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的作者伤不起-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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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我觉得好像不是这样……”
“休要多事,萍水相逢,我们也算仁至义尽了。”眼见唐飞还在迟疑,声音一重,“你难道已忘百羲门是如何灭门的!”
“这……”
“青青醒后,就说楚衣自己走了。”
“啊……”
穿越之后,楚衣是眼不花了耳也不聋,被夜行人杠出门没多远,她分明有听到隔壁房间开门的声音,可也仅只听到开门声音而已,后面神马动静都在沉寂的夜里归于平静。
联想萧白这号人物,说不上坏人却也谈不上热情,嘴巴一抿,好吧,她成功被人放弃了。
那黑影扛着她走了一路,竟然来到荒郊野外之中,将她扔到地上,猥琐笑道:“小娘子,本少爷早说你逃不过我手掌心吧?你再逃再跑,还不照旧落在我手上!”把人翻过来,却猛然倒吸好大一口气,“你是谁,敢冒充我家小娘子!”
楚衣躺在草地上,连翻白眼的力气都省了。“谁冒充她,分明是你抓错人!”
原来是韩青青惹的桃花债。唔,她想起来,为了渲染韩青青跟萧白这条感情线,她确实有安排了个好色风流的酱油君。
莫非这就是今天刚刚调戏过韩青青的酱油男?那他第二次出现的太不对时候。
“天知道你睡在她房间!早知是你这丑八怪,老子才不浪费这精神!”酱油君怒,踹她一脚,“长得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天大的错了!”
楚衣也不恼火,浅浅一笑,清明的眸子倒映皎洁月光,似盛了一碗水玉,熠熠生辉。“你可知何为睚眦必报?我从来都很小气的。”
酱油君不解,也不想了解,他愣愣看着她的眼睛稍许,赞道:“没生一张好脸,他娘的倒拥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双咸猪手移上她并不高耸的前胸,继续猥琐的笑容,“就为这双眼睛,本少就将就着用吧,好歹也是个带洞的。”
“看样子你是没听懂我的话呢。”楚衣勾了勾唇,捉住他胡来的蹄子,“别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酱油君不以为然。“本少素练合欢功,你虽是丑了些,闭着眼睛也是可将就的。”
将就你妹啊!见他朝她俯下身子,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脖颈上,楚衣睫毛抖了抖,主动伸手将他抱个正着,忽而就地一滚。
“果然是个□□……啊!!!”酱油君不齿,然话音未落,脚下悬空,稍许,整个人随着地心引力重重落在黄土地上,五官瞬间扭曲在一起,疼得他牙齿上下打颤,呼吸都不利索了。
“好地方那么多,你偏要选个离陷阱最近的,这不找虐吗?猎户最爱野外打陷阱,这点常识都不懂。”楚衣趴在肉垫之上,扬着嘴角看呲牙咧嘴的男人,那眼神,已说不清是戏谑还是嘲笑。
“……”酱油君恶狠狠瞅她一眼,沉默。
倒不是他忽然怕了她,而是身子底下那捕兽夹,非常神奇的刚好咬住他半个硕大的屁股。又被楚衣那百来斤的重量压在身上,他亚历山大啊!
楚衣从他身上慢悠悠爬起,顺带往他身上狂踩几脚,一脸萧瑟看着这不算太大的“居住环境”。高三四米,宽两米,这难道真是猎虎狩猎专用陷阱,她怎么觉得刚好躺一两个人不嫌拥挤呢?
晃去心头的毛骨悚然,幸好这个大坑是新挖的,里面也就一两个捕兽夹,连尖锐竹子等等陷阱都没来得及安装上,不然掉下来的两人只有肠穿肚烂的命运了。
但问题也跟着来了,虽然有酱油君垫底,她摔着倒是不疼,只是这么高的坑,她该怎么爬出去?
又是受伤又是生病,今天也才吃几口稀饭,浑身软绵绵的哪来力气?别说三四米高的坑,就是一米高都爬不出去,更何况这坑四壁滑溜溜的一竖登天,连个凸起的地方都没有。
楚衣蛋疼了,她一蛋疼,就狂踩虐待那只没眼色的酱油君。都怪这个色鬼,没事半夜把她抢出来干嘛,还想轻薄她!
酱油君满肚子宽带泪,屁股上的伤伴随着神经中枢的颤动,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估计已经没有几块好肉,深吸好几口气,试着用商量的口吻:“丑八怪……”
“啪!”话音未落,一巴掌毫不拖泥带水扇过来,直扇得他两眼金星直晃。
没事,他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酱油君打落牙齿往肚里吞,仰头。“我是说,要不你帮我把捕兽夹打开,我把你举上去?”
酱油君是什么货色作为一个塑造他的作者来说,绝壁不可能不清楚。黄鼠狼给鸡拜年,一肚子坏水,保不准捕兽夹一打开,立马就恩将仇报了……楚衣抿抿嘴,甩过去一巴掌:“安静点!”
“不然我们谁也走不掉,会死在这里的!”
“无所谓,有人陪着可不寂寞。”楚衣没别的好,就是自知之明非常有,目前自身的状况让她不敢冒一丁点的险。一个是纤纤弱女子,一个是五大三粗的汉子,她才不会单蠢地就被他三言两语被骗了去。
更何况这混混的劣根性,太让她难以忘怀了。
“你叫什么名字?”
“韩青青。”拿别人的名字来做事,她总是极为顺溜。
不知道是不是那农户自己都忘记有这么个半成品陷阱了,两人呆在陷阱里一坐就是两天。楚衣饿得七荤八素,把酱油君打得浑身是包。虽然身体一天比一天好,因为空着肚子并不见得有多强壮。被她当成肉垫坐的酱油君已经对她条件反射惧怕,不过一个成年男子,身体倍儿结实,纵然被虐待也流失不少血,精神还是比楚衣振作。
“不就是小小非礼你,没必要要闹出人命来吧?别闹了,这样下去我们谁都活不成,团结起来出去再说如何?”酱油君第一百零八次不死心劝慰。
可楚衣对他没什么信心。“别浪费口水了,大不了一起死。”因为心情不好就狂踩酱油君,酱油君终于无力地被她踩晕过去。
夕阳西下,月升月落,楚衣看着井外的天空,忽有一股壮志未酬的错感。
其实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都想跟那苦逼读者咆哮认输回家算了……但想想自己这阵子所遭受的罪,又化作一股坚韧的决心。从小到大她都没这么憋屈过,那家伙有胆子算计她,不应该没一点代价。
嗯,她暂时还死不了,要是她死了,这个故事怎么继续下去?如果只是折磨,撑撑就过去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隔天晨曦乍起的时候,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往这边来。
楚衣激动地哑着嗓子喊道:“有人吗,救命啊!”
过来的是个猎户装的小伙子,看见她落在陷阱里面,诧异半天,还是把她拉上去,拉完后回头看到坑里还有一个,顿了顿。“他……”
“那是一具尸体。”楚衣面无表情,“我和他一起跌落下去,他垫底,被下面的捕兽夹给夹死了!”
酱油君牛高马大五大三粗一汉子,没有她这人肉泰山,这半成品小坑难不倒他,不过欺负她的人,自然要多受些罪。
作者有话要说:
、多管闲事
“啊,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一听陷阱里面躺了个尸体,小伙子惊得白眼差点翻不过来,惊恐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杀人凶手和怪兽,“我只是路过的,女侠饶命!”
楚衣见他吓得魂不附体那样子,心生不忍,正要开口,那小伙子却连滚带爬一溜儿跑远了。
天刚蒙蒙亮,荒郊野外的霁雾还未完全散去,朦朦胧胧笼罩在山木丛林之中,更显幽旷森冷。传说这种时候,独身一人在荒野,最易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然后开始发烧生病。
楚衣自是不信这个邪,不过那小伙子那见鬼的表情也让她更贴切地感应到现实处境,当下也呆不得这荒野了,抬步欲走,坑下传来咬牙切齿之声:“你不救我?”
楚衣耸耸肩,一撩脸上乱发,轻笑。“你福大命大,肯定死不了的,我先走一路,若日后有缘,自会再见面。”
“韩青青,我若安然无恙,必定饶不了你!”酱油君气急败坏大吼。
“我拭目以待。”楚衣淡淡说道,循着前方的路走过去。
走到中午的时候,终于进了一个大城池,楚衣饿得前胸贴后背,一摸身上,却才惊恐地发现——她一毛钱也没带。
她一介纤纤弱质,抢劫抢不过,偷又没技术,怎么混口饭吃?
扶着酸软的膝盖找个地方蹲下来,还被隔壁讨饭的嫌弃:“去去去,这是哥们的地盘,新来的知不知道规矩!”
好吧,她已经堕落成为乞丐中的一员了……不对,人家乞丐还不稀罕她加入队伍呢!
看着身上脏兮兮皱巴巴还破几个洞的衣服,楚衣无比萧瑟,转了转,在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蹲下,奄奄一息。
偶然一抬眼,那个小店铺里面一家三口正在喝粥,熟悉的米香一阵接一阵飘过来,钻进她的鼻翼中,馋得五脏六腑一个劲地翻唱空城计,一双眼睛直直盯着桌上那个飘着香气的坛子,怎么也移不开了。
可能是她的视线过于灼热,埋头喝粥的妇人实在看不下去,拿出一个小碗盛了米粥步出门,放在她手上。
“谢……谢。”在肚子饿得快要造反的时候,神马尊严都是屁话。饿了三天,她终于喝上第一口干净的白米粥……好激动,好感动,虽然那碗里面的粥,米粒屈指可数。
颤抖的手才触到那碗粥的边缘,一道鞭声凌厉破空而来,“啪哐”将碗甩落,瓦片四分五裂,温热的粥水撒了一地,溅落些许在她手上,黏黏的,带着五谷杂粮特有的食物芳香。
“吃什么吃,本少爷的债都没还上,竟有钱买米,哟,还菩萨心肠施舍乞丐!”一角灰暗的华丽袍子蓦然现在眼前,手中牛皮长鞭一甩,着漂亮的虎皮靴的脚一抬,将门口的妇人踹得连滚好几步才停下。
乞丐啊,你妹的乞丐!
楚衣好容易从手上那抹黏湿移开视线,强忍住舔一口的冲动,缓缓抬眼,正见一脸嚣张油头粉面的男子抬脚踩在妇人身上,指挥身后几个统一黑色制服的家丁:“去,把里面的人拖出来,大的送去德玛军营,小的卖到得月楼!”
“娘,不许你欺负我娘!”餐桌边上一小小的身影飞快冲出来,努力撞开油头粉面男的身子,小小的嘴巴抿得紧紧的,没有多少肉的小脸一派倔强,“坏人,你放开我娘亲!”
原来是个梳着小巧双髻不满五岁的小姑娘。小小的身子还不够粉面男一半的高度,他伸手,很轻而易举就拎着女孩后领提了起来。
“飘飘!”妇人大惊,趁着男子抬脚的空档,滚爬起来,对着他重重一磕头,“十三少,奴自知对不住您,飘飘还是个孩子,您大人有大量,放她一马吧。”
“放了她?那欠本少爷那一千两银子怎么算?”粉面男将女孩扔给一边的家丁,手中扇子敲打着手心,状似沉吟片刻,扇子挑起妇人下巴,“刘叶氏,你可知道一千两是什么样的概念?就是将你这破店卖了,你们三人签个五百年的卖身契,都未必还得清。你那赌鬼丈夫造下的孽,总归是要人承担的,我这钱总不能白白打水漂吧?”
“姐姐!放开我,畜生!”清脆的男声带着不可抑制的怒气,“不许碰我姐姐!”
楚衣抬眼一看,嘴角抽了抽。男儿芳华正茂,年方十七,却是个文质彬彬的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唔,有种很熟悉的赶脚,她是不是漏掉什么细节了?孤儿寡母一书生,欠人千两银子,被强逼以人抵债?
刘叶氏咬牙:“十三少爷,求您再宽限些许时间,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还清先夫欠下的债!”
“砸锅卖铁?你这破家当,就算东拼西借撑死也就一百两,孤儿寡母一书生,凭什么还我一千两!别怪十三少不讲情面,要怨只能怨你那死鬼丈夫不争气,死了都要拖上你们。”十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