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华重芳-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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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花姨娘和何秋娘两个正手挽着手说笑,走乏了便寻了块干净的山子石坐下说话儿。花姨娘娇笑道:“再过几日你可就是这府里的姨太太了,咱们倒是可以长长久久的在一处做做绣活儿了。”
何秋娘眉目温柔,笑意清浅道:“正是如此。能和姨娘相遇,当真是秋娘极大的福分。只是老爷那般威武的人,府里又有许多温柔可人的佳丽,若是我不曾伺候好老爷,只怕到时就无立足之地了。”
花姨娘将何秋娘的手拍了拍,笑道:“唉哟!你还用得着虑这个?苏府中除开姑娘和太太,谁还能比你比你长得好看?再则你又年轻,便是有一二处不周,想必老爷也不会怪罪。”
何秋娘闻言怅然叹道:“虽说如此,这苏府毕竟不是可久留之地,只是我念着咱们姐妹情深,不肯离开。”
花姨娘见何秋娘连叹气的模样都是极好看的,忍不住生出些妒意来:“没事长得这般好看做甚!”尔后她又凑在何秋娘的耳边笑道:“莫要忧心这些。老爷虽说也是年近半百的人了,然气力精神仍旧好着呢。因他喜欢后/庭花,府中的姨娘侍妾们大都怕他。如今老爷要抬你做姨娘,只怕是要宠一阵子的,她们高兴还来不及,万不会给你下绊子。”
何秋娘低着头回握着花姨娘的手低沉着声儿道:“既是如此,我也乐得不去想那些了。”
这厢正在说话儿,那厢苏辞冰和繁枝画屏早走远了。因着那条路正好通到正房,苏辞冰便顺道去找苏太太和她说话儿。她本想和苏太太商讨花朝节如何宴客的,然在看见苏太太眼底的青影便作罢了。她何苦要去提起苏太太的痛处呢?她看见苏太太分明伤心却仍旧强撑着内宅事务,便仿若看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她陪着萧离南征北战,在功成名就后远离庙堂,嫁给他相夫教子,到头来还是抵不过他对权势的贪恋。他并非不在意她,只是更爱重权势。想来她死后,他必是春风得意地尚了公主,而后得帝王放心,权势无极。而她仅是他生平憾事之一。她当初知晓萧离当真要尚公主时,心便似被万箭同诛一般。如今苏太太每日看着苏老爷流连妾室,独宿空房,又该是何等煎熬折磨。
是以苏辞冰只是在请安后强笑道:“事虽多,太太到底还是该顾着些儿身子骨。太太累坏了,辞冰可是要心疼的。”
苏太太慈爱地拉着苏辞冰的手儿笑道:“我的辞冰打小儿便会心疼人,如今也大了,该……”她打住话头,尔后一转道:“前儿你送过来的鞋很是合脚,我和你父亲都喜欢得紧。”她抿唇而笑道:“你父亲将鞋穿在脚上时乐得一宿都没合拢嘴,逢人便要夸耀一番。只是喜欢过后却有些儿担心,说你有孝心是好的,就是过于劳神费力了些儿。”说完脸上又是一黯。
苏辞冰脂粉掩盖下的脸越发白了些,她眉锋微蹙道:“我并不是泥捏的,父亲和母亲不必忧心。只是说句不中听的话,咱们苏府还是过继一个孩子的好。将来也多一个人和我一同承欢膝下。”
苏太太叹了口气道:“这话儿我并不是没提过,只是你父亲一直不曾松口。他说,咱们家有一个姑娘已然是上天厚爱了,过继来的孩子终究是别人家的,再养也养不出同样的血脉来。”
苏辞冰将手悄悄地按了按胸口,强笑道:“不说这些个伤情的事儿了。前儿我听说了一件趣事儿,逗得人笑得了不得,我讲给母亲听听。有一个……”苏辞冰讲得声色并茂,莫说是苏太太,连屋里的丫鬟婆子等都听住了,待她将完时已是满室的笑声。
晚间苏辞冰心绪不宁,反复抚了好几遍《碧涧流泉》,方才怏怏地合眼。在灭灯后又暗暗调了调内息,只可惜今世她身子骨儿弱,她所记得的心法再好,也练不出前世的一半儿来。
服侍苏辞冰睡下之后,繁枝等丫鬟也各自灭灯回房歇息。夜雨将将才进她所住的房间,香儿便带着她做好的物件儿来寻她:“将将才赶完最后一针,晚了些。”
夜雨接过香儿手的肚兜儿,一看上边儿所绣的鸳鸯戏水,便笑赞道:“好鲜亮的活计!多谢了!天儿也晚了……”话儿还没说完,一阵儿浓烈的香气便袭往她鼻尖,她头一晕便昏倒在地。
当她被抱上床榻之后,衣结便被两根白皙细长的手指挑开。层层衣物被剥开后露在微冷的烛光里的,是她绣着两只交颈鸳鸯的桃红色儿肚兜,肚兜裹着两团半露在外的雪白。尔后一个黑色的头便埋在了上面吸吮着。他一边吸吮,一边伸手撩起了夜雨的裙子,并解开她的裤子褪至白嫩的大腿处,又起身解他自个儿的将那物儿掏将出来,俯身对准了一个用力顶了进去。剧痛之下夜雨睁开眼,朦胧间隐约能看到一个人正在她身上大动着。双腿间的炙热疼痛,却是清晰得紧。
鹊儿本是惦记着她晚间丢失的一块帕子,故而出来寻,不曾想却看到香儿进了夜雨的房间。谁知这香儿进去不久便出来了,里边儿却有一个人影倒下,不知为何又有了一个人影将倒下的那个抱将起来。当她凑近房门的门缝儿去看时,方才见到这般叫她口感舌燥的羞人事儿。
鹊儿回房后并未见到和她同屋的信儿。她心内犹自突突地跳着,约摸又等了半柱香,信儿才回屋,也是一副面红耳赤的模样。两人合计了一番,第二日一早两个人便跪在了苏辞冰跟前儿将所见所闻说将出来。
“昨日我回房后,鹊儿和我说起这事儿后,我还说,倒是真个赶巧。我昨儿原是看鹊儿久久的没回来,便出去寻她,谁知却在半道儿上看见何秋娘进了咱们院子。我想起姑娘曾叫我们盯着这何姨娘,便猜她定是有甚不妥之处。是以我一道儿跟着她,看她鬼鬼祟祟得就进了夜雨姐姐的房里。我正要去告诉夜雨姐姐,就看到夜雨姐姐回来了。尔后看的,便是鹊儿先前说的那些。正在里边正打得火热时,幽梦姐姐也到夜雨姐姐门外推门进去了。”信儿站在下手垂首侍立,条理清楚地道。只是她垂在身侧的两只小手儿却攥得死紧,想来是吓坏了。
繁枝一听这话儿,便火冒三丈她刷的伸出一只手直指着信儿,怒目圆睁道:“看我不打死你这满嘴胡唚的小蹄子!竟敢瞒欺姑娘!姑娘待我们从不朝打夕骂的,反倒常常赐衣赏钱的,你们不说知恩图报,反倒编出这些事儿来辱没姑娘清听,你们该当何罪!”
画屏也冷笑着道:“想必是你们舒坦日子过得久了便忘了根本!你们的老子娘可都是在府上的,再胡说,便禀了太太将你们全家大小都打上四十板子撵出府去!”
信儿和鹊儿闻言“噗通”两声儿双双跪在了地上,一边“咚咚咚”地磕着响头,惊惶地哭道:“姑娘,我们不曾说一句假话儿!姑娘开嗯呐!”
繁枝顺手抄起一根鸡毛掸子便要往二人身上招呼,画屏立马便拦住了,繁枝只是叫着叫画屏别拦着,要去打鹊儿和信儿两个。苏辞冰摆弄着棋枰上的棋子儿,她落下一子后斜斜地睨了繁枝一眼,繁枝便不敢再造次,只得放下鸡毛掸子。她眼圈儿红红地道:“那何秋娘分明是个女人,可见得你们是在扯谎!幽梦平日里待你们不薄,你们为何要害她!”
“噤声。她们所言是真。”苏辞冰看着棋枰上黑白两路棋子胶着,落下一颗黑子对信儿鹊儿两个道:“你们暂且不要声张,下去罢。”
等两个小丫头子下去后,画屏才皱眉问苏辞冰道:“姑娘当真信她们?幽梦我可以作保的,她绝不是那样的人。”
繁枝亦愤愤道:“姑娘,此事不若告诉太太……”她话儿还没说完,苏辞冰又凝了她一眼,落下一颗白子叹道:“你这冒冒失失的毛病儿什么时候才能改得了!”她只得委屈地红着眼睛垂着头不说话。
反倒是画屏在一旁想了想道:“倘若直禀太太,太太必定等不及告诉老爷就要发落那何秋娘。如今老爷正是喜欢那何秋娘的时候,到时没了何秋娘,此事又如此荒诞奇诡,老爷必是不信的。如此一来,太太和老爷两个必然生隙,反为不美。”
苏辞冰看着白子已然连成一条大龙,点头道:“孺子可教。”
“只是那何秋娘是女子,怎能和女子……”信儿和鹊儿的话,可信么?
“谁说她是女子?”苏辞冰又落下一枚白子。此时黑子的棋形已崩,棋子若丢盔弃甲的士卒四处溃散。
作者有话要说:该了些别字,另外有一个人名写错了,已纠正
、大小姐巧设断魂局
“老爷都要抬那何秋娘为姨娘了,他如何不是女子?他倒还比大多女人还好看些。这男子和女子样貌大不同,他如何能……”
苏辞冰拂乱棋枰上的棋子,一手支了头,看着两个大惑不解的丫鬟,浅笑道:“缩阳术。这是民间流传已久的一种行骗手法。大多长得秀美的男人,用缩阳术将那东西缩进去,使之看上去与女子一般无二。他们大都用此法混迹于尼庵中充为尼姑掩人耳目和庵中人寻欢作乐。或是凭借这女子所擅之女工混迹于各大家之中,诱骗丫鬟小姐夫人们与之行房。如今见了这出,你们也该长些儿见识、长些记性!”只是这缩阳术并非广为人知的,也只是些经年的说书先生、见识过大世面、历经过许多稀奇古怪之事儿的人才知晓。且大多数人只闻其事,不曾亲眼见过,是以会缩阳术的人更是凤毛麟角。而这何秋娘恰巧就是这凤毛麟角之一。
画屏和繁枝两个皆点头称是。
尔后苏辞冰又示意她们躬身,和她们耳语了一阵儿,繁枝和画屏两个直起身子后方才相视会心一笑道:“小姐放心。咱们必定捂得严严实实的。”
苏辞冰好笑道:“去罢!将碧螺春换成碧潭飘雪。”她能知晓缩阳术之事也是前世了,且还是和那人一起,途遇见多识广的智者,才听说的。想起此事,念及……难免有些烦躁抑郁,便不再打谱,站起身儿皱了眉头便取下琴来抚上一曲《碧涧流泉》,只是琴音凌乱,又隐隐添来了几分肃杀。
却说香儿,她原是苏辞冰遣去看着何秋娘的,如何会与何秋娘同流合污呢?其实她会和何秋娘合谋,也正是源于此事。因她们两个看到了何秋娘和人办事的那物儿,知晓了他原是男子惊骇之下被他察觉,他便将她们两个拉下了水。她们两个本就情窦已开,被迫和何秋娘做那事时被何秋娘这个情场老手调弄得很是舒服,又见何秋娘又一张好脸孔、一副好身子,反倒情愿跟了他。何秋娘知道她们是受夜雨之命看着他时,便道:“这事万不能叫别个知道了。一旦事发,不仅是我,就连你们也要丢了性命。如今只好也将那个夜雨拉下水咱们才能行得方便。啧啧啧,她那个小模样儿,长得也可人。只是不如你们家的小姐。”是以香儿想起夜雨托她做的女红,和何秋娘筹谋了一番借之夺了夜雨的清白。
只是不曾想到会被鹊儿和信儿两个丫头看了去。夜雨仍旧如往常一般,只做她分内之事,她失身之事并未声张出来。只是她当差之时恍神了。她想起了那个秀美卓绝的男子说的话来:“这等事一旦事发,你我都要死无葬身之地!记住,现在我们是一根儿绳子上的蚂蚱!只有听我的,你才有活路。明日待你们家姑娘午睡时用这迷香将姑娘身边儿的三个大丫鬟迷晕,尔后回房妆做在午睡不曾醒来的模样。切记切记!”
苏辞冰抚过琴便倚着那窗户儿发呆。她看着窗外那绿玉一般的芭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