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影-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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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龙崎不解其中缘故，只疑惑的将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来回逡巡着。
很快，结束了训练后总结的手冢便向着众人示出了他今日的真正目的。
“越前。”
“什么事？”
“去球场里。接下来我要和你打一场。”
手冢的表情依旧冷硬。闻言，不二的表情颤动了些许，很快便恢复了正常，看起来约莫他亦是早已心底有数的。龙崎教练丝毫不以为意的作壁上观，龙崎樱乃当即愕然，下意识的回首觑了眼离千柔。
果然……
敏感纤细的她，亦是察觉了些什么所以才会将此坦然接受吧。
龙崎再度转向越前，少年的表情却是微微有些兴奋，夕阳下的琥珀色眸子里清亮依旧。“好啊，我没意见。”
堀尾三人组们犹自私底下吵吵嚷嚷议论着“这是怎么回事”，然而手冢自然是无视了这些私语，头也不回的走向球场，道，“大石，裁判就拜托了。”
龙崎愈发不安起来。部长的伤情她也曾私下里询问过奶奶，那样严重的伤势是绝不可能再拿起球拍进行激烈的比赛的。更何况越前的性子，执拗无比的他更不会放水，这样下去难道是要做恶人来的么？
“讷，小朋……”
“嗯？怎么了樱乃。”
“我很担心……龙马他……”
实现转回球场外。
职业网球月刊自是不会放过如此重要的取材机会的，如同一颗新星般冉冉升起引人注目的青春学园，目前已然是他们的重点采访对象。正选队员们也罢，龙崎教练也罢，甚至是小小的离千柔，也因着兄长与母亲的缘故而备受纱织等人的关注。
“井上先生，有什么话必须要这样私底下里说么……”
被井上再度“借一步说话”的离千柔，觑着对方踌躇的神色，心底亦是微微的不安起来。近日里来的借一步说话，总是些不详的预兆。譬如观月的锐利言辞，譬如九鬼的残酷话语，譬如不二那一日的挑明心迹。
离千柔是真的愈发讨厌起这借一步说话来了。果不其然，井上相当坦诚的叹息道，“我知道这个消息或许会让你感到不适。”
“……千柔洗耳恭听，井上先生有话便说吧。”
离千柔福一福身，自是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接下来即将要被告知的某个残酷真实了，然而井上却没有答话，只默默从身后的背包里取出来一张照片递予她。
千柔心下诧异，接过照片只低头瞅了一眼，当即再也无法掩藏的露出了一副近乎可以说成是狰狞的表情。井上知道，那约莫是恐惧与不安，悲伤与愤怒交织所形成的复杂情感的，最真实的表露吧？
“……我听闻……”
独自回到球场边的离千柔，已然是恢复了以往的端庄气质。瞅着球场内哥哥将右手的手冢领域完成却又再度被越前以右手破解，并且最终以64的局数击败对手，面上依旧是那样平静，只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被手冢以右手的零式削球结束了比赛的越前，亦是相当坦然的扶正帽檐走到往前来礼节性的握手。
“那只手还能抬起来吗？”
“不。还有，越前。”
“什么事？”
“下次见面时，你要打败我。”
部长的威严，于此刻体现的淋漓尽致。然而越前亦是昂首释然一笑，一贯自信的答道，“当然。”
这样的场景，于此华灯初上的时刻看去却是微微有些温馨感人的。青学的两代支柱相对伫立在球场两侧的画面，夜幕之下尤其显得两位少年的身影愈发高大起来。离千柔只得微叹，心思辗转片刻之后，当即带头默默的鼓起掌来。
随之而来的是全场的热烈掌声。
越前很想去追问一句“下次见面我必将打败你，那个时候你会履行我们的约定吗？”，然而想起了离千柔那一日里所坦白的言灵，越前便也知趣的住了口。
手冢一味沉默，依旧是率先走出了场地，对着立足观看的龙崎教练点一点头道，“之后就拜托您了。”
“啊~放心吧！”
手冢颔首，见离千柔早已乖巧的递过了毛巾，便也抚着妹妹的脑袋难得温和道，“还有舍妹……拜托大家多多照顾了。”
“安心吧~小小柔我们一定会好好照顾着来的~”
菊丸当即夸下了海口，却见离千柔一挑眉反唇相讥到，“哥哥此言差矣！素日里明明是阿柔多多照拂学长们来的，怎地哥哥此时本末倒置说反了话呢~”
龙崎当即朗声大笑，手冢无奈，却见离千柔一副不肯作罢的样子，心道这丫头近日里愈发的开朗了真的是好事么？
“哥哥你应当这么说……”
越前有些好笑的看着她佯装理了理裙角清咳两声正色道，“阿柔，我这些调皮捣蛋做事出格不知分寸又容易疏忽大意的部员们就拜托你多多监督着了！”
到底是成日里相处最多的亲兄妹，离千柔这般惟妙惟肖的表演自是模仿出了手冢最为寻常的严肃神态来。部员们当即哄然大笑，手冢神色一凛，“全员绕场20圈。”
这约莫是手冢去德国前最后一次以部长立场所施与的命令了吧……离千柔这样想着，不禁莞尔，随即点头应到，“是的，‘全员’一起~”
包括手冢兄妹。
于是便立刻拉着哥哥的衣袖带头跑起来，部员们随即了然，跟上了两人的脚步一齐奔跑起来。夜幕葱茏，路灯所映照出的橘黄色灯光却是愈发温暖起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30早知如此绊人心
标题解明：
语出自李白《秋风词》：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自本章开始正式进入虐梗2阶段。如果有仔细看过帖子里我所给出的解释以及红字剧透的亲，想必一定还记得我对于人物主题诗“千酌悼暮雨，柔肠怜花葬。”的解释。“悼”和“怜”分别对应了本文中的两大虐梗以及离千柔的心路历程。对于手冢国毅的重病不治阖然长逝，离千柔自然是“悼”，然则对于接下来的这一事件，离千柔的心思却是在“怜”。所怜何物？那些小女儿家纠缠纷乱的情丝么？待到全文终结，越前回首与阿柔一并走过的漫漫人生路，不知是否也会感叹一句“何如当初莫相识，免教生死作相思”？
手冢离去的那一日里，因着是上课时间再有也是关东大赛临战前的关键时刻，所以没人能够去送机。离千柔原本是想要翘了部活前往送别的，然则手冢却道，“阿柔要以学业为重，且左不过短暂的分别而已，不必相送。”
于是便也作罢，离千柔只颔首应到，“那么哥哥，早去早回吧。”
这便是手冢兄妹最为简单纯粹的道别之语了。手冢的飞机起飞当日，越前完成了例行的挥拍训练之后下意识的昂首去仰望青空。离千柔则立在他身侧，保持着同样的动作，注视着天际里飞机的影子逐渐消失在远方的云层间。
“觉得寂寞吗？”
“……不。”离千柔甜甜一笑，樱花落尽的初夏里连阳光的灿烂亦是逊色了半分。“因着爷爷，伯父伯母，越前，南叔……嗯，还有这些可爱的学长们。大家都在这里，所以不会寂寞的，对吧？”
有你的未来，再不会寂寞。
孰不知，这样恬然美好的笑意，硬是被越前铭刻在骨血里，铭记了一生。
后话而已。
青学目前面对着的，是自手冢离去之后便又碰上城成湘南这个强大的对手。以强化训练以及培养网球机器而出名的学校，虽则让人听起来有些心里不舒服，倒也是有些无可厚非的。失去了手冢的青学，对阵排布表上便也做出了巨大的变动。恒定不变的单打一号由手冢国光换成了不二周助，越前也因此荣升单打二号。加之前几日龙崎看见报纸上对于城成湘南的单打3号若人弘的采访之后，因着这家伙丝毫不以为意公开大胆的冷嘲热讽便执意将海棠安排在了单打3号。这样的理由虽则让离千柔有些冷汗连连，不过勃然大怒的龙崎教练如是拍案定局了便也再无可更改。
心底里腹诽了一句“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跟小孩子似的爱较真”的离千柔，事后与越前谈及此事时，得到的回答自然是一句“还差得远呢。”离千柔挑眉，却见越前立刻岔开了话题道，“星期天你也来吗？”
手冢部长离去的这几日里，离千柔与网球部的走动着实是减少了很多。加之这次比赛手冢更不会出现，她约莫是不会再来观看的吧？
越前心下黯然，然则离千柔却莞尔一笑道，“自然是要一起去的呀！”
“……那么，你一个人过来吗？”
“不是一个人，难道看个比赛还要带上几个人一起么？”离千柔如此自然的反问一句。越前的笑意却愈发明朗了，“你，真的能找到路吗？”
“……”
“手冢部长不在了的话，你估计又要迷路到马达加斯加去吧？”越前如是吐槽一句，丝毫不在乎离千柔愈发不满的神色。后者自然是赏了他一个白眼还嘴道，“那么，好心好意助人为乐看到路过的孕妇要生了便拼着比赛迟到也要把人送到医院去的越前大人便来做我这孤苦伶仃找不着路的可怜小女子的领路人吧~”
越前心念一转，佯作无奈道，“那好吧，作为回报，双份的香草戚风蛋糕。”
离千柔觑他一眼，“趁火打劫不是好兄弟。”
越前一耸肩，“我什么时候和你成了兄弟？”
彼时的两人正在水池边一并洗手。闻言，千柔愈发恼了，当即伸出冰冰凉凉湿漉漉尚且滴着水的小手在不曾防备的越前眼前飞快一弹，清凉的水雾当即扑面而来搅得越前十分不好受。下意识的退却半步，却又很快反应过来这是离千柔的小小报复把戏。于是愈发的起了玩笑之意佯怒着掬起一捧清水再度追了上去。
“越前你还差得远呢差得远哟~”
“不许跑！——”
这样尽情嬉闹恣意欢笑的日子，这样浅浅淡淡的幸福时光……越前衷心地期盼着，就让这蔚蓝色的幸福的日子，永远也过不完好了。（犹感后文于此处偈语，小窗旧梦飞光不再。叹叹。）
事实上比赛当日，越前的确是推脱了桃城热心的脚踏车后座搭载的好意，难得起了个大早踏着朝阳走出了家门。如此的举动让奈奈子惊的看了数遍时钟来确定是不是自己的手表全部坏了，倒是南次郎在越前系着鞋带的时候百无聊赖的吐槽，“哟~青少年，起这么大早是要去接女朋友吗？”
越前好脾气的没有反驳，起身背好网球袋头也不回的就要出门，却又在门打开的瞬间答道，“嗯啊，我去接晚晚。”
“……”
南次郎心下了然，当即玩笑着扬声道，“那么便向着朝阳勇敢前进去寻找奇迹吧少年~”这样稀奇古怪相当出格的举动今日越前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反感，只不作回答的出门了。
离千柔今日的打扮很是清爽。因着天气愈发炎热的关系，便只套了一件浅蓝色的短袖t恤，甚少看见她这般牛仔热裤的打扮，越前着实是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难得你没有迟到么……啧啧，我以为还有无助的孕妇等着你去拯救呢。”
“……”
这家伙明明就是个鬼畜级别的吐槽神人来的吧？多少无知的群众被她看似和顺恬美的外表给骗了啊~
越前在心底里感叹一句，自是领着离千柔登上了青春台的电车，却见她仰望天空下意识的伸长了脖子，仿佛是在享受着阳光的清新味道。
“太好了，今天也是很好的天气呢~”
抵达比赛场地的时候时刻尚早。
越前并着离千柔一路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