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吃货王宝钏-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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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贸易发达,往来商旅众多,而不少平民买不起马,只能用驴来拉车,还有一些西域人则会使用骆驼代步,在长安出城之处会设有不少驿站,王宝钏看到这些客栈大多酒旗招展,客似云来。
好像是特地为她做解说一般,李飞白解释道,“那是专门为了逆旅送别而设的,饯别宴很多都会在那里吃。”
王宝钏听完点了点头,继而又疑惑道,“你对长安熟也就算了,你怎么对这些也那么熟?”
李飞白微微一愕,便道,“当然,出发前我对沿路的情况都多少了解了一些,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么?”
被他这么一问,王宝钏倒觉得自己有些不思进取了起来,反而是李飞白迎上姚青的目光,心里暗虚,直道自己反应快。
三辆马车在驿道上前前后后地前行着,他们此次的目的地是益州,按照姚青的估计,每年十二月底谷不沾都喜欢去益州,理由不明。
他们一行从京畿道出发,横穿山南西道,沿着嘉陵江而下,可以到达益州。作为自古以来兵家必争之地,益州的商贸也十分的发达。
王宝钏一行人在出发后的第十五天到达了巴州,就算再没有常识,王宝钏也知道自己即将进入蜀地,沿路一直被晕车困扰的各种症状终于消除了不少,她又再度打起精神开始张望窗外的景色。
离开了繁华的长安城,驿道越走越狭窄,天气也一天天冷了下来,王宝钏终于到了需要依靠随身暖炉取暖的地步,身上的各色绸袄一层层地裹了上去。
巴州比不上长安城的气势宏大,却别有另一种的繁华风情,李飞白说因为此地历来都是商贸重镇,也是巴东地区最重要的城市,虽然经过战乱肆虐,可是城市恢复重建得很快。
巴州的男女都穿着色彩鲜艳的服饰,有些服饰样式在王宝钏看来更接近藏族风情,而更让王宝钏惊叹的是巴州的佛像。
据当地人说是因为他们崇拜和信仰佛教,虽然在北魏后期曾限制出家僧侣人数,但是在巴州却影响不大。在巴州城外有不少的龛窟,听说有很多外来的工匠也曾在这里雕刻信仰,几个人只是用绳索悬挂,就从高高的山岩顶部挂下来,在半空之中凿刻,这样的无畏让王宝钏叹为观止。
因为沿路奔波赶路,姚青说再过二十多天就可以到达益州,于是这天他们打算在驿站中歇息一日,一大清早王宝钏本还想找李飞白陪她四处走走,他却不见了人影,只有仍端坐在客栈大厅中的姚青冷着一张脸却不像是在等她的样子。
等王宝钏吃完早餐打算和司舟出门去走走的时候,却见姚青也同时站起了身来,三两步就走到王宝钏面前道,“走。”
“去哪儿?”
“四处逛逛。”
王宝钏看了一眼姚青,再看了看姚青刚喝完粥剩下的空碗,心里浮现出一个疑问:刚才他的粥里是不是给下药了?吃了会性格突变?
然而姚青没有给王宝钏想清楚这个疑问的机会,先她一步就往外走去了,未免自己被抛下,王宝钏拉过还在一边发傻的司舟就跟着出门。
巴州的少数民族要比长安多更多了,而且这里物产丰饶,人杰地灵,就连小姑娘都长得无比水灵。王宝钏跟着姚青一路走一路看,姚青话不多,但是王宝钏依然能敏锐地察觉到每当有车马经过,他并不先避开,反而是一手将她先拉开,这让王宝钏对他的个性略微有了些改观。
司舟毕竟是孩子,比王宝钏玩心还重,看到糖人面偶都要上去看个半天,而最让司舟流连不去的是一个老妇人手上拿着的皮影人偶,在露天搭就的一个非常简陋的类似于小戏台后面表演。
王宝钏见司舟没有跟上来,也跑过去看,有不少妇女也围在那个戏台子外围看着,老妇人嘴中念念有词了半天,那皮影人偶有两个,一个看上去像是个女神仙,另一个则是在跪拜的妇女,不一会儿,那跪拜的妇女又变成了一个怀孕的妇女,然后那怀孕妇女产下了一个孩子。
看来最早的皮影戏与巫蛊文化有着脱不开的关系,虽然王宝钏觉得没什么好看的,可是当最后那妇女终于产下了一个男婴之后,周围的妇女一同发出了欢快的笑声。
王宝钏忽然想起李飞白曾对她说过的,“女人最大的理想不是找一个好男人并成为他的妻子么?”
结婚,生子,然后不断生子,并以此为荣,再看着别的女人为自己丈夫生子。这种想法对她来说简直是不能接受的,可或许她的一生一世,她的优生优育,对他们来说也是异教徒一般的想法吧?王宝钏至此己不敢想,也不愿深想下去。
归根结底,她依然只是一抹穿越的灵魂,哪怕她再怎么努力融入,却依然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王宝钏突然有些惶恐,却见姚青虽然冷着脸站在那里,却没有不耐烦,也没有离开,就算依然是一副冷冷的表情站在那里,却也让王宝钏压下了心头的恐惧感。
她对着姚青微微一笑,虽然知道姚青不会回应,可是她依然觉得愉快,至少这里还有一些同路人,而不是她一个,这种感觉让她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拉过司舟快步赶向姚青,在不经意的一瞥中,她似乎看到了姚青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意。
王宝钏瞬间开怀,抓着司舟道,“快走,你师叔要等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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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飞白并不是去闲逛的,来到巴州,有个地方是不能不去的。当年高宗的太子李贤被流放后,就埋葬在巴州郊外,所以作为皇室宗亲的他路过了总不免应该来看看。
李贤的墓早已无人清扫,虽然当年武后恢复了他雍亲王的亲王爵,可是这一切对于一个皇太子来说,岂不是讽刺么?
同是皇室之后,他知道这荣显背后有多少外人不可知的无奈和痛苦,若不能做到心狠手辣残酷冷血地踏这条万人枯骨的路,不如碌碌无为虚度一生,因为一旦踏上了那条追逐名利的路,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若不是有当地人的带路,恐怕这荒山青冢,无人会想到葬了一位皇太子,也无人会想到,他当年是何其的风光。
李飞白负手站在墓前,为李贤撒了一杯薄酒,若当年李贤反武后成功了,或许今日不会有自己站在这里为他祭酒。权位之争从来只有你死我活,他李飞白没有太泛滥的好心,他只是想用别人的失败来让自己清醒。
当年安史之乱,巴州之地却未受到战火的太大摧残,反而是富庶的河东河南两道受灾最重,然而饶是如此,军阀割据的势力也渗透到了巴州。虽然当今皇上即位之后,颁布了不少法令,削弱了藩镇割据的势力,可是形势已然如此,藩镇与朝臣、宦官相互勾结,要理清其中的利益,若非刮骨之痛不能痊愈。
李飞白从城郊回到客栈的时候,店家说王宝钏他们几个已经出门去了,于是他也干脆去市集上走走看看。
王宝钏和姚青刚跟着人群从魁星庙里出来,就见门前有两个男人正拖着一个少年人不准他离开,姚青无声地站到了王宝钏面前拦着。
周围也有不少路过的人停下了脚步来看热闹,王宝钏还记得柏杨说的关于丑陋的中国人的言论,看热闹的心态似乎也是其中之一,然而她一直觉得这不过是文化的差异罢了。但此时,这种冷漠置之的看热闹心态,不由得还是让王宝钏寒心。
那两个中年男人抓着那个少年,其中一个长得很是凶恶,对那少年威胁道,“还敢跑?!再跑打断你的狗腿!”
少年挣脱了三两下发现根本没有办法出去,一脸可怜相,欲哭无泪地跪在了那两个中年男人面前道,“二位大郎,求你们行行好吧,我妹妹还在生病,等着我拿了这药给她治病呢。”
高瘦的男人一个巴掌打了过去,声音尖锐道,“治病?你这种贱奴死了算了,还想着什么治病?”
矮胖凶相那个突然yin笑了一声道,“治病也好,治了病跟我们回去,反正主人府上产业多,就算是不漂亮的也能赚个三四文钱花花。”
少年一脸惊恐地看着那二人,连声地磕头求饶道,“二位大郎,我家欠的钱我一定会还的,哪怕卖了我也行,求你们二位放过我妹妹吧,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王宝钏看在眼里,心里颇不是滋味,这种将一个人的自由和尊严全部卖掉的情形,对于出生在大都市中的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然而这一切现在正发生在她眼前。
她望了一眼姚青,姚青也正低头看她,然后对她摇了摇头,一手依然挡在她身前不让她跨越过去。
司舟缩在王宝钏身后小声道,“他们就是放大债的,前面我看到还有不少好像是从剑南西南边过来的人也被催债来着,大概是实在没办法欠了钱,以前在长安也有这种逼债的,但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王宝钏听完叹息了一声,司舟和姚青毕竟是见惯了的,虽然也略有些不忿,却不像王宝钏感受那么强烈。
李飞白原本已经在远处见着了他们,可也因为被那三个人的动静吸引了目光,没有注意到他们一行三人默默无言地离开。他身旁一个茶棚里有个粗衫的本地人看着魁星阁门前那三人叹息道,“哎,现在这些人是越来越厉害了,叫是后头有人,不然他们怎么敢?!”
旁边一个穿着斜襟袄的连忙拉着他道,“小声些,你也不怕被人听着。”
那粗衫的一甩袖,瞪着那人道,“就是你们这样没人敢说,不然孙刺史如何能放过此事?”
他口中的孙刺史李飞白知道,按照吏部的考功记录,巴州刺史孙应兴一贯是毁誉参半,有人说他正直清廉刚正不阿,有人说他不知实事纸上谈兵,倒是他沿路看巴州情景,却不像是纸上谈兵谈得出来的。
旁边那个斜襟袄的面色尴尬,干笑一声道,“四郎,你也不是不知道的,山高皇帝远,强龙不压地头蛇,真要闹起来,就算孙刺史再厉害,这雷家在京城里可是靠着某位大人的,在巴州也盘桓得比孙刺史要久,根基深厚多了,孙刺史便是真知道了,也只能装不知道。”
剑南雷氏也算是名门望族,当年到京城曾给王允送过礼单子,李飞白一听便明白了大概,无非又是仗势欺人鱼肉乡里之事。他皱了皱眉,待再看向方才王宝钏等人站处,他们却都已经回去了。
而那个少年最后讨饶不过,被那两个大汉一左一右挟持着走了,围观人群渐渐散开,粗衫的话题也从孙刺史一路转到了最近米价贵贱。
这天晚上,王宝钏似乎有心事,站在客栈的庭院中看鲤鱼,据说鲤鱼很招财,但是王宝钏不知道它们饲养在后院里会不会招财,只是看着那几尾鲤鱼自由自在地游曳来去,心情终于平静了许多。
白天的那一幕让她更深刻体会到自己是生活在唐朝,一切都已经与自己原来的生活有了太大的不同,而她是死过一次的人,所以活着就应该庆贺。
秋末的枯枝被踩得嘎吱嘎吱响,王宝钏不用回头,仅凭那空气中熟悉的味道就知道是李飞白。
“怎么还不睡?”她继续蹲着看鲤鱼,话却是问李飞白的。
李飞白道,“月色正好,可惜无酒无肴无从欣赏啊。”
“唉……”王宝钏在地上画圈圈,低潮来得太莫名其妙,让她一时摆脱不了那种低落的情绪。
李飞白见她下午一直都闷闷不乐的,终于忍不住问道,“怎么了?我看你一整天唉声叹气的。”
“没,只是,唉,我只是觉得人应该平等的,可是原来不是。”王宝钏细想来其实在自己原来生活的世界里人也不见得是平等的,每个人出身就不同,怎么可能平等?只是这个观念在这里更加被鄙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