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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霜林醉-第60章

小说: 霜林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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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人。
麓沥俯身上去,便有内宦过来,按住他双肩双足。唱数声音响起,笞杖便挥了下去。浥王素来得宠,内侍自然留了情面。饶是如此,一杖下去,这养尊处优的亲王,也疼得蹙眉咂舌,惊出满身冷汗。更兼皇姐在侧,麓沥大声呼痛,高声讨饶,几如刀剑架脖。他半真半假,装腔作势,麓湝也不理会。这样打得几记,板子挥下,便落在刚才的新鲜板痕上,汹涌热痛散开,麓沥汗流浃背,浑身乱颤,暗骂那掌刑的蠢笨,不知换到腿上去打?转念又想,腿若打坏,怕是更走不得路了。心中又隐隐担忧,祈求掌刑的莫要失手,杖到他的腿上。这样七上八下,恍惚间,听报数的方才数到“七”,麓沥心底便有些发慌,不知自己还能行走否,试着起身,才意识到自己被死死压服,于是又将长孙家族,刑部官员,给皇姐告密之人,并面前掌刑众人,心底一一骂了个遍。
堪堪打到第十杖,忽有人匆匆禀告,“陛下,奴婢有要事启奏!”她是麓湝贴身女官淋儿,语音间,夹杂着隐藏不住的慌乱。麓湝喝令停刑,转头轻叱,“慌什么?”麓沥终得片刻间隙,趴在凳上,大口喘气,心中有些欢喜,暗想,“还是淋姐姐知道疼人!”淋儿低声道,“奴婢斗胆,请陛下移驾!”麓湝微微蹙眉,思忖着,终于随她走开。经过麓沥身边,麓湝随口吩咐,“接着打吧!”
皇姐脚步声远,麓沥大喜过望,忙道,“掌刑中官,本王有话交代!”那为首内宦慌忙上前,毕恭毕敬道,“大王请吩咐!”麓沥道,“你叫什么名字?”内宦回道,“奴才名叫澈远。”麓沥点头道,“澈远,本王记下了。陛下赐杖,臣弟恭领,法不徇情,定要重重责打,尔可明白?” 澈远听他此言,愣了一下,道,“小的遵命!”麓沥又道,“快些行刑,本王还有要事,赶着去办,若是打完,本王爬不起来,误了皇姐交代的要紧公务,定不饶尔等狗奴!”
澈远擦一把汗,连连点头,“小的们谨遵大王教诲!”便待行刑,麓沥又道,“狗奴,本王大汗淋漓,竟不懂得倒杯茶来?”澈远忙吩咐奉茶。御花园弘阔,距离取水处甚远,等了好一会,茶方送到。麓沥口中焦渴,一饮而尽,又催促要换冰茶,来回折腾几趟,耗了半个时辰,总算停当,澈远心中叫苦,请示麓沥,是否行刑,不料他瞪眼又骂,“没眼色的蠢才!本王既满头大汗,还不快绞块巾子来?本王少说一句,便不懂得伺候!要尔等何用?”
众人行刑多年,杖下这般张狂之人,却是头次碰到,暗想,皇帝这哪是杖他?分明是消遣我们这帮小奴!无奈这位少年亲王身份尊贵,无论如何开罪不起,众人陪着笑脸道,“大王稍待,奴侪这就去办!”将银盆、冷热水,冰块,并几条巾子一起取来,小心侍候他拭了汗水。麓沥歇息多时,试着起身,众人也不敢阻拦,慌忙扶住他。麓沥走了两步,虽然脚步虚浮,却还勉强能行,他心下稍慰,转头看那刑杖,犹豫半晌,终是咬牙,叮嘱澈远道,“小心伺候本王!”重又俯倒刑凳之上,“动手吧!”
澈远暗想,“浥王先前催促施杖,却拖了个把时辰,他吩咐重重责打,若真重了一分,自己怕要惹祸上身。”他与众人使个眼色,刑杖挥起呼呼风声,落到麓沥身上,力道已被卸下八九分,虚虚应了个景。十杖数目,片刻便打完了。麓沥甚为满意,起身赞道,“臣弟罪深,圣上责薄,本王感极涕零,中贵人秉公执法,终不辜负我恭领圣恩,拳拳之情!”众人哭丧着脸,勉强挤个笑容,“谢大王夸赞!”
行刑完毕,按律要恭候陛下圣训,正巧内宦来传口谕,皇帝吩咐,刑杖完毕,浥王回府自省。麓沥大喜,吩咐外面等侯的侍从朵儿,速速取来衣包。他急着去沐王府,因皇帝召见,随身常服也一并带来,只等面圣后更衣。
朵儿等人殿内服侍,为他褪衣上药,麓沥皱着眉哈冷气,叱道,“不知轻重的狗奴!平日打你们打得少了,上药也这般笨手笨脚!”朵儿陪笑道,“郎君这是头一次,小的们也没有练手的机会!”麓沥越发火起,“混帐东西,你还想本王多捱几次?”
麓沥身子稍动,便觉得伤处浑不自在。他忽然想到,这般放水的杖刑,自己都吃不住痛,三哥当年被廷杖一百,却是如何熬过来的?他那般荣华高贵的人儿,大庭广众文武百官面前,竟被放倒刑杖,打到内伤吐血?这样想着,麓沥浑身不禁一个激灵。朵儿只当他疼得打颤,劝道,“郎君刚捱了板子,不便走动,今日便回府休息吧!”麓沥回过神来,瞪他一眼,怒道,“捱两下打,算得什么,今日若见不到汐月妹妹,那才真出了大事呢!”


、灯影纱红透

作者有话要说:
氿慈守在房中等麓淩回转,闲来无事,怔怔瞧着水镜发呆,忽闻身后风响,已被人拦腰抱住,她心中一喜,转头看时,正对上夫君的晏晏笑容。麓淩春风柔情,弯下身子凑到她耳边,“深夜不眠,可是孤枕寂寞?”嘴唇便去摩挲她柔软耳垂,氿慈被他弄得心底发痒,笑着推开他,上下打量,“郎君脸色不太好,可是累了么?”麓淩淡笑,“真有些累了。”转开话题道,“每次回来,你都对着这面镜子,我想呀,何时把我也放入镜中,让你天天看着——天天想着我。”说到最后一句时,越发压低嗓音,放慢语速,声音里面,带着几丝暗夜的暧昧。氿慈低低回道,“郎君对镜一望,可不就入镜了么?”
麓淩抚摸着妻子玉颈,心不在焉地朝镜中瞟去,面上一凝,蓦地怔住。他呆得片刻,移开视线,恢复了春风笑容,“今宵灯影纱红透,且宽衣安歇吧!”也不理会旁边侍女,径直抱起氿慈,疾步走到床边。氿慈羞红了脸,“郎君,有人呢!快放我下来!”侍女们早习惯他们鱼水和谐的恩爱场面,赶紧退出房外,掩上房门。麓淩轻轻丢氿慈在榻上,俯下身去吻她双唇。氿慈迟疑片刻,双臂环住夫君腰肢,手指弹开他带扣时,暗夜里啪的声响,却吓了自己一跳。
她神色惊惶,麓淩有些好笑,“我们夫妻三月,慈儿还这般害羞么?”氿慈声音微微发颤,“妾有些害怕。”麓淩手指绕着她发梢,调笑问道,“这却为何?怕我吃了你?”氿慈沉吟片刻,抱紧麓淩,“妾怕郎君弃我而去。”麓淩身子稍稍后退,眯着眼望她片刻,嗤笑一声,“胡思乱想什么?”拿手轻轻刮她的鼻尖,“我的身子不是都给你了?”麓淩将她手按上自己胸口,“连我这颗心,也是你的。”氿慈暗叹口气,面上却笑道,“妾这颗心,也是郎君的。”麓淩怡然一笑,越发迫近了她,抓住她的手移到自己身下,双唇再次不安分地贴将上去……红烛跳动,两人的影子纠缠在一起,投射在大红的床帷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氿慈喘气软倒,周身倦怠,脑中却愈发清明得难以入眠。听枕边人呼吸细微,氿慈忍不住低低唤道,“郎君!”一片寂静,却不闻回答。她轻轻转头望去,麓淩睁大双眼,正瞧着头顶出神。他神情专注,似乎没听见自己的呼唤。氿慈痴痴凝注夫君英秀的面部轮廓,暗自神伤。
夫妻各怀心事,熬过了漫漫长夜。第二日起身,两人交扣丁香,并照菱花,氿慈梳妆打扮,麓淩忍不住上前,“我为你描眉可好?”氿慈想到他上次尝试画眉,画出来的双眉粗细高低不均,忙摆手谢绝,“多谢郎君,还是妾自己来吧。”麓淩微微笑着,一旁只望着娇妻。氿慈催促他,“大王先行用膳吧,妾一时半刻,也不得好。”麓淩却似不舍离去,忽有人禀道,“涣将军来了。”
涣将军是氿锋弟子,跟随氿涣数年,与麓淩也常照面,只是两人并无交情,如今氿慈嫁入王府,氿家便成了皇家亲戚。氿涣一早前来,想必是将军府派他,迎接娘子姑爷回门。氿慈笑道,“涣哥倒来的快!”麓淩忽地想起什么,说道,“我前日得了把刀,正想请五郎鉴赏。”吩咐侍女,“请涣将军去书房。”俯身在氿慈发上香了一口,这才离开。一旁服侍娘子梳洗的小鱼啧啧赞道,“郎君这般温柔,娘子真是好福气!”氿慈淡淡一笑,“是么?”
侍女冰儿眼见麓淩走远,这才得空,向氿慈眉飞色舞禀告,“娘子,大王昨晚打了汐月呢!”氿慈蓦地停住画眉的手,身侧的小鱼忍不住插嘴,“果真是捱打了!她这是自作自受!”氿慈问道,“伤势如何?”冰儿掩口笑道,“打得重了,起不得床呢!大夫半夜上门,折腾了好一阵子。”小鱼冷哼道,“皮肉纵吃点苦,能有什么要紧?一顿板子而已,偏她好装腔作势!”氿慈瞪她一眼, 吩咐道,“去取些上好棒疮药来。”小鱼奇怪问她,“小姐这却为何?”氿慈叱道,“多嘴!”打量众侍女当中,有个叫如诗的稳沉些,令她去给汐月送药。
过了一会儿,熟悉的脚步声响,氿慈笑道,“涣哥哥来了,快请进来!”氿涣二十来岁,英俊刚毅,身形矫健。他本是个孤儿,一直在军队中服役,因为英武勇猛,屡屡立功,氿锋看中了他,收为氿府门生,氿锋有四个儿子,氿涣便被称作“氿五郎”。氿涣与氿慈情同兄妹,彼此并不避嫌。
氿涣进得门来,笑着瞧了氿慈好一会儿,方道,“怎么眼有些肿,昨晚没睡好么?”氿慈掩饰道,“睡得晚了些!”小鱼旁边吃吃笑道,“小娘子是等大王等的晚了。”氿涣早听说她们琴瑟和谐,展眉一笑,“妹妹过得好,将军和大娘也就放心了。”
氿慈数日未曾见到氿涣,心头挂念,有许多话儿想说,又不知从何说起,迟疑半晌,问道,“郎君说约你看刀,那刀可好么?”氿涣没料等到这句,愣了一下,心不在焉道,“好!”氿慈停了片刻,还是忍不住把心中的话儿说了出来,“我听说……阿爹骂你呢?”氿涣又愣了一下,掩饰着摇头,“也没什么。”氿慈柔声劝道,“涣哥哥不答应婚事也就罢了,何必把媒婆打出门去?我听说,尚书府的小娘子,这两日,还在家里哭天抢地呢!”氿涣面色微变,“我早就说过,我不想娶亲!”
这话儿,氿慈听过多遍,她叹口气,“涣哥,你那阿妹,这么多年也没消息……”氿涣英挺的双眉微微蹙起,打断她道,“慈妹别说了!”氿涣曾跟氿慈提起,他小时候,家里指腹为婚,为他定下亲事,只是那小娘子早年失散,音讯全无。如今父母双亡,他此生的愿望,便是寻回此女,娶她为妻。
氿涣作了氿家门生,登门做媒的络绎不绝,众人都想与氿家攀亲,氿涣一律回绝。他性情温和,只是谈及婚事,便如同变了个人。这次户部尚书派人提亲,媒婆三天两头纠缠,氿涣一时火起,令人打她出门。氿锋得知此事,将氿涣好一顿痛骂。
氿慈心内怅然,暗忖,“所谓指腹为婚,不知真有其人,还是他的托辞?”忽见如诗匆匆进来,满脸委屈,裙子半边皆成墨色。她看到氿慈,扑地跪倒,“求娘子为我作主!”氿慈心头一沉,“这是何故?”如诗哭诉道,“奴婢遵照娘子吩咐,去给汐月送药,她唤我上前,奴婢刚到床前,她就抓了手边药碗砸来,若非我躲得快,怕要砸的头破血流!”氿慈呆了一呆,如诗又道,“她还大骂娘子,说娘子是……假慈悲……”侍女们纷纷对望,眼色忿忿,小鱼怒道,“娘子一番好意,汐月不知好歹,欺人太甚!”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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