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华重芳-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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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然如此。当初那个身在帝位的人确然心狠了些。简直让苏辞冰和萧离不能与之愉快玩耍。只是即便如今的萧离和苏辞冰想要找他玩耍,他也已经作古。再要玩耍,也只能去他的陵墓玩耍了。
此时的苏辞冰是心惊并且心凉的。萧离看着苏辞冰遥望着天追忆着往昔的模样儿,亦叹道:“你竟然不信我。”
与此同时是苏辞冰的声音:“你竟然不信了。”
此二人之间的灵犀是有的,不点也是会通的。之时如今这般着实叫人心惊,苏辞冰和萧离都暗道:“信人,只需信一人即可。别个,到底是靠不住的。”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大抵如此。
七日后,就是幽梦和玉砌、袖手夫人和繁枝两对儿新人的成亲之礼,雕栏并未在这一天纳妾,只说需带张秋芳回家后,由其父母做主才能过明路。
然而当晚,虽未成礼,雕栏只要想着繁枝和袖手夫人新婚之夜在做何事,他便心有不甘烦躁抑郁,于是拉着张秋芳做那些个事。有几句酸词为证:
夏日繁花盛放时,蜂蝶嫩蕊共相亲。两情相悦自得宜,留有一人意难平。喜烛燃放众欢喜,失意礼乐亦难听。胡乱摘起往时花,肆意摧残呼莫停。恣任呜嘬香浓郁,流水潺湲捣未轻。衣衫凌乱雪肌掩,冬江飘红采撷频。青丝散开发成瀑,起伏上下水声清。辗转调换攻成守,兵临城下交战吟。各个击破声愈起,将军光头喜连音。银枪直进缠纠起,纱棉裹身不嫌紧。攀高且喜引吭歌,关隘放雪雨霖铃。
且说这晚,原该是玉砌和幽梦、繁枝和袖手夫人的好事,萧离和苏辞冰两个权当几人的长辈,又请袖手谷中的管家来唱喜歌,喊拜天地,最后将两双新人欢欢喜喜地送进了青庐。
这厢萧离拉着苏辞冰却不干了。他将苏辞冰打横抱起,放在衾枕上,笑道:“阿冰,如此算来,咱们都一百多年不曾亲近了。”
苏辞冰看着萧离,良久理所当然地道:“我身子骨儿不好。该忍着的,还是忍着罢。”
萧离和苏辞冰并躺在一处,说了一会子往事,就该灭灯盖被子睡了。等灭灯之后,两人才阖上眼眸,正要睡去。萧离如往常一般,伸手将苏辞冰揽入怀中,苏辞冰也乐得挨着他好眠。
只是苦了萧离,温香软玉在怀,又是自家的妻子,又是人间少有的绝色,偏生是不能动的。于是心内暗自出声儿劝慰了自家的兄弟一会子,才念了几遍清心咒睡去了。
翌日醒来,新婚之人自然是新婚燕尔,不得意之人虽然快活狂荡了一宿,到底还是不得意,整日郁郁。而苏辞冰和萧离两个自然是郎情妾意没得说的。
关乎其生活琐事,在此不多赘述。七日后,苏辞冰痊愈,身子骨儿大好,萧离和苏辞冰便和袖手夫人请辞。繁枝不舍得苏辞冰,两眼泪汪汪地要跟着苏辞冰去,还得袖手夫人在一旁温言软语哄了许久。
苏辞冰自然不会再叫繁枝跟着她,拆散这对新婚的小夫妻,是以只带着雕栏、玉砌、幽梦、张秋芳,出了袖手谷外的阵法,托人往苏辞冰名下的庄子捎了封信,踏上了回京之路。
幽梦见苏辞冰不曾再去庄子上,就知道苏辞冰是不愿再让燕双为难,拆散人家夫妻两个。
途径客栈歇宿的时候,幽梦和苏辞冰道:“如今燕双和繁枝都去了,只我一个人恐服侍不过来,咱们是否要再买两个丫鬟先教导着?”
其时萧离并不在屋内。苏辞冰靠着窗儿,看着楼下行人如织,淡淡一笑道:“这却是不必。买来的人到底不是知根知底的,过些儿时候再看罢。”随即她转头,对着繁枝淡淡道:“玉砌原是有功名在身的,你和他并非正经的奴仆,到底是当家的奶奶了,该端着款儿的时候还的端着,便是对我,也不必再伺候的。”
幽梦涩然一笑道:“我只知道当初我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姑娘救了我。管他什么奶奶不奶奶的,我只听姑娘的。”
苏辞冰好笑道:“这都是些陈年旧事,难为你还记得。”
幽梦笑道:“怎能不记得呢!在大事未成之前,我还是留在姑娘身边儿。还望姑娘莫要推辞。幽梦一身所学,尽姑娘所授。国公府那样的地方,姑娘总要人帮帮手。”繁枝和幽梦两个一样,在私下里总是还叫苏辞冰姑娘。
苏辞冰沉吟了会子,方才点头道:“也好。只是你我不再是主仆。你就是叫我一声师父,我也该当得起。”她毕竟是一百多年前的人物儿了,再被叫做姑娘,当真有些儿……
幽梦知道苏辞冰这是有意抬高她的身份,自然答应。
回到京都之时,萧离已经将该办的事办妥。苏辞冰如今身子骨儿大好,带出去的仆人有三个如今只回来一个。看到国公府的大门前的石狮子,再抬头,隐隐能看到院墙内雕梁画栋。
、第四十八章
苏辞冰和萧离两个回到了竹里馆后,是画屏带着一众奴仆出来迎接的。如今不过将近一年时间过去,画屏已然成了竹里馆的主事丫鬟,而知秋,听闻早几个月就被寻了个什么由头打发配了人。而雾隐,则成了除开繁枝外,竹里馆最为主事的人。
苏辞冰看着率众丫鬟婆子跪倒在竹里馆院门内青石道旁边儿的画屏,皱了皱眉,心中暗道:“到底还是太过年轻,聪明反被聪明误。”
而幽梦,一如往日一般的沉默。萧离见如今的画屏意气风发的模样,不由得一哂,和苏辞冰执手一道儿进房门。他心中好笑道:“要跪就由得他们跪去。往日所查,林寂可没有叫下人跪迎的规矩,阿冰更是没有。显见得是有所求了。”
是以萧离和苏辞冰两个一坐定,玉砌就出去传萧离的话:“爷说他可不记得竹里馆有这个规矩,既然要跪,越性儿就先跪几个时辰。”说完看了眼画屏,又道:“有些人,是下人就该做好下人的本分!再往上挣,架不住自家不尊重,也还是个下人。”
等到两个时辰后,萧离才传出话去,叫外边儿众人皆起。画屏暗自咬了阵儿牙,仍旧去做本该她的做的,仆人的事。晚间她假意和幽梦说话儿,想叫幽梦看一看如今她的成就,炫耀一番,却听见幽梦说繁枝已经嫁了人,现下是正经的奶奶,燕双也嫁了个庄头之子。幽梦自家的情形儿还来不及告诉画屏,画屏就掌不住,白着脸儿回她自己的房去了。
幽梦只叹了一声,就见玉砌悄悄儿地从窗户进来,两人不免又要郎情妾意一番,暂且不提。
且说萧离和苏辞冰,他们两个如今也不叫人上夜,外间儿画屏到底还是安排了丫鬟。
萧离和苏辞冰两个宽了衣,就躺在衾枕间说话儿。苏辞冰被萧离搂在怀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脊背。苏辞冰就压低声儿问萧离:“不知这般的日子还要过多久。”
萧离如画的眉目间含了笑道:“不久了。”他说完就和在苏辞冰的唇角亲了亲,而后至眉毛,尔后至耳朵、脸颊、绛唇。
苏辞冰含笑道:“我不想和他们耗日子,因此,快着些儿罢。皇小二一倒,我是立马就要离了京城的。”
萧离唇角的笑合上苏辞冰的:“咱们大约有一百多年没试过了,如何能快着些儿?”他故意曲解苏辞冰的话儿,“咱们慢慢来,不急。”
他一边说着话儿,一边挑开苏辞冰的衣衫。自从苏辞冰和萧离两个相认后,那种事情是从来都还不曾有的。是以如今苏辞冰心中也有些想,于是也不驳萧离的话儿,只将双手环住萧离的颈。
其时屋内精炭燃得暖烘烘的,外边儿虽不曾下雪却有些儿个冷。然屋内却是大不相同。
有几句酸词儿为证:百年不曾见着,乍逢如遇强敌。终久说开两下心中无怨怅,久违试锋芒。长枪出阵,不为杀敌只钻洞。夜里流泉,叮咚作响不往下留。捣杵激得水花四溅,清溪也尽情蜿蜒容得棍棒胡闹。两情欢恰恰,露滴牡丹心。一而再不足,三而四稍解。三更不成眠,四更五更夜莺来歌唱。分明是寒冬,却似春时景。巫山登攀频,云雨径自下。天空初露白,鸳鸯才双眠。
翌日一早,画屏就听见苏辞冰和萧离要水沐浴,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羞得满面通红时,心下越发活跃了几分,将那颗欲要争强好胜的心越发勾起。
她做着本分,将苏辞冰和萧离的膳食安排好,就想和苏辞冰并萧离两个说话。二人的鬓发皆时湿的,用完膳后苏辞冰仍旧换上了男装,和萧离一道儿出门去。是以画屏在苏辞冰和萧离回府后竟是一句话儿没说,就是林宛、林容、林宴等听说苏辞冰回来了,前来竹里馆找苏辞冰顽都没找到人。
二人出府,随行的自然是玉砌和幽梦两个。苏辞冰见幽梦两条腿都不大能打直,玉砌却神清气爽的,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再回头看萧离时,萧离眼眉间皆是含了笑儿的。
他们此行,原是和一个旧友相见,共同密谋大事。然几人只是在醉仙楼见了,一道儿灌了些儿酒也倒罢了。
后来,二人见着了那个不省心的皇小二,经过一番形势分析,皇小二的心动了。连带着和苏辞冰萧离二人说话都豪放起来,话语间,尽是戾气:“若果真,我必重谢二位。二位果真是名不虚传。”
苏辞冰看着皇小二那长得还挺周正的脸,心中冷笑:“等事情见了分晓才叫你知道,何为名不虚传。”萧离也是暗暗皱眉,然在外对着外人,他一向是冷冷的,淡淡的,是以苏辞冰和萧离二人都不大接皇小二的话。他们看也不看皇小二,就起身离开。随后自然又惹了皇小二一番气愤出来。他自家咬牙切齿了会子,到底忍下了。
苏辞冰和萧离二人离了醉仙楼,就去了琴坊,物色好的古琴。
当此之时,画屏正在府内冷笑。而萧离却暗中给人传递信息,淡淡地说了几句话,叫皇小二这方的人,心潮澎湃激动不已浮躁起来。毕竟,他们大都是知道,林寂就是萧离的。被载入史书中的传奇萧离的话,还能有错?
画屏正拿着绷子一针一线地绣着。雾隐前去和画屏笑道:“总算是将三爷和三奶奶等回来了。往后姐姐若是得了三爷的青眼,雾隐还有靠姐姐提携呢。”
画屏光滑如瓷的面颊上精致小巧的眼眉间,都是憧憬。她笑道:“这个么,自然是要的。”
府里大房林寂这一辈有两个三个爷们儿,就只林寂生得最好看。是以画屏看到“林寂”对苏辞冰的殷勤小意,心中羡慕不已,又见林府繁华更胜苏府,自然生出了几分争强好胜的心思。
在苏辞冰和萧离离去的这些儿日子里,林宛已经过了文定,只等来年的春天就嫁人的。而二房的林常,则娶了鸿胪寺卿的嫡长女谢喻。
谢喻其人,生得虽美,待人却最是刻薄。因着林容林宴两个不是从林二太太肚子里出来的,她便百般刁难。对林宣也没什么好脸色,只一力讨好林常和林二老爷。
这日谢喻听说林二老爷为了个什么美貌女子,将人家的夫君抓了下了大牢将人掳来,心下就不大痛快。又听说苏辞冰而后萧离二人回来,想到她在闺中也曾见过苏辞冰的,便去寻苏辞冰说话儿。她只带着一个贴身的丫鬟,便往竹里馆去。路上经过一个什么桥,恰好碰见了林定。林定乜斜了眼将谢喻一瞧,谢喻忙和他道礼,只说“定二哥安。”
两下四目相对,林定也还了一礼,谢喻才又往竹里馆去。到得竹里馆时,苏辞冰和萧离二人刚从外边儿回来。林太太知道苏辞冰易装出行,心下颇是不快,遣人来指责不