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末复燃时-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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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货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身兼出货员的司机与时景末一同下车将物品抬入别院内,前来开门的中年女人自称是保洁公司的钟点工阿姨,虽然已经向二楼的书房里请示过了房屋主人,却只是让他们两人在楼下一味的等候着。
“我说楼上的到底有没有人在啊,都已经等了半个多小时了,眼看着天都已经黑透了,还要人等多久啊!”
“再等等吧?”
“还等?连保洁人员都走了,咱俩还傻乎乎的呆在这儿干嘛呀!”
“既然刚才的保洁阿姨都说屋主正在忙着,那就只能再耐心等一会儿了?”
“等到什么时候?我等下回去还得要把油给加满的一堆事儿等着我呢,怎么这楼上的人出来签个名字就这么困难吗!现在是搞哪儿样啊!”
司机先生发着牢骚,本来就是倒霉的一个人担了二、三个人的差事,现在又碰到了事多的收货人,嘴里的抱怨声连连着。
“这……要不,你就先走吧,反正这也已经是最后一单了,等屋主签了确收单之后,明天我会直接送到乔先生那里去。”
“这会不会不太方便了,还是我去把油给加满了再过来接你?”
“没事的,待会儿要是时间太晚了,我就自己直接打车回去吧。”
“那行!其实我下班的时间点也早就过了,最怕遇到这种麻烦事多的人了,那这样我可真走了啊!”
“没事,走吧。”
身兼出货员的司机在表面上推辞了几句,接着便是赛跑似的拔腿就跑,冲出去就一踩油门溜了没影儿,很简单的理由就是下班时间到点了就赶紧回家去一家几口子吃顿暖饭。
“#¥%#¥%……!”
“楼上有在说话的声音?是有人一直在打电话吗?还是楼上的房间里还有着其他人?”
楼下客厅里的时景末来回走了几步,既然屋主已经说明了需要等待一会儿时间,那她也不太好意思多等一会儿就很不耐烦地上去催人,她想着只要楼上的房间里是有人在的,那么早点晚点也都是会下来的。
“#¥%#¥%……!”
“还在打电话吗?大概是真的在忙着一些重要的事情吧,毕竟住得起这样豪华的别墅里的人大多都日理万机的,话说保洁阿姨走了之后,这个别墅里还真的是安静得有些吓人了……”
时景末的自言自语并没有让时间走得快一点或者楼上的主人家早些现身,也不知道是一个小时过去了,还是两个小时过去了,阵阵困意也随之而来了。
“嗯……”
一个人独自在客厅里等待着的时景末不免的也有了一些迷迷糊糊的睡意,劳碌了整天下来也已经是满身的疲惫,渐入困乏的她忍不住地微微倾斜了身子,便是整个人陷入在了客厅的沙发里了——
“嗯……”
朦胧间,稳健的脚步声,低沉的呼吸声,还有一些稀碎的声音响起。
“嗯……”
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是她亲手抛弃的,也是她最难以忘记的,一直都是。
“梦……梦吗……”
时景末伸出手,她的手指轻划着眼前人的轮廓,却不敢就此触碰上去,因为她只配拥有如此一触即逝的梦境。
“梦……又是梦吗……又是梦吧……”
一种苦涩,渗入了她的眼里,本就模糊的画面,更是混乱了。
“呜呜……呜呜……”
是梦,也无妨。
只要她的梦里有他,便可。
泪水流落,已经分不清眼中的真实与虚幻了,她只想沉浸在他的炙热体温内,更多更多的触感,让夜继续下去……
醒来后,床上只有□□一身的时景末一人,她一时半会对自己身在何处没有什么头绪,全身无力让她的脑中一片空白。
“果然,只是梦吗?唔痛——!”
时景末惊得一下子坐直了身子,接着却又马上感觉疼得弯下了腰去,她身上的酸与痛在短时间里是无法减缓消除掉的了。
身体上的疲惫与酸痛都是真实的、S处的一道□□隐隐而下、满身多处的吻痕印迹、仍是迷乱不已的被单……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醒了?”
“你!——”
手持一只咖啡杯,身披一件黑色浴袍,正一步一步地迈近在时景末的身前,令到她全身剧烈地颤抖了起来,根本顾不上遮掩自己的全身L露,只余双手掩耳的她甚至都不敢抬起头来直视着眼前的场景,似是而非的画面和无可分辨的嗓音,一直都被白昼的到来而一次又一次地摧毁着的一切。
“我什么?”
“梦……”
“不是梦,还是你希望是梦?”
“什……”
“本尊——不相信吗?”
“你……”
“不相信的话,可以再重复做着昨晚的事情,一直到你相信了为止?”
“昨……晚……的梦……”
如果不是熟悉的嗓音,时景末会以为自己还深陷梦中未醒,因为站在她的面前是一个似真似假的人物——复灰燃。
“都说了不是梦了,同一句话让人重复第二次不觉得惹人烦吗?”
“你……我……这里……你就是Franking?!”
“你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才来这儿的?”
“我……我不知道……我……”
时景末的吱吱唔唔没有得到Franking的半分同情,她可怜的样子似乎再也提不起他的一丝情绪,他只余一脸的面无表情。
“无所谓,可以开始说了吧?”
“说?说什么?”
“说一个,足以说服我——不亲手杀了你的理由?”Franking的咬牙切齿是不在嘴边看得见的,即便他端着杯子的姿势看起来十分优雅,但是他的眼神里有着厉色,令人感到不寒而栗着,“为什么?在当年,明明已经全部的事情都一切安排好了,到底为什么你会突然离开我?”
“我……”
“机会只有一次,要懂得珍惜?”
“我……”
“什么?”
“我……没有理由……”
“没有?”
“我……没有……任何的理由……”
“你说没有?没有任何理由?”
“我……我……我……我……害怕了……只是……害怕了……”
□□在床上的时景末双手揪着被单一角,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是因混乱的思绪,还是因为回忆起了当年的往事。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
“连话都不会说了吗?”
“我……”
“给我把话再说大声一点!”
“我……那个时候……我害怕了……只是害怕了……当时因为害怕了……所以我选择逃走了……”
玻璃敲碎了的声音——
是的,那只是一个咖啡杯掉落在了地上,并不是一颗赤L裸的心被狠狠地击碎了满地,Franking是这样告诉自己的。
“害……怕……了?!”
“我……”
“你来见我之前就没有事先准备好台词儿吗?”
“复灰燃……”
“就没有更动听一点的借口了吗,听完了你的解释的我除了想大笑一声之外,竟然毫无感觉?”
“复灰燃……”
“成千上万的理由,关于你突然离我而去的原因,我曾经设想了不下千百遍,而你却挑了一个最令人啼笑皆非又哑口无言的烂借口。”
“复灰燃……”
“看在你昨晚服侍周到的份上,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了,毕竟我们曾经也关系匪浅又才刚刚一夜夫妻?”
“你的意思是……你让我走?”
“不然呢,你以为我会囚禁你、把你关起来、尽情地折磨你、以此来向你报复吗?”
“我……”
“别说笑了吧,现在早已经不是十几年前的小鬼头了,谁还有闲空跟你玩杂耍呢?”
“我……意思是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是啊,十几年过去了,一切都已经变了,再也回不到过去,那些珍贵的日子也只会永远的留在她的回忆里,时景末想哭。
“我有锁着你的双腿吗?虽然它们昨夜一整晚都紧紧缠绕在我身上,现在的你可以光着身子走出去,也可以穿上一件衣服再走出去?”
“我明白了……”没有一句辩解的言辞,无话可说的时景末双手遮掩着酸麻的身子从床上艰难爬起,将地板上衣物拾起穿戴之后,一直走到卧室门前,Franking也没有幻想中的那样开口叫住她的半点意思,“对不起……”
“关于什么,被你抛弃的我?还是被你抛弃的我们的感情?”
“全部……对不起……”
“事到如今,再来说这种话还有什么意义,走吧,走吧,就像你当年一声不响就随随便便说走就走了的时候一样的潇洒?”
“我……”卧室门前的时景末迟迟没有伸手拉下门把,面对眼前这一场难以置信的相见之后,此刻的一走是否就如当年的离开一样再也不见,已经太久太久了,“我……呜呜……呜呜……”
“嗯?”
“我……我……”
“既然你这么难说出口,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有想说出口的话来,那么我也要准备出门了,借过一下——”
擦身而过之间,Franking的后背让时景末无暇再徘徊于迷茫的不知所措中,她不禁紧紧地抓住他,脸颊上的泪渍滴落了他的手臂上。
“我……我想留下来……”
“你——再说一遍?”
“我……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哦?”
Franking停顿了一下,他的手部动作也跟着停了下来,一阵轻细的呜咽声断断续续地自他的后背传来,在他已是模糊淡白的零碎记忆中,她并非是一个会轻易流泪的爱哭鬼。
“呜呜……呜呜……我……我想……留在你的身边……”
“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
“呜呜……呜呜……我……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当作补偿也好、当作愧疚也……唔——”
年少轻狂的时候,没有勇气承担的一切,纵使知道今时今日的物是人非,剩下的只有深深的追悔莫及……
☆、第六十七章 难合
如果以为她与他的再次相遇,就代表着从此可以过上一个美满惬意的幸福生活,那就是大错特错了——
“砰!——”
一张餐盘的碎裂,Franking的翻手一挥表示着将一顿精致的早餐也连带的全销毁了,时景末看着被扔到地上的混杂物们,不由得为了食物的浪费而惋惜。
“谁要你多事了。”
“我只是……”
“别做无谓的事。”
Franking整理着衣装,几次经过在时景末的面前都没有正眼瞧过她一眼,更别说是连闻都没有闻上一下就被扔往地上了的一盘早餐了。
“早上都不吃东西的吗?”
“我不吃早饭,而且也没要求过你做。”
“我只是以为按时吃早饭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时景末蹲下身子在地上拾着一堆残羹碎片,这样的情况,自从入住到Franking的别墅里以来,也已经是很常见的事情了,习以为常到了天天都有着类似的场面发生。
“不要随随便便的就以为别人要做什么,那样和把人当成傀儡是一个意思。”
“长期不吃早饭是对身体也不好的,可以考虑一下尝试定时吃早饭吗?”
“你可以自己吃个够,但别算上我那份。”
“那么今——”
本想问问他今晚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时景末没有说完就只听见了大门合闭的声响,除了在第一夜的那晚上再也没有在他的面前哭过了,就算是现在的她的手指被锋利的碎片划出了血丝,也是一样……
“工作还习惯吗?”
“什么?”
“我是问你在这里的工作还习惯吗?”
“呃、呃,工作挺好的,目前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回神过来她眼下面对的是画廊里的乔富洛尔德,时景末愣看着手上的一道血丝痕迹还没有褪去印子,她忍不住在偶尔的时候总会走神,想着很多想不通的事情。
“那样就好,刚才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呢?”
“没什么,我正在记录这一批刚运送过来的寄售作品,是还有什么事要我做的吗?”
“今天有个客户来选了一批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