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雨楼-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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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出口才恍然回神说出了心里话,不好意思的垂头。“我妄言了,真是失礼。”但萧靖雨并不介意,只是笑笑。“不要这么说,唐姑娘怎么会是礼品,从你住进朝雨楼的那一天起就是朝雨楼的客人,是我和阿离邀请的客人。”咳嗽了几声,顿了顿,“记住你是自由的,从你住进朝雨那天开始就没有人再约束你的自由,你随时可以离开这里,也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挠你。”
“自由的!?”唐宛微微睁大了眼睛不信,她必须废尽心力达到目的才能和沈南星换来的东西竟如此轻松就得到。
轻咳着点头,“咳咳……你是自己的主人了,不需要勉强做不喜欢的事情,如果愿意,我可以派人护送你去想去的地方。”他的眼神那么清楚明白的肯定告诉她,所有一切就是这样。
“我……”不知是不是惊喜太戏剧化了一点,这一刻她竟然彷徨了,曾经那么渴望得到的,此刻却矛盾的突然发现自己不想离开。在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后,她已经不想离开朝雨楼,不想离开这个男人的身边。不期望能得到什么,不奢求他能把更多的目光留在自己身上,只要能停在远处,只要能见到他的身影,她就很满意一切的生活了。可现实却始终是现实,他那双明亮柔和的眼睛看着她,仿佛在等待着答案。
张张嘴,“我——现在还不想离开朝雨楼。”微微红了脸,这么说好像有点厚颜,可她顾不得了。错过这个机会,也许她就要立刻离开。
萧靖雨微笑的眼睛里闪过些了然的神色,忽然有点肃然认真的说着,“那——唐姑娘就不嫌弃的住下好了,直到你不想住为止,只是……”他看了她一眼,“你无法永远留在朝雨楼,迟早有一天要离开的。”
“为什么”?这男人竟一口回拒绝她的留下,难道她连留下的资格都没有吗?
把玩着手中的温玉,萧靖雨不知在想些什么,慵懒的表情在这个时候却看起来残忍,眼睛冷淡得没有一丝温度。“朝雨楼不留没有用处的人,因为你什么都做不了,是无法成为朝雨楼的人。”
没有用处的人!是无法成为朝雨楼的人啊!
好残酷的理由,可他并没有说错,不属于她的江湖,像她这样的女人凭什么留下来呢。忽然觉得悲哀,她作为礼物被送给了他,他仁慈的给了她自由,在自己想放弃自由的时候,他却告诉自己无权留下来。
她,似乎注定永远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第五章
——
唐宛披着风帽,行色匆忙的走进了七星门的总坛。本来这里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进入的地方,因为有着七星门的秘密和情报消息外,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重要角色才可以进去的地方。
不过之前不少人之前见过这个美丽得不象话的女人,都知道她是坛主的心头宝贝,又全无功夫,成不了什么威胁,不愿意得罪这样一个女人为自己的将来制造麻烦,所以轻易都放了行,她竟就这么毫无阻碍的进入了七星门的中枢地带。
……
“你怎么突然来了,是被发现了吗,还是……”?见到唐宛的突然出现,沈南星也吃了一惊,隐约带了几分戒备的意思。
唐宛不言,轻轻冷笑着。
嘲讽啊,是他让自己去做卧底,现在他却担心自己为他引来祸端。没回答他的问话,只是缓缓从披风里拿出一把黑色的软剑送到他面前。
“墨魂!?”吃惊之余,沈南星又忍不住大喜。“你……怎么拿到的”?
“我杀了他!”她的脸色苍白得有些可怕,尽管握住剑的指间有微微颤抖,可还是如此冷冷回答。
沈南星脸上的神色惊疑不定,当初费尽力气把唐宛送进朝雨楼,是希望她的出现能打破传言中楼主离若与萧靖雨的关系,如果能挑拨离间成功的话那就更是称心如意。虽然没抱太大希望她在办成这件事情后还能活着回来,可侥幸一试,没想到才短短一月,她虽完成的不是预料中的任务,可竟杀了传言中那个出剑风云变色的萧靖雨,还拿回了他从不离身的墨魂剑,真是难以让人相信。
“为什么你会杀了他”?沈南星还是有点无法接受。
唐宛的眼睛亮得仿佛魅惑人间的火焰,他不由一怔,从来没有发现过那样柔顺的女人也会有这样妖冶冷酷的表情。
“呵呵……他要我离开朝雨楼,就这样离开,竟没丝毫为我的容貌所动,从来没有男人可以这样对我,就算是他也不可以。所以为了你的计划,即使是离开我也不得不做点什么再说。”顿了顿,她的眼神里闪过几分不屑,“怎么?现在担心无法收拾这个局面了?”
惊了惊,原来女人的心思如此深沉,而且冷漠的时候比男人更残酷。却还是压抑不住兴奋的心情接过剑,沈南星的脸上忍不住露出得色和狂喜,“没想到堂堂一个朝雨楼的少主竟栽在一个女人的手里,栽在我安排的棋局下,虽然有点出乎意料,但却也更让我满意。哈哈……传闻总是太夸张,原来萧靖雨也只不过如此啊!”
意气风发中,陡然信心无限膨胀。“来人,马上聚集人手,准备突袭朝雨楼,我们要一举趁机毁了它,将来就再无可以受到威胁的势力了。”成王成霸,一统武林好像都以在眼前。顿时意气风发的大声吩咐着,挥舞着手中的墨魂,好像他已经是那神兵利器的主人。
“可是……坛主,我们一切还没来得及准备妥当,现在攻打朝雨楼好像不是很明智的决定。”其实所有人都明白两边实力悬殊厉害,有精明的属下如此认真建议,毕竟朝雨楼如果真如传言中的强大,是绝对不可能就这样一举被灭的,希望坛主能打消临时起意的难抑兴奋。
他的眼神沉了沉,只是稍稍迟疑。“不能浪费了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死了一个萧靖雨,这一定对朝雨楼来说是个重创,这个时候的朝雨楼一定乱成一团,我们正好趁机一举歼灭他们。”
“可是……”那属下还想劝解什么。
虽然也很明白手下的担忧有道理,但只是犹豫了一下,就立刻就被手中的墨魂吸引了注意,身体里沸腾的血液冲上头脑。“我决定了,反正一赌,江湖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世界,畏手畏脚永远无法争雄武林。”沈南星脸上是固执的狠意。
“要不要跟门主再商量一下这个计划!”
沈南星微微犹豫了一下,但想想保守的父亲一定会阻止自己的行动。不如自己先攻下朝雨楼,给他看看这个成功,也好在他面前证明自己的举动是正确的。
“不用了,时间来不及了。”他不耐的挥着手。
无奈的属下只好领命退下。
“……我与你一起去。”唐宛忽然走到他身侧,带着些疲惫的脸上却一如既往的美丽明媚。
本来就颇不舍得这样把她放掉,如此这般倒也正和心意。
“你不害怕?”
“只要我留在你的身边,堂堂七星门的坛主竟没有信心可以保护我吗!?”她挑眉反问,脸上淡淡的不屑。
哈哈一笑,“好,没想到你不但美丽还有几分谋略胆色,当初我倒看走眼了。”没因她的挑衅生气,反而不吝啬打量赞美着。
……
这是武林里一直没有得到解答的迷题,那夜,一向保守并总是以明哲保身为首要的七星门突然向朝雨楼先挑起了战火,以不足的人力和谈不上精密周详的计划,意图灭掉雄霸武林一方的朝雨楼。
当沈南星带着唐宛虽然冲入了朝雨楼却最终还是陷入重重包围中,他不明白为何朝雨楼在死掉了一个萧靖雨后还没丝毫混乱的迹象。难道,真是他算错了,萧靖雨对朝雨楼也不如预期中的重要?懊恼不已,但却并也不特别担心,凭着自己的功夫,即使无法胜过那个朝雨楼主,相信全身而退还不是难事。反正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那个黄衣楼主离若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沈南星知道最后一战的时间到了,虽然手上的墨魂是件利器,可还是不太习惯使用。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个细细的声音传来,“我帮你拿!”
只是犹豫了片刻,他就把手中的黑色软剑交到了那个完全不会功夫的女子手上,有她在身后,至少不会背腹受敌,他是这样想。
抖擞精神,挥着手中的兵器指向离若。“来吧,让我见识见识传闻中的日月经纶吧”!他的脸上闪过几分狂傲的表情。
但朝雨楼的主人只是淡淡的扫过他一眼,似乎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你——不够资格。”她是如是说着,面无表情。
面对无数指向自己的暗器和围困他的人手,沈南星涨红了脖子还是理智的没放松戒备,他不能中了她的激将之法,他还想活着出去,能不与她交手胜算又多了几分,虽然传出江湖难免被人耻笑,可只要能活着离开这里,他就有东山再起的一天。
仰天一阵大笑,“好,好,那杀了其他的喽罗也是一样的。”那是怒极后的嚣张,却也是种自负的表现。今天的朝雨楼绝对已经不会善罢甘休,抖擞起精神,看来一场血战势在必行。
忽然一阵轻轻的咳嗽声响起,一个轻袍缓带的白衣男人就这样走了出来,慢慢站在离若身边。那样不急不缓的动作,那样慵懒的笑容,沈南星却被惊得差点连手中的武器也掉下,出现的人竟是那个被告知已经死掉的萧靖雨,那个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用一贯嘲弄的笑容看着自己的男人。
就在那个瞬间,沈南星浑身一震,他已经没有时间想下去这是为什么,因为一把剑就这样透胸而过,精准的一剑穿胸,截断了他所有继续思考的可能。现在的武林已经没有任何人能让沈南星连招架之力也没有就这样一剑毙命,即使是朝雨楼主离若和萧靖雨也不可以,但他还是连抵抗的时间都没有就这样被一剑穿心,简单得难以让人相信。
那一剑刺断了他的心脉,他已经吸不上气了,却仍固执的要用最后一丝力量转身看个清楚,看看到底是谁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握着剑的竟是他认为那个什么都不会美丽女子唐宛,虽然她脸色惨白,可眼睛却睁得大大,曾经那么美丽柔顺的眉眼里此刻奇异的闪动着几分得意和把剑刺进肉身的战栗兴奋。
“怎么……会”!?他到死都不能接受,他死在了自己的算计之下,死在了自己安排在敌人身边的棋子下,而且真正死在一个女人手里的人到头来竟是自己。
萧靖雨走了过来,脸上的表情依然是他所见过第一次时的微笑,波光流转间却含着邪魅的气息。“把墨魂借你都没好好用上吗?真是可惜啊。”他拍了拍唐宛的肩膀,“可以了,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愣愣的看了萧靖雨一眼,又看了看他,唐宛终于才像回过神来松手放开剑柄,坐倒在地大口的喘息着,仿佛用尽了这辈子所有的力气。
“你……!”眼神恨然的瞪着近在咫尺的男人,却无力再伤害他分毫。
“想知道自己输在哪里吗?”萧靖雨轻咳着俯身握住了剑柄,眼神竟一刻后冷若冰霜。“呵呵……愚蠢的男人,你是输给了被自己贪婪和权利左右的欲望,你以为自己真能掌控住一切吗?包括一颗不属于你的人心?”剑身从沈南星的身体里毫不留情的抽出,而沈南星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直直摔倒在地上不停的抽动,那黑色柔软的剑身在萧靖雨极稳的手上微微颤动,鲜血一滴一滴从剑尖滴落到地上。
“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看穿了你的急功近利,知道你的野心难熄。呵呵……见到墨魂的时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