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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第88章

小说: [倚天]名门正派不易做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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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几日,宋青书日日劈柴,出刀上万次,却渐渐开始有些明白易天海常说的那句“聚精会神,全力以赴”中的深意。他不禁停下手来,举起手中的柴刀仔细地看了一阵,又闭上眼喃喃道:“一刀既出,全力以赴。变……不变……”
阮娘以为宋青书累了,刚要上前劝他休息,他却猛然睁开双目,将手中柴刀尽力斩下,柴刀的刀锋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圆弧,落在地上放着的柴火上。柴火却不如之前一般被劈成两半,而是向不同的两个方向炸开了去。
阮娘被吓了一跳,怎知她还没叫出声来,外面忽然传了一阵激烈的砸门声,伴随一个尖锐难听的叫骂:“狐狸精!开门!快开门!今天老娘非打死你这小贱人,小娘皮……”
宋青书虽是男子,可听到这般污言秽语亦不禁皱眉。不一会,秀娘从房里逃了出来,紧紧拽着他的胳膊连声道:“小乙哥!今日你可一定要救我!”
宋青书正不明所以,秀娘家的房门已被大力砸开,一个穿金戴银的妇人带着一班爪牙耀武扬威地闯了进来。见到秀娘一脸惊惶地躲在宋青书的身后,那妇人冷笑一声,指着她道:“你这骚狐狸,这么快又勾搭上了?”
秀娘怯怯地看了宋青书一眼,见他神色镇定,忽然又有了勇气,上前一步扬声道:“韩大娘,本姑娘打开门做生意,是男人都能来!有本事,看住你男人啊!跟我耍什么威风?”然而她的勇气也仅止于此,话一说完,她便又躲回了宋青书身后。不但如此,还用力把宋青书往前顶了两步。
那位韩大娘被秀娘堵地面色一阵白一阵黑,片刻后,她双手叉腰狠狠地在地上吐了口唾沫,高声令道:“给我狠狠地打!小贱人,你要不把我家的传家宝还来,我撕了你!”韩大娘话音刚落,她身后七八个爪牙手持木棍全围了上来。
宋青书无奈地叹了口气,将阮娘与秀娘推开,自己走了上去。出手便是一招“烟飞星散”一连搅脱了三条木棍。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宋青书出招的手法这般精妙,那几个被打掉了木棍的爪牙竟是谁都没看清。几人彼此互望一眼,竟都有些惊慌。怎知,宋青书才出了这一招便怔怔地立在原地,只呆呆地望着手中的柴刀。
若是方才那一招并非七星剑法,改用惊鸿刀法“大浪淘沙”又当如何?宋青书正想地入神,一条木棍带着凌厉的风头向他的头上砸来。
“阿弟!”阮娘忍不住一声惊呼,刚要跑上前推开宋青书,却又被秀娘死死拽住了胳膊。
宋青书听到阮娘的一声方才醒过神来,本能地偏了偏身体,那一棍便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肩头。宋青书大病初愈,竟是被这一棍砸地踉跄。
有人一击得手,众爪牙们都兴奋起来,料定了宋青书不过是个花架子,不足为惧。这便都缓缓围了上来,一起举起手中木棍,乱棍如雨点般向宋青书砸来。
宋青书本能地要使武当剑法抵挡,只是每每招式使到一半又忽而扪心自问,若是用刀法又当如何?竟是在出招中途又强行改成了刀法,这般变招不但出手的速度变慢,威力更是大打折扣,肩上背上便又被砸了好几下。
韩大娘意在秀娘,见宋青书被打地还不了手,便又指使爪牙道:“给我打那个小娘皮!狠狠地打!”
眼见有几个爪牙拿着木棍向自己走来,秀娘只吓地哇哇乱叫。“小乙哥!宋小乙!你打啊!还手啊!没用的东西!”
宋青书仍是怔怔地,木棍砸在身上好似不知疼。只是听到秀娘对他破口大骂,他还是略略分神照顾了一下那几个向秀娘与阮娘走去的爪牙,不令他们有机会离开自己身边。韩大娘不通武艺,自然不懂宋青书所使的招式看似简单且毫无威力,实则绝非她手下那几个粗鄙武夫所能化解的。眼见手下不听话,她性子又急,干脆自己向秀娘冲去,要抓花她的脸。怎知才走了几步,便被宋青书绊倒在地,竟是摔掉了半片门牙。
眼见韩大娘摔地狼狈,秀娘拍掌大笑,便是阮娘也忍俊不禁。阮娘一心只挂在宋青书身上,眼见宋青书一人应付七八人七八条木棍,身上挨的越来越少,越来越显游刃有余,不由叫道:“阿弟,先应付了他们再说!有什么事慢慢再想!”
宋青书闻言又是一怔,片刻后,他忽然微微一笑,心道:我又何分什么武当剑法还是惊鸿刀法?该拼的时候自然要拼,该变的时候自然要变!他想通此节登时心情舒畅,于武学之道已然又进了一层。当下不再被动防御,提起手中柴刀一番劈砍,武当三代首座的武功,哪里是几个看家护院的打手能抵挡的?三两下便俱被宋青书打翻在地,呻吟声此起彼伏。
眼见韩大娘带来的手下俱被打退,阮娘直冲上前,摸着宋青书额角的瘀青心疼地说不出话来。宋青书见阮娘这般忧心他,亦是心下一暖,只是嗫嚅了半天终究吐不出一个字。
却是秀娘受了惊吓,极是不满地道:“以为有多大本事,还不是一看人多就吓傻了?”
此言一出,宋青书尚未如何,阮娘已气地面色青白,当即厉声喝问:“你又偷了客人什么东西?”
秀娘的眼神一闪,不肯承认。“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拿客人的东西了?”
阮娘冷哼一声,抬腿便往秀娘的卧室冲去。秀娘面色一变,刚要跟上阻止,宋青书却忽然出手扯住了她。他还是不吭声,看都不看她一眼,却只是死死锁着她的手腕,不令她离开。
只听房间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响,不多时,阮娘便捧着一方色泽温润的玉佩走了出来。“这是什么?”她将这方玉佩举在手里问秀娘。
“还给我!”秀娘大叫一声,顿时要扑上来抢夺。“这是客人送我的!”
阮娘被秀娘扑地一个踉跄,下意识地一扬手,这方玉佩竟自她手中飞了出去,磕在石阶上摔成了两截。两个女子都呆住了,宋青书却只冷漠地扫了一眼,心道:普通货色,摔了就摔了吧!
片刻后,秀娘一声惨叫,抓着那两截玉佩恨声道:“这是钱啊!钱啊!你赔我!”
阮娘哪里赔得起,隔了一会,她才想起一个理由,忙道:“这本来就不是你的东西!你偷东西连累我阿弟,还敢要我赔?”
“什么阿弟?叫这么亲热,他认吗?”秀娘捧着那两截玉佩好似捧着碎了的心,“他若不是落魄了,会瞧得上你我?”她含恨指着宋青书又道,“你问问他!你问问他!他若是有地方可去,会不会呆在这?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身为下贱?偏你还把他当块宝!真以为自己是公子哥呢?我呸!”
无辜受累的宋青书面色一变,只扔下一句:“我赔!”这便扬长而去。
阮娘找到宋青书时,已是月上中天,小雪如柳絮般漫天飞舞,清冷的月光映地地上的积雪化作了一片碧幽的浅蓝。宋青书一动不动地立在西湖畔,如孤松独立。阮娘见到他,心下便是一松,悄悄走到他身边,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竹伞缓缓地移到他的头顶。
宋青书转头望了她一眼又慢慢转回去,许久才道:“不用撑了,早就已经脏了。”
阮娘的眼眶一热,忽然哽咽。“宋公子,走吧!离开这里!这里不该你待的地方,你走吧,别再折磨自己了!”
宋青书却只微微摇头,低声道:“我与你们,原就没有分别!”
阮娘没有再说话,只在他身后静默地望着他。
雪花仍在静静飘落,将这世上所有的痛苦与不堪尽数掩了去,只剩下一天一地的惨白。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中二病和文艺范,这两样大概是“伤春悲秋公子哥”的标配!
青书:我是真的很伤心很伤心!
导演:理解!理解!我家侄女丢了一个洋娃娃也很伤心的!
青书:…………

83、香消玉殒有人怜
宋青书没有离开;翌日一早,他仍旧乖乖劈柴。秀娘隔着窗户望了一会;暗自撇嘴,很是遗憾宋青书不曾带回什么值钱的物事赔她。然而即便如此;秀娘还是很快倒了一杯茶送到宋青书面前;略显尴尬地唤了一声:“小乙哥……”
宋青书沉静地望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便接过去一饮而尽。上一世,宋青书的人生可说是高开低走;他又心高气傲;顺风顺水时听过的的恭维赞誉未必全能记住;落魄潦倒时吃到的冷言冷语却是字字刻骨。相比之下;秀娘那几句话又算得了什么?秀娘见宋青书毫无芥蒂,亦不禁松了口气;此事便算揭过。
这日宋青书仍旧劈柴至深夜,阮娘见他不如前几日一般心无旁骛地劈柴,反而常常握着柴刀反复嗟叹,便知他心中定有疑虑未解,便不去打搅他。直至夜深,他忽然拿起一块柴火轻轻抛起,随即一刀挥出,但见眼见刀光交织,那块柴火竟是被切成了筷子粗细的十数条纷纷落地。阮娘惊诧地瞪大了眼,宋青书却只皱着眉微微摇头。片刻后,他又拿起一块柴火抛起,这一块比上一块又抛高了数分,宋青书没有急于出手,而是顺着柴火下坠的轨迹踏出半步,此时风声停驻、万籁俱静,他深吸一口气,使惊鸿刀法第一招也是最为重要的一招“大江似练”一刀斩下。
惊鸿刀法原是战阵之中的杀人之技,战场之上,性命相搏,生死只在数息之间便分胜负,容不得半分花哨拖沓。这一招“大江似练”乃是惊鸿刀法的精髓所在,气势刚猛大气磅礴,由易天海使来,一刀斩下便是洪流也要驻一驻脚。
月夜下,宋青书这干脆利落的一刀挥落,非但半空中的柴火即刻斩成两段,向两旁疾飞而去,便是庭院前那颗不知长了多少年的银杏树的树干上竟也裂开了一道缝隙。宋青书的这一刀已是倾尽全力,丹田中的内息瞬间被耗之一空。他又是大病初愈体力不济,不但微微有些脱力连同头颅两侧都在突突跳痛。是以,这一刀落下,他的脚下竟是一个踉跄,全赖手中柴刀的支撑才能不倒下。
“阿弟!”阮娘急忙飞奔上前,扶住宋青书。
宋青书却只望着眼前的那颗银杏树,勉力压制住低咳,喘息着道:“可使寸寸折,不能绕指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学刀时易天海见宋青书的刀法学的似模似样,偏偏有形无神,也曾反复提起惊鸿刀法的要点,其中说的最简单的一句便是:惊鸿刀法是拼命的刀法。宋青书今夜终于明白,什么是拼。宋青书两世为人,身上却总少了这点“拼”,也无怪乎两世都不是张无忌的对手。
却在此时,秀娘忽然尖叫着从房里冲了出来,只见她的手中捏着半块柴火,怒气冲冲地道:“宋小乙,让你劈柴,你杀人呢?”原来方才宋青书一刀斩下,有半块柴火受他内力相激,竟是砸穿了秀娘的窗户,直接撞进了她的卧房,将正在梳洗的秀娘吓了一跳。
宋青书虽说也曾见惯风月,可这辈子却是分外老实,此时见到秀娘衣衫半遮地跑来兴师问罪,不由微咳两声,将头转向了别处。
秀娘并未有所觉,见宋青书不做声便当他是理亏,正欲再骂两句,她庭院中的篱笆竟忽然裂了两半倒了下去,原来这篱笆受宋青书这一刀的刀风所逼也被劈了开来。秀娘见状更是怒不可遏,当即高叫一声:“宋小乙!”
宋青书趁秀娘不察,只微微皱眉,心中暗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为堵她的嘴,便急忙打断她道:“我修!”
待把柴火劈完又修好篱笆,天色已是微明,宋青书望着早已困到伏在一旁打盹的阮娘一会,上前为她拢了拢披在肩头的外衣。
阮娘一惊,顿时醒了过来,她忧心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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