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来顺兽-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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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米正为自己的进化生闷气,听他这么说,没再乱动了,安静地聆听,这么说起来,他也是穿越到夜逆来的?陶米抬头八卦:“卓司,狼族收养你了?”
“是的。”
那场雨后,他比她早到几百年,在夜逆生活了几百年,也等待了几百年……
“收养你的是……”
“前夜逆王。”他去世太久,陶米自然是不知道,卓司回忆了遍说:“他只有一个孩子,身体太弱无法成为王位继承人”
夜逆王收留了他,让他习惯这个世界,在这里生存下去,后来更把王位传于他。
永远也无法忘记,几百年前夜逆王握着他的手说过的那番话,“夜逆需要一位带领这个国家的王者,他有能力保护不同种族的子民不受外界打扰,我们需要的是你,至于你的身份,并不重要了。”
那天开始,他肩负保护夜逆所有物种的责任,夜逆的子民对他信任而爱戴,他也隐藏起身份,平静至今。
夜逆原先的王果然是一等高贵的狼族,他的孩子也是狼族,陶米忽然想起,“长生呢?”作为吸血鬼,他怎么也变成王族了?
他是长生王,夜逆的亲王,他们是什么关系?
卓司半晌说:“我们是叔侄。”
陶米的头磕在他掌心,囧得有点不能想像。
“他是我养父儿子收养的孩子,当时他健康很差,并无子嗣,而长生的健康也不好,流落到他的行宫,同病相怜,被收为养子。”
至于长生的来历,连他也不知道。
果然各有前缘,在夜逆流离失所的他们都当了王,而她──她想起成为食物的那段日子。
长生,那个像医生的男人,不知道他现在的健康怎样?
她的进化没有招来不可想像的后果,完全无害,不必受到隔离了,卓司摸摸她的头,便要抱起她下山,这下陶米乍地跳了起来。
下山!以这种外形下山吗?
“不可以──”
他却悠悠地问:“为什么不可以。”
喵了个咪的,她无比丢脸地进化成猫啊,怎能见人,陶米咬住他的衣襟,“反正不行。”
卓司给她一点信心:“现在你是神兽。”
听起来很拉风,可不还是猫!
陶米咬住坚持:“晚一点,晚一点,过了月圆再下山!”
“可是我想回去。”
“……”
今晚夜逆特别的热闹,毕竟百兽也进化了,卓司上船朝他的寝宫开去,为了不被船夫看见,陶米赌气地钻进他的衣服之内。
卓司无可奈何,也就由得她,除了月色,船里没有照明的火盘和明珠,河面尽是迷雾,船夫凭藉远远的一点光开驶,他自然看不见卓司怀里抱的是什么,到了寝宫却不一样,大家正在哈皮,火光照得有如白昼,衣服里涨起一团终究不雅,卓司揪住陶米,把她拉了出来。
夜逆百姓看出外几天的大Boss出现,高兴地围绕过来,卓司在篝火旁的木椅坐下,他把陶米置放膝上,她为他保守身世秘密,他却让她被众人围观,陶米咬住他的指头,卓司有点纵容地让她咬,陶米疲倦了软倒。
狐女把孩子丢给她老公,过来凑热闹,“主人,她是谁呀?”
卓司含笑没有回应。
“是主人的新宠物吗?”
有人认出来了:“她是猫族!猫族的宠物!”
“有点不像。”
“怎么不像?”
他很有道理地说:“那有猫身材这么差,一团的。”
议论纷纷中,大家也发现了重点,今晚月圆,兽族们进化成人,即使未成年也幻化成半人能直立行走了,为什么她没有?
于是,人身攻击来了:“主人,您从那捡来此等不能进化的次货?”
这里是城内的王宫,并不是边陲原始地带,怎么捡到的?
陶米脸如死灰,卓司垂眸看她,然后打断大家的讨论:“别这样说。”陶米心头一暖,还是老公好啊,知道她伤心便如此体贴,她在他衣服上蹭蹭蹭。
卓司对子民们刚才的无礼进行教育:“这里是夜逆,任何物种都是我国子民,进化与及没法进化,也要和平共处。”大家听得如痴如醉,嚼着食物的也停了下来,静心聆听卓司说下去:“即使她的人生很二,我们也不能放弃她。”
百姓们望向陶米的目光立时流露出怜悯。
一片怜悯的眼神。
几十、几百、几千个进化人一起流露出怜悯的眼神!!!
陶米凶残了,嘶的一声,她把短小爪子举高,亮了亮她的指甲,月圆下未剪的指甲白森森的,她不可怜,很可怕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
、婚礼
最后一片云流动过后,卓司把她抱回寝宫,命侍女为她拿来一套衣服,窗外的月色渐暗,陶米吃力地爬进被窝,身体有某股热流流动过,渐渐传往四肢,她从被窝里冒出头来,看见卓司站在一旁注视着她,陶米抬起手看看,明珠的照亮下,短小鲁钝的爪子在几秒间长出了白嫩的指头,摸摸五官,也变回人形了,月圆彻底过去。
她不是很喜欢变身后的自己,不够彪悍。
“你的身体很好,一切平安。”
“卓司,这个秘密不可以传出去。”
“嗯。”
“还是不行,”她拥着被子想了想说:“以后每逢月圆的晚上我便睡觉,一觉睡到月圆过去,第二天才起床。”
他笑道:“也可以,赶快换衣服。”
陶米把头缩进被窝里穿上衣服,折腾了一晚,应该回去睡觉。正想跳下床,肩膀却被他按着了,陶米愕然地抬头,听他说:“以后别回去,这里便是你的家。”
她的家……
陶米在整理他们现在的关系。
在卓司的“逼婚”下,她向他“求婚”了,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
呃,可是……她正想说什么,声音却被堵着,她的未婚夫俯身压着她的唇,把要坐起来的她按回床上。
陶米不再反抗,安心地躺下睡觉,这里被子温暖,床铺舒服,的确比冰冷的野洞好过得多。
卓司很满意成果,披起袍子转身离开,陶米盯着他的背影,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来夜逆前从来没找过男朋友,因为她不想心动,一直把情绪控制得很平静,尽量不让自己受到刺激,也不想她的死亡会令到别人为她伤心。
所以从来没有恋爱经验,不知道男女朋友要做些什么,没料到就直接嫁人了。
她忽然觉得,野兽国度里的直率和痛快,有些方面还挺适合她的。
卓司去了藏书楼翻看夜逆的书册,看了半天没有成果。于是他问侍女:“老黑回来没有?”
“昨天早上他进城了。”
“传。”
老黑医术精湛,是夜逆第一名医,很多年前被他派去为长生治病,这些年间,他在城内城外进进出出,长生病发时他照顾他,缓下来时,他们钻研医术,近年比较少进宫了。
“好久没见。”卓司先说。老黑风尘仆仆,他为他设宴,坐下来谈及长生,最近他健康了很多,月圆之时也比较有自我控制能力,卓司听后点头:“那便好了。”
长生曾是他的顾忌,但是明白到将要娶迎的人心里放的不是他,便没什么好乱想,再者,长生也不在意陶米,他所钟情的应该是带著书函送到宫里来的黑珠,如今她安顿于北院,吃喝穿不缺。
能让长生亲笔拜托,他们的关系想来非凡。
老黑问:“王要成婚了?是哪族的姑娘?”
“夜逆的新种族。”
老黑在城外的行宫住得太久,城内多了新种族也不太清楚。
“把大婚的日子定下来,还要请你送信到城外宴客。”不过,在那之前,需先为他进行诊治。
卓司坐在椅上,老黑听后愕然:“自行进化?”卓司点一点头,把手伸给他,老黑为他仔细把脉:“王的脉像……”他顿了顿,撮着掉剩的几根胡子,说道:“非常有劲!”
“……”
“新婚之夜,怎样才能控制得宜?”
老黑说:“王请放宽心情,情况便能改善,不需要吃药医治。”再者,老黑摆摆尾巴:“情到浓时,不需分种族哎!”
卓司摇头:“不同种族不成婚。”他们都不能因为紧张而失手进化,说起来,自行进化的原因,或许是有点紧张吧。
他是经历过多少场战役的夜逆王,可是他发现似乎真的是为了这个原因。
寝宫里吃完早饭,陶米便要去学习约定好的针线活,卓司的衣服向来都是侍者做的,她不能完全代劳,但是空闲下来也想为他做一两件,还有她自己,没有太阳的夜逆,气候大部分时间处于冷冬,所以他们要以后天弥补,小动物们自身有毛发,即使直立行走的半人,身上也保留着御寒这项优点,人类却不同了,只能凭藉身体条件对抗温度,卓司体魄变态,自然不用理会冬暖夏凉这些事,她却学不来,需要为自己做几套厚衣服,还有鞋子,穿的破了,走路时脚趾经常露出来。
所以最首要的是做鞋,不然很尴尬。
正要出门,却被卓司拉着了,他说:“和我上殿。”
咦?“今天吗?”
“今天。”
看来没办法了,做鞋的事只能推迟。
陶米穿着露出一跟脚趾的鞋上殿,反正混在群众里也没谁注意到她,想不到一轮夜逆事务过后,卓司视线忽然转到她身上,“阿米你过来。”
陶米走到他身旁,卓司拉过她的手握在掌心当中,大殿内的臣民登时哗然。
卓司冷静的声音在殿内徐徐响起:“这位阿米姑娘,将要成为我的新娘。”
叫声震撼大殿。
独身好几百年的夜逆王,终于要成家了!!!
成家了,大臣涕泗纵横,激动地仰天长啸:“我王几百年的禁欲啊──”
“终于被打破了啊──”
“不容易啊──”
嘶叫喧天。
卓司扶着额,偏头,他宁愿默然。
陶米在囧囧里感动着,有的小动物还幻化真身,一时间,无数族群拥上来祝福他们的王,终于脱离单身的日子,可喜可贺。
她听见他们无比真诚的祝贺说话──“不愧是我们的王,太伟大了,为了体现夜逆族群和平共处,竟然娶如此卑微的物种!”
“很伟大!很伟大!”
“主人,委屈您了。”
她有种被侮辱到的感觉。
卓司召来传话官,让他把这个消息传遍夜逆,传话官一步一步沉重地走到台上,他朝着螺旋形的传音顶宣布夜逆王的喜讯,声音庄严肃穆,很凝重地先咳了一声,一句一句没有情绪起伏地说:“风萧萧兮易水寒。”陶米有深深被雷劈到的感觉,这句是卓司在古书上学完教他们的吧。
“就在今天,我王将与第二百零一等生物成婚。”
听得陶米背心一凉。
小兔子跳到卓司旁,天真地闪动着眼睛:“顺便纳妾吗?”
卓司笑笑:“不考虑。”
陶米暗地里揪他耳朵了。
文官搬出夜逆喜庆事的记录卷册,为他们的婚礼挑良辰吉日。
陶米大开眼界,原来夜逆迎娶也讲究吉凶。
他把卷册摊开,认真看了眼,然后抬头:“一个月后比较多雷电,不适合办喜事。”文官负手再认真看了遍,又说:“主人,两个月后是大雪,夜逆将进入冬眠期,其中几十以上种族进入冬眠,不适合办喜事。”
原来他们看的是这些。
“看这个月。”卓司支着腮问,“十八那日怎样?”
“那天纪念七百年前城外西北战役,我国打退了外来物种,血流成河。”
“十七?”
“纪念六百五十年前西南战役,血流成河。”
“十六?”
“镇压了丧尸,血流成河。”
卓司的声音有点降温:“十五十四十三。”
“先王驾崩,血流成河。”
陶米看见卓司额角突突突突地跳,把狮子惹毛了。
他寒着脸纠正:“先王不幸病逝,那三天是为他守斋的斋期。”
咦,文官咬着笔头趴在卷宗上仔细瞅瞅,对,那三天没用红笔叉起来。
“这三天如何?”他问。
“倒是没问题。”
卓司展现微笑,“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