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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巫·傩·舞-第7章

小说: 巫·傩·舞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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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吓得脸色青白,断断续续道:“奴,奴婢也不清楚……只有太妃娘娘她……听到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
黎艾脸色愈发难看,她猛地松了手,喝道:“滚!”
宫女们如蒙大赦,慌忙退了下去。黎艾呆呆地抚着腕上的玉镯心中越发不安起来,过了片刻,她猛地转身,朝背着朱华殿的方向走了。
昭渡独身一人进了春秋宫,只见青石板上苔藓斑驳,荒草丛生。嶙峋白石交错拱立,石间清流早已枯涸。推开半掩的宫门,昭渡被扑面而来的尘土呛得咳了咳。
巫宫之人无姓,无根,死后不入轮回,唯有魂飞魄散。换句话说,即便是有游魂作祟,也不会是巫辄。昭渡凉凉地笑了笑,不知是不是触景生情的缘故,心中极是伤感。
她抬手拂了拂宫中器物上的蛛网,轻声道:“昔日雕梁画栋,如今陋室空堂。死生命定,天道有常。既是如此,那巫者窥天命,晓前尘,又有何用?”她寒凉的声音低低地盘旋在春秋宫中,而后渐渐散去,连星点微尘也不曾激起。
昭渡在春秋宫中前后细细探看了一番,却并未听见那幽咽萧声,环顾四周也未感应到有什么不妥,于是在院中施了几个简单的符咒,掩好春秋宫的宫门,出得宫来。
图衽已经不在,只有守在宫门外的小宫女一脸焦急,见昭渡安然出了春秋宫,这才神色稍缓,“巫女大人,您还好吧?”
昭渡微微一笑,道:“无事。”
那小宫女往她身后探了探脑袋道:“这下不会有事了吧?”
昭渡见她神色凝重,也懒得解释,遂含糊应到:“没事了。”
那小宫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复又明朗起来,“巫女大人随我回朱华殿用些茶点吧。”
昭渡微微怔然,问道:“你是朱华殿的?可我方才并未见过你啊?”
小宫女笑道:“巫女大人,每个宫中的宫女侍人加在一起最少的也要有百十来人,您怎么可能一一见过呢!”
昭渡挽了挽唇角,道:“是我糊涂了,你们图衽侍官呢?”
那小宫女回道:“图衽姑姑已经先回朱华殿照看太妃娘娘去了,嘱咐我在这里等巫女大人出来。您这一去就是许久,奴婢真是吓坏了。”
昭渡笑笑道:“无妨,走吧。”
昭渡话少,小宫女也不多言。两人一前一后走了许久,昭渡只觉自己胸口越来越闷。忽然余光瞥见暗处有个黑影一闪而过,心中顿觉不对,于是停了脚步问那小宫女道:“怎么这么久还没见到朱华殿?”
小宫女回身说道:“前面不远就到了。”
昭渡皱着眉摇了摇头,道:“可我来时却并不是从这条……!”话未说完,那小宫女忽然变了面孔,将她朝右侧猛地一推。霎时,昭渡耳中腾地响起此起彼伏的尖锐凄号,她站立不稳,摇摇晃晃地掩住耳朵,勉强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唯独辨认出一样事物:刑具……?是葬坑!
昭渡心道不好,踉跄着连忙向后退去。然而那小宫女竟趁着她无力之际连连推搡,将她完完全全地推进了葬坑的地界。顿时,凌厉至极的戾气铺天盖地地将她团团围住,此时再结灵印已是不能,昭渡只觉戾气之中似是有无数枯骨将她撕裂开来,痛不欲生!
“宗、宗女大人!”那小宫女惊恐地看着昭渡脸上露出难以名状的痛楚之色,在虚空中拼死挣扎,立时吓得手脚瘫软,连连向从暗处现身的黎艾身后躲去。
“听说巫女一身至阴的灵气是那些鬼物最好的滋补呢!”黎艾心中煞是快意,冷冷地笑了起来,“呵,他们也是可怜人呢,不妨就用你那干净身子喂一喂吧!”
作者有话要说:
、感心
鬼竹的旧屋破败不堪,房梁也已经蛀得不成样子。他人又不好相处,故而掌宫昱在血玉镇也没有打听出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公子,您怎么不多住些时日?”打扫客房的小二一眼瞧见掌宫昱收拾好的包袱褡裢,便凑上来搭讪。
掌宫昱看了看他,道:“还有要事在身,不便多作逗留。”
“喔,那倒是可惜了。”小二砸了砸嘴,也不知是说掌宫昱住的时日少可惜了,还是少赚了银子可惜了。
掌宫昱也不搭话,匆匆将那份画有镯子式样的图纸放好。忽然他手猛地一抖,蓦然出声道:“昭渡……”
“公子您说什么?”那小二看没什么油水本已打算离去,听见他恍惚说了什么遂又回过身来,这一回身,便看见掌宫昱一手费力地撑着床沿,一手则紧紧扣着胸口。脸上虚汗横流,苍白如纸。小二吓得大叫道:“公子!您怎么了!”
“无、无碍……”掌宫昱喘着粗气,从腰间解下一枚玉佩交予小二道,“我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物什,这玉佩给你,换一匹快马……”
小二狐疑地看了看他塞过来的玉佩,掌宫昱猛然间左肋疼得更加厉害,因急急解释道:“这玉是上好的雾灵山玉,且是巫宫掌宫亲手所雕……不信,到璃阴巫宫一问便知……”
小二将玉佩拿在手里瞧了瞧,扶着掌宫昱道:“您就别瞎扯了!马我给您预备好便是,我们血玉镇的人都懂些皮毛,这玉倒真是好玉,可若说这是神宫圣物,那也太睁眼说瞎话了!”
他将掌宫昱扶好坐稳,道:“您瞧您都什么样子了,我先给您找个郎中去……”
话音未落,小二便被掌宫昱一把拽住,力道之大险些摔个趔趄,“不用找郎中……马……!要快!”
小二倒抽了口气,担心道:“可是您现在这样子……”
“快去!”掌宫昱心似油煎,不知不觉漏了身为掌宫的气势。那小二心中陡然一寒,连忙躬身退出去置办马匹去了。
“哎哎哎!”太医署的朴太医甩开逮到自己就往外拉的爪子,甚是无奈道:“你好歹让我先拿药箱呀!”他摇了摇头,动作麻利地将那些瓶瓶罐罐一股脑地塞进箱子。
这脸上带了一条刀疤的宫女他认得,她脸上的伤还有另外一个宫女的眼睛还是自己给治的,他边走边气喘吁吁地问道:“你们储瑶轩的宫女侍人又惹到谁啦?怎么三天两头就出个伤员啊!”
月牙儿急道:“这次不是我们储瑶轩的人,是上次救我们的那个巫女大人!”
“巫女大人?”朴太医一愣,“我哪看得了巫女大人的病啊!你这不坑我嘛!”
月牙儿抹了一把脸上的汗道:“已经派人去过巫宫了,可是掌宫大人不在。只求太医大人您好歹尽力试一试,算我们几个求您了!”
“成成成,”朴太医小跑着颠了颠,“但我可不保证能把人救回来……”他最后还是底气不足地嘟囔了一句。
镯儿远远地瞧见月牙儿拉了朴太医来,一阵风似的跑回去道:“来啦来啦!”白轶连忙起身迎了出去。
朴太医大汗淋漓地道:“轶、轶王殿下……”
“不必多礼了!” 白轶连忙打断他,指了指榻上的昭渡道:“太医快来看看吧!”
朴太医连忙扯了扯药箱躬身上前,只见榻上躺着的女子双目紧闭,唇色青黑,一双黛眉似蹙非蹙,看上去倒不像是寻常所见的要紧病症,更像是个中了毒的人被噩梦魇住了的样子。
“怎么样?”白轶关切地问道。
朴太医微微摇头,道:“不好说,我先看看中没中毒吧……”
“应当不是中毒……”白轶想了想,道:“这名巫女是月牙儿她们在葬坑救下来的,我听说巫女至纯至净,最怕葬坑中那些见不得人的污秽东西。”
朴太医扣了扣昭渡的腕脉,无奈道:“除脉象越来越虚弱之外,毫无其他病征,小人实在是无能为力,还望轶王恕罪。”
“这可怎么办呀!”月牙儿嘴一扁,几乎哭了出来。
“糟了……”见昭渡脸色愈发不对,朴太医手心沁出冷汗。他慌忙摸了摸昭渡的手腕——已是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白轶见他白了脸,连忙用手探了探鼻息,果然已经没有了。
月牙儿见两人皆是摇头叹息,也顾不得那些规矩,“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镯儿立在一旁早已是呜咽难言。
“昭渡!?”正当储瑶轩中一片哀戚之时,寝殿门外忽然传来一声急促的断喝,众人只觉面前一阵风过,眼前白光一晃,一个面带风尘之色的陌生男子转眼就到了榻前。
来人见到昭渡身形便是一晃,连气也顾不得喘上一喘,一连在昭渡百汇、印堂、太阳、左心,打了数十个姿势诡异的手势,看得朴太医等人目瞪口呆。
不过片刻,便有虎贲侍卫匆匆而来,“轶王殿下!有人骑马闯入宫中,朝这个方向而来……呃?”侍卫一抬眼瞧见动作可疑的男子,一愣,随即大喝道:“拿下!”
月牙儿此时也瞧出那男子是来救巫女大人的,连忙站出来将那人挡在身后。
白轶伸手拦住虎贲侍卫道:“此人是小王请来替一位友人诊治的,救人如救火,未及通报,还望各位谅解。”
虎贲侍卫瞧了瞧那人又瞧了瞧白轶,虽仍有些将信将疑,但好在还是乖乖地回去了。白轶静立一旁,只见那男子身着便衣,满面尘色,想来是赶了许久的路,十分憔悴。然而,憔悴之中难掩超逸,尘色之下,面如冰雕芙蓉,见之忘俗。巫宫近来所出巫士本就不多,这一等一的人物……白轶暗暗打量,心中便有了底。
储瑶轩寝殿之中有气流暗中涌动,过了许久众人的衣袂裙角才重归平静,那男子也无力地垂下手来。白轶看了看榻上的昭渡,脸色果然转好,胸口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起伏。
“掌宫大人。”他神色恭敬,说着便便要屈膝跪下。
“庶王殿下。”掌宫昱一只手虚虚地截住白轶道,“庶王亦是王族,不可行跪礼。”
“掌、掌宫大人……!?”朴太医呆了呆,连忙跪了下去。开玩笑,轶王可以不跪,自己礼数不周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月牙儿等一众宫女也是呆愣愣地跪了一地,伏身不敢抬头。
掌宫昱无奈道:“昭渡神识尚虚,不宜挪动,本掌宫还有个不情之请。”
白轶忙道:“掌宫大人请讲,她说起来也是我储瑶轩宫人的救命恩人,若有小王能帮得上忙的地方,自当尽心尽力。”
掌宫昱轻轻颔首道:“本掌宫怕是要在此叨扰庶王三日,好为她祛除污秽。除此之外,也请庶王详细告知事情始末。”
“掌宫大人在此时小王之幸,何来叨扰之说!”白轶甚是恭谨地说道,“至于事情始末……说起来小王并不太清楚,不过只要是小王知道的,必会知无不言。”
掌宫昱淡淡道:“好。”
夜入三更,梆子声惊得昏昏欲睡的靖先猛地一个机灵清醒过来,他连忙整了整官服重新站好,偷偷抬眼瞧了瞧端坐于书案之后的王上——仍是专注于眼皮子底下的那堆折子,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方才的惫懒。唯有他身后站着的,一双眼睛瞪得铜铃一般霍提督微微朝自己瞥了一眼,带了显而易见的不满。
靖先无奈地垂了垂头,心中暗道:哪天一定让太医署的猴子朴好好给这木头桩子瞧一瞧,真好奇这人到底是铁打的还是肉做的,怎么就从没见过他萎靡不振的时候呢!
正想着,忽有侍人悄声进来,走到自己跟前附耳一番。靖先一惊,险些“啊”地叫出声来。
“怎么了?”白渲随口问了问,随即又将一本折子翻开,忽然被上面的名字吸引了过去。
“回王上,”靖先垂手道:“据储瑶轩侍官来报,掌宫大人还有一名巫女现在在轶王殿中。”
“掌宫昱?”白渲指尖轻点这奏折,蹙眉道:“他怎么跑到轶弟那里去了,还带个巫女?”
靖先回道:“据说是那巫女在宫中出了意外,掌宫大人因要救人才不得不暂住储瑶轩。”
“意外?什么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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