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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血蝶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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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声音懒懒的,带着说不清是厌倦还是疲惫的感觉。
“你是怎么认出他的?”——确实,无论是眼神还是直觉,这个赶车的汉子没有一丝地方能让人与杜老伯牵扯起来。
“我看不出。”阿牛仍是阂着双眸:“不过他在招手的时候已经悄悄用线人才懂的手语知会我了。
“他是来监视你的还是来阻止你的?”
轻轻地将她拢入怀中,埋首在微馨的云鬓中,声音闷闷地:“不知道,他只说送我一程。”
捧起他的脸,轻轻吻平纠结的眉心,低笑一声:“有个车夫也好,我们只当他不存在便是。”
“嗯。”缓缓睁开双眸凝视着她平静无波的秋水,终于扬起一丝微笑,温柔地覆上她的粉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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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蝶从未问过阿牛他们要去哪里——反正他说过要陪她去看海,这就足够了。
而奇怪的是,银九也从来没有问过他们要去哪里,只是驾着马车由着他们两人的兴致走走停停向东南而行。
一路上,胡蝶故意屡屡当着银九的面与阿牛矫情恩爱,他只是淡然漠视,仿若不见,而阿牛却总是每每一脸宠溺和无奈地将她抱回马车。
两三次之后,胡蝶亦是气馁地放弃了将银九气走的想法。
“你们这些线人都训练些什么?”胡蝶紧紧地盯着厚厚的车帘,仿佛能看见那个赶车的背影一般。
微一怔,随即抚着她的背道:“什么都有,除了武功之外,琴棋书画、天文地理、奇门盾甲、杂学典故、医药兵法甚至江湖上的旁门左道都要有所涉猎。”
胡蝶恨恨地咬着唇道:“那有没有学过厚颜无耻、装聋作哑?”
忍俊将朱唇拯救出来,心疼地轻啄了一下,凑在她耳边小声道:“没用的,线人们从小要经受各种酷刑折辱而不形于色,你这些……他没感觉的。”
动容道:“各种酷刑折辱?!”
眸色平静地点了点头:“以避免一旦成擒而泄露朝廷机密。”
胡蝶的眸中满是痛色,心疼地望入他的眸底:“那要经历多少折磨啊?”
淡淡一笑,似不愿提起,只是轻描淡写地道:“都已经过去了。”
然而眸底浮光掠影般闪过的悲伤和屈辱却没能逃过她的眼睛。
是不是每个线人都要经历异常的艰苦磨砺,才能拥有超乎常人的各种能力和坚忍意志?
胡蝶深深地拥住结实的躯体,心口一阵窒痛,恨不能为他分担那些曾经的苦难。
良久。
忽然不解地问道:“从小?难道所有的线人都……”
明了她的疑惑,阿牛笑笑道:“民间流传的大多以讹传讹,其实普通线人最多只能升格到红线,自黑线以上的线人才是朝廷特殊挑选和培养的,也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线人。”
“那你……”胡蝶下了下决心,终于还是问道:“知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沉默片刻,才黯然道:“不知道,所有的线人都是未满周岁就被朝廷收养,必须是无根无底的孤儿,一旦发现有所瓜葛,要么杀尽牵涉之人,要么线人自己受死。”
轮声辘辘,车内沉寂了半晌。
胡蝶忽然幽幽开口:“那你和我之间岂非也已有了瓜葛?”
阿牛抬眸对上她的注视,露出一个安稳的笑:“我已不再是线人了。”
那银九为何跟着我们?
下一个问题她没有问,只是把自己深深地嵌入那温暖宽厚的怀抱中——她相信他一定有合理的解释。
他阂上双眸,掩去深藏的忧伤,无比珍爱地拢紧怀里的温软馨香——这柔情只愿它久一些,更久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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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七,晴。
这一晚落脚在一个不太繁华的小镇上——太和镇。
年关将近,胡蝶提议在就在太平镇上过年,于是银九去租了个简素的小院,草草收拾一下便安顿下来。
第二日,阿牛和银九忙着收拾屋院,胡蝶看似闲闲地晃了出去,晌午时分却满满地拎着大包小篮回来。
匆匆将就几口午饭,便钻进厨房。
阿牛和银九只是会心地相视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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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晚,小小的堂屋里满是令人垂涎的异香,银九看着胡蝶一盘一盘从厨房里端出缤纷诱人的菜肴,眼睛越瞪越大。
阿牛却只是在眸中蕴着莫测的笑意。
胡蝶最后笑吟吟地捧着青花盖碗再度进来,却发现桌边的两个男人怔怔地并未举箸。
体贴地为二人斟上烫好的烧酒,低眉笑道:“趁热吃吧。”
银九咽了下口水,吃吃地道:“这个……今天是过年吗?”
“不是过年就不许多做些菜么?”胡蝶浅笑着道。
“许,自然是许的。”银九咕哝一声,仰脖倒下一杯酒。
撂下杯子举箸夹起面前盘中的一朵嫣红的玫瑰道:“花也能吃吗?”刚一入口却是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受用的低吟。
“味道如何?”阿牛见他夸张的模样不禁笑问。
“是鱼肉?”银九迟疑地道,目光却已如虎狼般扫向其他的菜。
胡蝶笑而不答,只是盈盈地夹了一朵送入阿牛口中。
似有玫瑰的芬芳,滑嫩柔韧,鲜甜适口,没有鱼的腥味和多刺,却完全保留了鱼肉的鲜香和层次感。
不待阿牛说话,银九已急切地指着另一个盘子里黑白分明的阴阳鱼道:“这个是什么?”
“豆腐。”
银九疑惑地举匙剜了一块放入口中,却是好吃得差点连舌头也咽下去,一脸的不可置信。
阿牛亦尝了两口:白色的是普通的豆腐,清香鲜嫩,黑色的是血豆腐,滑爽醇美。
不再一个个多问,银九已是风卷残云,酒也顾不上喝。
胡蝶却只是笑着默默地为阿牛布菜,看着他眸中不时闪现的惊叹之色温婉地浅笑。
奋斗了许久,银九终于放下筷子,抚着再也撑不下任何食物的肚子,满足地叹了口气:“宫里的御宴虽然是珍馐百味,却总不及这般于平凡的食材中做出的奇巧。”瞥了一眼阿牛:“难怪金五对你……唉,如果是我,能这样吃上三四个月也是心满意足了。
阿牛瞪了他一眼,尚未开口,胡蝶已有些黯然地垂首道:“其实,我这也是第一次认真为官人做菜……”
想起深山茅庐之中,虽也曾有过日日下厨,但终究不过都是草草应付,如这般的用心,于薛醇早已司空见惯,但对于他……自己竟是何其吝啬……
窥见她眼中隐隐的泪光,阿牛忙揽过纤腰,揉着她的秀发半哄半宠地道:“这些菜都是忒耗功夫了,偶尔做一次已是费神劳力,娘子的一片心意在便是,谁家还天天吃这个呢。”
胡蝶赧然逃出他的臂弯,勉强笑了笑道:“我累了,先去歇着了,你们再多喝两杯吧。”言罢,也不待回应便快步走出堂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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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水已难抑地悄悄滑落,她逃似的跑回屋子,掩上房门,无力地背靠在门上,才敢让泪水无声地肆虐在脸颊:他明知道自己为薛醇曾经做得更多、更好,但是却从来不去要求。
而她却总是不能自抑地去比较去衡量她对这两个男人的付出,越是这样,就越感觉自己亏欠他良多。
从一句话,到一顿饭,甚至到床第之欢,他都谨守着她所给予的尺度,不逾越,更不提任何的要求。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卑微到失去自尊和自我吗?
不能想,泪水已是满面。
就连今天,也不是特地为他而做——今天是胡蝶的生辰,她只是想悄悄地为自己庆祝一下。
不愿告诉他,因为他已为她隐忍太多、牺牲太多,只是现在这样她都不知该如何回报。
心绪渐缓,胡蝶才走到衣橱前想要拿身替换的衣服沐浴更衣。
打开橱门,一个鲜红的织锦剑套正正地压在叠得整齐的衣衫上。
愣怔一下,心头已隐隐猜到些什么,轻颤的手打开剑套,缓缓抽出一把短剑。
银蟒剑鞘,睡莲护环,银钢鞘口,如意剑镖。
轻抬素手拔剑,光芒如月华银亮流泻,满室寒光,剑身上铭着小篆“婉月”二字。
学剑之人,谁不爱宝剑?
胡蝶望着手中的锋锐又是欣喜又是感动。
“喜欢吗?”阿牛不知何时已在身侧,轻抚她的云鬓道:“去年不能为你庆祝,今年不想再错过了。”
“你……你知道。”刚刚收回的泪水再次涌上双眸。
疼爱地为她擦了擦眼角:“不想试试吗?”
“嗯~”胡蝶用力地点点头,抬腕拭去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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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残月如钩,天上一轮的光辉似已尽为如瀑的剑影所夺。
银虹流溢倩影窈窕,当真是“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舞得兴起,忽然高声笑道:“看剑。”
银芒攒动已向阿牛身上袭来。
微笑着背手躲闪,挺拔的身躯却如风中飞雪一般随剑风飘摇。
胡蝶蓦地收回剑,不悦地道:“怎么?小女子武艺卑微不配见识金线人的身手么?”
阿牛依旧负手而笑:“我怕不小心伤到你。”
“狂妄!”娇叱一声剑如银龙出海再度袭来。
朗声长笑,金华飞舞,他已不再躲闪。
铮铮铮细响不断,以快打快,已是十招有余。
一时间金丝游动银霞闪烁,纠缠往复绵延不绝。
斗得正酣处,忽然金光乍敛,阿牛侧首避开迎面的一剑,又伸手抵去跟过来的一掌,只一眨眼,森冷的剑锋已再次迫至颈边,他轻笑着道:“娘子饶命。”
胡蝶气呼呼地撅嘴道:“为什么让我?”——他一出手她便感觉笼罩在一股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之下,这还是他未尽全力手下留情,非但现在的自己远非对手,就是昔日功力未曾折损也是全然没有赢面,因此这一记得手完全是他让着她的。
“娘子,”阿牛见他气鼓鼓的样子忙欲解释,不料刚才接的一掌胡蝶虽然收去大半功力,奈何之前的运气腾挪已牵动旧伤,又受到残余掌风震动,此刻气血未稳却急于开口说话竟令胸口一闷,忍不住轻嗽两声,捂住胸口。
胡蝶这才猛然想起那夜的一掌之伤,不禁满是歉意地道:“内伤还没好?都怪我……”
急忙按住她的唇瓣制止她的自责,缓缓疏导气息,待心口烦窒稍定后方道:“不碍事,小伤,已经快好了。”怜惜地为她拢了拢鬓角:“倒是你,这么久功力还没恢复,”
胡蝶心头一黯,低声道:“也许永远都不能恢复了。”
“不会的。”他拥紧怀里的人轻声说。
静静地相拥了许久。
阿牛忽然抱起胡蝶,来不及吃惊,下一刻已被放到床上。
对着她讶然的双眸只是微微一笑,静气凝神,一只手掌已缓缓抵上膻中,源源暖意沉稳地流入身体。
她惊忙地挣扎道:“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嘘~别出声。”低沉的声音似乎有种奇异的魔力,胡蝶乖乖地凝神噤声。
融融暖流延任、督二脉悠悠流淌,遇到阻窒也只是轻柔地安抚,并不激切冲击。如此温柔地运行一周天,他才慢慢收回内力,长吐一口气道:“我也想不出什么办法帮你,但每日行功疏通经脉肯定是有益无害的。”
“可是,”胡蝶拒绝道:“这样太耗费功力了,你的内伤还没好。”
阿牛安抚地柔声道:“这几天不赶路,我会每天多用功疗伤的,你不必担心。”





第二十章殇蝶恨

整个新年便在这淳朴的小镇上快乐地度过。
直到正月初七,三人才恋恋地上路。
阿牛的内伤已然大好,并且坚持每日运功为胡蝶疏通经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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