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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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可能约莫似乎只要无视就好了。
最后和大家进行一个小小的互动猜猜猜——诸位应当早已看得出,不二同志的真正姻缘何在了吧?
☆、#58红尘一梦弹指间
标题解明:语出自心然《墨香——九歌一曲祭轩辕》。
事实上我偶尔有会提前为after篇存稿,时常也会因此而感到混乱。我给《背影》正文的定义是“奇迹”二字,到了after篇就变作了“牵绊”。相互依偎,相互牵绊,这即是人与人之间相互联系的微妙性所在吧?这一章的标题是key word,然而本章的内容却是似乎与主线无关,可以看做一个只属于离家母女的成长小番外。即使互相伤害,即使彼此痛苦,却也决然不可分割,这即是那所谓的牵绊吧……这即是,我想要讲述的,最为微不足道的琐碎回忆。
最初的最初,你或许是不愿意承认我的。我的存在,本就是一场意外,一个错误,一份负担。
二十五岁的单身妈妈,总是少不了世人的闲言碎语,与无尽的是非。你将我生下来的时候,又是否考虑过,即将为此而经历的心酸呢?还是说,你真的是很爱很爱我的父亲,所以为了挽留这份感情,而不计一切代价的,想要用我的存在来将他牢牢拴住?
自我懂事以来,常常会向你询问父亲的事情。
很简单的理由吧?——别人能够拥有的爱,为什么我却不能拥有?大到运动会亲子节,小到星期日的公园里,为什么别人可以拥有两份爱,为什么我就只能牵着你的手?
我是……没人要的小孩……
我是……被偷偷生下来的野孩子……
即使隐约的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即使如此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更无法承认——我所能拥有的爱,注定是残缺的。
只是,现实由不得我去否决。
自从我出生开始,一直到我13岁的这一年,我都不曾有过父亲的概念。幼时的凄凉质问,得到的是你的耳光,自那之后我再不敢去询问什么了。默默接受,默默忍耐,默默学着放弃。我拥有的并非完整,那么我注定就要像这样残缺着……活下去。
然而……我却是隐约察觉了……
于你而言,我的存在,或许也是多余的。
我看着你,跪在外祖父母的面前,挨下了耳光却又无论如何都不肯低下头,铮铮傲骨直视着满座高唐,表情近乎狰狞的笑道,“父亲母亲嫌弃我与这个小拖油瓶?那么你们怎么不先问一问,我们是否嫌弃你们身上的铜臭味!”
我看着你,直面着无穷无尽的流言蜚语,打落牙齿和血吞的反问一句,“是我生的便是我的女儿,与你何干?”
我看着你,一次次的将爱慕者追求者们拒之门外,云淡风轻道一声,“女儿还很小,再没心思顾及其它了。”
我很是疑惑。
若是你不爱我的父亲,为什么会有我的存在?
若是你依然爱着他,却又为什么连他的名字也羞于提起?
最初的最初,你也是介怀着我的存在的……不是么?寻常女人在这个年纪里应有的,因为我的关系,你统统遗落。
没有同学会没有下午茶,也没有星期天优哉游哉的休闲时光。你为生计劳碌,卖掉了最珍爱的长离琴;你又要寸步不离的抚育我长大,言传身教,语重心长——
“你在学校与同桌起了矛盾?”
“……是。”
“我是怎么教你的?”
“母亲说,与小人勿信,与蛮人勿争,与奸人勿交,与喧人勿言……”
“你应当怎么做?”
“避之,疏之,忘之。”
“若是它咄咄逼人呢?”
“那便教训到她不敢多嘴!——”
于是你忽而笑了。
“啧啧……瞧瞧这软硬不吃的性子,也不知道究竟是从了谁的——”
这是在自嘲吗?这是在……后悔么?
不,并不是这样。
母亲,妈妈……
你看着我微笑的模样,那是对于那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能够遗留下所谓“存在痕迹”之物的,最深刻的感恩。
“……每一年的运动会,对她来说都是很痛苦的事情。”
朗读声。
来自于梦境之魔女的,不甚清丽的朗读声。那简直像是睡前故事一般的喃喃低语,若是没有仔细去聆听的话,便是连她究竟在说些什么都分辨不清。
“人称又转换了呢……”
伊诺里拖着下巴,摆出了一幅正在思考着什么般的表情。“但是……似乎又是模模糊糊的……”
在叙述着故事的人,究竟是“我”还是“她”呢?伊诺里几乎就要分辨不清。莫不如吐槽一句——这就是莫离离最为擅长的混淆方式吧。
当然,如今的伊诺里,对此也拥有只属于她自己的方式来见招拆招。按照莫离离一直以来的恶趣味,看似正经的叙述,往往都只是在说假话而已;然而,那些不经意之间的玩笑话,倒是时不时的,在恶劣的暗示着什么。
伊诺里的解决方式,就是凡事全部反过来理解。你若是黑白颠倒,我便将它颠覆回来。
想到这里,伊诺里当即拍板。“莫离离将人称由第一人称的自述转换为第三人称的旁观视角,无非是想告诉我们,第一段叙述里的‘我’即是第二段叙述中的‘她’。那么,显而易见的,第二段叙述中的‘我’与‘她’就顺其自然的被分开来理解了。”
“那么,就此翻转棋盘咯——”
伊诺里打了个响指,流露出一丝堪称狡猾的笑意,“第二段叙述中的‘她’,也许指的并不是第一段之中的‘我’。”
“什么‘我’来‘她’去的……”竹语皱着眉头抱怨一声,“这只是单纯的在通过视角的变换,来回忆离家母女的过去而已吧?”
“谁知道呢?”
莫离离一摊手,对此一笑而过——就连编纂者都报以不置可否的态度了,伊诺里便也道了声没趣,凝神继续倾听下去……
……“要好好帮我加油哦~”
前桌的小舞如是说着,她那位温文儒雅的父亲便也含笑点点头。
“这一次我绝对要第一个冲线!”
同桌的阿瑜如是说着,他那位性情豪爽的父亲孩子气的同他一击掌。
“……跑第一的话,的确是完全没有问题的。但是老师说过,凡事低调为上不可以锋芒毕露……”林家的某小子如是说着,对着林家叔叔摊了摊手。林家叔叔便浅笑着敲了敲他的脑袋,“不要说大话哟~”
不擅长运动的自己,能够做些什么呢?枯坐在夏日的树荫下,寂寞的仰望,寂寞的祈祷,寂寞的坠落于幻想么……
然而,推掉工作前来的母亲却猛地站起身来,突兀到她来不及收敛惊惶的表情便扭头向身后看去。母亲捻起一枚发绳,三下五除二的将满头青丝梳成马尾,一边还觑了她一眼昂了昂下巴道,“还愣在哪里干什么?鞋带都要散掉了一会儿是想摔个大马趴吗?”
“做什么……”
“这还用问吗?”
见她一脸茫然的迟钝模样,母亲大步上前同样麻利的帮她收拾好头发,接着便俯下(分)身去替她系好微微松掉的鞋带。这样一幅全民披挂上阵磨刀霍霍向猪羊……不,向赛场的模样直叫她完全理解不能。不及她细问,母亲便不由分说的将她拽起来,大步流星的走向了报名点。
“……到底……诶?”
小小的手心却被她温软的大手牵住,那样紧那样温暖,若是能永远都不再放开的话,那将会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呢。
母亲一路领着她走向跑道,报名参加两人三脚的娱乐比赛。瘦弱的右脚向右迈出一小步,牢牢的贴住了她的左脚——早有作为工作人员的老师笑眯眯的用布带将两人的脚踝处连接在一起。“第一次和妈妈一起努力吗?要加油哦——”
母女紧握的双手,一直都没有分开。最初必然是磕磕绊绊,在经历了短暂的适应期之后,母亲便径自领着她立在起跑线的后方。
“真的要……参加吗?”
“现在退出的话可是会被当做胆小鬼的哟~”
“但是,我……”
“管那么多做什么,你要做的就是和我一起努力跑到终点就好——”
只要一起,抵达终点,就好……么……
她下意识的昂首,望着母亲的神情也从茫然无措转变为决意的笑容。母亲亦是浅浅一笑,攥紧了女儿的小手,宛若攥紧了她的整个世界一般。“要出发咯!”
有你牵着我的手……不怕摔倒,不怕迷路,不会迟疑更不会退却,因为有你在牵着我的手。
跌倒了的话,你会停下脚步,微笑着等待我再度站起身。迷茫了的话,你会牵着我的手一同向着未知的未来前进。谁都不能分开我们,谁都不能阻隔我们。
她小心翼翼的蜷起指尖,回握住母亲的手。那一刻她恍然觉得,上天其实待她不薄。她缺失的幸福,她悲叹的遗憾,一直都在通过某种方式,一点一点,缓慢悠长的,弥补回来。
“我很害怕。”
“即使如此,我们还是不得不前进。这即是人,人生……”
母亲顿了顿,继而轻轻的补充道,“好在不管是怎样的前路,我们都会一起走……”
真好……无论是怎样的道路,这孩子都将与我相伴着,一起活下去。
于是恍然醒悟。
于是驻足回首。她缺失的幸福那样多那样多,那么她所拥有的爱呢?
床头的猫猫形状小吊灯,整整齐齐堆放成一摞的绘图画册,幼时陪伴着她无数个日日夜夜的睡前小故事,又是来自于谁的细语呢喃呢?
爱撒娇的自己,寻求着温暖的自己,又是被谁拥抱在怀中,度过那孤独却又坚忍的生活呢?
纵使坚强如她,懂事如她,却也有在雷雨交加之夜爬山母亲的小双人床紧紧依偎的日子。那些琐碎的记忆,那些零落的碎片,就像是墙角的那一株坚韧的夕颜花,盛开在无人注视的角落里。未曾察觉到的你,是体会不到,它究竟是多么的美好。
“如果……”
如果当初,你没有放开我的手。
如果当初,我没有背井离乡的来到这里……
虽然或许会有很多的遗憾,虽然或许会错过很多的人与事,甚至是错过了我此生唯一的奇迹——
“如今还说这些话又算什么!既然当初舍得将我送来东京替母亲赎罪……”
“晚晚。”
“明明是最任性最冷血的……说丢下就丢下不管的人……”
母女两人的耐性,似乎是经过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隐忍,终于到达了崩溃的边缘。越前抬眼望着离千柔神色大变头脑罕见的发热说话已然失去了分寸,当即是出声试图打断她的话头。无论如何,这家伙事后冷静下来的话,一定会因为曾经对着母亲说出这样伤人的话而感到悔恨与愧疚的吧?
不及他挺身而出,离归沐的视线却忽而飘忽向外,昂首望着夏夜的晴空。今夜虽则无月,漫天的星河却愈发显得璀璨动人起来。离归沐略显僵硬的维持着这个动作,叹息一般的低语道,“任性固执也好……冷血无情也罢……”
“我又何曾能够,舍得下你呢?”
这一句梦魇一般的呓语,越前几乎没有听清。侧脸看去,离千柔同样怔在那里,颤抖的指尖告知越前她果然是听见了的……再看离归沐——明明还是那样云淡风轻的表情,越前却发觉她的眼角已然模糊一片。
多么要强的母亲,无论如何都不肯在女儿的面前流下一滴泪。
离千柔怔忡半晌,终是回过神来丢下碗筷一路小跑狂奔冲到了后院的黑暗之中藏身。越前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欲拦,却又转念一想觉得不妥,只得略为尴尬的立在原地无声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