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海情天梦红楼-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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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玉听袭人话里有话,大吃一惊,丢下手中的栗子,问道:“你要回家了吗?”
袭人说:“对呀。今天我听妈跟哥商量,明年就要赎我出去了。”
宝玉越发怔了:“为什么要赎你出去?”
袭人道:“你说这话就奇怪了,我又不是你们家的家生子儿(家奴的子女,按照清代法律,家奴的子女世代为奴,永远服役),为什么不能走?”
宝玉:“我如果不让你走呢?”
袭人:“你凭什么不让我走?就是皇宫里也没长远留人的道理,何况你呢?”
宝玉:“如果是老太太留你呢?”
袭人:“老太太没有留我的道理。自从来你们家,我先是跟着老太太,后又服侍了史大姑娘几年,最后,老太太又把我给了你。这几年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如今我们家想赎我出去了,或许老太太念我这几年的辛勤服侍,连赎金也不要了呢。”
宝玉听了这话,好像再也没有留下袭人的理由了,心里越发急了:“虽然你这样说,我还是一心的想留下你。让老太太给你妈一大些银子,也许你妈就不好意思来接你了。”
袭人:“咱不谈钱,谈钱伤感情。其实你就是不给我妈银子,安心想留我,我妈也不敢不依。不过,你们家从来没干过倚财仗势的事。老太太、太太一心向善,让我们家骨肉分离的事,她们是不会做的。”
宝玉听了,思忖半天说:“你去定了?”
袭人:“定了。”
宝玉:“没想到你竟然是薄情寡义的人,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买你来,现在好了,就只剩下我一个孤鬼了!”说完,赌气上床睡觉了。
原来袭人今天回家,她母、兄确实商量赎她的事。不过,被袭人严词拒绝了:咱家当时穷,没饭吃,家里能卖几两银子的也就剩我了。本来我是不愿被卖的,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爹娘饿死。如今,虽然爹没了,但咱家也算小康人家了。又不用我挣钱养家,赎我出来干吗?况且,我在他们家吃穿跟主子一样,也不朝打暮骂的。你们就当我死了吧,再也别想赎我出去的事!
袭人说完,哭闹了一场。她母、兄见她如此,知道她肯定不会出来了,也就断了接她出来的念头。
袭人见宝玉真生气了,便坐在炕沿上推他:“你如果真心想留我,我就不出去了。”
宝玉泪流满面:“你说说看,我要怎样留你才算是真心!”
袭人:“真心留我并不难,只要你答应我三件事。”
宝玉抹去挂在腮边的泪花儿,笑了:“好姐姐,亲姐姐,好亲姐姐,只要你肯留下来,别说是三件,就是三十件、三百件、三千件加n件我也答应你!我只要你们看着我、守着我,等我有一天化成了灰——不行,化成灰还有形有迹,我要化作一股轻烟,风一吹就飞散了的时候,我管不了你们,你们也管不了我的时候,你们爱去哪就去哪吧。”
n年前的某一天,宝玉的“现代诗”还没创作完,袭人就用手堵住了他的嘴,这一堵,把现代诗的起源年代往后推迟了x年。
“你又胡说了。”袭人用手捂着宝玉的嘴:“这是我约法三章中的第一章,以后不能再说这样的话,再说就拧嘴!”
宝玉:“好,我一定改。”
袭人:“约法三章中的第二章,读书需要理由吗?需要吗?不需要吗?没文化的人是真正可怕的人,不管你喜不喜欢,你都要装作喜欢,这样老爷才能安心,才能在别人面前昂首挺胸的做官。”
宝玉:“好的吧,我依你。”
袭人:“约法三章中的第三章,不许再吃别人嘴上的胭脂,还有你那爱红的毛病也要改。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但你只对穿红的女孩好奇就不正常了。”
宝玉:“好姐姐,这些我都改。还有什么,快说。”
袭人:“暂且没有了,等我想起来再说。你只要改了这些毛病,就算八抬大轿来抬我,我也不出去了。”
宝玉:“此话当真?”
袭人:“当然!”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的正热乎,秋纹没敲门就进来了:“快三更了,刚才老太太问你们睡了吗,我答应说睡了。”
俩人吐了吐舌头,连忙洗漱,宽衣上床。
也许是昨晚睡得晚冻着了,也许是回家去染上了感冒病毒,反正第二天袭人起不来了,请病假一天,理由:感冒。
趁黛玉躺在床上睡午觉,小丫头们都跑出去找小伙伴们玩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宝玉掀开帘子进去,见黛玉侧身躺在那里,轻声问:“睡着了吗?”
黛玉闭着眼“哼”了一声。
宝玉:“好妹妹,吃完饭接着睡觉,影响消化。快起来,我陪你玩会。”
黛玉:“不要,人家前天晚上没休息好,咳了一宿,现在浑身酸痛,懒得动。”
宝玉:“你这样会得病的。”
黛玉:“我不睡,就闭着眼歇会儿。”
宝玉:“那我也躺下歇会儿。”说着,脱了鞋上床,跟黛玉挤在一个枕头上。
黛玉:“外面有枕头,自己拿一个来。”
宝玉:“外面的枕头脏婆子枕了,我嫌脏。”
黛玉只好又拿来一个自己的,塞到宝玉头下。两个人面对面躺着,黛玉见宝玉腮上有纽扣大的一块血渍,问:“谁的指甲给你刮破了?”
宝玉一面躲一面笑:“是我替她们做胭脂膏子时蹭到脸上的。”
黛玉用手帕给他擦了:“你又干这些事,舅舅要是知道了,又生气了!”
宝玉闻到黛玉袖子带过来一阵幽香,闻之令人醉魂酥骨,忙问:“妹妹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
黛玉:“我不用香水,可能是柜子里的香气。”
宝玉:“我闻闻。”
黛玉:“闻可以,必须给我讲个故事。”
宝玉:“好的吧。从前有座山,叫黛山,山里有个林子洞,林子洞里住着一个香喷喷的老鼠精……”
黛玉:“你拿我取笑,我撕了你的嘴。”
……
在一个云淡风轻的午后,我是贾宝玉你是林黛玉,其妙的爱情就从床上的这个故事开始。你抬手给我擦拭嘴角的胭脂印,我就闻到了一股醉魂酥骨的幽香。然后,我沉醉在爱的梦中睡着了……
第二十回 宝黛的爱情杀手
话说宝玉、黛玉二人正躺在床上体会爱情,宝钗及时出现了。宝钗绝对是青梅竹马的爱情杀手,总在剧情不需要她出现的时候出现。
【宝玉、黛玉的爱情】年幼失去父母的黛玉被倒霉的定位在独生子之列,所以,她极度缺少安全感。来到外祖母家,虽然不愁吃穿,但寄人篱下的自卑感又时时折磨着她。有这样的身世我们就不难理解黛玉为什么不相信任何人,包括宝玉了。这种恋人间的不信任,给了宝钗可乘之机。
黛玉最不喜欢宝钗。宝钗是强有力的情敌。贾母喜欢、王夫人喜欢、丫鬟们喜欢、大家都喜欢……这些都不是主要的,最主要的还是贾妃喜欢。
大家的不喜欢并没有阻挡住黛玉对纯真爱情的追求,她用一颗**裸的真心,毫无保留的爱她所爱。有人说,黛玉的爱情是伟大的,但方式却是悲哀的。
在以后的章节里,大家慢慢感受吧!
宝钗来了,黛玉依然跟她说笑跟她玩,因为有时不喜欢是不能挂在嘴上的。
三人正谈笑间,遥闻院内吵嚷,便有李嬷嬷骂声连篇。大家仔细听,才知李嬷嬷找袭人“报仇”来了。
林黛玉笑着说:“这人老了呀,不是缺钙就是缺心眼。袭人这么老实的孩子,李嬷嬷也好意思背晦她。”
宝玉一听,怒从胆边起。刚要从椅子上蹦起来的一瞬间,被宝钗及时的制止了:“做为一个英明的主子、大度的主子,你不能跟奶妈吵架。她老糊涂了,难道你也要跟着老糊涂不成?”
宝玉一听有理,就不计较了。
李嬷嬷拄着拐杖不依不饶:“忘了本的小娼妇!没有我你能有今天吗?见我来了,你大模大样躺在炕上,一心只想着怎么勾搭宝玉,哄的宝玉不理我。你不过是几两臭银子买来的毛丫头,早晚把你拉出去找个臭小子嫁了,看你还狐狸精似的勾引人不!”
袭人头疼欲裂,有气无力的争辩:“李奶奶,不是我故意躺在炕上不理你。我现在有病,吃了药盖着被子捂汗呢,没看见李奶奶来。”边说,边委屈的哭了起来。
宝玉此时也赶了过来,虽然想发火,但想到自己是大度的主子身份,也不好说什么,就只是说:“袭人真病了,不信你问别的丫头。”
李嬷嬷听宝玉护着袭人,更加生气了:“你已经被这个狐狸精迷了双眼。现在不吃奶了,用不着我了,就把我丢到一边。帮着这帮丫头欺负我,我现在就去跟老太太、太太说去,让她们帮我评评理!”
宝钗和黛玉见事情闹大了,也过来帮着劝解:“妈妈,您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多担待她们点好了。”
李嬷嬷见好不容易有人这样说了,就拉着宝钗、黛玉哭哭啼啼的诉委屈:前几天不过喝了一杯茶、宝玉就不依不饶,现在又为了袭人欺负我……
可巧凤姐刚从财务室算完账回来,听到宝玉房里吵吵嚷嚷的,也过来了。
凤姐笑道:“好妈妈,别生气。大过年的,让老太太听见又要不开心了。您这么大岁数了,咋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就算她们不懂事,您还不知道咱家的规矩吗?您告诉我谁让您生气了,等明天我替你打她。现在我家里正热乎乎的炖着野鸡,您要不要跟我去尝尝?”
李嬷嬷听到炖野鸡,馋的口水都出来了。她擦掉眼泪,丢掉拐棍,一边脚不沾地的跟着凤姐走,一边絮叨:“不可否认我长得又老又丑,可是我很温柔,而且永远不会说谎。今天我这老脸算丢尽了,闹了一场,讨了个没趣。不过我不后悔,就算这样,也比受那娼妇的气好!”
宝钗、黛玉见她们走了,拍手笑道:“凤姐家刮来一阵炖鸡风,李妈妈闻着味就去啦。”
宝玉点头叹息:“李妈妈肯定输了钱,心里有火找人发泄,要不就是哪个丫头惹了她,她柿子专拣软的捏,把帐算到了袭人头上。”
晴雯笑道:“姐妹们,你们昨天谁惹李奶奶了?有本事做就有本事承认,不要让别人跟着背黑锅!”
袭人一面哭,一面对宝玉说:“为了我你得罪了奶妈,现在又为我得罪这些人,让我情何以堪?”
宝玉摸了摸袭人的额头,火烫火烫的,忙好言安慰她躺下,劝她不要跟人生气,好好养病。
袭人冷笑道:“要为这点事生气,早气死n回了。我以前就劝你,别为我们得罪这些人,你偏不听。遇到事了,倒霉的还是我们!你就长点心吧!”
一面说,一面不停的淌眼泪。正好干杂活的老婆子煎好了药拿来,宝玉不肯让袭人起床,自己端着药,用汤匙一勺勺的喂着吃了。
袭人说:“你也该去老太太屋里吃饭了,吃完饭跟姐妹们玩会再回来,别惦记我,我睡会儿觉。”
宝玉帮袭人把头上的簪子取下,看她睡下后,才往贾母房间里来。
吃完饭,宝玉记挂袭人,便回到自己房中。见袭人睡着了,屋里只剩下麝月在灯下抹骨牌。
宝玉:她们呢?
麝月:去赌钱了。
宝玉:你怎么不去?
麝月:我没钱。
宝玉:没钱我借你。
麝月:都去赌了,这里谁管?炕上还躺着个有病的,我不放心。
宝玉:我看着她,你去玩吧。
麝月:你来了,我们俩玩就好了。
宝玉:大姐,你别闹了,咱俩有什么好玩的?前天你说头痒,不如我给你梳头吧!
麝月:这真是极好的!
说完拿了镜子,卸去钗钏,俩人没事梳头玩。
刚梳了几下,晴雯回来拿钱。见她们这样,冷笑道:“哟,交杯酒还没吃,就上头(旧时女子出嫁,开始梳发髻叫上头,表示由姑娘变成了媳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