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传-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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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见男子不语,那眉毛却是越皱越紧,不禁伸出白皙的柔荑想要为男子轻轻抚平那紧皱的眉毛。然而正当那小手要接触到男子的眉目时,男子瞬时将自己深邃的眼睛睁开。
女子一愣,手就在半空中停顿下来,但最为震惊的还是男子。
他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目间有一股稚气未脱的清晰,还有一股英气,更移不开眼睛便是她那好奇的眉目,乌黑的眼睛,墨黑的发丝。男子呆了,在魔界,他从未见过这般与众不同的女子。
女子显得有些尴尬,将手收回,笑着摇摇自己手中的花束:“我在河的下方捡到的,于是顺河而上,发现一个正熟睡的人。”女子说完又是灿烂一笑。
男子有些懵了,他将眼睛从女子身上移开,转向她手中握着的花束,转而‘噗嗤’一笑道:“这花,是一个捣蛋鬼的。”女子听此低头看看手中的花,又抬头看看眼前的男子,恍然大悟的点点头,刚想说话,白幽就蹦蹦跳跳的从林子里跑出来了,并且脸上还带着十分灿烂得意的笑容,人未到声先到:“小羽,你瞧我抓到了什么!”
女子同男子同时看向树林子跑出来的白幽一脸喜色,男子不禁打了个哈欠,无奈回道:“又是鱼?”白幽听此又将自己的嘴巴嘟起:“讨厌,你不要每次都这样嘛,笑一下,高兴一下,配合我一下会怎样嘛!”
而当白幽走到男子身旁停顿下了脚步,正好奇的打量着蹲在岩石旁的女子,嘴巴不禁好奇道:“咦,你不是魔?”
女子见到如此活泼可爱的女子不禁高兴了起来,她站起身兴奋道:“你,你们不是人?”白幽听此不禁惊呼,就连靠在岩石旁的男子亦是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眼前这个黄衣女子。
此处是昆仑山,在这儿是不会有人出没的,因为人类根本不可能到得了昆仑山,有的就只是法力稍稍高些的小妖小魔。
白幽不禁上前仔仔细细的打量起了黄衣女子,也兴奋道:“你真是人?”女子拿着花束转了一圈:“我真的是人,没有法力,只是一个人,不过,现在我登上昆仑,便不会再老去啦。”男子已经惊得将自己的嘴巴张的大大的了。
但是白幽是个喜好新鲜的小魔,她瞧见昆仑之地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心里也是兴奋不已,就想着有人可以陪她玩了,以后便不会在这么孤单,整天只能跟无趣的小羽自言自语,她又不喜欢这里的魔,至于妖跟魔又是势不两立,不能成为朋友的。可是现在,白幽咬着嘴唇看着眼前的女子心里不禁偷着乐,反正她已是不老之身了,在这里同我们一直呆着也无妨。
于是白幽热情的上前握住女子的双手:“我,我叫白幽,是昆仑之地的一个小小的魔,正在修炼啦,你叫什么?”
女子听见白幽这样热情,她亦是连忙回握住白幽的双手含笑道:“我叫流苏,一个普通的人类,此时登上昆仑之地,成为不老之人。”
白幽听此不禁哈哈大笑:“哈哈,好,流苏,以后我就叫你小苏可好?”流苏听此不禁笑了,小苏,还真是怪异呢,不过这样也不错,于是笑着点点头,又将头转向正在发呆的男子好奇道:“那他?”
白幽瞥眼看向还靠在岩石旁的男子,不禁皱了皱眉头:“他啊!是最讨厌的魔了!我们从是一个小小的魔时就在一起了,之后一起修炼法力,一起走过风风雨雨,度过千万的磨难才并肩登上昆仑之地的,他叫尘羽。”
话罢白幽又用右手瞧瞧的放在流苏耳旁偷偷说道:“不过,你就他小羽,或者羽,他就那德性,讨厌得很,老爱逼我去修炼。”流苏听罢不禁哈哈大笑,她看着自己手中的花束,又想起尘羽刚刚说的话,是一个小捣蛋鬼扔的花,不禁恍然大悟,看着白幽有些戏谑道:“原来是你啊。”
白幽有些不知所措:“啊?什么原来是我啊?”流苏神秘的摇摇头,将手中的花儿还给白幽:“还给你,你的鲜花。”
然而这时的白幽却是分不清头脑了,这花怎的又到了自己手上了?不过她拍拍脑袋就拉着流苏坐在尘羽身旁,好奇道:“小苏,你告诉我们,你一个人类怎么会登上昆仑山的呀?”
流苏听此那带有英气的眉宇不禁露出几分得意与几分痛苦:“我,这其中的艰苦你们又怎会体验不到,你们也是如此登上昆仑之地的。”白幽一听眼里不禁露出几丝怜悯,心想,也是,这样一个什么法力都没有的人类,登上昆仑之地定是受了不少苦头。
一直沉默的尘羽此时忽然说话了:“登上昆仑,然后呢?身为一个人类拥有不老之身又如何?”流苏被这一说反而愣了,随后她哈哈大笑,将眼眸看向远处,摇摇头道:“不,不老之身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登天。”
当流苏说完这句话,白幽同尘羽都惊得倒抽凉气。这女子好大的口气,登天?自古多少人、妖、魔以及最高上的神灵都未曾登上过天,就她这一个小小的弱女子竟然出口便是要登天?这不是痴人说梦话吗?
尘羽不禁冷笑,有些嘲讽:“果然,人都是痴的。”流苏听此不禁不满了,她反驳道:“怎会,我们大家都未曾试过,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们不可以,小幽,难道你不想登天吗?成为上仙?”
白幽听此,眼睛不禁绽放出光芒来,上仙?这辈子她从未想过,因为她生来便就只是一个魔,一个御火的魔,能够登上昆仑之地已经是很很很很满足了,怎么敢去想登天?就连说是要登上昆仑主峰她也未曾想过的。
流苏很聪明,她像是看出白幽心中的顾虑以及觉得自己就是一个痴人,于是也不再乎的笑了:“我是一个人,都能够登上昆仑之地,你们有法力,又怎会不能够登天呢?只要,只要我们三个结伴,永生不离弃,一起,一起向最高的地方走去。”
白幽听此心里已经崇拜惊喜不已,她用力点点头:“对,我不甘心一辈子做一只小小的魔,我们三个就此结拜罢,总有一天会闯出属于我们的一片天!”流苏听白幽这么一说,一个劲的点头,她开始向往了起来。
可是尘羽却闭上眼睛讽刺道:“白幽,莫要胡闹,我们是魔,无论如何也等不上天的,那里,都是纯净之地。”
流苏听到这话不赞同了:“魔又如何,凡事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事实可以改变,只要有心,什么东西都能够变的。”白幽听此一下子就抱住了流苏:“哈哈,我终于找了一个有着共同言语的人啦。我们现在就结拜,不要管尘羽。”
而此刻听了流苏话的尘羽缓缓睁开他那深邃的眼睛,看到的是那个女子期盼又自信的眼神,不禁又是一愣,心里像是有一把火在燃烧般。
于是尘羽灿烂一笑,白幽见此兴奋的手舞足蹈,拉着流苏与尘羽就跪在岩石旁。一人二魔食指紧握,看着天空道:“昆仑为证,今时今日,我白幽。”
“我,流苏。”
“我,尘羽。”
“我们将结拜为兄妹,永生不弃,一同打造属于我们的一片天。极力登上上天,昆仑后土为证。”话罢他们不约而同地的对天叩首,接着便是相视而笑,这是满身的热血,这亦是永世的定格。
这块岩石一世又一世的伫立在昆仑之地,那是他们曾经嬉闹,结拜过的见证。
两万年后的白幽回想起那时,如若是当初自己没将花束扔进湖里事情,事情会不会就不会演变到后时那样。若是,若是时光永远停留在三人在一起的时刻,那也是好的,也是好的……
第四十五章 横疏影浅
第四十五章横疏影浅
云梦觉得自己身子已经全然麻木,头脑亦是不听自己的使唤,时而被浑身的刺痛给疼的恢复一些意识,时而又陷入昏迷当中。
而在昏迷时,云梦觉得自己好热好痛,她脑子里似乎一直有一个声音在呼唤着她,总是很温柔,很包含道:“梦儿,梦儿。”
是谁?这是谁的声音?如此温柔,又如此,悲哀?柔到云梦觉得可以暖到心田里,悲哀,又悲得云梦想哭。
“梦儿。”
“阿容。”
两种声音不停的在脑中呼来唤去,根本就挥之不去的声音,云梦难受的直呻。吟。她觉得这个脑子里似乎还藏着一段很深很深的回忆一般。当她的双手想要紧紧的去抓住这片刻的温存与痛苦,那唤她:“梦儿。”的声音又全然消失不见。
周围都是一片黑暗,一片无绵无尽的黑暗,只有这温柔的声音短暂的陪伴着她。云梦觉得自己的头很痛很痛,快要裂开了的痛。她好难受,她真的好难受,好像逃出去,她也好害怕这样的黑暗。就像几千年来见不得阳光的黑暗一般,处处都是阴冷与潮湿,到处都是黑暗。
云梦开始小声的啜泣,她只觉得好难受,不知道为什么的难受,脑子里片刻有了一丝丝亮光,当她奋力的跑向前,看到的是一个白衣男子的背影,只听他宠溺道:“梦儿。”
一滴清泪缓缓流过云梦的脸蛋,是谁,是谁,这是谁的记忆?
可是不一会儿,云梦便觉得身子不再那样疼痛,她觉得身子一下子轻了好多好多,不似之前那样难受。有一双温暖的双手轻轻的拂去她额间的发丝:“好好睡上一觉。”
云梦听了这话,那紧皱的眉头以及原本微小的啜泣声顿时消失不见。因为,这声音是她无比安心,仿佛只要有它在,她什么都不会再怕。没有黑暗,没有痛苦,有的只是无尽的温柔乡。
是你吗?柏乐生,是你吗?我想是的,能给我这样温柔与温暖的人,只有你。
于是,云梦带着满足的微笑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里是一片很大的湖面,湖面上飘满了朵朵洁白如君子的莲花,还有那点缀着白色的绿叶。蜻蜓时不时给湖水画了许多小圈圈,云儿一片又一片给这青山绿水添加了一丝丝情意。而在接天莲叶的湖面上有着一个红木小筑,它就这样孤独而又唯美的建立在这满湖都是莲湖的水面上。
若是清晨丝丝的云雾环绕在小筑中间,不知晓的人定会以为这里是天堂。
殷千容与云梦正是在这小筑里调息,而此刻的殷千容含笑着坐云梦身旁,就这样紧紧的看着云梦,似乎一眨眼他又会错过什么一般。虽是带着许多温柔笑意的他,可那眼神里分明是有着浓浓的怜惜。
殷千容轻轻的拭去云梦额间的汗珠,见她已经安心入睡,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殷千容在云梦身子里种下了莲果,那么她在哪儿都是在自己的手掌之中的。可是,令殷千容不敢相信的却是云梦,他的梦儿,在这七千年里竟是一只鬼。
云梦啊,你在黑暗中孤独的走了七千年,而我却一点都不知晓,却还在昆仑山痴痴的盼着你回来。想到这,殷千容的眼里不禁有着深深的痛楚。他不是没想过云梦被羽王劫走的,可是他寻遍了整个魔界,竟是一点儿羽王和云梦的音讯也无。
这世间说大也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他又怎会没想过将整个世间翻过来,将自己的梦儿找回来呢?可是,这中间有太多太多牵绊,他亦是不能够为了一己之私而让人界无辜的人们受苦。更加不能再去颠覆这已平华的三界众生。
可是,现在我瞧见如此软弱无助你,如此痛苦无奈的你,我竟是悔了,后悔当初没这么做。
殷千容眸子露出深深的自责轻轻道:“梦儿,七千年前,我应是该将整个世间翻过来寻找你的。”
这七千年你究竟是如何走过来的,梦儿,你是不是很害怕,害怕这无尽的黑暗。殷千容这么想着又轻轻的吸了一口气:“是啊,你是害怕的,我的梦儿不是最讨厌黑暗了吗?”话罢殷千容的眼睑轻轻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