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定神闲-第1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嫂嫂是个明白人,六哥也好福气呢。”叶惊玄拔拉了一下头发,看了门口一眼,心里惦记着顾重楼,怎么还没有消息回来。
在门外守着的珍珠忽然进来,看着叶惊玄,眼里lou出点怜悯的神色,低声道:“懿安娘娘,永徽王被皇上关进禁军大牢了,听说还动了刑……”
叶惊玄听得一阵天昏地转,强撑着椅子的栏杆,看着珍珠沉声问道:“你去问清楚,再来给本宫说清楚。”
珍珠听了赶紧去院子外头问侍卫,这回问得仔仔细细,回了屋里一一告诉叶惊玄:“说是被打了二十板子,皇上说是事父不孝,事君不忠,该当严惩以谢天下。可王爷却一句话都不反驳,却问皇上什么是不忠、不孝,说是太子……忠孝温厚,绝对不会做……之事。皇上就更加震怒了,当着宗正们的面儿就削了王爷的爵,发到禁军大牢里,让禁军统领刘证义再审。”
二十板子,叶惊玄摸着胸口一阵疼痛,可越是这时候,越不能倒下去,如果她现在出了事儿,只怕顾重楼会发狂地要出来:“珍珠,去告诉门口的侍卫,本宫要见皇上。”
既然要闹,咱们就闹出大的,二十板子……皇帝也太狠心了,那是她的丈夫,就算是皇帝打了,她也愤怒。
“皇上有旨,说情的一概不见,德妃娘娘听到信儿就昏了过去,连五王爷进宫去,皇上都驳了回来。还有姚老爷子,也被拦在了宫外……娘娘,娘娘……”珍珠话还没说完,叶惊玄终于还是支撑不住倒在了椅子上,幸好有椅子支撑着,否则这一下就结结实实地摔在了地上。
叶惊玄脑袋疼得像快要炸开了,胸口也像被针扎了一样,心里乱哄哄地想,这越来越不像是一出戏,也不像皇帝定好的本子。皇帝……究竟要做什么,她现在也不确定皇帝是想护顾重楼,还是要把顾重楼置于死地了。
连姚崇都被拒了,叶惊玄心里开始害怕起来,抓在椅子扶手上的手指,不住的颤抖,脸上刷白的一片。
惠海王妃叹息一声,刚才还劝着她呢,这会儿倒是比她要伤心得多了,原来她这位弟妹,伤心极了是不哭的,而是藏在心窝窝里:“妹妹,你先不要慌乱,就算老七入了牢,你还是有封诰的王妃呢,父皇给了你这封诰,就会对你有个交待,老七比我们想象的要安全得多。就算真到了那一步,还有定国夫人呢!”
“嫂嫂……只怕皇上就是要拿姚、颜、苏三家开刀呢,现在就算是我娘亲去了,只怕父皇也同样不会搭理啊。”姚思敏只写了叶家的事儿,关于三大家的事却一字都没提,于是叶惊玄就自然而然地担心上了。
惠海王妃也是苏家一脉,虽说隔得远,却也不免忧心起来,苏家就是她最后的一棵大树,如果这棵树再倒了,就算她是王妃,只怕也是气不顺话无用:“这……唉,妹妹你先别急,三大家根深叶密,也不是这么好开刀的。”
“父皇是惯来是个心肠柔软的人,可越是这样的人,一旦硬起心肠来,比铁石还可怕。嫂嫂……我怕……”这一举一动就再不是作戏了,而是真真的在害怕,姚崇安对她那么好,两个表哥也处处宠着她,还有舅舅、舅母。
等等……既然连叶家都有皇帝暗里招呼,姚、颜、苏三家会不会也得了信儿……
叶惊玄猛然又坐直了身子,愣愣地在脑子里理着思绪,可却越想越糊涂,拍了拍脑袋,顾重楼说得对,她这脑子是想不了太复杂的事:“嫂嫂……我头好疼……”
惠海王妃看着叶惊玄,那喊疼的模样像极了自己的妹妹,心肠不由得一软:“妹妹,你不要担心七弟。王爷常说,所有兄弟里,最有主意的就是七弟,什么事儿到了七弟那,都会迎刃而解。就像你刚才劝我的,只要照顾妥当自个儿,自然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嗯,嫂嫂说得对,总有拨云见日的那天……”叶惊玄kao在惠海王妃身边,叹息一声,现在是真真假假的,她也搞不清楚了,不过,这时候不能让顾重楼再分心思来顾她,她得在风雨里坚强起来……
第一六三章 定国夫人再闹朝堂
姚府
晨光中一片不安的气氛,姚思敏虽然早知道这其中有戏,却依然担心自己的女儿。那个她从小呵护到大,宠爱到了骨子里的女儿,现在禁在宗正府里,虽说不会吃苦受罪,可她这做娘的却总是安不下心来。
丫头侍候了梳洗,姚思敏看着衣柜最深处的那套衣装,世上最华丽的戏服,叶霜城在一旁看着姚思敏:“思敏,还是我去吧!”
姚思敏看着叶霜城摇头:“你不能去……”
她去了无非是叫恃宠而骄,可是叶霜城去了,就叫不忠不义,两相比较后者的是罪,前者只能算是错了。让丫头拿出柜子深处的衣裳,那是她的姑姑和姑夫,敏敬孝和皇后与文宣帝所赐的千凤瑶光袍,穿上这件衣裳诸刑不动,百官需拜。
当年文宣帝必然也以为,她会做皇后的,有这么一件袍子太正常了,可文宣帝急病而死,皇帝匆匆登基,等到立后时却已经不是她了,但这身袍子她却从来没有打算还回去,当然她也没想过有一天会拿出来穿一穿。
叶霜城也经常在柜子里见过这件袍子,金银双色绣钱,碧海泊丝织成,就算在暗室里也有微光,但姚思敏从来没有穿过,这次不但慎而重之地带来了,还打算穿着去朝拜。
“思敏,他是皇帝,不再是阿昊,。就算一切早有定数,你也千万不要太冲动。”叶霜城看着在晨光里缓缓穿上千凤瑶光袍,转身时一脸温婉的笑,一如这二十余年来的每一个清晨一样。叶霜城心中一动,过去拉着姚思敏的手,脸上却还是有些担心。
姚思敏低着看了一眼自己的袍。子,又抬起头看着叶霜城:“不会有事的,你准备好东西,等我回来咱们一块儿去接那不让人省心的丫头。”
叶霜城点头,姚思敏就轻轻转。身,回眸时的浅笑让叶霜城看得痴了。
姚思敏一路上走进宫里,谁也不敢拦,不是认得那。件衣裳,而是定国夫人四个字,比什么通行证都有效。
太仪殿里,皇帝高高在上的听着朝臣们的奏报,时。不时的回应两句。朝臣们大都不怎么敢报事儿,这些天谁都感觉到了朝里的气氛不一样,连皇帝曾经最赞赏的七王爷都进了禁军大牢,他们也是心有戚戚。
皇帝到底有什么打算,谁都在猜,可谁也猜不着,。个个都希望有个火头子,去把这事儿给点着了,可谁也不是傻蛋,这时候上去点火,就是拿自个儿的九族开玩笑。
“定国夫人求见……”
姚思敏在外头。听着太监喊,立马瞪了一眼:“本夫人不是来求见的,就报定国夫人到。”
报名的太监心里这个寒啊,却又不敢反驳,只好又喊了一声:“定国夫人到……”
姚思敏这才整了整衣裳,仪态高贵地一步步走进太仪殿,众朝臣们都拧过头去看了皇帝一眼,见皇帝面无表情,连忙又低下了头。
打头的老臣们一见姚思敏身上的衣裳连忙拜伏在地,不明真相的朝臣们也就跟着老臣们一块儿跪了,不管怎么样,老臣们跪了,他们也没站着的理儿。
皇帝在龙椅上头眯眼看了看,姚思敏身上的袍子让他倒抽一口凉气儿:“朕不曾宣,亦不曾相诏,定国夫人当太仪殿是自家花园吗,想来就来。”
整个太仪殿内,只有姚思敏一个人站着,姚思敏看了一眼,摸了摸身上的袍子,心说没想到还有人记得这身衣裳:“皇上,臣妾只想问几句话,问到了答案,就算皇上请臣妾来,臣妾也不想来。”
朝臣们把头伏得更低了,有不怕死的还微微扫着点余光看皇帝的表情,很遗憾,皇帝什么更表情也没有,淡定得让人觉得危险。
“朕看在这身衣裳的份上,且容你放肆一回,问……”皇帝一手支在扶手上,一手拍着紫檀如意,重重一声响在太仪殿里回荡,这空荡荡的声音却让人觉得更加有威慑力。
姚思敏冷哼一声,抬头看着皇帝道:“我朝有律,若位及一等公,夫祸不及妻,父祸不及女,皇上可还记得。”
皇帝愣了愣神儿,似乎是记不起律令里还有这么一条,又伸出手指,要开始找朝臣们问话了,有了前不久的经验,朝臣们早已经暗暗移好了地儿,务必让皇帝指不着,可总会有那么个倒霉催的被点着:“爱卿可记得律令里,有没有这么一条?”
被点到的朝臣呃呃两声……当朝律令,一共有几十部,要是放一起,得整个太仪殿才放得下,谁能记得住那就是神仙,答是还是答否呢,朝臣摸了摸肚子,只觉得后脑勺凉嗖嗖的:“回皇上,微臣有罪,微臣实在记不清律令里有没有这么一条。”
皇帝哦了一声,又随手点了几个臣子,臣子们都冷汗渗渗地回不知道,宁可因为被皇帝认定是庸才而改官易职,也不要因为答错了而掉脑袋,朝臣们虽然没互通消息,但心里都已经打好了主意。
皇帝问了几个人都不知道,就怒了,右手一拍紫檀如意应声而碎,众臣们心里一寒,头埋到了地面儿上,谁也不敢再抬头了。
有个大胆的老臣,揣测了一番,仗着年长侍候了皇帝一辈子,于是大着胆子回了一句:“皇上,不如去律房里请律令?”
“司刑……”皇帝冷哼一声。
掌律令的司刑大人赶紧应了声儿,抹着汗地探出脑袋来回了一句:“回皇上,如果有必定在《公卿》一卷。”
皇帝看了身边的太监一眼,太监连忙快步如飞地带着人去把律令搬来。
律令《公卿》卷只有不到一万字,倒是好查得很,搬来以后,由司刑大人和一干文官在一旁翻找,一名文官拿着手里的书卷,眼睛瞪得老大,手指最后一行小字,差点就咆哮出来:“……皇上,真……真有。”
皇帝让太监拿来看,最后一行果然还真有,皇帝不由得一愣,满脑袋汗。他为帝一朝,位及一等公,却因夫祸而及妻及子的还真有那么一、两桩。
司刑更是心脏都承受不住压力了,已经倒在了地上,怔怔地看着地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凡到了三公九卿的都是特别大的案子,司刑大人就是想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皇帝看了司刑大人一眼,摇摇头,其实是在可怜他,司刑却看见皇帝摇头,想撞死在柱子上的心都有了:“皇上,臣有罪,臣有罪……”
绝的是这行小字是在《公卿》卷的《补遗》卷里,补遗一般是做注释用,是在律令有缺失不及的时候,才会用到,先后五帝当朝却从来没听说几时用到过……
“爱卿起来吧,谁也没罪。”皇帝看着那行小字,真是震惊啊,看来以后要把各卷的补遗都翻出来让人细细看看,要不然以后这样的错还得出。
皇帝忽然看向姚思敏,这么多人都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姚思敏挑挑眉,仿佛知道皇帝心里在想什么,扫视了周围一眼才说道:“先景仁帝盛敬孝惠皇后,孝惠皇后有一兄,长年惹些鸡毛蒜皮的事,孝惠皇后归天时,独独不放心其兄,怕因其兄而抄家灭族,先景仁帝于是加补此条,并将孝惠皇后的兄长加封为一等公。”
姚思敏停了停,看到那些人一脸终于想苗头的样子,不由得心里暗笑,又接着说道:“没想到,孝惠皇后的兄长经此一事,却反而省悟,此后诸恶不为,诸善皆行。想来各位大人都记起来了,对,就是和政辅国公。”
皇帝和众臣们都恍然大悟,皇帝又悄没声息地想起,孝惠皇后是他的皇阿嬷,也同时是姚家出的第一位皇后,之所以一时没想起来,就是因为辅国公死前谢了世袭的爵位,那事儿还是他爹文宣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