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清宫主之凤鸣紫禁-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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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不敢还手,只得躲闪着往后退,口道,“好好好,你不想见朕,朕走就是了。你别生气,躺好了,别着凉了。”
待康熙走到门口,回过头去,只能看到一个蒙着被子的小凸起。
他心里有些难受,福清不肯原谅他,他又何尝能原谅自己呢?
他张张嘴,几次想将张启阳的话告诉福清,但话到嘴边了,却始终没有将它们勇气吐出来。
福清憎恶而怨恨的眼神,光是想想,都让他感到刺骨的寒冷。
康熙在心里暗暗叹息了一声,拉开门,走了出去。
福清听到门再度被关上了,方缓缓抬起头来,两眼茫然的看向康熙离去的方向。
她感到自己的脸上有些湿润,抬手一摸,竟是流泪了,不禁在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她早上不是就已决定了,以后再也不为他掉一滴眼泪了吗?
可为何……看着他这样孤零零的,满心的疲惫离开,还是会感觉伤心难过呢?
福清无力的靠坐在床上,忽然很想要离开皇宫,离开康熙,离开这种终日以泪洗面的生活。
但是,还不够,康熙给的伤害似乎还不够。
她对那个男人,好像还是有些留恋的。
福清的唇边,慢慢勾起了一抹凄凉的笑容。
算了,再等等吧。
等到他终于耗尽了,自己对他的最后一丝感情,她便可以潇洒的,毫不留恋的转身离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扭动,我知道乃们是满意这章的,所以快出来撒花吧,(*^__^*) 嘻嘻……
向帝葵浴火重生!
康熙心烦意乱的离开有凤来仪阁之后,便独自行走于这偌大的乾清宫之中。骤然停下脚步,恍惚间,还真有几分不知该何去何从的味道。
与其在这里虚耗时间,胡思乱想,倒不如去御书房批会儿折子。康熙揉揉额头,盘算着,便抬脚往南书房去了。
谁料到,他刚走到御书房外,迎头便跌出来了一名搬着水桶的宫女 。饶是他躲得快,衣服的下摆处也不慎被溅上了一些污水。
康熙心里本来就梗着难受呢,立时便发作了起来。
“该死的奴才,怎么做事的?!来人啊,把她送到敬事房去,打上十篾条!”
“皇上您开恩啊!奴婢不是故意的!”琦芸一听吓坏了,忙强忍着腹部的一阵阵钝痛,抬起脸,含泪道,“奴婢真的是太难受了,所以才没拿稳水桶的……”
“琦芸?”康熙这才认出了她,马上便是一怔。
他奇怪的打量着,一身粗使宫女打扮的琦芸,问:“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拿着个水桶做什么?”
“奴婢……奴婢……”琦芸嗫喏了一下,似是不大敢说。
早上福清给她的那一下子,到现在还记忆犹新。康熙这次到底会不会护她,她心里可真是一点谱都没有。
康熙见琦芸不吭声,立刻将凌厉的视线,转向了跪在她身后的小太监,问:“这是怎么回事?说!”
“回、回皇上的话,这不关奴才的事儿啊。”刘全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说:“是、是三公公叫芸答应来这里擦地的。”
“三德子让你来这儿擦地?”康熙皱眉看着脸色苍白的琦芸,问:“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呢吗?更何况,哪有叫答应来抹地的道理?下人们呢?”
琦芸憋了一天的委屈,终于在康熙这几句貌似生硬,但却难掩关心的问话中彻底爆发了。
她呜的一声哭了出来,趴在地上,颤着音调道,“皇上您是不知道啊,奴婢下午本来正在房里喝药,忽然冲进来了两个嬷嬷,说是奉三公公的令,要我去擦地。她们还说,还说……”
康熙黑着脸,问:“说什么?”
“她们还说,如果奴婢不去的话,就、就……”琦芸的脸上闪过了一抹屈辱的神色,咬咬唇,难堪的低声道,“就叫奴婢去给太监刷马桶……”
听到琦芸的最后一句话,康熙那本就难看的脸色,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琦芸虽然不招他的待见,又只是一个位份极低的答应。但是,毕竟还算是他的挂名女人。
他可以侮辱她,甚至能允许清儿打伤她。可是,却绝对不能容忍,一个下三滥的太监这样去作践她。
皇家尊严不可亵渎,既是他正式册封的嫔御,就该有最基本的脸面,又怎么能去刷马桶呢?更何况,还是给太监!
他‘刷’的一下转过脸,冷声道,“去把三德子那个狗奴才,给朕拖过来!”
要说这三德子也真够冤的了。早上突发了点儿善心,给琦芸请了个太医,没想到,却因此触了康熙的逆鳞。
这会儿,他半是想讨好康熙,半是要替自己出口恶气,所以才拿琦芸发作。可谁料到,竟又撞到了枪口上。
只不过片刻工夫,三德子就被带来了。奥不,应该是被‘拖’过来了。
这御前侍卫可不管你是不是总管太监,他们只认皇上。
三德子被人像丢麻袋一样,狠狠地甩到地上,疼的立马“哎呦”叫了一声。
“你还敢叫?!“康熙厌恶的看着他,说:“朕要你伺候清儿,你做不好。朕要你服侍琦芸,你也做不好。那朕要你这种废物有何用?还不如打死算了!”
他扭过头,毫不犹豫的对侍卫吩咐道,“拿板子过来,就在这儿打,朕看着你们打!”
“喳。”两名侍卫立马上前架起了三德子,把他拎下台阶,硬摁到了下面的木凳上。
三德子告饶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呢,就被人拿布堵上了嘴。
“一下、两下……十下、二十下……”
木板结实的打到皮肉上的声音,令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自觉的低下了头去。
而随着一旁太监的报数声,三德子喉中的呜咽声也渐渐小了下去,直至消失不见。
一个侍卫迟疑了一下,终是打了个手势,示意太监暂时停下,走上前,抬起三德子的脸,发现他已昏死过去了。
那侍卫转身跪下道,“皇上,他已经昏过去了。还打吗?”
“打!”康熙斩钉截铁的说道。
他顿了下,眼底闪过了一丝阴寒。“打不死他,你就替他死!”
那侍卫浑身一颤,打了个激灵,再不敢多问,马上转过脸,对行刑的人比了个‘杀’。
执板的人会意的点了下头,正要下死手呢,就听到琦芸忽然喊了一声,“等一下!”
琦芸擦了下眼角的泪水,恭恭敬敬的朝康熙磕了个头,带着十二万分的虔诚道,“皇上,您今日愿为奴婢出头,奴婢就已经受宠若惊了,实在不必取三公公的性命。否则,奴婢心里会不安的。”
“你……”康熙目光复杂的看着琦芸,问:“这个奴才让你受了这么些罪,你都不怨恨他吗?”
琦芸若有所思的一笑,垂下眼帘,淡淡的说:“早上若非得三公公搭救,奴婢就算是死在了东暖阁,大概也没有人会管。
所以,怨是一定有的,但比起怨,还是感激更多一些。”
康熙目光幽深的看了琦芸半晌,但琦芸始终坦坦荡荡的跪在那里,没有丝毫躲闪的神色。
最后,康熙终于长叹了口气,摆摆手道,“也难为你有这份胸襟。罢了,罢了,朕就把三德子交给你处置吧。”
“多谢皇上。”琦芸大喜。
她扭过头,对刘全说道,“麻烦公公把三总管扶回去,照顾一下吧。”
听到琦芸的称呼,康熙皱了皱眉,说:“以后他就不是什么三总管了,让他贴身伺候你吧。”
他又看了眼刘全,说:“还有这个小太监,也一并拨给你了。”
琦芸忙惶恐的推却道,“皇上,奴婢不敢的,奴婢只是个丫头而已,又怎敢要他们来服侍呢……”
康熙看着她这副委屈至极,偏偏还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模样,不知怎的,突然就觉得有点难受。
真要说起来,这个琦芸其实也没犯过什么大错。可是,就因为跟清儿长的有两分相似,便落得了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孤零零的一个女儿家被送进了宫,唯一能指望的人就是他。但是他呢,碍于清儿的面子,却连个好脸色都不能给她。
这样想着,康熙的心里,慢慢的便浮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有点酸,有点涩……
他弯下腰,虚扶了一把琦芸,柔声道,“你起来吧。放心,只要你以后安守本分,知道进退,该有的体面,朕一定不会屈了你的。”
琦芸看着康熙的笑容,眼里忽然一酸,泪水就这样大滴大滴的涌了出来。
“行啦,别哭了。”康熙无奈的说道,“朕的衣裳都湿了,你先伺候朕换完了衣裳再哭,成不?”
琦芸马上破涕为笑,站起身,乖顺的一福身,说:“奴婢遵……”
她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来呢,突然就感觉眼前一黑,身子微微晃了一下,脸色立时便苍白了不少。
康熙下意识的便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问:“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琦芸勉强笑了下,稍稍后退了半步,躬身答道,“多谢皇上关心,奴婢身子皮实着呢,没事的。”
康熙没料到琦芸会躲开他的搀扶,颇有些不自在的收回了手,轻咳了下道,“什么皮实着呢?你身子再皮实,还能比铜炉更结实?
那铜炉都能让清儿给打碎了,更别说你了。”
他想了想,又说:“算了,朕看你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朕叫其他人伺候好了。”说着,就想转身离开。
琦芸马上就急了,她赶紧走到康熙身前去,噗通一下跪下道,“皇上,您还是让奴婢服侍您更衣吧,奴婢真的没事的,真的……”
她一连说了好几个‘真的’,刚刚收回去的眼泪,眼看又要冒出来了。
康熙无法,只得答应道,“好、好,你跟朕来吧。”
琦芸的脸上,立时便露出了欢喜的笑容。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照的她颊上虚弱的苍白之色,都淡化了不少。
“是。”她眉眼弯弯的答应一声,俏皮的一甩帕子道,“奴婢谢皇上‘准跟’之恩。”
饶是康熙,也不禁被琦芸这‘天真活泼’的一声所感染,暂时抛却了心中的烦心事,‘扑哧’一笑。
然而,就在他转过身去的一霎那,没有人看到,琦芸的眼底,却极快的闪过了一丝近乎疯狂的决绝。
她真的已经受够了,受够了那种性命掌控在别人手里的卑微。
为什么福清就敢毫无顾忌的对她出手,为什么惠妃、德妃她们,即使和福清发生了争执,也不会像她这样,被人打到吐血,还要来擦地?
还不就是因为她们是妃子,而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答应?
她已经没有爹,没有娘,没有家了。如果现在,已经到了连保命都做不到了的地步,那她还有什么可怕的?
她,唯有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丢掉良心,抛却人性,才可在这深不见底的后宫之中,谋一席安身立命之地!
***
——西暖阁——
琦芸动作轻柔的,为康熙褪下外衫和下裤。然后,又端来一盆热水,征询意见道,“皇上,您腿上都被污水沾湿了,奴婢服侍您泡泡脚吧。”
“嗯。”康熙含糊的哼了一声,舒适的歪在太师椅上。
琦芸挽起袖子,伸出柔若无骨的小手,试了下水温之后,便小心的将康熙的脚放入了水中。
“皇上,水温合适吗?”她一边轻轻揉捏着康熙的脚底,一边细声问道。
“挺好的,”康熙顿了下,又说道,“给朕疏散一下脚腕,怪累的。”
“是。”琦芸偏头笑道。
她想了下,干脆起身搬过了一个小木扎坐下,将康熙的脚放到了自己的腿上。然后,用毛巾擦干了,便认真的揉捏开来。
琦芸的按摩手法,是明珠专门找人点拨过的,自然不同凡响。
也就一刻钟的功夫,康熙便发现,自己脚上那股肿胀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
他一时高兴之下,不禁拍拍琦芸的头,说:“小丫头还挺厉害的嘛,跟高人学过吧?”
“皇上过誉啦。”琦芸不好意思的抿唇一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