风中微荡,隐约可见几点深棕的污渍。
她忽然更加用力的揪紧了程昀的前襟,大骂:“程昀!我是不是跟你说过,煎药的时候一定要带袖套!你这衣服一旦染了药渍就很难洗的你知不知道!”
见她如此动怒,程昀连忙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你莫动气,动气伤肝伤肺还伤脾……”
他正准备给辛兰好好科普一下生气的危害,却听远处传来一声啧啧的感叹。
被养胖了许多的公孙南站在园边廊下,看着草坪上这女上男下的两个年轻人,捂住了眼睛摇摇头道:“咦——现在的年轻人啊……啧啧啧,真是精力充沛活力四射啊,老夫我当真是老啦,跟不上时代咯,没眼看呐,没眼看呐——”
他嘴上说着没眼看,眼睛却很诚实的透过硕大指缝朝外张望。
辛兰猛地涨红了脸,立刻撒开程昀站起来。她站得太急,血液一时跟不上身体的速度,引得大脑缺血,眼前一晕,晃晃悠悠的便又要朝旁边摔去。
程昀见了,连忙站起来去扶住她。
待辛兰从晕眩里缓过神来,却见程昀将她护在身后,大约是看出了她的羞窘,便没让她露脸去面对那个脾气古怪的老爷子。
春光很暖,灼烫脸颊。辛兰微微垂眸,心里莫名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自在,又听程昀笑哈哈的与公孙南打招呼:“老爷子,您午睡睡醒啦?”
公孙南点点头,又问:“小程啊,算算时间,我徒儿的信今天是不是该到了?”
程昀笑了笑,避而不答,却道:“老爷子,您昨日不是想吃红烧肉么,正巧刚才厨房里杀了头猪,算算时间,现在应该……”
话音未落,公孙南已经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目送这位老爷子一路远去,程昀收起笑容,转身朝辛兰叮嘱道:“我这几日要出去一趟。”
说着他掏出药方塞进她的手里,“给老爷子开的药方都在这里了,我不在的这些天,你记得按时哄他吃药。”
程昀顿了顿,突然伸出手来揉乱了辛兰头顶的发。
他的掌心很暖,就像今日的阳光,辛兰不由一怔,未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