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亦不配-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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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都这么说了,阮瓀也就欣然接受,用不用那就两说了。
一群人端着贵重的赏赐穿院走园地进出阮瓀的大门肯定轰动了全府的人,几个仆人站在门外不远处往屋里瞧,又互相交谈着,其中一两个走来了,剩下的继续扯着脑袋硬往里看。
“他们在做什么?”引来这样的注目,阮瓀很不自在。
灵荷瞄了一眼道:“不用理他们。”她拿起一支金线钩编、红宝石装饰的莲花簪子摆弄起来,“这根簪子很漂亮,姑娘喜欢戴哪儿边?灵荷给您戴上。”
阮瓀一听连连摆手:“我不戴这个,还是收起来吧。”
“为何?多好看啊……”灵荷收回来仔细端详,充满期待地说:“戴上吧,姑娘戴这个肯定好看,戴戴吧……”
“……”受不了那眼神儿,阮瓀妥协了:“那就戴上看看,一会儿摘下来。”
灵荷点头:“姑娘想戴哪儿边?”
“左边吧。”
灵荷仔仔细细地戴上又取来了镜子。阮瓀看了一眼镜子,跟她自己预想的一样,她这清汤挂面的长相不适合太过华丽的东西,尤其那块红宝石把她的脸衬的更加苍白,而不是润上了红色。
“姑娘不喜欢?”灵荷接过簪子。
“我不喜欢太过花哨的东西,收起来吧。”阮瓀又看了一眼镜子,还是觉得这支素色茶花玉簪最顺眼。
“好吧。”灵荷黯然地收起簪子,把剩下的部分也整理好了。
在屋里待了一天又折腾了这一会儿,阮瓀直感到透不过气儿来,看着收整的差不多了她说:“我们出去走走吧。”
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正值春天,一晃眼这就要进入夏天了。王府庭院绿意盎然,院里的八仙花簇成一团,占据了一整面墙,大花苞有着不同的颜色,阮瓀独爱白中带浅绿的与粉色相配,既清新又不失浪漫。
灵荷观察了一下道:“姑娘,秦先生说您已经基本痊愈,药可以停了。”
“真的?!”阮瓀忽地转身,语气激动:“从今天开始吗?”
“是的,方才只顾整理了,忘记了这件事。”灵荷抱歉一笑。
“这也不晚,不喝就好、不喝就好。”终于摆脱了苦药汤子,阮瓀只想放声大笑。
“不过最后一碗还是要喝的,秦先生说既然煮了就不要浪费,也可巩固巩固。”灵荷学着秦先生的语调说道,边说边观察。
啪,一盆冷水浇过,阮瓀干干地眨眨眼,叹了口气,只道:“好吧,最后一碗这四个字还是挺让人高兴的。”
灵荷忍不住掩住嘴偷笑,姑娘这脸部表情可真丰富,像变脸一样。
阮瓀这才意识到,原来这小丫头是逗自己玩儿呢,刚要发作就看到在她们后方驻足一行人。
是那个妖娆的美女,她还是跟上次一样的红唇,身上也是一袭红衣纱裙,领口大开着,露出了玲珑嫩白的细颈和凹凸有致的锁骨,当然还有一小部分酥胸。阮瓀大感原来这里民风相当开放,有点儿唐朝的风格。
只见那妖娆的美女站在不远处往这儿看,微挑着眉毛,眼神儿很不友好,嘴角也带着戏谑,但这表情丝毫没有违和感,好像为她生的一样,高傲冷艳。也就看了一会儿,妖娆美女眼中的嘲讽更甚,待冷笑一下就不可一世地甩袖,带着随从们飘飘然地走开了。
“那是……”阮瓀被这一出搞的一头雾水。
灵荷哼哼两声:“那是姜夫人,整天拽的二五八万似的。”
“哈~”阮瓀笑,“原来灵荷也能说这种话。”
灵荷窘,一时没忍住就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她尴尬地笑两声:“姜夫人她除了王爷看谁都这样,您别往心里去。”待想了一下又道:“以后见到她能绕着走就绕着走,最好是别跟她照面。”
“她很难相处吗?”话问出来,阮瓀当即就觉得说了句废话。
“嗯。”灵荷有点儿为难地说:“她与夏夫人、姚夫人不同,性子孤傲些,一般的人都瞧不上。”看了看周围灵荷小声地又说:“她对下人也不太好,幸亏我不是伺候她的,要不要倒大霉了。”
似是意识到什么,灵荷赶紧道歉:“灵荷不是故意冒犯姑娘的……”
“冒犯啥?”阮瓀回忆一下她说的话没发现有什么问题,又不是说她的坏话。
“刚才……灵荷自称……‘我’了。”灵荷谦卑地低着头。
“嗨,这个啊。”阮瓀对他们这套阶级逻辑适应不了,“以后你跟我说话的时候也别老在前面加上自己的名字,麻烦的慌,直接说我就行。”
“那怎么可以。”灵荷不同意,“要是被管家或是别有用心的人知道了,那就惨了。”
“你可以只在我面前说,别让人发现就行。”阮瓀学着她的样子也四下张望,偷偷地说。
灵荷又忍不住捂嘴偷笑,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那咱一言为定?”
“嗯,就这么定了。”
午后静谧的庭院里响起两个清脆的笑声,顿时增添了生气。
庭廊雕花隔断后,一个紫色的身影带着隐隐的笑意。
出王府
一顿午饭阮瓀就吃了包子,别的基本没沾筷。
湛宸洛提议要去湖边走走,阮瓀看着一桌基本没大动的饭菜觉得很浪费,但她又没资格说什么,也就跟着出门了。
走廊的两面都挂着水墨画,上面的墨迹还没有干透,应该是刚画的,阮瓀四处找作画的人,一阵叫好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几个人正在对面的房间里围成一圈说着什么,一会儿合扇品评,一会儿热烈讨论,文艺气息浓厚。
“王爷,他们在做什么?”
湛宸洛停下脚步看向对面:“他们是本朝有名望的画师,大概又是在以画会友之类的。”
说“又”的意思就是他们经常在这儿聚会了?看来这个酒楼是个文艺酒楼。
“噢。”阮瓀听完又看回去,“感觉挺好的。”
就在说话这会儿工夫,对面的人注意到了有人在关注他们,其中一个年纪看起来稍长的人对其他人说了一句什么,所有人就都朝这边看过来,齐刷刷地作揖,动作斯文有度,非常好看。
湛宸洛点头算是回应,画师们就又继续讨论去了,并不因为看到王爷就上来谄媚寒暄,文人就是有文人的气节。
“我们能过去看看吗?”阮瓀问。
湛宸洛欣然答应。
转过两个拐角走到对面,还没进门就能闻到浓厚的墨香味儿。
“王爷。”众人停下来恭敬地行礼。
湛宸洛很大气地一挥手:“各位忙自己的就好,不必拘谨。”
“谢王爷。”众人直起腰还是该干啥干啥。
“王爷大驾光临,正好柳公子刚作一幅画,请王爷予以品评。”一位素袍青年站到前面说到,并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
盛情难却,湛宸洛自然答应了,然后他又很绅士地邀请道:“瓀瓀同本王一同鉴赏一下?”
“不了、不了。”阮瓀可劲儿地摇头,她什么也不懂,说不来什么,“王爷看吧,我自己转转。”
湛宸洛笑着点头就加入了一众文人的队伍,随从们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这屋里到处都是桌子,别的家具摆设没有,就一张大方桌放在中央,上面摆点清酒,再就是几幅画,一帮人将它围起来。湛宸洛站在他们中间特别显眼,不单是他身上与众不同的紫色锦袍,更是他出众的相貌,尤其是侧脸,线条刚毅有致,皮肤迎着日光白皙透亮,朦朦胧胧的,把旁边的人比的都成了灰色的布景。
阮瓀又看直了眼,忙收回视线看画去了。虽说都是些水墨画,但也有不同的风格。既有豪放不羁的画风,也有婉约柔转的画风。她不是很懂也看的出来功底很深厚,各自表达出一些意境,只不过她不知道作者是不是要表达她所看出来的意境。
走到一幅鲤鱼戏水图那儿,阮瓀停下来看得入了神。这是一幅简单的画,但画的很灵动。潺潺的小溪中有几条小鲤鱼在嬉戏打闹,水花四溅,水面上还有银杏树枝,片片银杏落下,动中有静、静中有动,很讨喜的一幅画。
“姑娘很喜欢?”
“嗯?”阮瓀扭头一看,是刚才的素袍青年,这会儿离得近了看清了他的长相,没什么特点,是个白面书生。
“姑娘很喜欢这幅画?”素袍青年又问道。
“嗯,很生动。”
“姑娘好眼力,这可是我朝最负盛名的大家所作。”素袍青年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钦佩。
“是吗?”阮瓀查完整幅画也没找到个落款,想问问这位大家的名字可又想着问了也不认识,也就没问出口。
“自然是。”素袍青年毫不犹豫地回答,“看来姑娘同在下是一样喜爱这位名家。”
阮瓀不解:“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姑娘走过一圈独在这幅画前站了许久,那定是因为喜欢。”
话说的没错,他难道从一进门就对自己观察入微?
就着这个话题,阮瓀又跟素袍青年聊了几句才知道这人名唤李哲,是位小有名气的画师,专为朝廷人士作画像,又或是参与宫廷建筑纹饰的绘画。阮瓀又很佩服这样有一技之长又能施展的人,更是聊的开心,一来二去聊成了朋友。
“平时你们也在这儿吗?”
“是的,每日闲暇都会唤几位友人过来坐坐。”李哲回答地诚挚。
“那我……也能常过来坐坐吗?”
“当然可以,相当欢迎。”李哲非常敞亮,这方面不像个文人,像个江湖人。
“那就打扰了。”阮瓀欣喜,从前的兴趣现在能得以实践。
“瓀瓀聊什么呢?如此开心。”
“王爷。”李哲欠身让开路。
“王爷。”阮瓀忘了还有他了,“我能不能常来这儿与李公子学习作画?”
湛宸洛打量一眼李哲说:“瓀瓀想学作画?”
“嗯,闲来无事可以打发时间。”阮瓀说完又觉得表达的不正确,改口道:“我的意思是陶冶情操。”
李哲没对“打发时间”一词生气,反倒是挺喜欢她直白的性格。
“那我能来吗?”阮瓀又问一遍,居在王府,要得到主人的批准才行,还是个王爷主人。
“由本王来教如何?”
“……”阮瓀石化。
让你教还有心思学嘛,再被王府夫人们用眼神戳死,万万行不通。
“王爷太忙了,我怎么能叨扰王爷,还是算了吧。”
“王爷的工笔乃是一绝,在下也有幸见过王爷的大作,姑娘若是能得到王爷的真传,也是修来的福气。”李哲一点儿恭维之色也没有。
“瓀瓀觉得怎样?”湛宸洛双眼有神,看样子还挺期待。
一旁的李哲惊愕的很,一个王爷与一介平民商讨,实属不易,看来传言是真的,他是个亲民良善的好王爷。
“呃……”就是说破天,阮瓀还是不想,“王爷也不能每天抽空出来,我想着每天都能学学,正好也能出来走走。我还是觉得来找李公子比较合适。”
“既然瓀瓀如此说,那就这么办吧。”湛宸洛难掩失望之色。
“……谢王爷。”怎么看他的表情,阮瓀心里这个不落忍呢?
“在下就每日晌午过后在这儿恭候姑娘了。”李哲作揖算是邀请。
阮瓀突然被礼遇有点儿局促:“阮瓀在此谢过李公子。”
这可是来到这个世界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呢。
“客气、客气,能找到一位知己也是在下的荣幸。”
湛宸洛看了眼李哲,心里不知在想什么,他转身对阮瓀说:“天色不早了,回府可好?”
“好啊。”
想着每日能出来,不闷在王府里,阮瓀就高兴得要蹦高,这是继摆脱苦药汤子的又一件大好事,她爽快地回答跟着湛宸洛走出屋子,还回头与李哲招手作别。
“恭送王爷!”又是一阵呼啦啦地拜别声。
酒楼门外,几个乞讨的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饭。阮瓀定睛一看,那不是刚才没动筷的剩饭吗。
“王爷说吃过的就不要了,把那些没动过的给他们放门口。”柜台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