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宫主之凤鸣紫禁-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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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表面的宁静下,恐怕早已是暗潮汹涌,危机四伏了……
就在这近乎诡异的气氛中,大伙儿迎来了木兰秋祢的第一日。不论个人心思如何,面上倒都是兴高采烈的下场围猎去了。
这一日,收获颇丰,康熙龙心大悦,决定在晚上大宴群臣。
漆黑的夜色,也挡不住草原人民的热情。
蒙古高昂的小调,香气四溢的奶茶,令人望之便要垂涎三尺的烤全羊,都让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自觉的挂起了灿烂的笑容。
前来拜见康熙的漠西可汗,看此时气氛这么好,不禁心念一动,想到策旺给他的建议了。
“皇帝陛下,”漠西可汗站起身,用生硬的汉语,满脸带笑的对康熙说道,“我这次来,其实还带了一份珍贵的礼物,想要献给您。”
“哦?”康熙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问:“是什么?”
漠西可汗神秘的笑道,“您马上就会知道了,陛下。”
他转过身,对外面拍拍手,场内很快便安静了下来。紧接着,便响起了悠扬的清朝古曲。
一队排列有序的汉服女子,蒙着面纱漫步行入大帐,中间簇拥着一个身着蒙古红袄的小姑娘。
汉家矜持的舞步,与蒙古豪放的舞蹈就此结合,显出了一丝奇异的和谐。
那满场穿着浅色纱衣,欲语还羞的汉家女子,非但没有引起在场男人们的丝毫兴趣,反倒将中间那名蒙古女孩儿的妖娆妩媚,凸显的淋漓尽致。
一时间,几乎所有男人都在悄悄打听,中间跳舞的那个蒙古女孩儿,是哪位亲贵带来的。想知道,自己有没有机会一亲芳泽。
只可惜,他们的愿望注定是要落空了的。
因为,那个女孩儿不是别人,正是漠西可汗最疼爱的小女儿——祺朵儿。
舞蹈结束了,汉家女子们都退了下去。祺朵儿落落大方的走上前,对康熙跪拜道,“臣女祺朵儿,叩见博格达汗,愿博格达汗身体康健。”
康熙听到‘臣女’二字时,心里立时就咯噔了一下。
他转过头,看着漠西可汗,迟疑着问道,“这祺朵儿,是漠西可汗你的千金?”
“哈哈哈,没错,陛下。”漠西可汗朗声笑道,“祺朵儿是我最珍爱的小女儿,是我们漠西的无价之宝。今天,我就把她献给您了!”
静默,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在漠西可汗说完那句话后,偌大的营帐里竟是一声咳喘不闻,仅能听见漠西可汗“爽朗的”笑声。
然而,笑着笑着,他就有些笑不下去了。
漠西可汗尴尬的摸摸脑袋,看着面色纠结的众人,以及面无表情的康熙,莫名其妙的问道,“皇上,您怎么了?您看不上小女吗?”
祺朵儿跪在地上,一双美目里盈满了泪水。她痴痴的看着康熙,强忍住少女的羞涩,小声说道,“博格达汗,臣女是真心仰慕您的。自从五年前,您将我从熊口下救下的那一刻起,臣女就发誓,这辈子跟定您了。”
五年前?康熙丈二摸不着头脑。他以前有见过这个小姑娘吗?
看康熙对自己完全没有印象,祺朵儿眼中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她从袖口里掏出了一把匕首,侍卫见状,立刻大喝着挡到了康熙的身前。
康熙却马上吩咐他们退下了。因为,他认出了那把匕首,也依稀记起了五年前,他的确是在围场里,一箭射杀了一只熊,救下了一个小女孩。
当时,他见那个女孩伶俐可爱,便顺手将自己的匕首送给了她。只没想到,会引出今天的故事。
祺朵儿看到康熙神情的变化,马上兴奋的问道,“博格达汗,您想起来了,对吗?您也是喜欢祺朵儿的,是吗?”
她紧紧的抱着那把匕首,眉眼弯弯的看着康熙,就好像康熙当初留给她的,不是一把防身的武器,而是什么定情信物一般。
被一个看起来似乎还不到十五岁的小姑娘当众告白,康熙非但没有感到骄傲,反倒打从心里觉着尴尬。
不过,他马上便又高兴起来了。
或许,这个祺朵儿会是他和清儿之间的转机呢?
康熙满眼期待的看向福清。只要福清一句话,他不在乎当场拒绝祺朵儿,会不会影响到满蒙的关系。
圣明君主他已经做够了,做腻了。偶尔,他也想要自私一回,去讨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的喜欢。
而就在此时,不光康熙在看着福清,帐内的所有人也都在看着福清。
当福清对上康熙那双溢满了期望的眸子时,已经觉不出伤心或是失望了。她只想笑,想大笑。
看吧,这就是康熙给她的承诺。
可承诺过后又怎样呢?当蒙古可汗热情的要把自己的女儿送给他的时候,他不是照样不愿拒绝吗?
福清闭了闭眼。好吧,如果这是他想要的,那她成全他。
福清深吸一口气,在脸上堆砌起了近乎完美的贤妻式微笑,站起身,诚恳的对康熙说道,“皇上,您还在犹豫什么呢?这朵儿妹妹,就连臣妾看着都喜欢。您就接受漠西大汗的好意吧。”
康熙眼里的亮光凝固了,破碎了。
他的手一松,杯子就这样直直的掉到了地上。
“你、你再说一遍,朕……没有听清楚。”康熙喉中艰涩的说道。
“臣妾想请皇上册封朵儿为妃,常伴君侧。”福清直视着康熙的眼,一字一字的说道。
她的嘴边,噙着温婉之极的笑容。然而,口里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宛若尖刀一般,狠狠地插到了康熙的心上。
康熙浑身僵硬的坐在原处,不可思议的望向福清。这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在自己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破碎了……
无数过往的片段,仿佛画片一般,在他眼前飞快闪过。
他想到了福清曾跪在地上哭着求他,只要她一个不行吗?
他想到了福清在刚入住乾清宫时,脸上甜蜜幸福的笑容。
他想到了福清在被自己误会时,眼中那浓的化不开的悲伤。
他想到了福清在听说他册封琦芸为答应时的愤怒。
………
记忆中的福清是那样的鲜活。她总是想要独占他,总在不惜一切代价的去爱他。
可是,眼前这个与福清一模一样的女人,却是那样的模糊。
她有着和后宫里每一个妃子一样的温柔笑容,一样大度的胸怀,一样的恭谨守礼,一样的……
康熙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忽然失态的冲下了御座,双手如同铁钳一般,紧紧的握住福清的肩膀,低吼道,“你是谁?!你是谁?!清儿呢?!”
福清以眼神止住了想要上前的幕凉、多罗,强忍着疼痛,委屈的对康熙说道,“皇上,您怎么了?臣妾不就是清儿吗?”
熟悉的面孔,熟悉的人。陌生的眼光,陌生的话。康熙脱力的放下胳膊,踉跄着退后了一步。
是啊,她就是清儿,可却不再是以前那个爱他的清儿了。
以前的清儿,已经被他杀死了,不复存在了……
康熙颤抖着伸出手,端起福清桌上的酒杯,一仰头,恶狠狠的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朕……有点累了。各位爱卿继续吧,朕先回去歇着了。”康熙揉揉胀痛的额头,勉强打起精神,对周围笑道。
他摆手止住了想要跪送他的臣子,挥退了意欲上前扶他的德妃,就在小贵子这么一个太监的搀扶下,踽踽走出了营帐。
那蹒跚而去的脚步,显得他仿佛在一夕之间苍老了十岁。
寂寞、无奈、伤感等等原本不该属于帝王的情绪,在这一瞬间,人们都感觉到了。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用谴责的眼光,看向了福清。
德妃呆呆的望着,康熙离去的背影。眼睛一眨,泪水便大滴大滴的涌了出来。
她突然跟疯了似的,猛地冲向福清,可还没等她挨着福清的身子呢,便被多罗等人给阻住了。
“福清,你会遭报应的!”德妃双眼通红,嗓子里发出凄厉的大喊。“你得到了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却又不懂得珍惜,你一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来人啊,德妃娘娘身子不爽,快扶她下去休息。”胤礽立刻站起身,沉声对侍卫说道。
德妃被人带下去了。可远远地,还能听到女人尖利的嘶喊:“福清,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那充满恨意的声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禁有些毛骨悚然。唯有福清仍面色不改的呆在原处,笑容丝毫未变。
此时,饶是胤礽也不由的觉着,福清稍显冷血了。
他犹豫着走过去,跟福清商量道,“宫主,皇阿玛身子不适,您看您是不是过去瞧瞧?”
“傻孩子,我去干嘛呀?”福清嗔怪的斜了胤礽一眼。然后转过头,笑咪咪的对祺朵儿说道,“朵儿妹妹,麻烦您过去服侍下皇上,好吗?”
祺朵儿惊喜的几乎没跳起来。
她刚才就发现了,这个叫福清的女人似乎很有地位,明显是她接近皇上的最大障碍。
她原本还怕福清会为难她呢,没想到福清居然这么大度。
祺朵儿恭恭敬敬的给福清行了个蒙古族礼,真挚的说道,“朵儿谢谢姐姐,以后必定惟姐姐之命是从。”
一口流利的汉语,显然是下过苦功的。
福清意味不明的勾勾嘴角,点头笑道,“嗯,去吧。”
祺朵儿又对胤礽弯了弯腰,然后便扭过头,快步离去了。
福清看着祺朵儿开始还稍稍克制着,最后竟是小跑着往康熙御帐的方向奔去了,不禁在心里暗暗感慨着,自己是不是老了?
“呵呵。”她低低的笑了几声。或许真的是吧。她已经没有力气再继续追寻康熙的脚步了。
所以,就这样吧。
再见了,玄烨。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更在周五早上9点。
这周基本都是隔日更的,实在不好意思。主要是这文马上就要完结了,我得留够字数应付下周的榜单,不然这文会被黑掉的,汗~
摸摸~下周更的应该就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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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公的专栏
可怕的占有欲
这康熙都走了,其他人自然也没心思再聚下去,很快便都散了。
空旷的草原上,福清独自坐于石台之上,默默地仰望着一望无际的星空,心里竟是从未有过的平静。
多罗已在福清身后站了半晌了,此时终于忍不住走上前,担心的问道,“院士,你没事吧?”
福清早就知道多罗在附近,遂连头都不回,便悠闲的答道,“我能有什么事儿啊?”
“院士。”多罗无奈的说道,“您就别强撑了,我真是不明白,您到底和皇上在瞎折腾些什么。
您明明不愿让那个蒙古郡主去陪皇上,而皇上也不喜欢那个蒙古郡主,那您何必勉强了自己,又去勉强皇上呢?”
听了多罗的话,福清却是一怔,迟疑着问:“他……不喜欢那个祺朵儿吗?”
多罗无语的翻了个大白眼,说:“别告诉我您没看出来,皇上刚才有多想让您出声拒绝那个祺朵儿。”
福清困惑的歪歪头,却发现自己似乎已经想不起来,康熙当时的眼神到底是怎样的了。
也或许……她方才根本就没有仔细看吧。
福清颇有些自失的一笑。她好像从来都是这样的。
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一定卯足了力气去争取,哪怕撞的头破血流也再所不惜。
而对于自己已经决定了要放弃的东西,她便是连一分一毫的注意力,都吝于施舍了。
康熙,显然就属于后者了。
福清无谓的耸耸肩,说:“噢,那可能是我理解错了吧。”
多罗看着福清这轻飘飘的态度,心里不禁一沉。
他与福清相识已近八年,自然明白福清此刻的表现代表着什么。
“院士,你已经决定要离开皇上了吗?”多罗问道。
“嗯。”福清低下头,随手拿起手边的一块小石头,闷闷的答道,“等到这次木兰秋祢结束了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